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奮鬥嘴角閃過一抹冷笑,轉(zhuǎn)身朝著店內(nèi)走去。
“老孟,關(guān)門!”
“好!”
進(jìn)入店鋪,楊奮鬥吩咐一聲,徑直朝著內(nèi)堂走去。
隻見,王建安和朱長水正坐在沙發(fā)上,兩人表情截然不同。
王建安一臉忐忑。
朱長水一臉冷漠。
對麵站著的王生根多少有些緊張。
楊奮鬥掃了幾人一眼,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笑容道:“王老、朱老,二位這是什麼意思呢?”
沒等王建安說話,隻見朱長水‘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朝著楊奮鬥冷道:“楊老板,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聞言,楊奮鬥一頭霧水道:“朱老,你這話從何說起?”
朱長水指了指茶臺上的墨錠,冷聲道:“這東西我找專家看了,根本不是什麼查士標(biāo)的漆煙墨,而是現(xiàn)代仿品!”
“朱長水,你說話可得有證據(jù),胡說八道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沒等楊奮鬥說話,一旁的孟凱宇先他一步冷喝道。
“老孟,你先不要說話,看看東西再說。”
楊奮鬥朝著孟凱宇示意一下,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墨錠之上,心裏忍不住波動了一下。
眼前的這墨錠和他賣給朱長水的那塊一模一樣。
但是唯獨(dú)有一點(diǎn)不同,那就是眼前這塊墨錠毫無神韻,一眼望去死氣沉沉。
這也是王建安先前捉摸不透的地方。
“楊老板,看夠了吧?”
朱長水見楊奮鬥一直盯著墨錠,再度冷聲道:“廢話也別說了,按照之前的約定十倍賠償吧!”
楊奮鬥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朱老,怎麼說你也算是個有名的畫家了,沒想到居然也能幹出這種有辱名人的事情。”
朱長水臉色登時一變,指著楊奮鬥怒喝道:“你……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了!”
楊奮鬥嗤笑道:“你還有臉問我什麼意思,你敢說這塊墨錠是我賣給你的那一塊嗎?”
原本還一臉怒色的朱長水,這一刻忽然脊背一寒,心裏有些惶恐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這墨錠的真實(shí)情況了。
朱長水愣了半晌,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當(dāng)然是那塊了,我還特意請專家?guī)臀诣b定了,說這是仿品。”
“哪個專家?”楊奮鬥反問。
朱長水支吾半天,一個名字也沒說出來。
“哦,對了,當(dāng)時我讓李老板幫我看過。”
朱長水情急之下,忽然將目光投向了李君。
本來李君已經(jīng)感覺到事情不妙,心裏正想著趕緊開溜呢,沒想到朱長水卻將他給推了出來。
“這個老王八蛋,半點(diǎn)氣都沉不住!”
李君暗罵一句,忙擺手說道:“朱老,這東西你的確是給我看過,但是我當(dāng)時隻是說價(jià)格有些高,東西看著是真品,原本是想讓我朋友幫你看一下的,隻是人家太忙沒時間。”
“所以,這事情可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係,你和楊老板的事情,千萬不要牽扯無辜,我們可還要在一條街上做生意呢。”
李君到底狡猾,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
朱長水有些傻了,本身覺得買貴有些憋屈,後來就有人拿著假墨錠,上門兒給他支招,讓他用這假的將真的掉包,然後狠狠的敲詐楊奮鬥一筆。
既能出氣又能白賺一大筆錢。
可惜兩下就玩現(xiàn)了。
“朱老,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好心給你找到好的墨,結(jié)果你這不單單害自己,還連累我啊!”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建安,忽然也是一臉陰冷道。
朱長水頃刻臉如豬肝,左右環(huán)顧後,咬牙道:“你有什麼證據(jù)證明我掉包了?你這是誹謗,我要告你!”
楊奮鬥一臉惋惜道:“虧你還是著名畫家呢,連鑒定墨的基本常識都不懂嗎?”
說話間,楊奮鬥將那墨錠緩緩的拿起來,目光落在朱長水身上。
“不得不說,我很佩服這造假之人,外形一模一樣,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一眼望去刻意呆板毫無生氣,更別說神韻了。”
聞言,王建安恍然大悟,接口道:“怪不得我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呢,沒錯,這塊墨錠的確沒有神韻。”
“李老板,您覺得呢?”
楊奮鬥麵帶微笑的將目光轉(zhuǎn)向李君。
隻見李君愣了一下,忙笑著擺手道:“鑒墨不是我的專長,我可不敢妄下定論。”
說完這話,李君的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這墨錠到底是什麼情況,他當(dāng)然清楚。
因?yàn)椋褪鞘甲髻刚摺?br />
隻是可惜,到現(xiàn)在朱長水還被蒙在鼓裏。
“胡說加誹謗,楊奮鬥你是坑我不懂是嗎?我肯定要告你,就憑我的在西河市的名氣,我一定讓你倒閉關(guān)門!”
朱長水情急之下,依舊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用名氣嚇唬楊奮鬥。
“不用麻煩你了。”
楊奮鬥說話間,扭頭朝著孟凱宇說道:“老孟報(bào)警!”
“好嘞……”
孟凱宇心中好不痛快,掏出手機(jī)滿臉開心的撥打了出去。
肉眼可見,朱長水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想著訛詐楊奮鬥十倍的賠償金呢,沒想到對方壓根沒將他放在眼裏。
朱長水越想越覺得後怕,後背開始不斷的冒冷汗。
“哼,楊奮鬥,就算我眼力不好,這次我自認(rèn)倒黴了。”
說完,朱長水抓起墨錠就要離開。
可是剛一動彈,王生根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麵前。
“朱老,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您最好還是坐下喝杯茶吧!”
王生根軟話硬說,猶如刀子般直插朱長水的胸膛。
看著對方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楊奮鬥忍不住冷笑道:“糟踐了我的名聲,侮辱了我的智商,你就想這麼輕易的一走了之嗎?”
眼下,朱長水大腦一片空白,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老孟,把店鋪門打開,讓外麵的人也看看這熱鬧。”
“好的。”
楊奮鬥話音落下,孟凱宇快步走出內(nèi)堂,將店鋪門大敞開。
果然,現(xiàn)在外麵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當(dāng)然此時內(nèi)堂中的李君心裏也在不停的打鼓,這一次又親眼見識了楊奮鬥的手段。
他甚至有些害怕被楊奮鬥看出那梅瓶是他故意做的局。
十分鍾之後,附近的警察已經(jīng)趕了過來,孟凱宇跟他們說了一聲,兩人來到朱長水跟前,嚴(yán)肅道:“你就是朱長水?”
朱長水機(jī)械式的點(diǎn)點(diǎn)頭。
“跟我們走一趟吧。”
朱長水已經(jīng)徹底傻掉了,拖著兩條有些不聽使喚的腿,朝著外麵一點(diǎn)點(diǎn)的挪去。
楊奮鬥讓孟凱宇也跟著去配合調(diào)查。
片刻,楊奮鬥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旁的李君身上。
四目相對,李君心裏頓時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