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船家可知那掃葉山人?”陳小九隨口問道。
“這個自然知道的,掃葉山人原名薛雪,說來也巧了,小人本是姑蘇人氏,名叫薛宏,這薛雪說來跟我還算的上是本家。”
“你可知那掃葉山人現居何處?”陳小九一聽有希望,趕緊追問。
“兩位少俠去姑蘇是要找那掃葉山人?那你們可找對人了,我可以找人幫你們引見一下。”
“哦?如此甚好,那先要多謝薛兄弟了。”陳小九連忙躬身行禮。
“少俠客氣了,薛雪住在洞庭東山,離碼頭不遠,等會我們到了碼頭送下諸位客官便可帶兩位少俠前去。”
兩人一聽大喜,這下倒是方便不少,省得自己費神去找了。
中午時分,船行至姑蘇靠岸,送走了船客,船家繼續載著陳小九和許思風往洞庭東山駛去。
洞庭東山是姑蘇延伸到太湖中的一個半島,三麵環水,湖光水色,與對麵西山遙相唿應,山峰林立,跌宕起伏。
隨著船老大上了東山,島上市鎮內街巷縱橫,古木蒼鬱,薛宏一邊走一邊介紹著本地的名勝古跡,土特產之類,其中碧螺春茶是最富盛名的。不過現在陳小九對這些倒是沒什麼興趣,心裏擔心著程咬金和勾踐。
“這裏就是薛家莊了。”穿過市鎮,薛宏帶著陳小九和許思風來到一小村莊前,“你們隨我來,我帶你們去見見老莊主,讓老莊主帶你們去見薛雪,自然好說話些。”
整個小村莊淹沒在綠樹掩映中,唯有一處樓角飛簷翹出,薛宏繼續介紹道:“那裏便是春在樓,薛家莊以前曾經輝煌過,後來衰落了,唯獨那座樓保存了下來。”
“這春在樓號稱江南第一樓,改日有空倒不妨去瞻仰一番。”許思風聽說過春在樓,在一旁說道。
“老莊主就住在春在樓旁邊,我先帶你們過去。”
一路上薛宏跟眾人打招唿,看來都彼此相熟的很,行了不久,便到了一屋堂前,門前站著兩個下人。
“老莊主可在家?”薛宏上前問道。
“老莊主一早出門了,尚未迴來。”兩下人一看是薛宏,也都認得。
“可知老莊主去哪了?”
“聽說是去了掃葉山莊薛雪那裏。”
“還真巧了,那不如我們直接去掃葉山莊吧,反正離此地不遠。”薛宏對陳小九兩人說道。
“如此甚好。”兩人點頭答應。
隨後幾人又出了薛家莊,往東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掃葉山莊,掃葉山莊座落於一座小山峰之下,規模不大,就是個院落,門口也無任何下人,幾人便徑直走了進去。
院內很是幹淨整潔,平整的青磚地麵,中間一香爐,周圍不少盆栽花草,石桌石凳散落在一旁,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奇異的藥草味,看來這掃葉山人對藥草方麵頗有研究,正廳偏房看起來中規中矩,典型的江南小院。
正廳門外站了個下人,薛宏上去耳語了幾句,下人便進去通報了。不一會便折返出來,請三人進了廳。
廳內香氣繚繞,旁邊一爐子煮著茶水,一老者和一中年人正圍坐在桌案旁茗茶聊天,看兩人神色似乎比較凝重,看見薛宏帶了兩人進來,老者和中年人停下說話,臉色也是放緩下來,一齊看向兩人。
薛宏連忙上去行禮,一一介紹,原來那位中年人即是掃葉山人薛雪,而那位老者則是薛家莊莊主薛景南,說到陳小九和許思風時候,特意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說多虧了兩位少俠救了一船人的性命等等。
掃葉山人聽完薛宏介紹,連忙客氣的招唿大家坐下一同飲茶。
“此處的碧螺春茶倒還是可以招待幾位客人的。”掃葉山人微微一笑。
“前輩客氣了。”陳小九也是微微一笑,大方入座。
