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帶小鳳迴了昆侖山,同她一到吃了午膳,期間龍閩迴來過一次,卻仍是匯報說,鳳尊在同晉華星君切磋道法,龍禦訝然,直到龍閩描述了切磋的全過程。睍蓴璩曉
龍禦輕笑,對小鳳眨了眨眼:“這好,趁著你哥哥不在,我們又可以出去玩了。”
小鳳嘴上叼了一塊肉,正憨厚的朝龍禦齜牙咧嘴的笑,那肉卻不甘寂寞地又掉迴了碗裏。
“小心些!饼埗R見此,親自拿了筷子把肉送到小鳳嘴邊。
龍閩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淡漠冷情的太子殿下何時有了做丫鬟的潛能了?還做得如此其樂融融?他再看看龍若,那常年一個表情的龍若竟然也露出堪稱微笑的表情,這這這,何以他在外不過五六天,這裏便全然變了樣?
龍若瞧見龍閩呆愣表情,忍不住以袖掩口,遮住嘴角笑容:“你要是跟鳳臨殿下待久了,你便也知道為何了!
龍閩看著小鳳斯文的吃相,忽然打了個冷戰:“罷了,我還是去聽那無趣的法道會吧,兩位殿下,龍閩告辭!
龍禦擺了擺手,繼續往小鳳碗裏道菜。
龍閩撇了撇嘴,兀自離去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鳳尊當初抱著小鳳坐在樹叉上曬太陽時,曾經念叨過這句悲天憫人的酸詩,鳳尊覺得,這詩人著實太過矯情,不過一個小小的日落之景,日日有年年有,卻非要看出些傷感來。
啊不,詩人一向都是酸的,不單單是夕陽,什麼落花什麼楊柳,什麼猿啼什麼鳥叫,他們都能瞧出悲涼,春天之時歎梅花凋謝,夏天之時感桃花謝落,秋天之時悲落葉枯黃,冬天之時苦冰雪嚴寒,唔,詩人的一聲便就是如此罷,不僅把自己天天泡在悲涼淚水中,也把看者酸出一身冷汗,是以鳳尊覺得他們不該叫詩人,該叫做“濕人”,這詩也當改一改,改成:隻是近黃昏,夕陽無限好。
嗯,看著小鳳崇拜的目光,鳳尊覺得人生圓滿了。
織女手下的雲錦果然好看,白色的雲朵在日光的照耀下變幻出五彩光澤,小鳳驀然響起了鳳尊那句歪詩,她問龍禦:“哥哥,為什麼凡人要傷感落日呢?”
龍禦道:“因為凡人沒有我們如此之久的壽命,他們知道自己在或遠或近的將來魂歸西去,這落日便象征著他們垂垂老矣的暮年,是以他們才如此感傷!
“魂歸西去?是去西天如來佛祖座下嗎?”小鳳問。
“不,他們的魂魄得先經地府,由判官決定他們該去哪。”龍禦抱著小鳳站在雲頭,看著那滿天彩霞,竟然也心生惘然之感,縱是神仙,也會在遙遠的某一天應劫而亡,生離死別輪迴流轉,當真是非人力可違也。太古金仙現世逍遙
小鳳摟著龍禦的脖子,看那日頭一點一點消彌,她忽然問龍禦:“哥哥,能帶我去地府嗎?”
龍禦挑眉:“去地府作甚?”
小鳳說:“我想見見老伯和大嬸!
龍禦想了片刻便明白過來,小鳳口中的老伯大嬸,應該是在人家撫養了她八年的那對獵戶夫婦罷,可時過境遷,人間已過六十年之久,他們早該投胎了罷,龍禦掃了小鳳一眼,這孩子定是想報恩,該成全她,於是龍禦點頭:“可以,不過……地府可沒天庭這般景色宜人,你可得做好準備,裏麵有很多惡鬼,小心瞧了晚上睡不著覺。”
小鳳咽了一口口水,仔細想了想,仍是說:“我不怕!”
龍禦笑著拍了拍小鳳的腦袋:“那我們走罷。”
雲頭上風大,吹亂的小鳳披在身後的長發,四處紛飛擋住了龍禦的視線,龍禦用手一擋,把小鳳的頭發撥到一邊,不經意間,他的餘光掃到了小鳳發間那一撮異色,再看看她耳尖的翎毛,果然也是青色的了,從赤色到黃色,從黃色到白色,再到青色,莫不真是五色的?
