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婭看著人事經(jīng)理竟然站在自己的麵前,就如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惶恐不安時,也是一臉震驚。
王安這家夥,到底做什麼?
讓這個在姐妹們麵前不可一世,想捏誰就捏誰的人物怕成這樣。
其實,她不知道,這個人隻是在空姐麵前不可一世,在外麵根本就不是菜,主要是,空姐們的去留掌握在他的手裏。
這也說明,這家夥,成不得大器。
不然,以前他爸還是供銷社主任,紅極一時的時候,想去哪個公司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現(xiàn)在別說一個小小的人事經(jīng)理,就是幹個處級也是不成問題。
說白一點,他隻有欺負(fù)小姑娘,欺負(fù)空姐這種沒有太大家庭背景,接近低層人物的本事。
“小姐,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在這裏跟你賠罪!”林詩婭意外的事情還在後麵,這人直接就跪在地上,哪裏還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樣子。
林詩婭不可思議地看著鄭八斤,心想,這男人到底是何許人?哪裏來這般能量?
鄭八斤向她輕輕點頭,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笑著把仁無極扶起,說道:“既然大家說開,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再追究!”
“這……”林詩婭完全整不明白,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我也知道,他對你平時做過些什麼事兒,但是,好在並沒有造成既成事實,也不損失什麼,就原諒他一迴吧!编嵃私镎f著,忙給林詩婭使眼色。
“隻要小姐不追究,我馬上就去把訴訟撤銷,大家以後還是同事。”仁無極見她不說話,以為不同意,忙著拿出自己的誠意。
外麵兩個警察也看得呆住,這是在搞哪一出,明明這胖子昨天還叫著要這女人坐牢,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個大轉(zhuǎn)變,又是求饒,又是磕頭如搗蒜。
對了,一定是這個叫王安的人,去打得他不服都不行。
但是,不對呀,這胖子身上沒傷,不像是受過大刑之人。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周正突然來到兩人身邊,看著門開著,不由得沉聲問道:“怎麼迴事?”
兩人忙著讓到一邊,周正已經(jīng)看到房中一幕。
一個胖子雙膝跪在地上,林詩婭說道:“好吧,你起來,從此一筆勾銷。”
仁無極如釋重負(fù),站起身來,說道:“太好了,以後我們還是同事。”
林詩婭搖搖頭,說道:“我不打算再幹下去,我要辭職。”
鄭八斤點點頭,心說,這樣也好,免得到時大眼瞪小眼難過。
以她的條件和家世,幹什麼不好,偏要幹空姐。
“怎麼?你不打算在公司待下去!比薀o極像是有些失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林詩婭點點頭,說道:“經(jīng)過這麼多事,我已經(jīng)決定,重新?lián)Q份工作,在此之前,我得迴一趟老家!
說著,看向鄭八斤:“你願意陪我一起迴去嗎?”
鄭八斤心裏一動,心想,這不是正合我意嗎?但是,他沒有表現(xiàn)出高興的樣子,而是為難地說道:“我很忙的!
“送我迴家,我給你一萬塊錢,就當(dāng)是保鏢費用!绷衷妺I沒有想到鄭八斤會拒絕,她以為鄭八斤救她,是喜歡上她,難道不是?
“就這麼決定,我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周正突然出現(xiàn),走進(jìn)屋裏,說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清,那就陪一下林小姐,她這麼漂亮一個人,出門在外,總是讓人不放心,你忍心看著她遇上壞人?”
說著,不自覺地看一眼仁無極。
他已經(jīng)傻子一樣,想不到林詩婭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一萬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她為什麼這樣有錢?是不是綁上什麼大款?
不至於吧,如果真是那樣,還用得著麵前這小子護(hù)送,大款不是應(yīng)該有保鏢才對。
他怎麼可能放心,讓這小白臉?biāo)托∏槿宿捈遥?br />
“行吧,既然領(lǐng)導(dǎo)同意,我隻能執(zhí)行。”鄭八斤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實則,內(nèi)心笑出豬叫聲。
林詩婭有些不高興,但是,當(dāng)著周正的麵,也隻能欣然接受他剛才從中斡旋。更想盡快離開警所,離開眼前這個胖男人。
周正把他們送出大門,看著兩人坐上車離去,這才看一眼仁無極,什麼也沒說,轉(zhuǎn)身迴警所。
仁無極討個沒趣,想追過去套兩句近乎,但是,人家頭也不迴,顯然是不把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人事經(jīng)理放在眼裏。
其實,他說得好聽一點是人事經(jīng)理,實則,就是一個管理空姐的總管。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職業(yè)。
其實,他傷得並不重,當(dāng)時是很痛,還腫起來,醫(yī)生說可能會失去能力,那都是萬分之一的概率。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麼大礙,可以迴家試一下。
……
“前方停一下,我打個電話,讓家裏人打點錢來,我請你吃飯,感謝你三番五次救我!”出警局不遠(yuǎn),就看到一家國行,林詩婭讓鄭八斤停車。
她身上已經(jīng)沒有錢,銀行卡也被劫匪收走。
鄭八斤把車停在路邊,陪著她一起下車。
她先在一個電話亭裏打電話,用扶桑語說讓人給她卡裏打錢。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很高興的樣子,沒有問她要錢做什麼,隻說馬上就讓人去辦。
聽到她要迴家,對方更是高興得差點放聲大哭。
老木林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視如掌上明珠,並不知道她最近的遭遇。
她卻不喜歡扶桑文化,討厭重男輕女,隻想逃離,連大學(xué)都不在扶桑念,而是一個人偷偷跑出國。
後來,知道她在瀘交大讀書,讓她辦一張卡,方便打錢過來,但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接到她的電話,查卡也是許久沒有使用過。
今天主動問他要錢,心裏哪裏不高興,哪能不激動?
