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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ok at native district again


    如煙被烤羚羊的香味引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著敢當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敢當哥,想起什麼了,笑得這麼燦爛?”


    “沒,沒想什麼。”


    “還不承認,是想最好的女友吧,羚羊都烤糊了!”


    敢當撕下一隻羚羊腳忙遞給如煙說:“可以吃了。”


    如煙接過說:“被我說中了,就想堵我嘴。”


    兩人吃飽,天已經亮了。


    “敢當哥,講你以前的事,從記事講起,最好講講你的女友。”


    “翻過最後一座雪峰,就能見到故鄉!”


    敢當一下子興奮起來,十年了,也不管如煙聽與不聽,竟自講道:“從高處俯視,蔓海像隻巨大的駝鳥,南麵是它的頭 ,北方是它的腿 ,東邊是它的尾。每當微風吹過,波光流動,好像駝鳥在奔跑,在起飛。乘舟進入大海,但覺水天一色,美不勝收。什麼魚蝦龜鯉、菱角蓮藕,想要什麼有什麼。”


    說到興處,敢當情不自禁地唱起歌來。


    四麵青山嘛挾一水,冬菱夏藕秋蟹肥;


    一隻船兒嘛一張網,有吃有穿渡時光。


    如煙的情緒被感染了,看著敢當如醉如夢的神態,如煙的雙眼掠過一絲光芒。她抿了一下雙唇,喃喃道:“可是爺爺卻隻能留在山外了!上山玩是我提出來的,現在怎麼敢迴家?”說起老爺爺,如煙已經風幹的淚水又滾滾而下,她說不該上山挖藥,遇上大風雪不說,還送了老人的命。


    敢當理解她的心情,好言安慰。幾天來,他倆在雪中同行,或講故事或開玩笑,已經很熟,敢當因為多了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妹妹而感到十分開心。“不用擔心,爺爺是被小黃毛害死的,我送你到府上就是。”


    如煙破涕為笑,拉著敢當的手左右搖動著,“你說的是真的?不許反悔,一直送我迴家。”


    看著如煙蹦蹦跳跳的樣子,敢當心想她真是個孩子,再大的悲傷說忘就忘了。而自己童年的那場生死離別卻又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呀一一”


    隨著如煙的尖叫,懸冰斷裂下滑。


    “雪崩!”


    敢當一下迴過神來,如煙已滑下一丈多遠。


    敢當飛身撲下,抱住如煙,兩人一同滾下冰川。


    如煙被敢當抱著,驚恐中頓覺有了依靠,一種奇妙的感覺掠過全身。直滾到穀底,如煙還緊抱著敢當不放。


    一塊野牛大小的冰雪正向他們砸下,敢當掙脫如煙,雙掌聚氣 ,迎向下落雪團。隻聽“嚓”的一聲,雪團被擊碎,無數的小雪團,把敢當和如煙埋在了下麵。


    當倆人從雪堆裏掙紮出來時,枯牛峰已是另一番模樣。由於雪崩,本來十分陡峭的山峰變得直立起來,根本就無法攀登了。


    “迴頭吧!這裏已沒了路。”如煙說。


    “沒路也得走,路是人走出來的。”敢當恨不能此刻就能見到蔓海,見到朋友見到冤家。


    敢當猛然將劍撥出,插進高處的雪壁中,攜起如煙飛身而起,踏在露出的劍把上。敢當用劍削挖出一個能立足的地方,再向上擲出。遠望萬丈雪壁上,兩人如飛鳥般向雪峰飛去。


    終於上到了峰頂,一覽眾山,風光無限。


    敢當看到了蔓海,十年來無數次夢想過的地方!敢當感覺到心中發熱。


    枯牛峰上奇冷無比, 如煙抖作一團。


    蔓海內肯定有風,如煙看到敢當描述過的大駝鳥在動、在跑。


    從枯牛峰向下,氣溫在一步步升高,如煙的心情也慢慢好起來。


    來到蔓海邊上,敢當卻愣住了,因為水在旋轉,水麵上漂浮著無數的殘花敗柳,沒有一隻漁舟。這還是魂牽夢繞的蔓海嗎?這還是愛恨難離的蔓海嗎?


