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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果真有男子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飄進來一位五十左右歲的漢子,此人眉清目秀,無論如何掩飾也無法掩飾住外溢的狡猾之光、陰險之氣,一件灰色錦袍披在身上,衣袖寬鬆,更顯風度翩翩。右手握著一柄羽毛大扇,輕晃之下瀟灑更添,倒還真有幾分仙人之風,這份瀟灑乃是自命瀟灑不群的柳如飛所自歎不及的,隻是外表的這層仙風道骨難以罩住慢慢外滲出來的傲氣和邪氣。此人進門後,僅用眼角溢出的餘光瞟了一下左右六大高手,倒是衝汪嘯天深深一躬,道:“汪兄,六年未見,今日見你風采依舊,當真是令小弟好生佩服。汪兄,小弟龐坤禮過去了!”


    來者已經自報家門,確叫龐坤,江湖上有個“鬼諸葛”的美號,手裏大扇乃是一件兵刃,武功出眾在其次,關鍵是滿腦的計謀和狡猾奸詐令人感到自愧不如。他固然出身名門,可是不知為何竟然自甘墮落,與綠林中的匪類結交。對陳峰之女陳瑜兒一見鍾情,因未能如願得到美人,致使一怒之下殺了美人的父親。原是讀書之士而屢試不第,所以心下對朝廷很是不滿,總想伺機顛覆朝廷。


    龐坤的到來方使室內群魔湊齊了數。汪嘯天無意中與龐坤相識,不但佩服他的武功,對於他的智謀更是大為折服,相信自己有他相輔,滅掉各大門派是彈指之間的事。在用謀方麵,汪嘯天對自己倒有三分自知之明,所以他極力邀請龐坤。不過,龐坤固然現在才加入飛虎盟,可在這六年間,他也為汪嘯天出了不少鬼點子,就是憑著他的這張不爛之舌,才使得汪嘯天兵不血刃攻下了楊家寨,使得寨主楊祿攜著妻兒、兵卒、金銀投誠,諸如此類的事情不勝枚舉。大概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之故,大殿之中的人無一不是罪行累累的鬼魁、無一不是罪惡滔天的梟雄。


    汪嘯天喜道:“有賢弟你的加入,我飛虎盟的霸業必然使指日可成。嗬嗬!”對身旁婢女道:“去搬一把椅子放在本座旁邊。”見手下人照辦之後,便指著身旁的椅子道:“龐賢弟,來,上來坐!”


    “多謝汪兄!”龐坤又瞟了一眼六人,敷衍道:““六位,龐某有禮了!”在六人的迴禮聲中,他恍如未聞的走到汪嘯天身側大刺刺的坐下,對這史無前例的殊榮,他既不感吃驚,也不覺得有何受之不起,倒似他的位置理所當然在二護法、四天王之上。


    柳如飛見到龐坤正在品茶,便假情假意的問道:“龐兄,咱們幾年未見,你的氣血依然這麼好,真叫小弟好生羨慕啊!”斂起笑容,鄭重問道:“龐老伯父的病勢見輕了麼,嫂夫人、令公子還好吧?”


    龐坤臉上的喜色頓時一掃二逝,不住搖頭、不住歎息,極為傷感無奈的道:“妻兒倒還好,倒是老父親已經於月前駕鶴西返了。”


    “賢弟,此話怎講呢?”汪嘯天心下道:“這遭老頭兒早該死,如他早死幾年,龐坤必會早幾年來助我,我便可以早幾年蕩平所有敵人。”


    龐坤含著淚道:“各位均知家嚴臥床不起已有七年了,也正因為家父的榻前離不開我,所以盟主幾次相約共圖大業,均為我所無奈的拒絕了。如今,家父仙逝,我草草料理完老人家的喪事,便不請自來了,隻希望諸位摒棄前嫌,莫嗔著我到遲了,能夠允許我與盟主、眾兄弟共圖天下。”此人對於老父的孝可是發自肺腑的,如不是因為老父的病,他六年之前已經入夥飛虎盟。邊說邊晃動羽扇,倒還真將西蜀武鄉侯諸葛亮那份瀟灑、自信學了個十足十,隻是眼中所放出那歹毒、殘忍的光芒,身上所散發出的邪氣,乃是武鄉侯所望塵莫及的。