林詩婭也突然想家,知道家是避風(fēng)港。
她走進(jìn)銀行,一個營業(yè)員看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走進(jìn)來,天生就有一種排斥感,不冷不熱地打量她。
“你好,請你幫我補辦一張卡!绷衷妺I客氣地說道。
“老卡呢?”那人三十歲左右,眼圈有些發(fā)黑,一看就是熬夜過度。
“老卡丟了,所以才來補辦!
“不行,必須見老卡,不然辦不了!”對方冷冰冰的聲音,讓跟在身後的鄭八斤都不由得一愣。
“老卡丟失,我等著要用錢,所以才來補卡!绷衷妺I耐心地解釋。
“真辦不了,這是規(guī)定,補辦新卡必須見老卡。”那人看都不看林詩婭的身份證,直接就一口迴絕。
林詩婭有些無奈地看一眼鄭八斤,意思是說,不是我不給你錢,而是人家銀行連卡都不辦。
這時,銀行裏並沒有多餘的業(yè)務(wù)人員,存款人本來就少,貸款也難,自然不是天天上班,有一個人守著就成。不像二十世紀(jì),逢年過節(jié)時,排成長長的隊,四五個營業(yè)員都忙不過來,取個錢要排隊幾小時。
“美女,通融一下吧,人家等著錢救命!”鄭八斤看不下去,上前一步,站在櫃臺前。
這是老式樣的黃木做成櫃臺,有一米多高,上麵還用鋼筋焊接到頂,讓人感覺就如90年代流行的那一首悔恨的淚描述的場景。
不過,鄭八斤知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安全著想,不得不防。
鄭八斤自認(rèn)為稱唿很是得體,沒有一個女人不希望人家說她美。
可是,他忽略一個問題,這個女人不美,最討厭人家美女長美女短的叫,直接就變了臉色,沉聲罵道:“臭流氓!”
鄭八斤一愣,這怎麼就成了流氓呢,取個錢而已。
但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爭端,而是賠著笑臉說道:“掌櫃的,這樣稱唿行不行,請你幫她辦個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誰閑著了?”女營業(yè)員白他一眼,不想理會。
鄭八斤心頭火起,沉聲說道:“行個方便,就是給人方便,都說了,人家等著錢救命,非要弄得大家都不自在不是?”
“哼,你算哪根蔥,自認(rèn)為有錢的人,我見得多,不要在我麵前耍威風(fēng),我忙得很!
“我他媽的什麼時候耍威風(fēng)了,你本來就閑,為什麼不給人辦?”鄭八斤開始質(zhì)問,氣場有些強大,“你說有錢人是什麼意思,難道小老百姓就不能取錢?”
“你,你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報警。”女人生氣起來,就如一隻護(hù)犢的母老虎。
“行呀,你報呀!”鄭八斤一點也不怵。
那人果真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了出去。
林詩婭有些緊張起來,看著鄭八斤說道:“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不用,我還真就要在這裏辦,我倒要看看,這銀行是不是她家的?”鄭八斤鎮(zhèn)定如常,淡淡地說道。
那人剛把電話打完,報出地點,鄭八斤就掏出證件,反而一點也不生氣,笑瞇瞇地說道:“女士,請問是你報的警嗎?”
那人完全瞢逼,不知所措地看著鄭八斤:“你,你就是警察?”
心想,他媽的,怎麼這樣客氣起來。
鄭八斤點點頭,笑著說道:“對,我就是警察,要不要看看我的證件?對了,到底是何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警局裏接受調(diào)查?”
“不用,不用看,原來是場誤會,我這就給你辦?”那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接過林詩婭的證件,很快就拿出一張卡來,在機器上刷兩下,上磁,又在賬本上登記起。
“女士,你賬上有五萬塊錢,請問是一次性全取,還是取多少?”那人恭敬起來,想不到,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錢人。
“全部取完!编嵃私锾媪衷妺I開口。
“好的,您請稍等!”那人臉上冒出汗來,忙不迭掏出保險櫃鑰匙,拿出五捆錢。
“不是超過一到兩萬,就要提前預(yù)約嗎?”鄭八斤淡淡地笑說著道,“是不是什麼時候又改新規(guī)?”
“不是的,先生,這位小姐是優(yōu)質(zhì)客戶,不用提前預(yù)約!闭f著,那人已經(jīng)把錢雙手從一個籃球這麼大的小窗口裏遞出來。
林詩婭看一眼鄭八斤,輕聲說道:“取這麼多做什麼?”
鄭八斤拉起她就走,輕聲說道:“換個地方存不行嗎?來取錢還要受氣,何必呢?”
那人呆呆看著鄭八斤二人離開,這才暗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