掃葉山人一揮手,每人前麵多了個晶瑩剔透的波斯水晶杯,隨後提起爐上水壺,如蜻蜓點水般一掃而過,杯中水過半;掃葉山人隨後揮起手中茶勺,勺內茶葉卷曲如螺,全身披毫,一眨眼就灑落到麵前水晶杯中;略等片刻之後,掃葉山人再度提壺斟水,杯中水滿,卻是滴水不濺,一時間杯中如白雲翻滾,雪花漫天,光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聞了下頓覺清香宜人,不一會杯中淡淡的綠波蕩漾,細細品來,湯味鮮雅無比,頓覺如沐春風,一時色香味據全。
“此碧螺春果然是人間極品!”略飲幾口,陳小九不禁開口讚道。
“不知兩位少俠前來找老夫所為何事?”掃葉山人開口問道,掃葉山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卻自稱老夫,看來早已到了返相境界。知道功力遠在自己之上,不敢貿然試探修為。
“在下元玄門弟子天相,這位是我朋友伏劍山莊少莊主許思風。前些時候因朋友在龍瑞宮魯莽造次,不小心把人家的火猊樹給弄折了,兩位朋友因此被困在龍瑞宮,聽說掃葉山人前輩有一法寶能救治此樹,故此前來相求。”陳小九一五一十的說了遍。
“火猊樹?”掃葉山人一聽,低頭沉思了會。“兩位少俠既能行善,想必也不會是什麼歹人,隻是這法寶。。。。。。”
“爹!我迴來了!”這時候門外衝進一年輕女子,瞪著雙大眼睛,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穿著淺綠色衣衫,很是活潑開朗的樣子。
“乖女兒,你迴來的正好。這裏有幾位客人在,你且先坐下。”掃葉山人微微一笑,“這是我小女薛小凡,平時慣壞了,兩位少俠莫見怪。”
“豈敢豈敢。”陳小九連忙也對著薛小凡微笑了下,隨後又看向掃葉山人,那邊許思風則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薛小凡發楞。
薛小凡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也抬眼看了下陳小九和許思風,衝兩人笑了笑,便不再言語,在一旁坐下。
“兩位少俠,實不相瞞,這法寶原本倒是可以一用,隻是前些時候小女貪玩,不慎損壞了,現在老夫也是無能為力。”
陳小九一聽,人家的法寶壞了救不了那火猊樹,這下程咬金和勾踐就麻煩了,這掃葉山人也無法修複,想必自己更是無能為力,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法寶,便開口說道:“不知這法寶為何物,晚輩可否一觀?”
“這倒不妨,這件東西原本是老夫在京口西北郊外采藥偶得。因不知其原名,故取名叫掃葉淨瓶。”掃葉山人說著,進入內屋取出那掃葉淨瓶,遞給陳小九。
陳小九小心翼翼接過,仔細查看了一番,掃葉淨瓶象是普通的小瓷瓶,表麵青花紋飾,翻轉過來一看,底部如五瓣蓮花托盤,識神探出掃了下,內中空無一物,卻猶如無底深淵,深不能探底,而那五瓣蓮花底盤,卻是被一怪異符號的禁製擋住,識神無法進入。
“這東西,是件佛器?”陳小九問道,這底下的蓮花圖案應該是典型的佛門標記。
“應該是,這裏麵原本是有相當精純的水元素,五行水生木,故而能令朽木重生,前些時候小女把玩,無意間不知觸動了裏麵什麼陣法,那水元素突然消失不見。”
“薛小姐可記得當日情形?”陳小九轉頭問薛小凡,雖然是人家的法寶,不過陳小九對這東西興趣頗大,畢竟關乎到兩位兄弟的安危,不禁刨根問底起來。
“這個自然記得的,小女子曾偶得一株罕見怪花,移植在後院,卻一直很是萎靡不見長勢,那日便央求爹爹借那掃葉淨瓶一用,用後那怪花也沒活成,這瓶倒是壞了。”薛小凡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麼說來,問題是出在那怪花上麵?”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