    汪嘯天心情極佳,口中則道:“賢弟,生老病死乃是你我所無法控製的,叔父染病這些年來,你四處求醫問藥、無微不至的護理,已經盡了孝心,叔父在天有靈,也不忍心看見愛子如此悲傷。還是那句話,有賢弟你的加入,我飛虎盟淩駕於江湖群倫之上的日子為期不遠了。哈哈!”笑得異常傲、異常狂,仿佛武林盟主一席非其莫屬。


    龐坤手搖羽扇,知汪嘯天的夙願業已完成一半,現在看來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不足道哉!信口雌黃、懸河瀉水的道:“咳咳,諸位,當年孔明先生未曾出山,在茅廬之中已然精辟的分析了天下的形勢,不但為劉皇叔謀得了三分天下有其一,關鍵是為其製定了奪荊州、占西川,爭鼎中原、吞並天下的良謀。我不敢說謀在孔明之上,可也學著先生之法,在未來這裏之前,也曾為盟主的不朽霸業謀劃了一番……”


    “啐,不就是將敵人路子安等兔崽子們一一剁了,這有啥可好謀劃的?”齊夢生頗為小覷的道。


    龐坤頗為輕鬆的道:“龐某在來此的路上聞得齊天王大展神威滅了龍雲寨,不過我想你的手下也不無死傷吧?你攻打小小的龍雲寨就令天君的飛虎青衣軍陣亡慘重,假使令你率軍殺往少林寺,你會不會令青衣軍全軍覆滅呢?兵書有雲,將在謀而不在勇;真正的將軍滅了敵人既不用太長時間,也不會令自己損失殆盡。齊天王,憑你這樣的打法,縱使我們滅了各大門派,也得成為光桿兒君主。齊天王,這心生了這種想法,你不覺得有愧天君的器重,不覺得很是對不住殉職的兄弟們嗎?關鍵是,盟主不僅僅是現在需要人手,以後將需要更多的人手,因為掃滅各大門派、稱雄武林不過是天君所要走的第一步,如同當年劉邦占據漢中一般,目光所盯著的永遠是中原的大好山河。”停頓須臾,鄭重儼然的道:“盟主,您雄才大略、神功卓越,手下雄兵猛將比比皆是,基於此您的目光不應該這麼短淺,不應該隻緊緊盯在武林盟主這把小小的木板凳,應著眼於萬裏河山,想著萬民之主這把金交椅,想著如何拯救天下黎民、蕓蕓眾生脫離苦海才不負了您的才智、本事。”


    柳如飛、沈丙全幾人乍聽之下,無不愕然無言,一個個雖然是江湖上的梟雄,雖然整日裏想著如何稱霸武林,與朱氏王朝爭鼎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自古以來,國家不幹預武林的仇殺,武林上的門派、江湖上的漢子也不愛插手朝廷紛爭。


    汪嘯天眼前立時浮現出一個新天地,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可謂擁有至高不上的權利,可他終究是皇帝的臣民。而皇帝則富有四海,天下的一草一木沒有一樣不是他一個人的。想到這裏,不禁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問龐坤:“龐賢弟,你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你不妨再說得仔細些。”


    龐坤微微點頭,滿腮盡是詭詐的微笑,說道:“盟主,您以為我這幾年在老父的榻前什麼也沒有想過麼?非也!您知道的,我喜讀兵書,也懂得一些用兵之道,又通過遊曆四方,令見識也跟著大大的增長,對於當今天下的形勢也看得益加明晰了。啐,你們不要看朱棣的江山表麵似鐵打一般牢不可破,這不過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罷了,長不了一時三刻。諸位,咱們姑且不論別的,單單說其誅殺子侄、奪其大位這樁事,天下百姓已經心中不忿,隻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罷了。再者,他外有韃靼國虎視中原,內有忠於朱允炆的臣子暗中謀反,錦衣衛殘害忠良,致使貪官遍地、義軍四起。盟主,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更不敢相瞞,這幾年我常常出入鎮南將軍府,與鎮南將軍朱成武結成為了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從與其談話中悉知,因為朱棣器重、重用‘天目將軍’呂子龍,令他大為不滿,終日鬱悶不樂……”


    “疤麵美閻羅”陳可誠不解的問道:“你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我實在不明白,這與盟主一統江湖、乃至當皇帝又有啥關係呢?”


