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殷蕓《小說。吳蜀人》:有客相從,各言所誌,或願為揚州刺史,或願多貲財,或願騎鶴上升。其一人曰: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揚州,作為地域稱謂、《尚書》等古籍均有記載,為華夏九州之一。
春秋時期,揚州稱邗。吳滅邗,築邗城,開邗溝,連接長江,淮河。越滅吳,地屬越:楚滅越,地歸楚。,楚在邗城舊址上建城,名廣陵。秦統一華夏,設廣陵縣,屬九江郡。漢代,揚州稱廣陵、江都,長期為王侯封地。吳王劉濞“即山鑄錢、煮海為鹽”,開鹽河(通揚運河前身),景觀盛極一時,促進揚州發展,開始了揚州曆史上的第一次繁華時期。
揚州千古繁華勝地,至五胡南下,北方重鎮諸如長安、洛陽之地幾受胡蹄摧殘,幾經篡改,遠不複劉漢時日之繁華昌茂,而漢族文化潰流東南,成就了聞名天下的秦淮風月及揚州風流之都!雖揚州為軍事重地,南北戰事於此連綿不絕,以致揚州數為“蕪城”,但江東之地,地富物豐,人民勤勞,又近陳國都城健康,是以亦逐顯繁榮,無數文人騷客,莫不以遊揚州為興,當然更是江湖好漢,熱血男兒的神往之地!
揚州城中最引人之處並非天下一絕的瘦西湖,亦不是南方佛門禪宗聖地大明寺,而是城中溫柔可人,軟玉溫香的青樓佳麗,飄逸二人進得了城,已經是日落時分,城南十裏長街,為揚州風月之最,亦名明月街,二人由西門進城,在店中草草足了酒食,李拽便叫飄逸出店去,見識見識他口中所說的揚州美女,飄逸又何不神往。兩人誌同道合,速速行過十字大街,轉南而行,步入明月街,街道兩邊,盡是青樓妓院,一路望去,街邊樓前聚滿了花枝招展,環肥燕瘦,輕腰細足的俏明女子。濃裝豔抹、衣香鬢影者有之;馨若秋菊、秀如春水者有之;風韻撩人、豔賽牡丹者多也!皆是衣薄如蟬,胴體隱現;身輕如燕,支影搖曳;麵若春花,眉目含笑;素素纖手,綺扇輕搖;櫻櫻其口,言語嬌翠。看得李拽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當中最有名的,要數霞映樓、碧臺閣、紅月樓、維揚院這四家,可最最有名的卻是矗立於街頭的明月樓,樓高六丈,精雕細琢,布局因勢而成,巧奪天工,樓中院內,多置假山花木,與樓中麗人相映成趣,令人不知是花比人麗,或是情比花濃。步入其中,有如置身奇山妙水、樹陰花從之中,且說有佳人相畔,或細語,或言笑,耳鬢摩廝間,更有絲竹禮樂、美人嬌聲隱隱傳來,端是消魂蝕骨。任何功名利祿,到了這裏都一文不值,唯懷中佳人,方可興情怡興。“溫柔鄉即是英雄塚。”可見古人之遠見!
李拽、飄逸二人才上樓,便瞧見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全身上下自有一股繚人心誌的媚氣的女人,她是個年華老去,但人們卻通常會忘了她的年齡的女人,她婉聲道:“好俊的哥兒,以前怎麼沒見過啊!是剛來的吧。”
李拽剛才很想來,現在卻急得不知如何作答,還好飄逸處世不驚,應道:“我兩兄弟是絲綢商王關胞弟,負責蜀中一切業務,他是弟弟,我是大哥,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下江南走一遭,明月樓可不能虧待我兄弟二人喔!“那中年女人就是明月樓的老板,認得的人都叫他蘇娘,她姓甚名誰沒人知道,但都知道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連這明月樓的氣氛,還有她對客人的態度,都於別的青樓妓院有很大的不同,當下道:“兩位公子遠道而來,我明月樓怎會虧待二人,我這就叫明月樓的明月雙秀來陪二位。”
話聲中引兩人進了個極為精致的包廂,轉身出去,不多時帶來兩的年紀尚在十七\八間的女孩。左邊一個眼橫秋水,眉掃春山,楊柳為腰,桃花為麵,容貌亮麗以極;右邊一個衝李拽微微一笑,梨窩淺現,秋眸微彎,如桃盛李綻,滿屋春色,說不出的美豔。蟬衣下的絕美胴體,更讓人砰然心動!