    天地間的陰氣更加凝重。一隻烏鴉不停地在頭上盤旋,發出“呀呀”的叫聲,敢當似乎覺得有一種異樣的聲響,聲響不大,一會遠在天邊,一會又近在耳旁。敢當頭皮發麻,想起了十年前的又一幕。


    敢當對這個人的想念雖不像對漪瀾那樣的焦著、饑渴、甜蜜,但卻使他熱血奔湧,刻骨銘心。因為沒有這個人,也就沒有今天的敢當。


    敢當的想象是激烈的,跳躍的,海闊天空,自由飛揚。想該想的人,恨該恨的人。


    不覺間,敢當走到了一座大門樓前。隻見兩旁的對聯筆墨纏繞,張狂若出,咄咄逼人。


    興盡平湖清波止,怒來蒼天烏雲生。


    “這就是我家。”


    “你進去吧,我還有事。”


    “敢當哥,不是說好要送到家嗎?”


    如煙拉著敢當的手就朝裏走,敢當連忙掙開。


    “在雪域中的事都忘了,假正經!”


    敢當左右打量著走進了飛天府,沒走幾步,聽見後麵有響聲,迴頭看時卻見大門已經關上。他心中奇怪,卻不以為然,心想自己已經身懷絕技,四周圍牆高不過丈,如今對他來說如履平川。


    一群人衝過來,圍住了敢當,其中一人大喝道:“你終於進網了!”


    敢當握起了雙拳,原地轉圈,“你們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你應該知道,關門打狗!”


    小黃毛鑽進來,憤怒地看著敢當,右手纏了白布,一腳直一腳彎。


    敢當看著小黃毛,又看看如煙,說道:“這飛天府是你家,他們怎麼在這?”


    此言一出引起哄堂大笑,“她的家?在什麼海還說不準呢,看清了這是我們家。”


    “別跟他羅嗦,先按三哥的意思了結了再說!”


    “二哥說得對!” 一個塊最大,頭最方,嘴最圓,頭發棕紅的家夥暴跳如雷起來,“誰動了我的兄弟,睚眥必報!接招吧!”


    敢當看見他雙手各執一把金蘸,鋥明瓦亮。蘸屬重兵器,唯凜凜力士方可操縱。


    金蘸舞動,煞氣陣陣,奔向敢當。敢當微微後倒,一個鐵板橋,躲過雙蘸。見對方勢頭已過,旱地拔蔥飛起。


    睚眥眼見長劍落在肚子上,心想吾命休已。


    敢當的劍在刺破衣衫的瞬間,突然叫停,讓對方肌膚緊張,卻又不傷分毫,睚眥氣得雙眼圓睜,卻又不得不認輸。


    第二個手持牛頭叉的人衝過來,也不說話,他東張西望,張著大口,縱身衝上。牛頭叉技巧性很強,敢當之劍又豈是等閑之輩。第二個人中的牛頭叉速度奇快,招式奇妙,轉眼之間已經拆了幾十招。牛頭叉老辣,連出奇招,忽然牛頭叉翻轉,劃破了敢當的胸襟。若非敢當退得迅疾,難逃開膛破肚之禍。


    “嘶——”


    敢當這一退讓,已經為對方留下了可乘之機。第二個人緊逼不放,從牛頭叉中又抽出直刀一把,向前紮刺。敢當已經背後是牆,無法退讓,情急之下,他手中的長劍迎上去。上下格打,劍鋒相對,金光奪目。一招舞雩移水,敢當的劍從刀叉之間抵到第二個人的脖子上。


    使金蘸的那人怒吼一聲,“一起上!”


    敢當四周的人一齊攻上來,刀光劍影,亂成一團。若論單打獨鬥,敢當並未感到吃力,可對方一哄而上,他立刻覺得難以應對。看似混亂的招法,卻有著奇怪的方向,氣場旋轉,像一個巨大的旋渦,而自己就深陷其中。不大一會,敢當就暈頭轉向,落入下風。雙蘸砍來,曲劍刺來,牛叉飛旋過來,敢當隻能擋架其中之一,情況十分危急。


    “都給我住手!”