    龐坤不怒反而發笑,雖無笑聲,可訕笑、蔑視外露無疑,輕輕品了一口香茗,手擺大扇,說道:“陳護法,你一心一意想在劍術上更上一層樓,文墨自然不屑去理會了(這話是在諷刺陳可誠是一勇之夫,隻知道掄劍,什麼知識、學問、謀略全無。)。哈哈,盟主如能坐上武林總盟主這張椅子,自然使本盟勢力日益壯大


    ,也使飛虎盟有更大的號召力,若再加上朱成武手中所握的十萬雄兵,我們的力量便非同小可,也就有了與朱棣爭鼎的籌碼。屆時,我們一邊派各大門派的高手前去行刺駐守在兵家重地的將領,占據其必爭之地,同時暗中聯絡韃靼國在外趁機發兵,隻消盟主登高一唿,天下群雄、建文帝的舊部必然紛紛響應,將這些人組織到一處,就是一支戰無不勝的百萬雄師,我相信以盟主所儲藏之財,軍團三年五載的糧草還是不成什麼問題的。兵馬錢糧具備、內外夾攻、四麵開花,相信不出數月朱氏江山必定易主姓汪,舊鼎推倒重鑄,盟主即可上順天意,下順人心而黃袍加身、身登大寶、創下萬世不朽的基業。”言詞乍聽起來頭頭是道,然而有頭腦的人仔細一分剖即發現其中漏洞百出,不免有些幼稚可笑,不說朱棣王朝的基業已穩,縱使各大門派也未必肯供他驅使。


    汪嘯天倒非是傻瓜,雖然自恃才幹當一個如李世民一般的皇帝綽綽有餘,可畢竟打江山的風險實在太大,此風一旦走漏,朱氏王朝的千軍萬馬必定會將這裏夷為平地。顧慮重重、結結巴巴的道:“這……這可行嗎?”


    雲兒也道:“是呀,用兵殺敵可不像決鬥這麼簡單呀!”


    龐坤信心十足的道:“盟主,屬下聞古來成大事者無不白手起家,劉備當年將不過關張,兵馬不過數千,而盟主您此時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隻要我們謀劃縝密,相信必能鼎革功成。另外,要知道成大事的人均有王者之風,三分把握七分風險的事他們都認為幹得,而今風險不足三分,把握有七分之多,焉能不可行呢?關鍵是,盟主請您不要忘了本朝開基太祖朱元璋不過一個禿頭和尚,他靠的是什麼才登上的大寶。”


    柳如飛心下道:“不錯,朱元璋乃是靠的明教、假其力量才得以創下這萬裏江山。”隨即又浮現出費解,問道:“龐兄,你考慮過了麼,若盟主身登大寶,而朱成武之流擁兵自重、心懷不軌,又當如何處治呢?”


    龐坤自信輕鬆的說道:“這的確是個問題,當年無比強盛的大唐王朝經過安史之亂,致使各地節度史擁兵自重,弄得堂堂大唐王朝名存實亡,搞得萬人之上的皇帝惶惶不可終日,有種睡下不知能否醒來的感覺。一個皇帝到了空有其名的地步,誠然是可悲呀!一個國家到了如此地步,當真是岌岌可危呀!為能夠保證君權旁落這種悲劇不在我們身上重演,我們必須在江山穩定之後,不等他們有不臣之心,即一學宋太祖趙匡胤來一招杯酒釋兵權,如此,即可令天君高枕無憂、穩坐龍床。”心下則在想:“如真有那麼一日,爾等盡在石守信之列,憑龐某這經天緯地之才,全可一學當年的趙匡義、來招燭影斧聲……”


    沈丙全心下狐疑:“方才還是朱元璋,怎麼一下子又拐到趙匡胤的身上去了呢?”大感不解的問道:“龐兄,趙匡胤當年的棍法、拳法頗為不凡,我們自然十分清楚,也知道他乃是憑著手裏的一條盤龍大棍才打下的花花江山。可是,這杯酒釋兵權我們大家夥倒是頭一次聽聞,跟我們說說,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一迴子事?”


