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李忠平瞇著眼睛,緩緩將頭抬起,迎著陽光看向張安平,隻覺這人不簡單。
他沉默的向小五和老六看了一眼,抿了抿幹澀的唇角,問道:“就是你要殺了我嗎?”
眾人一愣,老六的火爆脾氣上來,大聲罵道:“你丫的,是不是腦子壞了啊?我們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們,你早就已經(jīng)是化肥了。”
“嗬嗬,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張安平輕笑搖頭,隻覺這男人當(dāng)真是蠢笨至極,都已經(jīng)在閻王殿前走了一圈,竟然還沒有參悟一切。
“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和他單獨談?wù)劇!?br />
“是,張總。”
劉旭東帶著小五老六離開涼亭,站在遠(yuǎn)處的陰涼下,保持警戒狀態(tài)。
一陣涼風(fēng)吹過,張安平問道:“你喜歡趙珊珊?”
“......”
李忠平警惕的看著他,明顯將他劃分到惡人的行列中。
“趙珊珊有了新歡,你已經(jīng)是一枚棋子了。”
“你放屁!”
一直保持冷靜的男人,瞬間被激怒,猛然從輪椅上站起,伸手就要撲向張安平。
可他雖然身體沒有了危險,可身上外傷太多,仍然十分虛弱。
隻見張安平向後退了一步,他便大臉朝下,重重的摔倒在地。
“嗬,還真是個癡情的人。我今天來,並沒有想要你說出周嘉和的死因,隻是想告訴你,不要被趙珊珊蒙蔽,而毀了一生。”
“她沒有蒙蔽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隻是因為我沒有錢,要不然,她早就嫁給我了!”
“嘖嘖,趙珊珊真是厲害。”
張安平有些同情李忠平了。
這男人被趙珊珊蒙騙,命都差點沒了,還選擇深信不疑,也是個可憐人。
“你閉嘴,不許你詆毀珊珊,她......是愛我的。”
李忠平咬牙怒吼,差點就要說出,她是為了兩人的孩子。
所幸他最後一絲理智,又將他拉迴現(xiàn)實,沒能將要命的話說出來。
可就算是如此,張安平還是將他的慌張與糾結(jié)看在眼中,並沒有當(dāng)場揭穿。
“李忠平,我看你心地不壞,也就實話告訴你,殺你的人,就是趙珊珊安排的。”
李忠平剛要開口反駁,便被他伸手阻止,繼續(xù)說道:“你先不要急著為趙珊珊辯解,聽我把話說完。”
“在你昏迷的這段日子裏,趙珊珊養(yǎng)了一批打手,還和一個叫莫歡的男人同居,周氏集團(tuán)也被兩人占據(jù)。”
“而你,在醫(yī)院內(nèi)失蹤後,就被趙珊珊對外宣稱,偷竊主人家財物,畏罪潛逃等罪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鵬城警方抓捕的盜竊犯了。”
“不,不可能。”
李忠平用力搖頭,不知道是想要否定趙珊珊對他的感情,還是被扣上的罪名。
張安平表情冷漠,繼續(xù)說道:“在你失蹤後,你父母也因為你的罪名,被附近的鄰居欺負(fù)辱罵,生活的很是淒涼。”
“......爸媽,兒子不孝啊。”
一瞬間,李忠平雙眼含淚,嚎啕大哭起來。
他能想象到父母的慘狀,也知道自己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錢,現(xiàn)在的日子肯定過得很是清苦。
可他還是不能說出趙珊珊的事,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他隻能選擇保全孩子,舍棄父母了。
張安平沉默的看著李忠平,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身向劉旭東走去。
“看好他,千萬不要讓他跑了。”
“是。”
張安平在離開前,迴頭看了一眼在涼亭內(nèi),痛哭不已的男人。
這一刻,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知應(yīng)該同情那對苦命的老夫妻,傷感他們失去了辛苦養(yǎng)育長大的兒子。
還是應(yīng)該痛恨趙珊珊,狠心毀掉了李忠平的人生。
一聲歎息,他隻能搖頭走出療養(yǎng)院。
......
十幾天後,隨城的小龍蝦並沒有停斷,反而一品鮮蝦的銷售量還在不斷提升。
這讓莫歡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著從江城送來的報表,臉色陰沉如鍋底。???.23sk.
“這是怎麼迴事?我已經(jīng)將隨城所有的小龍蝦都收購了,張安平怎麼還有貨源?你確定他是從隨城運來的貨兒?”
“莫總,我看他們的貨車,還是從隨城方向來的,應(yīng)該不會有錯。”
“這就奇怪了,難道隨城還有多餘的小龍蝦?”
莫歡搖了搖頭,他可以肯定自己收購的小龍蝦數(shù)量,絕對就是隨城的產(chǎn)額。
沉思許久後,他決定要親自去江城,一探究竟。
晚上,他迴家和趙珊珊商量,女兒卻顯得很是興奮與高興。
“哈哈,你終於要去江城了,我等了好久呢。”
“你希望我去江城?”
“對啊,我希望你去江城,將張安平所有的生意都搶走,讓他們一家三口全都露宿街頭,當(dāng)要飯的。”
“要是可以的話,最好他們可以家破人亡,那是我最想看到的了。”
趙珊珊眼神陰狠,那冰冷的笑容,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莫歡看著她猙獰的表情,心裏很是不舒服,如鯁在喉,不上不下。
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珊珊!
“珊珊......你就這麼恨張安平?”
“對!我恨他們,就是他們害了我爸媽。要不是他們?yōu)榱粟w家的財產(chǎn),冒名頂替,想要靠那張臉,裝成是我姐姐,騙我爸媽去江城。”
“他們也不會在路上出車禍,我爸當(dāng)場去世,我媽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都不知道被他們藏在什麼地方呢。”
趙珊珊傷心的低下頭,哭得很是傷心,可眼中卻沒有一滴眼淚。
莫歡心疼不已,但還是理性的說:“讓他們一家三口家破人亡,實在是太狠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我們讓張安平破產(chǎn)就可以了。”
“......好吧,就聽你的,就讓張安平破產(chǎn)好了。”
女人有些不甘心,但轉(zhuǎn)念一想,隻要張安平破產(chǎn)了,他就沒了保護(hù)層。
到時候,隨便找?guī)讉人,就能輕鬆將他們一家三口弄死了。
嗯,破產(chǎn)也是個好主意。
趙珊珊揚(yáng)起嘴角,伸手在莫歡的身上又走了一番,引得他喘起粗氣後,便貼在他的耳邊,柔聲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江城,親眼看到張安平破產(chǎn),流落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