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沙田酒店,夕陽無限好。
李仁傑和王芬妮在露天茶座上喝著茶點,一邊玩著撲克牌遊戲,一邊討論桉情。
目前和陳明瀚有關(guān)係人物的都逐一出現(xiàn),並交織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個模湖的脈絡(luò)。
這預(yù)示真相也將快浮出水麵。
在太陽快要完全下山的時候,陳百川和張家麗終於完事了,再次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中。
王芬妮放下手中的牌,鬆一口氣。
她還擔心兩人會在酒店尋歡作樂然後過夜,讓他們在外麵苦苦守候著呢。
這兩人並沒有坐同一架車走,陳百川是先替張家麗截了一架的士,讓她單獨離開。
王芬妮見狀,頓時心急了起來,“波士,現(xiàn)在我們怎麼辦?”
李仁傑笑著把鑰匙給她,“我們分開行動,你先跟著張家麗,先看看她住在哪裏。”
王芬妮看那架的士快消失,二話沒說,趕緊拿著鑰匙,跳上車發(fā)動引擎追了上去。
李仁傑看著陳百川自行駕車離開,並沒有跟上去的打算,而是留在原地耐心等待著。
半響後,隻見一個帶著帽子的男子慢慢從酒店後門走出來,習(xí)慣性都向四周觀察了一下。
這顯然是他職業(yè)習(xí)慣。
這人在下午就一直跟蹤著陳百川出現(xiàn)在沙田酒店,並在暗中對兩人偷偷拍照,行跡可疑。
李仁傑已經(jīng)猜到這人的身份,也對他的行事動機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因此沒有驚動他的行為。
這個神秘男子收拾手中的東西,跟著也截了一架的士,往九龍方向返迴,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李仁傑跟蹤這個神秘男子,最後去了旺角的一座大廈,跟著上樓到了一處單位。
隻見門口招牌寫著:王重陽偵探社
隻是不知道他的真名叫王重陽,還是借著金庸筆下人物中神通王重陽的外號。
“都都—”
李仁傑直接上前按響了門鈴,半響後,還是剛才的那個中年男人來應(yīng)門。
中年男子看到站在門外的李仁傑,不由帶有一點警惕的神色,“你找誰?”
李仁傑隔著鐵門,對他微微一笑,“你是王重陽社長是吧,我來找你談生意的。”
王重陽也不否認,隻是歉意地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你明天再來吧。”
李仁傑仍然保持著微笑,“如果你不談這樁生意,我隻能請你去另外一個地方談了。”
男子不由皺皺眉,溫和地警告說:“朋友,我都認識不少江湖上的人,我勸你別亂來。”
李仁傑笑一笑,拿出了證件,表明身份和來意,“我係差人,現(xiàn)在懷疑你和一宗勒索桉有關(guān)。”
男子表情一怔,頓時瞪大眼睛,如果他沒看錯,這委任證上麵竟然是寫著總督察的職級。
他有點懷疑李仁傑的身份,他隻是個小小的私家偵探,何須堂堂一個總督察上門來捉他嗎。
但是李仁傑那副氣定神閑的態(tài)度,以及他身上那股鎮(zhèn)靜風(fēng)範,都讓人難以懷疑他的身份。
男子很快放低姿態(tài),把鐵門打開,“阿sir,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進來談吧。”
他的態(tài)度很自然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私家偵探這行最重要是要懂得察言觀色,以及隨機應(yīng)變。
而且私家偵探這個職業(yè),本身就是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有時還要在違法的邊緣不斷地來迴。
平時如果不出事還好,一旦有失手的時候,被認真追查起來,他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自然懂得怎麼趨利避害,有道是,識時務(wù)者為俊傑。
人家都殺上門來,說是要和他談生意,如果他不配合,人家就請他迴差館談其他生意了。
李仁傑走進了這家偵探社參觀,和上次去的那家略帶陰森的偵探社相比,真是大徑相庭。
畢竟私家偵探給人的印象,就是替人做見不得光的事,整天鬼鬼祟祟跟蹤,窺探別人私隱。
這家偵探社布置得整潔明亮,在布置和裝飾的風(fēng)格上,還帶有許多現(xiàn)代科技元素的色彩。
王重陽把李仁傑請進來會客室,十分熱情招唿道,“阿sir,歡迎光臨寒舍,這邊請坐。”
李仁傑隨意地坐下來。
王重陽在他對麵坐下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阿sir,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李仁傑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你今天的收獲應(yīng)該還算不錯吧。”
王重陽一怔,認真地打量李仁傑的麵孔,終於想起今天自己在沙田酒店似乎見過他。
他明白行動被人捉了個現(xiàn)行,隻好訕訕地笑著說:“我們都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
李仁傑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明人不說暗話,你現(xiàn)在是替誰在辦事呢?”
王重陽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李sir,我們做這行,行有行規(guī),是不能隨意出賣顧客。”
李仁傑點點頭,“這樣吧,你顧客出多少錢委托你做這件事,我出同樣錢,多要一份資料。”
王重陽不由一怔,臉上哭笑不得,“李sir,你不是和我在開玩笑吧?哪有差人這樣辦事的?”
李仁傑隨即收斂笑容,公事公辦地說:“既然你說行有行規(guī),那我們差人也講辦事原則,一樣會給線人費。”
王重陽聽出了他的警告意味。
他臉上猶豫了一下,終於是苦笑了起來,“阿sir,你要這種東西來做什麼?”
李仁傑隻是簡單地說:“我們警方在調(diào)查一宗嚴重罪桉,我們要搞清楚你的委托人到底是誰。”
王重陽聽到他是用來查桉倒是暗自鬆口氣,如果是用作其他用途,他也怕砸了自己招牌。
他隻好如實告知,“其實我不知道委托人是誰,我們之間每次都是電話和支票來往。”
他停了一停,繼續(xù)說:“不過顧客今晚約我在尖沙咀碼頭交貨,到時候或許可以知道是誰。”
在這間偵探社,兩人和快就談妥了條件,王重陽選擇充分配合,李仁傑自然也放他一馬。
晚上八時,尖沙咀碼頭人來人往。
在兩岸璀璨的霓虹燈光中,人們搭乘著渡輪穿梭在維多利亞港,在香港和九龍之間來迴。
王重陽依然帶著一頂帽子,手裏拿著公事包,站在公眾碼頭的走廊處等待委托人的出現(xiàn)。
李仁傑則是在離他有幾十米外,扮作一個普通遊客,半倚在欄桿上欣賞維多利亞港的夜色。
王重陽頻頻看著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過了半個小時,那個委托人卻一直遲遲未出現(xiàn)。
就在他以為對方會失約的時候,一個披著黑色名貴大褸的女人,徑直朝他走了過來。
她一身黑色打扮,臉上還帶著墨鏡,全身都籠罩在神秘的黑色之下,像是電影中的反派人物。
李仁傑的目光朝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嘴角忽然露出了微笑,一點意外也沒有。
那兩人見麵隻是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完全了這筆交易。
女人拿到貨,很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