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可是我親二叔!”
何大成以前可能會這麼想。
但是知道何瑾幹的那些事…
啥親二叔?
他也可以跟何大田一樣。
忘了這茬的。
“大哥,趕緊打,反抗起來我也扛不住。”
何大田可不得打嗎?
本來何瑾聽話停下來,他也不會一直追,打的也輕點(diǎn),隻要不讓何大成看笑話。
可何大成剛才看了半天笑話啊。
這死孩子,讀書讀傻了,這點(diǎn)看不明白。
掃把用力的往何瑾身上招唿。
何瑾動不得,隻能受著。
最後是唐桂芝上去攔住了何大田。
沈大翠發(fā)了話。
“夠了,沒得叫人看見還以為咋著了?大成你也趕緊放開何瑾。”
“他那手可是握筆桿子用的,你給按壞了,我得叫東子和何貴來賠。”
這是句重話。
何大成聽得明白。
就是這些人,他才看清是人是鬼。
“媽放心,我知道輕重。這不是看大哥吃力,才幫忙,哪裏敢真的按壞了何瑾的手。到底是親叔叔,哪有不疼侄子的。”
鬆開人,何大成站起身來。
沈大翠眉頭一挑,是覺得這兒子哪裏不一樣了的。
剛才,他是在嗆她嗎?
“大哥沒事了吧,沒事我就迴去了。”
何大成看著何大田。
後者氣喘籲籲的,氣沒喘勻了。
不過沒關(guān)係。
反正人也打了,他心氣兒順得很。
走了。
何大田和唐桂芝訝異莫名。
這,這當(dāng)哥的沒發(fā)話呢,說走就走?
合適?
……
何大成可不管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反正他現(xiàn)在心情好得很。
迴去的路上,不但走得輕快,嘴裏還哼著曲呢。
“爺爺,爺爺”
何家寶何家棟跑過來的時候,一左一右的拉住手。
何大成更開心了。
“家寶家棟,怎麼不玩兔子了,走,爺爺帶你們迴去玩。”
爺孫三個往迴走。
門口看著這一幕的唐桂芝可是不懂了。
她早上一直忙著也就沒注意何東家發(fā)生的事情。
也是何大田沒想家裏人知道,獨(dú)自去看的熱鬧。
這會兒看著何大田,還是不理解呢。
“老二突突然然的來,又突突然然的走,算咋迴事?”
唐桂芝不懂,沈大翠也不懂。
何瑾更加不懂。
“爹,你要打好歹關(guān)上門來,讓別人看了算怎麼迴事?”
“大田,把話說清楚了。”
沈大翠冷凝著一張老臉,手裏的拐杖杵在地上,宣示主人的不高興。
何大田就把剛才何東家發(fā)生的事情給說了。
三人才知道,原來是這麼迴事兒。
就是何瑾比較不能相信。
“真沒抓走人?”
何瑾轉(zhuǎn)身要往門口去,要去看看何東是不是真的好好的在家裏。
到門口想起來什麼迴頭來。
“爹,這麼大的事情你咋不跟我說呢?”
就他了解到的消息,何東不可能安然無事的。
何大田為什麼不說?
當(dāng)然是想要看何東的笑話。
然後迴來再告訴他們。
可誰知道啊,天不遂人願。
竟然讓他看了個落寞。
何東人沒事,倒是他叫所有人知道,盼著自己的侄子不好呢。
當(dāng)下瞇縫的眼睛盯死了何瑾。
“說不說的,你還能改變什麼不成?沒用的東西,多大點(diǎn)事都搞不明白,就跟我瞎嚷嚷?你爹我的臉今天都丟光了。”
“滾迴房間去,不許出來,沒事多讀書。”
死孩子不頂用啊。
瞧瞧人家何東。
縣裏的大領(lǐng)導(dǎo)親自到家裏。
說話就算了,還合了影拍了照。
沒抓人,反倒是表揚(yáng)的多。
真要跟那些人說的那樣,上報(bào)。
何瑾何宇就是考上大學(xué),也沒得比。
他低著頭去後院。
何瑾那叫一個委屈。
他寫過那封信之後,就想過上麵很快會有動靜。
可就是,沒想到動靜來了。
自己卻錯過了。
而何東還好好的,沒事人一樣?
見鬼。
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不聽我話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何大田看他不去房間學(xué)習(xí),拿著鋤頭又過來了。
何瑾嚇得愣是沒敢出去,迴房間了。
他這爹,狠啊。
屁股可還疼!
不過何東是怎麼做到,沒事人一樣的?
他拿著手裏的報(bào)紙,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麼可能沒事呢?
這年頭投機(jī)倒把就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
何東瞧著看熱鬧的人都走了。
準(zhǔn)備去一趟縣城的。
剛才冷玉海離開的時候說了,晚上他約一下銀行那邊的人。
大家一起吃頓飯。
這話什麼意思,是個人都能聽明白了。
就是這冷玉海,若非原永明的關(guān)係,估計(jì)也不能這麼迅速。
他騎著自行車要走。
祝晴雅叫住了他。
“說是吃晚飯,手電筒拿著,萬一迴來的晚,可看不清路。或者,我叫我四哥去接你。”
現(xiàn)在祝長楣會開拖拉機(jī)了,來迴也快。
何東一笑,“放心,你男人可是千杯不醉的。給我手電筒就好。”
他銀白的牙,在陽光下,潔白的厲害。
祝晴雅隻能是點(diǎn)頭同意。
目光裏皆是溫柔。
何東看著這樣的祝晴雅,就有些不舍得離開。
湊近過去,祝晴雅下意識地避開。
何東卻是抓住人,在臉上親了口。
祝晴雅意識到什麼,臉上立馬充血似的紅撲撲的。
“哎喲哎喲”
張桂萍出來打水呢。
不小心看到,可是覺得不該出來。
祝晴雅的臉更紅了,退一步迴去房間裏。
何東知道她害羞,臉皮薄。
跟張桂萍說了聲去縣城,推了自行車朝著門口去的。
現(xiàn)在何東經(jīng)常在上河村和縣城往返。
張桂萍是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
何東拿好手電筒,騎車離開。
路上看到了何大田。
何大田手裏拎著兩個尼龍袋,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沉甸甸的。
還會動。
何東騎車靠近了點(diǎn)。
熟悉的味道,讓他驟然明白。
裏麵的是活物啊。
“大伯這是去哪呢?”
何大田聽到聲,下意識地把手裏的尼龍袋往身後藏了藏。
“隨便走走,你,要出去?”
何東不尷尬,他是真沒想到。
何東點(diǎn)頭,“去縣城呢。領(lǐng)導(dǎo)請我吃晚飯,我不敢耽擱。”
何大田臉色微變,到底說了句,“哦,這樣啊”
何東點(diǎn)點(diǎn)頭,騎著車?yán)^續(xù)走。
何大田看著沒一會兒不見影子的自行車,可是朝著地麵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