中年女人道:“這就是明月雙秀,右邊的是風花,左邊的是雪月,兩位公子可滿意!“飄逸撫扇道:“早聞江南佳麗,冠絕天下,今得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且不說風花雪月絕色無雙,蘇娘出塵之風韻,更叫小弟傾倒,小弟倒真有些樂不思蜀了!“飄逸口才本就不差,這句話更是精妙異常,端是令蘇娘刮目相看,當下道:“兩位公子玩得盡興就好。”
話完走出包廂去,桌上早已備上美酒佳肴,二人剛坐下,風花雪月即嬌身向二人靠來,飄逸似花從老手一般,逗得懷中美人眉開眼笑;李拽初經事故,不免有些慌亂,可兩杯黃湯下肚,也變得不老實起來,再經不起風花軟語相求,給她說起一些驚心動魄的往事來,他不喝酒前什麼都說不出口,可酒後大不一樣,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大說特說。
言中不乏豪言壯語,居然有著很強的感染力,風花麵色亦隨他的話不斷變化,時而叫好,時而歎息。飄逸暗笑道:“酒前他不如我,現在比我還會吹牛,真是了不起!“李拽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銀製槍桿?”風花道:“我一介女流,哪懂什麼舞槍弄劍的事!“李拽得意笑道:“就知道你不會懂的!告訴你你也不明白。”
話聲中取過風花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不再說話,風花聽他講故事聽得興起,軟語相求道:“那就說來聽聽嘛!”李拽還是不說,風花又將杯子倒滿酒,道:“你就說說嘛!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
話聲中擠得更緊,雙峰直貼到李拽寬闊的胸膛上,李拽喝酒喝得全身發熱,早將衣服敞開,風花這麼一緊,兩人之間隻隔了層薄薄的蟬衣,李拽那裏還消受得了,他怕英雄會變成禽獸,隻有再說話不去想那方麵的事,道:“這可要說到太行山的一戰,五年前我才十五歲,可已經以一桿長槍出道闖天下,太行山黑風寨橫行鄉裏,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采花傷命,無惡不作,這什麼叫人看得過去,我當時就想著去把黑風寨給端了,可太行山還沒走到,這群強盜居然欺到我頭上來,我哪還肯放過他們,將黑風寨的部眾殺得落荒而逃,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可誰知打了小孩引來了大人,黑風寨寨主竟約我在太行山下一戰--”他話間又喝了一杯酒,續道:“我那時年少氣盛,他公然挑戰我,我自然就去了,可黑風寨也不是徒有虛名,大寨主梁昆的狼牙棒可是個紮手貨,二寨主的刀也不好對付。”
約好的一對一,梁昆在武功上差我一截,當然不是我敵手,可在我就將擊敗梁昆,一槍了結他性命之時,那二寨主卻橫刀殺來,一刀砍斷我木質的槍桿,我隻得拿著半截木棍,殺出重圍了!“他說完歎了口氣,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用銀質的槍桿了吧!“風花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槍,道:“重是很重,可這麼短,這麼算是槍呢,我看別人的槍都有一丈多長啊!”
李拽道:“這你就更不懂了,可長可短那才是好槍,用的時候就伸長,不用時就縮短,這才方便!“飄逸看他有點像是胡言亂語,說了半天卻沒提及龍城之事,心想他腦子應該還清醒,當下對雪月道:“我想到外邊走走,不知姑娘是否願意!”雪月道:“既然公子喜歡,奴家就陪公子到處走走也好,我們明月樓與別的地方不同,公子一定早有耳聞。”
飄逸道:“雪月姑娘果然外秀慧中,甚知我心。“當下擁在雪月出門去了,包廂裏隻剩下李拽\風花二人,李拽嘴不停,手在風花嬌軀的摩擦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風花半推半就,更讓李拽心動不已,李拽生怕真會忍不住,遂大笑道:“看來,我們也得出去走走了。”他拉起風花的手也走出門去,但他們沒有到處走走,卻進了風花的閨房,李拽奇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風花背對著他,沒有說話,隻是上衣卻輕輕的飄到了地上,她轉過身來,道:“我隻是個青樓女子,雖還是處子之身,可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像別人一樣,那不過是遲早的事,我在明月樓已經三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可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
的男人,我將第一次給你,並不奢求什麼。”她話說完,雙手將李拽緊緊抱住,李拽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想推開這美麗但可憐的女孩的手,可偏偏就是推不開,他想說點什麼,可風花的雙唇卻堵住了他的嘴。在酒力兼人性的誘惑下,他最後的防線徹底崩潰!
春天早已過去,房中卻是春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