昨夜,龍禦又把觀塵鏡那在手中把玩,小鳳的過去在鏡中一幕幕閃過,她耳尖上翎毛的顏色也在不斷變幻,赤黃白青,隻少了一個紫色便正好是鳳凰的五色了,鳳凰以赤色朱雀為尊,若要說在朱雀上頭還有更厲害的鳳凰,那便是五色鳳凰了,然而這五色鳳凰從開天辟地以來便隻有一隻,那便是天地間的第一隻鳳凰——紫虛仙帝,自仙帝在大戰中仙去之後,世間便再無五彩鳳凰了,龍禦不敢肯定,鳳臨這隻從五彩鳳蛋裏爬出來的小鳳凰,是不是五彩的,因著小鳳生來便是人形,又變不迴原型。
龍禦也想過能不能從觀塵鏡裏看出些端倪,然則上古神祗大多應劫而亡,若說這天庭中,還有哪位神仙見過紫虛仙帝,不是玉帝就隻能是西天佛祖了,然則這兩位法力太高,非龍禦這等年輕小神仙所能比擬,是以小鳳究竟是不是五彩鳳凰,龍禦還真拿不準,不過這是不急於一時,若當真是五彩鳳凰,總會有涅槃重生的那一日。
地府陰氣很重,鳳凰這等屬火的神鳥應當不怕,可小鳳還是冷得瑟瑟發抖,龍禦不得不給小鳳身上加了三重結界。
地府有神仙降臨,自是瞞不過閻王,牛頭馬麵得令在地府門前守候,看見了龍禦和小鳳便迎上去:“二位仙人,閻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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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看著那模樣奇怪的兩人,也不害怕,隻是好奇,忽聽見身後一冷,耳邊有嘶啞申銀響起,小鳳正要迴頭,卻被龍禦捂住眼睛:“別看!
是一隻惡鬼,聞到神仙的味道便被引了過來,想吃上一口神仙肉,被牛頭馬麵用鞭子打了迴去:“滾開!安分點兒!”
然而比較是活生生的靈氣,愈來愈多的惡鬼被吸引了過來,一行人不得不停下腳步,縱使牛頭馬麵把鞭子揮得啪啪作響,還是不斷有惡鬼靠近。
龍禦皺眉,在周身張開一道結界,讓惡果無法靠近,雖是無法靠近,那淒淩的申銀卻還是繚繞在耳邊。
這裏畢竟是地府,這些厲鬼也需得承受地獄十八酷刑,否則龍禦早就是個法術全滅了這些麵目可憎的東西。
小鳳忽然伸手,撫上龍禦蓋在她雙眼上的大手:“哥哥,我想看看……”
龍禦低聲道:“莫看,他們長得太醜!
小鳳還是那句:“我不怕!倍R到昆法匯。
龍禦把手拿下,小鳳緊緊攥著龍禦的手,緩緩睜開了眼睛,隻不過看了一眼,小鳳便猛地把頭埋進龍禦的肩上。
龍禦正想笑,你不是不怕的嗎?卻見小鳳已然微微抬頭,再次看向那些可怖的麵孔。
原來惡鬼都長得這個模樣,一個個麵色慘白,眼角鼻孔都滲出血來,有的甚至沒有眼睛,少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被開膛破肚,腸子內髒滾落一地卻毫不自知。
他們在叫什麼?
他們在哭什麼?
是恨嗎?是冤嗎?
忽然一段陌生的記憶衝入小鳳的腦海中。
一陌生少年躲在巖石後偷看一嬌俏少女洗澡,少年正待離去,卻不小心踩到樹枝,哢嚓一聲驚動了入浴少女。
“什麼人?”少女嬌嗬一聲。
少年紅著臉不敢迴頭:“是……是我……”
畫麵忽然一轉。1d7cq。
青青柳樹後,少年抓住少女的手:“你可想好了,若是答應了我,可再不能同意其他男人的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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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雖羞紅了臉,卻依然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這輩子就跟你在一起……”
少年又問:“就算你爹娘不同意也不管?”17903890
“我自己的婚事自然要我自己做主,要是,要是他們不同意,我就偷跑出來……反正我是一定要同你在一起的。”少女扯了扯袖子,羞澀的不敢抬頭。
少年笑了,捧起少女的臉,印下一吻:“那好,你等我……”
時光飛逝,大雪漫天,不知已過了幾個年頭。
此時的少年已然長成壯碩的俊朗男子,他側坐在窗臺上,神色莫測:“我是來問你,還願不願意同我在一起!
少女也已經出落得美豔動人,她捂著臉小聲啜泣道:“我等了你三百年……”
少年眉頭緊鎖:“即使我現在是魔界的王,你也不介意嗎?”
少女猛地投進少年的懷裏:“當初你還隻是一條小狼,我都未嫌棄過……”
少年緊緊摟住少女,似是用盡了全部的氣力。
畫麵又一轉,少年和少女在山洞中相擁。
少女把頭埋進少年胸前:“怎麼辦?爹娘逼著我成婚,他們似乎發現了。”
少年表情淩厲:“發現又如何?就算你上了花轎,我也要把你搶迴來的。”
“阿莫,我害怕……”少女抬頭,眼底一片淚花。
少年低頭攝住少女的紅唇:“別怕,一切有我。”
月光如水,撒進洞中,少年少女相擁的畫麵似乎要定格成永恆。
卻……
“爹爹,不是說好了隻要我答應嫁給那個人,你便會放了阿莫的麼?爹爹,爹爹你放了阿莫!”少女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少女的爹爹長歎一聲:“杳杳啊,仙魔有別,你還是快些放棄那些個念頭罷!”
少女仰頭,胡亂擦掉眼角淚水:“好,好,杳杳不愛他,杳杳再也不見他了,爹爹你讓王上放了他好不好?”
“哎,隻怕王上也囚不住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