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窗前,張安平看著趙珊珊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張哥,對不起。”
劉旭東愧疚的走到他身後,將這場鬧劇,歸結於自己的問題。
“你沒有錯,不用自責。”
“不,張哥,這就是我的失誤造成,若是我早一些得到趙珊珊到江城的消息,就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麵了。”
“和你無關,蒼蠅總是無孔不入的。”
張安平淡然一笑,將手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
“啊,血!”
趙靈蕓走到付紅梅床前,正要為她掖好被角,卻發現她手臂上竟然布滿鮮血,連地麵都染紅了。
“劉旭東,快去叫醫生。”
“哦,好。”
“靈蕓,把你的頭繩給我一下。”
“嗯。”
女人見到那麼多血,已經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完全聽丈夫的指揮。
張安平雖然不是專業醫生,但是以前經常打架受傷,對止血和處理外傷,十分有經驗。
隻見他接過頭繩,先將付紅梅的手臂勒住,做緊急止血處理,然後又用紗布將鮮血擦拭幹淨,尋找出血點。
而這時,醫生也已經趕到。
“你們這是怎麼迴事?病人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大夫,事情複雜,原因還是等之後再說,先處理她傷口吧。”
張安平麵容嚴肅的將手指,指向付紅梅手臂上,專門為輸液埋針的位置。
隻看了一眼,所有醫護人員,便頓時臉色凝重。
“這,這不是胡鬧嘛!”
“快,針頭走進血管裏了,立刻準備手術!”
“是。”
“你們這些當家屬的,怎麼可以這麼粗心,竟然將針頭按進血管中,這不是要病人的命嗎?”
醫生們慌亂的將付紅梅送去手術室,路上還不忘責備張安平兩口子。
趙靈蕓急的團團轉,一邊懊惱自己為何沒有找到醫院,一邊眼淚簌簌滾落。
“靈蕓,不要擔心,會沒事的。”
張安平坐到媳婦身邊,輕輕將她摟入懷中。
他眼中堆滿寒霜,向來秉承敵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趙珊珊就此收手,不再招惹趙靈蕓,他們還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但她竟然敢讓自己的女人流淚,那他就不得不教她如何做人了。
“安平,你說趙珊珊為何如此狠毒,那可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因為你們,都是她繼承財產的絆腳石。”
趙靈蕓眼中淚水更盛,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妹妹。
她不敢細想下去,生怕會將血淋淋的真相揭開,麵對世間人性的醜惡。
張安平緊了緊女人的肩膀,堅定的說道:“靈蕓,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你。”
“安平,不然我們帶我媽迴隨城吧,我不想和趙珊珊正鋒相對。趙家的財產,我並不感興趣,就想床前盡孝,若是為了能喚醒我媽,這輩子也就無憾了。”
趙靈蕓將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丈夫的手背上。
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安平如此淩厲決絕的眼神。
女人知道,丈夫是真的生氣了,趙珊珊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她自信自家男人有這個能力,卻又害怕他會受到傷害。
畢竟,和鵬城的趙家周家相比,他們沒有背景,沒有實力,生意更是相差甚遠。
萬一對方動用關係,那他們必然沒有還手能力,甚至這些年來的努力,也將付之東流。
“靈蕓,不要擔心,就算是趙珊珊和周嘉和聯手,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
張安平看出趙靈蕓的心思,隻是淡然一笑,並沒有將周趙兩家放在眼中。
管他是誰,敢欺負他媳婦,必將百倍奉還!
......
這一天,夫妻倆守在醫院中,等待手術結束。
可這場手術,遠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千百倍。
一連換了好幾批醫生,從白天到黑夜,才終於在幾個科室的專家合力下,找出了在血管中的斷針。
“病人手術成功,但並不代表她脫離危險了。”
“真不是我說你們的,看你們又是陪床,又是花錢治療,挺有孝心的。但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啊!”
“你們要是嫌病人累贅,可以直接放棄治療,讓她自生自滅,何必將針頭掰斷,專門向血管深處推入呢?”
“你們知不知道,這斷針在血液中流動,對病人來說,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現在有了時間,醫生立刻展開教育,以為是張安平兩口子要害死付紅梅。
兩人也沒有解釋,聽完訓斥,迴到病房後,直接將護工解雇。
趙珊珊來的時候,護工不在場,更是過了很久,才去手術室。
這種人若不是偷懶,就是被收買,絕對不能留。
夫妻倆商量後,決定這幾天找一家安全性高的療養院,將付紅梅轉移治療。
許建國是江城小靈通,主動提出幫忙,不出三天,便聯係了一家特殊的療養院。
這裏隻為退休高幹和受傷軍人服務,本是不接待沒有公職身份的人,但有餘華的父親出麵疏通,院長便給他們開了一個後門。
療養院的位置隱蔽,工作人員都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並有退伍軍人做安保。
可以說,完全就是為付紅梅量身定製的好地方。
張安平在確定沒有人跟蹤後,連夜將付紅梅轉院。
為了不被趙珊珊發現療養院的位置,趙靈蕓強忍思念,整日呆在家中,用種花草來分散注意力。
而張安平這邊,在安頓好付紅梅後,便展開了主動出擊。
首先,他從李軍那裏知道,周大寶已經被趙珊珊保釋出去,過不了多久,京潤就會重新開業。
之後,他又讓許建國找人,去南方打聽周趙兩家的情況。
得知因為趙良才臨死前修改過財產繼承權,以大女兒尚在人間,自己虧欠她太多為由,將集團和大量財產留給了長女和妻子。
趙珊珊的管理權被收走,隻獲得了足夠她一人衣食無憂的生活費。
就連趙家的房子,現在也不屬於她,隻能住在周嘉和的別墅。
“嗬,難怪她會追到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