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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個早已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今更是疑神疑鬼的河南降將便在燈火飄搖的屋中見到了李破。</p>
這是個可怕至極的大軍統帥，這是從頭到尾經曆了這一戰(zhàn)的他們有誌一同的看法。</p>
誘敵深入，接連襲擾，一戰(zhàn)之下，輕破二十餘萬大軍於汾水之畔，幾乎令大軍全軍覆沒，這樣的一戰(zhàn)如果發(fā)生在河南，那河南早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p>
晉地邊軍之強悍，已是超出了這兩位的想象之外。</p>
而作為崛起於晉地邊塞的這位亂世豪傑，徐世績和張亮怎麼也想不明白，之前竟然沒怎麼聽聞過這個人的名聲呢？</p>
相比之下，號稱百戰(zhàn)的河南諸部……好吧，兩人不願意再做什麼比較了，擁有那許多精銳騎兵的大軍，實在已讓人難生抗拒之心。</p>
嗯，其實就是一句話，兩個人被那天千軍萬馬蜂擁向前的聲勢給嚇住了，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那麼幹脆的去進攻李神通的中軍。</p>
可以說，但有拖圍而出之望，他們都不會選擇投順李破，因為李破的名望在他們看來，還遠遠談不上什麼明主。</p>
所以說別看人家是山匪出身，可最看重家世門戶的其實也正是他們，這種心態(tài)不用贅述，自古皆然，無有不同。</p>
雖說心有忐忑，對悄然立於窗畔的那人也隱有恐懼，徐世績還是率先捶胸施禮，“末將徐世績拜見總管。”</p>
張亮隨之，隻是他的聲音要大的多，顯然，他也更心虛一些。</p>
李破微微轉頭，借著燈火看了看兩人。</p>
這兩位都很年輕，他們的身上都有著很重的風吹雨打的痕跡，顯然在河南的生活不怎麼好過，而他們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兒，李破很熟悉，因為他麾下的軍將乃至於士卒，多大都有著這個特點。</p>
其實這也正是人們常說的兇煞之氣，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殺氣。</p>
此時他心情不太好，牽動著嘴角算是笑了笑，出口的話語好像當頭就給了兩人一棒，“你們可知罪否？”</p>
兩人都是一驚，張亮稍稍退了半步，眼底兇光閃爍，他可不是什麼束手就縛的家夥。</p>
可他扭頭四顧間，心都涼了半截。</p>
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幾個人，一雙雙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的眸子，透著冷漠和兇殘，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快意，直像擇人而噬一般。</p>
這些山東近衛(wèi)，對徐世績這些河南亂軍可謂是恨之入骨，估計隻等著李破一聲令下就撲上來，將兩個賊人剁成肉泥了。</p>
徐世績還拿得住，在戰(zhàn)陣搏殺中磨練出來的膽氣和沉穩(wěn)，確實非是常人可比。</p>
“還請總管明言……”</p>
昏暗的燈光中，李破輕笑了一聲，道：“汝等原為盜匪，本就死不足惜，後投李密，殺戮無算，再投李氏，與我為敵，今又勢窮而降，反複無常之輩，以汝等為最……”</p>
“你說於情於理，是否其罪當誅呢？”</p>
徐世績稍稍抬頭，沉吟片刻道：“總管差矣，天下亂事並非因我等而起，末將本河南富戶，張將軍也為農家子，若天下承平，我等又怎會操戈而起，淪於匪盜？”</p>
“且今總管起於並代，若有南向戡亂天下之心，正是海納百川，聚有豪傑之時，何欲先斬壯士乎？”</p>
就知道你有話說，李破撇撇嘴，擺了擺手，示意護衛(wèi)都退下去。</p>
隨即他就淡淡的說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隻是這年頭的豪傑，壯士……嗬嗬，今日投我，明日降唐，說不準哪天，還要跑迴河南去逍遙自在，哼，這些都還算了，若有哪天我兵敗被圍，是不是還提防有人領兵攻我中軍？”</p>
徐世績聽著聽著，臉上肌肉已經抽了起來，這樣的大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如今能看在河南軍中的將領們眼中的，哪裏還有忠誠，稍一不慎，就有可能人頭落地的時節(jié)忠誠這個字眼兒對他們來說太過奢侈了。</p>
無言以對談不上，可此時徐世績卻選擇緊緊閉上了嘴巴。</p>
因為他已知道，他們兩人定是性命無憂，在這樣一個人麵前，說的越多可能錯的也就越多。</p>
這無疑是個聰明人，李破臉上終於浮起了淡淡的笑容。</p>
他不太喜歡這兩個人，就像他當年不太喜歡尉遲恭一樣，而殺機退去之後，其實也就沒什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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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燈火，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徐世績，於是心裏就有嘀咕了一句，沒想到還是個小白臉兒。</p>
一直沒說話的張亮就差了很多，粗壯的好像個農夫，長的也很像個農夫，嗯，殺過不少人的農夫。</p>
李破順手敲了敲窗欞，目注窗外，有些懶懶的道：“好了，有些事說了也是白說，誰又知道將來會如何呢……之後你們帶兵去晉陽，所有兵卒都要打散了，重新編練，熟悉軍規(guī)律法，能不能再得重用，就要看你們的作為了。”</p>
聽了這話，徐世績和張亮齊齊鬆了一口氣，有點失望，可也不多，畢竟這和率軍投唐不一樣，他們這次算是被人給俘獲了，能在這位麵前說上兩句話已是不易，再苛求其他……看看這位的樣子，還是算了吧。</p>
徐世績也是暗自苦笑，從河南一路跑到晉陽……何苦來哉？</p>
在李唐不得信重，在這裏估計也是一般，隻是撿了一條活命而已，日後在軍中，他們是不是也會受到那許多排擠呢？</p>
一邊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一邊則錘擊著胸膛，躬身道：“全憑總管吩咐，末將等不敢有違。”</p>
張亮和徐世績不一樣，他是徹底放鬆了下來，農夫一樣有著農夫的智慧，本就是從一無所有而來，也就從來不怕再攀爬一迴。</p>
兩人見李破半晌無言，正想告退，和威風八麵的魏公以及笑容滿麵，待人頗為“熱誠”的李建成比起來，這位好像威勢不及魏公，更沒有李建成之雍容，和他們的想象實在多有偏差。</p>
可以說，第一次見麵觀感並不算好，更何況還被唬出了一身的冷汗……</p>
此時，李破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徐世績之名，我在並州也時有聽聞，我今有一事難決，不知徐將軍願意不願意助我考量一番？”</p>
（月初求，手機換了新的，電腦也該換了，今天拿去升級係統，迴來之後怎麼用著還不如以前了呢？）(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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