    龐坤微笑著賣弄:“隻要看過史書的人都知道,憑這一條杯酒釋兵權可以知道趙匡胤乃是千百年來少有的對舊部下講仁慈的帝王。太祖建隆二年,深悉前唐之患的太祖因恐臣子有不臣之心,步其後塵發動兵變、黃袍加身,遂與趙普謀劃了一條解除眾將兵權之計。太祖依計而行,召集禁軍將領石守信、王審等人宴飲,也就是喝酒。席間,太祖以高官厚祿為條件,硬逼著石守信等大將呈上了兵符大印。數載之後,趙匡胤又估計重施,罷了王彥旭、武行德、郭從儀等節度史的兵權,消除了藩鎮割據的隱患,甫得使其皇帝的九龍金椅更加安穩。以上所敘即是杯酒釋兵權的典故,各位明白了麼?”


    眾人點點頭,尤其是以汪嘯天最為籲籲,被龐坤的話說得暈頭轉向,飄飄然、想入非非,此刻業已不知自己是誰,更不知身在何處,好像自己即是當年一棍掃狼煙、建立大宋基業的趙匡胤,本朝開基皇帝、驅胡虜的朱元璋。思緒如潮,盡數湧了上來。過了半晌,仍舊大為憤興、喜滋滋、笑嗬嗬的對七人道:“各位,你們聽聽這真知灼見,龐賢弟當真不愧為當世大儒,滿腹良謀,出口成章,句句至理名言,這見識、這才能、這謀略,乃是無人可及的。”複又正色肅然道:“諸位,為使我飛虎盟霸業早日成功,本座決定自即日起,龐坤即是我飛虎盟的軍師,本座的謀主,地位在本座之下,在你等之上。本盟之內無論大小諸事,均須通報軍師,由本座與軍師二人議後而定。你們聽明白了麼?”見六人不滿的點頭,七高八低的大叫明白,方嗬嗬的梟笑,深有感觸的道:“哈哈,我得龐賢弟出山相輔,當真是如魚得水呀!哈哈……”


    六人先後無力、懶洋洋的站起來,憤憤不平、言不由衷的齊聲道:“屬下參見軍師!”六人均覺龐坤不過是個弄臣,而自己的地位乃是憑著真刀真槍、出生入死換來的,他寸功未立憑著胡說八道爬到自己頭上,當真是老天不公、主子糊塗。


    龐坤心下掂掇:“江湖上一提到你們這六人無不談虎色變,一談到大事你們無不變成了啞巴,我看不過是一群有勇無謀的赳赳武夫罷了!”把傲慢的腦袋一抬,把薄嘴一撇,羽扇向六人輕輕一揮,似乎這無禮的一揮扇已經給足六人麵子,陰陽怪氣的說道:“諸位,咱們同為天君駕下稱臣的兄弟,此禮大可不必行。其實麼,龐某人實在是別無驚人之處,不過所知的東西比各位多一點兒,不過愛想想各位不愛思考的問題罷了,蒙盟主抬愛,當真感激不盡。各位,說句真心話,論武功、論內功,盟主我是趕不上的,至於柳護法的佳人舞袖七絕劍、陳護法的天都神剎劍、齊天王的劈山十五破、張天王的天鷹勾魂式、沈天王的龍魂追骨十九破、呂天王的逍遙十九戟,餘自認為不足為懼。論及智慧、與盟主相比乃小巫見大巫、不足一論,若與各位相比,那就對不住了,僅僅高出一籌。哈哈……”


    六人臉色一陣赤紅,一陣又鐵青,一陣又煞白,在比賽上演川劇的變臉。他們胸中怒火越燃越烈,但深知主子的脾氣,在他麵前還是沒敢發作,均使出平生力道死勁下按衝上來的怒火,無不有一種折了胳膊往袖子裏藏,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的感覺。


    雲兒嘻嘻的笑道:“服了,真是服了,無怪乎天君如此器重軍師,看來軍師果有本朝劉基之才呀!天君,有軍師相輔,我看這萬裏河山遲早是您的囊中之物呀!”


