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
“對，我老婆。”
“她手藝特別棒，為了學習鮮花餅，我練了二十多年。”
光頭佬壯漢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眼睛瞇成一條縫。
“你老婆呢？我怎麼就看見你一個在忙活。”
光頭佬一愣，伸出手指指了指地麵，不再言語。
“抱歉。”
“沒事。”
“客人覺的好吃就行。”
光頭壯漢用身上圍裙擦了擦手，轉身笑著離去。
注視對方離去身影，秦楓捏起一塊散發熱氣的鮮花餅丟入口中。
溫暖熱氣開始在口中迸發，緊接著是溫暖鮮花香氣。
一道很不錯的早餐甜點。
旁邊的藍姬和啞巴吃的也挺開心。
捏了幾塊，秦楓慢悠悠向著門外走去，順道也送給不知跑哪兒浪的大哥嚐嚐。
——
——
雪鎮一處隱蔽街角，這裏人煙冷清，幾隻鳥雀嘰嘰喳喳叫喚。
“去，一邊去，你這大家夥怎麼占我地兒。”
聽到陌生聲音。
大哥慵懶睜開眼睛，入目之處，這是一名身穿黑色唐裝頭頂黑色獸皮圓頂帽的瘦弱男人。
一陣冷風襲來，瘦弱男人忍不住緊了緊身上薄薄一層衣物。
用尾巴卷起積雪射向對方圓頂帽，大哥絲毫沒有理會，繼續趴下腦袋熟睡。
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怎麼能說讓就讓？
蘇半仙臉色一黑，展開手中紙扇撣了撣頭頂積雪。
注視大哥健壯身軀半晌，蘇半仙歎了口氣。
他慢悠悠從納戒裏取出一張紅木桌，一個小板凳，以及一桶破損竹卦。
“遇到您吶，算我倒黴。”一揮紙扇，蘇半仙坐在板凳上，一雙眼睛卻止不住瞅向身後巨物。
打量半天。
他竟然沒看出這是什麼物種荒獸。
太大了。
再次用尾巴卷起一堆積雪射向對方，大哥狗嘴一歪。
“不看了，不看了。”
轉過頭老老實實坐在木桌邊，蘇半仙默默注視著四周。
這個位置隱蔽的很，不用怕被收租。
緊了緊身上薄薄黑色唐裝，一陣困意湧來，不知不覺他已是趴在桌上。
片刻。
熟悉積雪打在頭頂，蘇半仙幽幽起身，正當準備說些什麼時候。
不遠處。
一名穿著華麗的年輕男人正緩緩走來。
“可找到你了，張半仙先生。”
聽到話語，張半仙眼前一亮，紙扇一揮，開始扇動。
“先生不愧是天機門高徒，仙風道骨，令人心生仰慕。”
華服男人笑了笑，老老實實坐在木桌對麵，目光灼灼盯著麵前瘦弱身影。
這張半仙在雪鎮也算是個赫赫有名人物。
非常會逃稅。
不過。
其卦亦是非常精準。
“孫公子又想算什麼卦？”
取過卦簽，張半仙裝模作樣的搖了搖，瞥了眼身後大哥，速度逐漸降低。
“幫我算算荒獸雪女位置。”孫楊手中納戒閃過光芒，一張青色玄晶卡已是出現在桌麵。
悄無聲息用紙扇蓋住桌麵玄晶卡，紙扇輕移，玄晶卡已是消失不見。
“雪女麼…”
“稍等，我幫你算算～”
拿過一旁竹筒，張半仙漫不經意晃了晃，很快一簽從桶裏飛落。
撿起桌上竹簽看了眼，他頓時麵露古怪之色。
“怎麼樣？張半仙？”孫楊一臉期待。
“嗯…”
“孫公子，這世間因果講究一個緣字，你這…”
重新將下下簽丟進竹筒，張半仙搖了搖頭。
“意思是張半仙算不出來？”對麵坐著的孫楊瞬間變臉。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孫公子長輩為雪鎮做的繁華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隻是這積善餘蔭始終不是孫公子。”
一擺紙扇，張半仙晃了晃手中竹筒，沉默不語。
雙方陷入寂靜。
片刻。
孫楊開口：“我懂了，多謝張半仙。”
深深看了眼對麵坐著的瘦弱男人，孫楊起身轉身離去。
目送對方背影，張半仙嘴角一扯，取出那張玄晶卡狠狠親吻一口。
其實。
它會算命這事，都是瞎扯的，所謂天機門高徒，也是杜撰。
雪女？
哪兒有？有的隻是個混血，還是個男的。
一旁耳朵直豎的大哥默默卷起積雪射向張半仙。
尷尬的收起手中玄晶卡。
張半仙伸了個懶腰，繼續老神自在的搖晃紙扇，它看向大哥：
“您內，真是我的福星，往這一趴，瞬間就是個開門紅。”
“請您吃個鮮花餅。”
張半仙笑瞇瞇從納戒裏取出一塊鮮花餅，彎腰遞向身後大哥。
伸出前肢接過，大哥鼻翼嗅了嗅，隨即放入口中。
沒有老板做的蛋糕好吃，不過還有一絲別樣味兒。
人情味兒。
看了眼繼續趴在桌上熟睡的張半仙，大哥輕輕搖晃尾巴。
怎麼還不來找自己？
……
瞥了眼又一道緩緩走來的人影，大哥又用尾巴卷起一堆積雪射向趴在桌上熟睡的張半仙。
“又來客人了？”
張半仙伸了個懶腰，笑著撣掉腦袋上積雪。
身後這位可真是自己福星。
當看清來人時，它臉瞬間垮了。
這是一名長相清秀，提著菜籃子，身穿厚重獸皮禦寒服的少婦。
對方臉上浮現一抹高興笑容。
“先生，我又來算卦了，可讓我好找。”
坐在對麵，少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翻了翻破舊口袋，最終抖出倆枚一銀一銅。
“又算你丈夫？”
“嗯。”
歎了口氣，張半仙緩緩將麵前銀幣推到對麵，收了一枚銅幣。
搖了搖竹筒。
隨意搖出一簽，瞥了眼，張半仙將其丟進竹筒。
“怎麼樣？先生，我丈夫目前如何？經商的怎麼樣？”
“嗯，挺好。”
“是麼，那太好了。”
少婦拍了拍胸膛，起身衝著張半仙鞠了一躬，轉身笑著離去。
注視著對方背影，揉了揉霎那間變成雪白色的瞳孔，張半仙打了個哈欠。
“落葉知秋意，良人赴卿約。”
“你丈夫。”
“不一直在你身邊陪你麼？”
喃喃自語一聲，它又笑嗬嗬取出一枚鮮花餅遞向身後大哥。
“嗯？”
“您在瞅啥呢？”
看著大哥目光，張半仙巡視望去，不遠處，一道穿著身灰色貂皮毛絨大衣的男人正緩緩走來。
“又來生意了？”
張半仙瞳孔恢複正常，嘴角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