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張哥,你也別說我迷信。但有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老家那裏,一直流傳這麼一句話,動土木,接陰曹。
“若是沒有高人給看看的話,萬一這地產(chǎn)公司有什麼不幹淨(jìng)的東西呢?”
“再加上這忠濤地產(chǎn)的老板死了,按照做生意的規(guī)矩,應(yīng)該做場法事,去去晦氣的!
“我看這胡秀蘭當(dāng)時可能是太忙了,再加上一大堆的爛攤子要收拾,黃忠濤的喪事也是匆匆了事!
“連個法事都沒有,就怕他冤魂不散,見不得我們沾手他的公司,給咱們使點小絆子什麼的!
張安平聽完他說的有鼻子有眼,也是不由有些失笑。
若是上一世的他,聽到這等言論,定然是不會相信,甚至還會反笑話他一頓。
可經(jīng)曆過重生為人後,有些事,還真是不能不信。
他點頭道:“嗯,那就去找何半仙吧,他還是有些本事的,就是不知道願不願意了!
“哈哈,這不用擔(dān)心,我早就想好了,隻要咱們龍蝦拿的夠,就算他是鐵焊的嘴,都能給撬開!
王大治成竹在胸,早就看出來,那何半仙看似嚴肅苛刻,但實際上就是個吃貨。
對付這類人,他可是最有辦法的。
太陽剛下山,兩人敲響小院。
開門的是黃小光,看到他們二人,孩子並沒有任何驚訝之色,淡定的打開了院門。
“進來吧,半仙等你們好久了!
張安平有些驚訝,下意識想到趙靈蕓的事,可當(dāng)看到院內(nèi)扇著蒲扇的何半仙,還沒有開口,對方就伸手擋住。
“不要以為我今日心情好,就可以什麼事都答應(yīng)你。那事是天命,誰也改不了。”
“我猜到你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王大治見張安平情緒低落,便笑著打圓場,將酒水小龍蝦都擺在桌麵上,說道:“來來來,咱們先趁熱吃飯,吃完了再談!
何半仙也不矜持,對幾個孩子招了招手,大家便興衝衝的圍在一起。
蓋子掀開,院內(nèi)瞬間飄起一陣鮮香,眾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張安平記掛著趙靈蕓的事,並沒有什麼胃口,吃的很少。
而王大治有胃口,可見幾人如狼似虎的模樣,也隻能少吃幾口,讓他們多吃。
來的時候,天是蒙蒙亮,還有些霓虹霞光。
當(dāng)所有餐盒都吃空,酒瓶滿地的時候,頭頂已經(jīng)是布滿星空,到了後半夜。
何半仙酒足飯飽,醉眼朦朧的對張安平豎起一根手指。
“做法事,要這個數(shù)字!
王大治大笑道:“不過是一千塊,沒問題。”
張安平失笑,搖頭道:“半仙要的是一萬。”
“嘿嘿,果然是大老板,這個數(shù)字,你能接受嗎?若是覺得多了,就直接出門左轉(zhuǎn)。若是願意的話,咱們就繼續(xù)往下談。”
這何半仙看似一身酒氣,說話也有些大舌頭,可眼睛卻是很明亮有神。
張安平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從包裏拿出一摞錢,放在桌麵。
王大治一愣,竟然是整整一萬塊。
他笑著豎起大拇指,佩服道:“哈哈,張哥,原來你也是個半仙啊!
“我哪裏是什麼半仙,就是提前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而已!
何半仙財迷的將錢拿走,然後又豎起了一根手指,慢悠悠說道:“算是破局,你還要支付這個數(shù)。”
“啊?又是一萬!何半仙,你這就有點兒不地道了,這不是把我們當(dāng)肥羊宰嘛。”
張安平還是沒有多說,從包裏拿出一千,鎮(zhèn)定的放在桌上。
“嘖嘖,看來我已經(jīng)被你看透了。”
“哪裏,胡亂猜的。”
“嗯,既然錢已經(jīng)到位了,我也吃飽喝足,要是再不做點兒什麼,恐怕你們是要罵到我十八代祖宗了吧!
王大治嘿嘿一笑,抬頭望天,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23sk.
何半仙但笑不語,眉眼驟然一沉,散發(fā)肅穆之氣。
隻見他單手掐算,不時嘴唇翻動,低聲默念著什麼。
“你們準備給公司換什麼名字?”
“安平地產(chǎn)!
“可想好了?”
“嗯。”
半個小時後,何半仙將手放下,沉聲道:“這名字取得不錯,若是解決了眼下的孽債,日後必然日進鬥金!
“孽債?何半仙,我們可都是好人,沒有做過貪贓枉法的事啊,怎麼可能會有孽債呢?”
王大治大吃一驚,可何半仙卻隻是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說道:“明日十二點來接我,咱們?nèi)潜P那裏看看!
他轉(zhuǎn)身向裏屋走去,張安平見狀,知道他能出手,就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也沒有糾結(jié),起身便和王大治先迴了家。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三人同時下車,站在狀元府前,抬頭望天。
“我的天啊,這地方不會是什麼煞位吧?怎麼其他地方都是晴空萬裏,隻有這狀元府的上麵,是一片黑壓壓的陰雲(yún)啊!
之前經(jīng)過這裏的時候,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地方竟然會如此詭異,頭頂竟然形成明顯的陰陽兩極,一邊清明,一邊陰沉。
何半仙拿出羅盤,一邊向內(nèi)走去,一邊快速掐算。
當(dāng)經(jīng)過農(nóng)民工帳篷時,裏麵的人都走了出來,麵容不善的盯著他們。
也許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張安平接手了地產(chǎn)公司,所以也沒人阻攔,任由他們走進去。
行至單元樓前,何半仙看著地上深褐色的痕跡,凝聲道:“這黃忠濤虧妻多年,百財不入,早已將祖上積攢的陰德用完,所以他這地產(chǎn)公司才會一直入不敷出,最後連小命也丟了!
“而這些年,他苛責(zé)工人,很多人因他而受傷,或是死亡。這次又拿了人家的救命錢,害得很多人即將家破人亡。
“此地怨念極深,就算這裏有再好的風(fēng)水,隻要和黃忠濤牽扯上,都將不得好死。”
他聲音又降了幾個度,冰冷刺骨,眼神閃動晦暗不明的光芒,靜靜的盯著張安平。
一股寒意,頓時從後背湧起,讓人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你接手了他的公司,若不盡快處理好黃忠濤遺留的債務(wù),必將步他後塵!
“趙靈蕓就是第一個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