    “哈哈,如真有如美人所言那一日,後宮之主這一席,本座必當賜予美人。”汪嘯天忍不住摟過美人,在柳如飛羨慕的目光中輕輕吻一下。


    雲兒自老者魔爪裏抽出嬌弱的身體:“那麼我可得早晚給菩薩多多燒香,保佑天君早日身登大寶。”


    “對了,說正經的,雲兒,過一會兒,你去選二十名姿色豔麗的美人送到軍師的臥室裏,以供軍師享用。”見到屋裏人點頭稱是,滿麵堆歡的問龐坤:“軍師,咱們眼下該當幹一些什麼是呢?”


    龐坤道:“迴稟盟主,依屬下之意,凡是均有急有緩,高舉義旗、興兵討逆之事可以緩,當務之急是一統武林。現在一夜之間發生了二件震撼武林的大事,其一,青城派路子安不安寂寞,九月九在其老巢主持召開武林大會,揚言要成立盟會對付我們;其二,千年神兵刃——九龍至尊劍又現江湖,據傳在洛陽就曾有人見過持劍者。”喝了口茶,潤了一下嗓子,在眾賊人關注中繼續道:“至尊劍之說一出,招致各路高手日夜不停奔赴洛陽,畢竟奪得寶刃並揭開上麵的秘密,稱雄天下、一統江湖之心人人皆有,這也無可厚非。倒是少林、武當、青城三派聞風未動,令人不得不在心裏畫個問號。”


    汪嘯天凝視龐坤,忙詢問:“依你看來這二件事有何關聯哪?”


    龐坤自


    詡道:“說白了,這兩件事看似風馬牛不相幹,其實根本就是殊途同歸的一件事。不瞞盟主,屬下入穀之前,早將這二件事查了個水落石出。”


    汪嘯天開心一笑,道:“好,那就請軍師快快講來聽聽吧!”


    龐坤詭詐的一笑,說道:“江湖上沸沸揚揚的傳著,說九月初九,閉關已有二十餘載的少林住持悟靜將出關趕往青城山,這純屬假話。首先,眾所周知,悟靜已經有二十餘年未出寺了,甭說相請了,縱使想見一麵以路子安的威望和人品怕也隻能是在夢中。這二十年來,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各路的豪傑,有誰能如願以償見他一麵了?當然了,他的至交好友玄真真人是個例外,何時入寺何時能見到他。悟靜自雲不問江湖事,他斷斷不會為一個小小的路子安而在天下人麵前說嘴打嘴,再者目下並未到天下大亂、武林各岌岌可危之時,他又豈肯輕易邁出寺門?”


    汪嘯天又問:“如此說來,少林是不可能赴路子安之約了。是吧?”


    龐坤大搖棋首,辯道:“非也!悟靜雖然不可能出席青城山之會,想來還是會派弟子智雲到場,畢竟與路子安是同道,不能不給青城派一個薄麵,關鍵是此次路子安所打的旗號太漂亮了,少林寺自恃名門,顧及名譽,不會不會差人赴會。”


    汪嘯天又問:“那麼武當、華山等門呢?”


    龐坤侃侃而談:“武當掌門玄真真人一向小覷路子安的為人,但一向和少林共同進退,少林既然去了,武當自然緊隨腚後。鄭萬元、嶽鎮龍、絕塵師太他們幾人雖然與路子安貌合而神離,可畢竟是同道,為了不讓人說自己不顧大局,也會如期抵達青城山。不過,說句真心話,青城派這位掌門所打的旗號可真比他的人品光明磊落得多了。”


    六人不怎麼留意聽,隻是在心裏罵龐坤王八蛋。汪嘯天和二位屋裏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汪嘯天道:“那麼塞北、大漠、南海三門會不會前來中土赴青城之約呢?”