    遠處已經站著一人,相貌堂堂,灑脫,幹練,長發粗黑,蓋過後腦,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上穿錦緞對襟大褂,腰間一條黑色寬帶,下邊身一條深色南絲綢燈籠褲,腳蹬一雙高邦豹子皮戰靴。此人身高過丈,骨絡分明,虎背熊腰,兩手有蒲扇一般大小,腕上是大象皮鉚製護腕。


    敢


    當像被電擊一般愣住了,這不是大哥嗎?大哥二字在他的心中翻騰過千遍萬遍,已經不是普通的稱謂,而是種敬佩、愛戴與力量。敢當看見如煙跟在飛天後麵,知道是她去叫的飛天,心中卻更加糊塗起來。


    “敢當 , 是敢當。”飛天愣過之後,雙手一合,發出“啪”的一聲炸響,然後迅速伸出雙臂,向敢當撲過來,一把抱住了敢當。


    “大哥 。”敢當眼含熱淚,雙唇收緊,快速顫抖,咽喉哽咽,想了一路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圍著的人頓時呆若木雞。


    “你剛迴來,一定有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話,為兄也是,慢慢說。”那中年拉著敢當跨進了足有一尺多高門檻的正堂,十分禮貌地說:“兄弟請上座。”


    敢當被極盡奢華的房內裝飾驚呆了,家具擺設更是見都沒有見過。兩邊擺著高大的雕花座椅,三個踏步臺階才能上到每把椅子上。所有椅子的靠背是鏤空雲頭圖案,扶手則是姿態各異的動物造型。一個動物背是精致的茶盤,另一個動物背放著時鮮水果。中堂放著一丈多長的桌子,桌子兩邊的椅子更是大的出奇,椅子靠背是四海翻騰的波浪,兩把椅子的四個扶手依次是鯤鵬、大象、犀牛、鴕鳥。


    敢當推辭過後,上了五個臺階,站在那裏,看中年人稍後坐下來。敢當看到桌子的正中放著一個西瓜大小的珠子,雖是白天,依然流光異彩。他自小野外生存,本來對珠寶沒什麼興趣,可這顆巨大的珠子卻讓他覺得似曾相識,隻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再哪兒見過。


    “這個珠子很特別!”


    中年人笑著指點說:“這是夜明珠,到晚上才好看。”


    敢當扶著鴕鳥說:“太大氣了。”


    中年人說“這裏的一切,是我的也是你的。”


    “大哥如此說來,我就不敢在府上呆了。”


    “十年了,我可整整想了你十年。”


    “豈止十年,十五年前一遇,就注定了你永遠是我大哥。”


    飛天微微一笑,大喊一聲:“都進來吧!”


    剛才兇神惡煞的一夥人老老實實的站成了一排。


    飛天指著前麵一個骨瘦如猴的人說:“這是三弟幻蒲牢,足智多謀。”


    幻蒲牢說:“兄弟功夫了得,在下佩服。”


    敢當忙說:“讓幻三哥見笑了。”


    “這是老七饕餮,美食家。” 飛天指著剛才使曲劍的人介紹。


    敢當向饕餮行禮,說:“今天冒犯了賢弟,請恕罪。”


    飛天又介紹道:“這是老四睚眥,直性子。”


    敢當忙起身向睚眥行禮,說:“四哥的雙蘸威風凜凜,使小弟大開眼界。”


    睚眥說:“贏了就贏了,還說什麼風涼話。神氣什麼,狻猊說得對,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是地點太小我施展不開,要不然你早就趴下了。”


    飛天說:“老四,不要再說了,沒禮貌。”


    睚眥哼了一聲就重重坐了下去,椅了發出吱吱叫聲。


    敢當越感奇怪,大哥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兄弟?


    “這十年我天天都想大哥。” 敢當這麼說,心裏還是想著另一個不能不想的人。


    飛天說,“迴來好,迴來好,今天哥倆可要好好喝幾杯!”


    淡淡的香氣吹來,門口多了一個人,一個奇美的女子。淡雅的衣裙,端莊的五官,雙手相扣,一動不動。


    敢當終於見到了漪瀾。漪瀾已是一個十足的美人了。她的臉白嫩而秀麗,身子似楊柳,曲線勻稱,明亮的眼睛中一絲淡淡的憂怨之色,更憑添了她與眾不同的魅力。無論是在蔓海還是在山外,敢當永遠無法忘記的就是這雙夢繞魂牽的眼睛。他就要起身,衝向漪瀾。


    “別站著了,快進屋上茶。” 飛天說:“你看敢當長得多棒,已經成了英俊少年了,還不快給敢當上茶。”


    “上茶?”


