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靈臺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想,若是他給的符能幫眼前的仙女兒收了妖怪,能得了美人兒的歡心不說,自己也能名聲大震,再不用每晚守這什勞子夜了,這麼一想,小道士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姑娘且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為你拿一張符來。睍蓴璩傷”
道觀裏的符咒都小心地收在一處廂房裏,外頭有人看守,但是這大晚上誰還不去會周公,隻有他一個無名小道士非得看門,於是他順順利利便進了廂房,略略一扒,便找到了師傅說過的“最厲害”的符咒,凡是被貼上這符咒的妖怪,不出一刻鍾,便是要灰飛煙滅的,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為什麼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因為就算用了也滅不了妖怪,這都是騙騙新人的把戲,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小道士喜形於色,就是要這厲害的符咒,左右對人是沒害的。
胡姬心滿意足地收起了符咒,對著那小道士又是一陣讚賞誇獎,她帶鉤的眼神把小道士鉤的三魂少了倆,傻傻地笑著,隻覺得這美人兒比酒還要烈些。
明月當頭,不適合殺人放火,胡姬自認做的無聲無息,卻不知道在昏暗的角落裏躲著個人影,一直瞧著她。
第二天一大早,胡緋便把小鳳拉起來,教她讀書寫字,實在是眼神交流太費心思。
書房內分兩室,內室外室之間用珠簾隔著,一張上好的檀木桌放在內室正中,胡緋抱著小鳳坐在桌後,一排擺滿了典籍的書架靠牆站著,兩旁是名貴的前朝花瓶。
胡洱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色:胡緋握著小鳳的手,一筆一劃地不知寫著什麼,神色認真至極,合著周圍的擺設,不知有多好看。
小鳳雖不會說話,但是腦子聰明,不管什麼字她隻要寫上三遍便能牢記,胡緋大歎孺子可教也,她還不是隻太笨的鳳凰。
胡緋教她寫自己的名字——鶯鶯,鶯鶯,到了第三遍,小鳳已經脫了胡緋的手,自己一筆一劃寫了起來,把胡緋龍飛鳳舞地行書臨摹地有五分相似,胡緋滿意地摸摸她絨絨的耳朵。
“公子,敖煢求見!焙拖骂^,不敢再看。
胡緋皺眉:“又有何事?”
胡洱答:“送禮。”
“送禮?”胡緋又握著小鳳的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胡洱沉吟一番:“賄賂。”
胡緋幹咳一聲:“說的這麼直白作甚,我去就是!闭f完,又捏了捏小鳳的臉頰,“給我好好在這寫字,不許跑出去撲蝴蝶,更不許爬樹!
唔,小鳳雖然才來胡府不過四五日,卻已經出了不少事故,什麼撞到柱子上,摔下欄桿,跌下枝頭之類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
小鳳無辜地歪頭看他,她那不是撲蝴蝶,而是看那蝴蝶快要撞上門廊角落結的蛛網裏,她想提醒蝴蝶來著;她也不是故意要爬那榕樹,而是枝頭掉下一隻小喜鵲,她想把它送迴去來著。
胡緋最受不了她那天真的眼神,立刻扭頭走出內室:“總之不許到處亂跑,乖乖練字,我迴來是要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