    龐坤微笑著道:“大漠、南海二門前來中土,用心與嶽鎮龍等怕無多大出入,倒是塞北金刀堂的目的、用心令人不得不懷疑。屬下認為他們不是看不起路子安,是想來個坐山觀虎鬥、隔岸看火起,有心令路子安、各大派與咱們鶴蚌相爭,以便他們能漁人得利……”


    “哼,當真是其心可誅哇!”汪嘯天插嘴感歎。


    龐坤續道:“金刀堂的廢物堂主公孫劍他所關心的乃是至尊劍的下落,其次才是路子安所謂的武林大會。出於禮貌,為了名譽,他公孫劍還是會出席青城山之約的,但殺了他他也不會真出力。因風吹火,用力不多,用心太左;屬下認為這條妙計決非是公孫劍那個唯利是圖、沽名釣譽的草包能夠想出來的。”如此肯定,似乎公孫劍與人密謀時,他曾親眼目睹。


    汪嘯天微微一怔,略有納罕驚詫,說道:“依軍師之言此計並非出自公孫劍之手,那麼會是他身邊哪位高人?”隨而又自問道:“這可奇了,我怎麼從未聽說過公孫劍身邊藏著一位智謀高深之人呢?對了,軍師你可查出這位高人的姓名了麼?”


    龐坤狡詐的一笑,道:“公孫劍以十方刀法無敵於塞外,但是說他誠然是個有勇無謀的大草包,這一點兒也不冤枉他。此人倒不足掛齒,然而出此主意的定然是他的夫人‘辣手妖姬’肖芙蓉。”


    沈丙全插嘴問道:“一個婦人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為何說主意是婦人出的?”


    龐坤輕哼一聲,道:“有此疑問,就知道你並未到過塞外,對金刀堂這位堂主夫人也並不怎麼了解。這位堂主夫人非比尋常,在塞外常常以女中諸葛亮自居,相貌妖豔絕倫不必一談,為人刁鑽毒辣,是那種明裏一盆火,暗裏一把刀;上麵兀自笑著,腳底下即使絆子的主兒。而且,她在公孫劍麵前說一不二,勝似當年的武則天、賈南風,公孫劍對此婦人亦是言聽計從。基於此,我推測出此主意的是肖芙蓉而非公孫劍。”


    齊夢生插口道:“他公孫劍要他奶奶的坐收漁人之利、幹麼又派高手去洛陽?”


    龐坤暗笑齊夢生不是武夫而是白癡,刀刀見血的分剖:“人人均知,公孫劍智慧沒有一點點,可以野心誠然是成堆成堆的,此賊連做夢所想的都是如何方能稱雄武林、入主中州,有此心的話,他焉能容忍號令天下的兵符旁落他人之手,反使他人淩駕於自己之上哪?”飲了口茶,複又道:“盟主,您清楚,先人早就有語傳下,言道孰持至尊劍,孰便可以統領江湖各門各派。公孫劍本欲坐收漁人之利,假若九龍至尊劍真的再現江湖且落入他人之手,試問他如何坐收漁人之利?哼,不言而喻,有人一旦成為盟主,他公孫劍便得俯首稱臣,數代人苦心經營的一門勢力也得付諸流水,妙計自然也得化為泡影。生死關頭,在盟主寶座的誘惑下,在夢寐以求之物前,他們定會如熱鍋上的螞蟻,似聞見血味的蒼蠅。如果我沒有推測錯,他們往洛陽差遣高手爭劍也隻是其中的第一步,這些人不過是他們的先鋒部隊罷了,而公孫劍隨後即會率人入主中原,美其名曰則是受青城掌門之約而至。如真能奪得寶劍,即會毫不客氣的借路子安的寶地揚劍立威。如果未能奪得寶劍,為了不被他人所吞,為了本門的生存,仍得上青城山,謀求良策,見機而動,以便保全勢力。由此種種說明公孫劍夫婦即日將由北國趕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齊夢生又問:“那麼大漠、南海二門呢?”


    龐坤一擺羽扇,麵印鄙夷,說道:“他們二門均會來中原的,韓金龍一是個隨波逐流的大草包,可是不得不承認他也有奪劍稱雄之心。司徒文遠比較聰明,為了自己的名譽,為了蓬萊島的存亡,他一定會來的,並且二人均會到青城山參加大會。”


    汪嘯天眉毛之間稍有一絲緊張,道:“不過,這些均不是本座所最為關心的,本座最為關注的乃是九龍至尊劍是否真的又現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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