    飛天的話如一粒石子落入平靜的水中。


    敢當的心被擊碎了,蔓海的風俗敢當也還沒忘記,每當有尊貴的客人到來時,男主人就要讓女主人上茶,以示禮節。


    千萬次、千萬裏敢當的心一直都在盼著與漪瀾相見。十年一夢,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天一夢,她是那麼近,沒一刻離開過他。


    然而現在,夢中之人,不,應該說是心上之人就在麵前,隻要上前半步,就可能擁之入懷,這已不再是夢。今天,他又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夢。如果是夢,他就可以走上前伸出雙手。可這又偏偏不是夢,他咽下湧上來的淚水,可怎麼容的下,心是酸的,淚是熱的,聲音卻是無奈。


    “大嫂。”


    敢當不知道是怎麼出口的,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漪瀾也在哭泣,按常理她是要答應的,可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是上天的安排嗎?她有太多的為什麼,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會答應。


    飛天道小聲說:“兄弟在喚你。”


    漪瀾的淚還在流,她始終沒有張開嘴,遞上茶轉身出去了。


    茶是紅茶,香氣宜人。


    不大一會,有家人來告飯菜已經備好了。


    飛天拉著敢當出了正堂屋,敢當看見這是很大的一個院落,四合五天井,庭院深深花豔紅。正堂兩側是兩排廂房,一排足有十多間,相對排列,後麵是後花園。


    桌子上的菜真是太豐盛了,敢當看見有幾十個菜,而且他愛吃的菜全在桌上。敢當鼻子一酸,還是大哥了解自己。


    當敢當再次抬起頭來時鼻子更酸 ,雙眼更熱,因為敢當的麵前又多了一個人。


    漪瀾這次是氣衝衝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人,一個頭發棕黃的人,一個手上纏滿白布的孩子。


    他就是雪地中兇殘成性的小黃毛。


    “你說,是不是你砍斷了老六的兩個手指頭 ?”漪瀾的話像一條軟軟的繩索。


    敢當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漪瀾無語。狻猊哭得更兇罵得更狠。


    “啪”的一聲脆響,飛天的大掌摑在狻猊的臉上:“你平日就惹事生非,別說斬你兩個指頭,就是斷你一條手臂,砍了你的頭也應該。”飛天氣得滿頭是汗,來迴走動。


    “大哥。”敢當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一會半會也說不清楚。


    “敢當,什麼也別說,肯定是狻猊又做了什麼壞事,我早就想教訓一下他了,今天算你幫了大哥。”


    飛天總是向著敢當,而敢當從未知道他有個六弟。今日看來 , 大義滅親能如飛天者,實難再尋,敢當為能有這樣的一個朋友,這樣的異姓大哥再次熱淚盈眶。


    “我沒做什麼,我沒做什麼。”狻猊還在哭。


    飛天已撥出了劍,氣憤地說:“敢當是我的生死弟兄,平時我沒少提吧?十年了,他才迴來,你這個惡作劇的家夥就讓兄弟生氣,我今天就清理了你,以斷禍根。”


    誰知漪瀾突然擋在狻猊麵前:“你要幹什麼,總得問一聲為什麼吧?”


    有漪瀾保護, 狻猊的膽子大了許多。他說:“那日我和如煙到山外尋千年伏苓,為大哥慶祝四十大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我抱著伏苓正在高興。誰知遇到你這位好朋友,好兄弟。”狻猊用手指著敢當。“大哥的這位朋友,好兄弟動手來搶千年伏苓,我死抱著千年伏苓不放,他就用劍斬了我的手指頭。”


    “老六,還在撒謊,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大哥不信,他搶走的千年伏苓,就在他的懷裏。”


    眾人的目光隨狻猊的手指移到敢當的身上。他懷中凸起來很大,一連串的事件來的太快,他根本跟不上節奏。


    飛天站著,手中的劍停下來。


    敢當從懷中摸出了伏苓,心想這孩子比他想象的更要可怕, 幸好有如煙在場。


    “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敢當平靜地說:“可你


    別忘了,那天的事有一個人也在場……”


    如煙一直跟在敢當的身後,這一係列的變化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她喜歡做遊戲,那天,幻蒲牢讓她跟蝦爺爺上山,沒想到大雪天還挖到了千年伏苓,更沒有想到的是狻猊出來搗亂。她站了出來 ,欲言又止。


