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目光冰冷,神色肅然,可仔細看,他的眼睛深處帶著恐懼,手掌在微微顫抖。m.23sk.
“這不可能,你已經(jīng)死了!”他冷聲說道。
那人背著手站在臺階之上,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居高臨下望著蕭潛。他淡淡說道:“沒錯,我已經(jīng)死了。”
他嘲諷道:“可是你連一個死人都怕!”
“你不是想要上山嗎?”他微微側開身體,露出一條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道,“你可以上去!
蕭潛身體微微顫抖,如果要通過這條路,一定會和這個人麵對麵,身體擦著身體經(jīng)過。
他心中明知道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親手死在他的手下,可為什麼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動都不能動。
體內(nèi)雄渾的內(nèi)勁,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身上墨綠色的軍裝變成了一件精致的童裝。一米九的個頭,變成了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豆丁。
“你看看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蹦侨说Φ。
他退得更遠,在小徑邊隨意尋了個石椅坐下,饒有興趣望著變成小孩子的蕭潛。
“看來還是太難了!绷掷趽u搖頭,望了望天色,如今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進度最快的葉毅也不過走了三分之二。而且他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要一個小時才能前進一步。
他一揮手,臺階上的眾人身體同時飛起,跌坐在山頂上。
小徑上,隻留下馮顯一個人孤獨的身影。
“唿,唿,唿!”
眾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仿佛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一樣。
吳猛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望著這段長度不超過三百米的石階。
他走啊走啊,使出渾身解數(shù),都始終走不到盡頭。饒是他身懷千斤之力,麵對這樣鬼打牆一樣的詭異情況,還是忍不住打顫。
他心有餘悸道:“從今天開始,誰也別找我爬山,誰找我和誰急!”
黃狼說:“別提了,我一踏上石階,不知怎麼就掉在湖裏麵了。我遊啊遊,怎麼都找不到邊界!
“我困在一間屋子裏麵,一片漆黑,沒有窗戶,沒有門,沒有聲音,安靜的我能聽到自己體內(nèi)鮮血流動的聲音。”蠍子心有餘悸地搖搖頭,“和那種安靜相比,我們接受的心理訓練,簡直就是小兒科!
“對了,你小子看見了什麼?”黃狼攬住葉毅的肩膀。
葉毅嫌棄地推開他,望著天空,淡淡說道:“我看見了一個人,他隻有一個背影,我拚命追趕,拚命追趕,可隻能離他越來越遠。”
他歎氣道:“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追上他了!
“你說的是總教官吧!秉S狼也歎氣道,“總教官這樣的人物,我們這輩子也難以望其項背!
“對了,老大,你看到了什麼?”
有人忽然問蕭潛。
自從眾人醒來,蕭潛始終一言不發(fā),呆呆地站在原地。他身上罕見的露出脆弱,讓在場的人都十分詫異。
秦裕之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過這個從出生就是他對手的男子,竟然還有這樣人性化的表現(xiàn)。在他的記憶裏麵,蕭潛永遠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蕭潛搖搖頭,並沒有開口。
眾人也不好多問,就在這時,黃狼卻喊道:“你們看,那是馮教官!”
眾人定睛一看,馮顯站在半山腰處,久久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
眾人皆是詫異,昨天重力試煉,馮顯不過是出了些汗。可今天的馮顯汗如雨下,身上恐怖的氣息撕碎了身上的衣衫,赤色神龍的雙眼中露出猙獰的光芒。
“連馮教官都過不去的關卡,我們過不去也是很正常的!秉S狼為自己找理由。
“這道關卡,隻和自己的心性有關係,和修為的高低沒關係!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他們像是觸電般地從地上蹦起來,恭敬地看著緩步走來的年輕男子。
“總教官!”
林磊的目光落在黃狼身上,“你是不是覺得,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就一定做不到?”
“這,這,”黃狼硬著頭皮道,“當然不是。”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一次,你們的成績都很差,我很不滿意!绷掷诘穆曇艉芾洌哪抗庀竦蹲,讓在場的人紛紛低下頭,“尤其是你,你作為玄龍的副隊長,你的表現(xiàn)簡直太差了!
眾人猛地抬起頭,滿臉的愕然,直勾勾盯著蕭潛。
蕭潛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
“如果你不能克服你的心魔,你這輩子永遠無法觸摸到宗師境界!绷掷趤G下一句話,“我給你們?nèi)鞎r間,三天之後,不能達到峰頂?shù)娜,全部淘汰!?br />
眾人聞言,身體猛地蹦起來,急匆匆衝到山下。
蕭潛落在最後,對著林磊的背影深深一鞠躬,抬起頭的時候,目中已經(jīng)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