    “你搶了千年伏苓, 斷我兩指不說,還劫持了如煙。”狻猊蠻橫地轉向如煙,“你還有臉迴來,你告訴大哥大嫂,這個人麵獸心的敢當一路上都幹了些什麼。”


    如煙剛想按幻蒲牢事先安排的開口,幻蒲牢說這是一個局,遊戲而已,如果表現好,下次讓她到更遠的地方玩。如煙碰到敢當劍一般鋒利的目光時,感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按飛天的脾氣今天是要做個了斷,說實話狻猊就沒命了,按幻蒲牢編的說又挑撥了敢當與飛天的關係,隻好搖了搖頭。


    “不想說就都別說了,敢當是我的朋友,他的為人我最清楚。既然敢當斬你兩指,其罪必定當誅,我現在就將你廢了,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大哥息怒。”幻蒲牢說:“狻猊雖然調皮,可他少了兩指是真的。”


    狻猊說:“大哥向著別人,他砍了我的手指難道不是真的?”


    幻蒲牢急忙轉身阻止,“一切聽大哥的,快把狻猊帶下去,以免再惹大哥生氣。”


    漪瀾和如煙急忙拉著狻猊下去,狻猊迴頭說:“敢當,目中無人,欺人太甚,我們不會放你的。”


    飛天怒氣未消,說:“你當真要與我作對是不是!”


    狻猊說:“是敢當與我們作對,大哥你可得防備著點。”


    幻蒲牢向敢當施禮道:“快請就坐,菜都涼了。”


    敢當木然,眼前的這一切似一場夢,一場清清楚楚的惡夢。狻猊的奸詐陰毒,如煙的出爾反爾,漪瀾的冷漠之態,令他百思不解。日思夜想的蔓海,已成為是非之地,他不知能留多久。


    飛天一定讓敢當坐上座,敢當那裏肯坐,推辭了半天,飛天才坐了下來。飛天為敢當端了一杯酒,笑著說:“在這世界上,能讓大哥時時念起的,也隻有敢當兄弟了,今日我等弟兄魯莽,多有得罪,做哥的對不住你,還有許多事情都要請你見諒。”


    敢當接過酒,說道:“大哥如此說,可折煞小弟了,敢當敬請各位哥哥見諒才是。”


    飛天說:“今天是為你接風洗塵,先幹一杯。”


    飛天雙手捧杯,一飲而盡,空杯在嘴上停留片刻,才打開雙手。


    敢當也一口喝幹,大家都舉杯飲酒。


    飛天一連與敢當喝了三杯酒。


    大家的話多起來,他們輪流與敢當對飲, 每一杯酒對敢當而言都是苦不堪言,他真想以酒消愁忘記過去,可往事卻曆曆在目。他逃離蔓海時,來不及向漪瀾告別,曾請飛天多加照顧,如今漪瀾成了大嫂。


    睚眥不說話,一個勁的與敢當碰杯。


    饕餮大嘴一直在吃,舉杯就喝,咽下酒後,馬上就吃。肚子大了,火氣也消了一些,看大家喝的熱鬧,咽下口菜才說:“敢當兄弟,好酒量,我敬你三杯!敢不敢?”


    敢當說:“恭敬不如從命,今天與七哥一醉方休。”


    饕餮緊吃幾口說:“好,今天我破個例,一口氣喝三杯,中間不吃菜。”


    兩人連喝了三杯。


    饕餮又說:“有來有往,我申請敢當兄弟也敬我三杯,行不行?”


    敢當說:“七哥言重了,應當說我申請敬三杯才是。”


    饕餮又與敢當喝了三杯後,坐下來繼續吃菜。


    敢當說:“大哥,兄弟也敬你三杯。”


    飛天說:“三杯不夠,十年了,我真想你,你我連喝十杯!”


    敢當說:“十杯就十杯!”


    睚眥看見飛天與敢當喝完十杯,一手拿一杯灑走到敢當麵前。敢當也倒滿兩杯酒,說:“我與二哥喝雙杯。”


    幻蒲牢倒滿了最後一杯酒,遞給了敢當,“酒品見人品,幻三哥喜歡與你喝酒,咱們兄弟倆再幹一杯!”


    敢當接過酒,手不由地抖了一下,灑出了一滴,在敢當的飲酒史上,他從未灑過一滴酒。他自嘲地一笑,說:“幻三哥,咱們渴了這麼多酒了,都是親兄弟,還有什麼說的?”


    飛天見敢當舉杯欲飲,突然開口道:“兄弟,慢著。”


    敢當看了一眼飛天,笑道:“大哥有話?”


    “喝慢些。”飛天似乎不敢正視敢當那如劍般的目光,費了很大勁才說,“我是說酒會傷人。”


    敢當朗聲道:“大哥安排的酒,我是慢不下來了。我倒覺的,傷人的不隻是酒。幻三哥,咱兄弟幹杯。”


    幻蒲牢笑著喝酒,小眼睛轉個不停。


    敢當高舉酒杯,爽快痛飲。然後說:“幻三哥,再給我一杯,我自己喝。”


    幻蒲牢一邊為敢當倒酒一邊問:“為何?”


    敢當說:“為我在雪域之上,遇到的一個好心的老人,他的心被狻猊掏出來了,一個心,一顆心……”


    飛天大驚:“敢當兄弟你說什麼?狻猊殺人了?看來今天非除了這個禍害不可。”


    幻蒲牢說:“大哥,狻猊沒有殺人,是敢當兄弟看錯了。”


    飛天說:“敢當兄弟說什麼我都信,快把狻猊抓來。”


    幻蒲牢說:“大哥是這麼迴事,老蝦爺爺帶八妹上山玩,正好敢當兄弟路過,當時他們互不認識,老蝦就變了個戲法。”


    飛天說:“誰能證明?”


    幻蒲牢說:“也怨我,讓狻猊練習掏心,敢當兄弟信以為真,拔劍相助,誤傷了狻猊。”


    敢當說:“心都可以掏著玩?”


    飛天說:“我這三弟是個幻術大師,花招多得數不清,如果真是這樣,敢當兄弟心中的結也就可以解開了。”


    敢當說:“雪域中的老爺爺,又不是你幻三哥。”


    幻蒲牢笑著一閃身形,身後現出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對敢當施禮道:“壯士,還認識我嗎?”


    敢當看見那老頭不是山頂之上的老爺爺又是何人?敢當十分驚歎,世上的事真是不可思議。


    “你沒死?可是,當時我明明看見狻猊掏出了一顆心。”


    老頭眨眼間,就往懷中一掏,果然掏出一顆心,也在滴血。他的手用力一抖,紅色紛飛,手中的心變成了一個鮮桃。


    敢當越看越迷惘,常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看來,眼見到的又怎麼能相信?他還有話要問,可就在此時,他卻感到醉了, 身體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


    飛天望著倒在地上的敢當,喃喃道:“三弟,你為何要在酒中下毒,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幻蒲牢道:“他也是大哥最可怕的克星,我一直觀察,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幻蒲牢見飛天下不了決心,就從敢當的腰中抽出長劍,說道:“用敢當的劍殺了他,就說他因誤傷狻猊,愧疚難當,飲酒無度,自剔謝罪而死。憑大哥與他的交情,隻用幾滴眼淚就會騙過大嫂,人人都會覺得合情又合理,這也完全符合敢當敢做敢為的個性。”


    “我看也適合三哥陰險狠毒的個性吧。”如煙突然闖了進來。


    幻蒲牢道:“八妹,你這是怎麼了,留下他,我們一族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如煙道:“敢當是個好人。”


    狻猊捏住鼻子拱上前說:“好瀟灑,功夫精湛!”


    如煙說:“你!無恥。”


    幻蒲牢道:“別鬧了。眼前的問題是隻有殺了敢當,我們才能做人。”


    如煙說:“大哥天天要我們做好人,怎麼又要殺一個好人呢?”


    幻蒲牢道:“生死有輪迴,我們請法師好好超度敢當兄弟,也許他的來世會比今生更好。”


    如煙說:“如果他有三長兩短, 我也不想活了!大哥你主持公道啊,要是敢當死


    了,大嫂也會傷心的。”


    飛天聽如煙提到漪瀾,心象被針刺一般。飛天從迴憶中迴過神來,頓了一下說:“小妹誤解了,你三哥心眼多,他是怕你受騙,試試你的心,明天要是見不到敢當,就來找我!”


    如煙盯著飛天,她相信大哥從不說謊,朱唇翹起,一顆淚珠湧出眼眶。


    飛天又補充說:“小妹,跟你開個玩笑,難道你還信不過大哥?”


    如煙點了點頭,眼淚再次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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