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李長壽倒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反正他幹的某些事遲早也會被人知道。
而且關起門來,在場的都可以算是半個自己人。
隻不過他沒想到方辰和獨孤信這哥倆居然會為了一點點‘小事’鬧得不可開交。
“咳咳,行了,你們自己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畫麵別提有多麼辣眼睛,李長壽連忙出聲打斷然後轉(zhuǎn)移話題。
他是臉皮厚,但還是先談正事比較好。
“爹,他?”
獨孤信指著方辰,他是沒想到坊間傳聞居然都是真的?
很多人都在傳千年方氏為了巴結當朝壽王殿下,臉皮都不要了,居然把自家寡居十年的兒媳都送了出去,他原本還以為是以訛傳訛,是很多看不慣方家水漲船高的人,故意抹黑。
現(xiàn)在看來……
特麼都是真的?
“獨孤信,你以為就你是爹的好兒子?本公子也是!”
方辰洋洋得意,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驕傲表情,如此為人就算是獨孤信看了都要忍不住拱手,來一句甘拜下風。
關鵬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同時心中也在想,他娘為何早早就離世留下他們姐弟三人?
要是……
不對,他還有兩個親姐在呢,如今也是李長壽府上唯一服侍幾位夫人的丫鬟。
“行了!你們自己說!”
李長壽擺手打住了兩人的爭吵,否則指不定這兩個家夥能互相破口大罵成什麼樣。23sk.
見李長壽語氣在那邊擺著,方辰和獨孤信也知道繼續(xù)吵下去對誰也沒好處,所以立刻都爭著說道,“爹,事情是這樣的!”
“我先說!”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李長壽直接臉色變冷,身上氣勢毫不掩飾的釋放。
頓時包括關鵬在內(nèi)都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你先說。”
李長壽目光落在獨孤信身上,這小子可比方辰靠譜多了,第一個自己敲碎膝蓋骨跪下去的人,關鍵斷了根從此沒有念想。
獨孤信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隻是那個笑容多少有些陰柔。
還挑釁的看了眼方辰,隨後拱手說道:“今日我出門無意間撞見方辰在欺男霸女,雖然信隻是一介布衣沒有官職在身,可吾輩習武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理所應當。”
“哦?欺男霸女?”
李長壽其實來的路上,已經(jīng)從關鵬那邊了解了大概。
現(xiàn)在隻是象征性問一句。
“是,方辰之前就仗著身為方家繼承人身份,在臨安城肆意胡為,欺男霸女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以前大家都礙於方家所以睜隻眼閉隻眼,然而今日之事實在是太過分!”
“如何過分?”
“他仗著有官職在身,帶著官兵竟然對番邦胡商女子不利,如此行徑傳出去有損本朝顏麵,更關鍵是有損殿下您的顏麵!”
獨孤信三言兩語,算是將事情經(jīng)過解釋了清楚。
裏麵稍微有些添油加醋,事情起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方辰如今身為江東大營百戶,帶著十幾個官兵出現(xiàn),然後正好獨孤信也在,最後鬧出了一些誤會。
為何說是誤會?
“方辰,你有話說嗎?”
李長壽似笑非笑,畢竟提前知道始末,他也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關鵬忍著很辛苦,皇城司其實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清楚。
“殿下!獨孤信就是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欺男霸女,就算以前的確做過,可自從殿下來了江南,還有誰敢違背殿下頒布的政令?”
“至於我,更是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今日帶著人去可不是欺負人,而是聽說這幾日城內(nèi)有幾家的公子時常對兩位姑娘出言不遜,為了防止鬧出風波,這才專門帶著人前去保護!”
“誰想,卻被獨孤信這廝倒打一耙!”
方辰也是怒火難消,他的確不是好人,可那兩個番邦胡女早就不是他能夠覬覦。
被李長壽定下的女子,他敢有想法?
完全就是想要拍馬屁討好。
“方辰,你這話說出去看看有沒有人會相信?不就是見那兩個番邦外族女子長得貌美如花,所以才動了心思嗎?說那麼好聽誰信啊!”
“放屁,獨孤信你少含血噴人,我方辰不是好人可至少不蠢,她們未來可是殿下的側妃,更是我方辰的長輩,我怎麼可能會有其他想法?!”
他曾經(jīng)也想,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沒了想法。
獨孤信一聽直接傻了。
“什麼?殿下,側妃?”
“不然呢?”
兩人大眼瞪小眼,而李長壽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抬手示意,“行了,一場誤會。”
的確是一場誤會。
皇城司調(diào)查下來的結果,的確讓人啼笑皆非。
方辰是為了拍馬屁,獨孤信何嚐不是?
一個是派官兵專程過去保護,而獨孤信則是聽聞城內(nèi)有兩個絕世傾城的番邦異族女子,想要去探探底,順便來李長壽麵前邀功。
最後才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
“殿下教訓的是……”
方辰和獨孤信都尷尬一笑,既然誤會解除,他們自然也沒吵下去的必要。
“該幹嘛去幹嘛,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
李長壽一揮手,兩人連忙告退離開。
到了外麵,方辰臉上還掛著得意,獨孤信卻是不以為然,加上四周無人,不由上上下下打量了方辰一眼,接著皺眉,“方辰,你之前不是一直對那兩個番邦異族女子有想法,怎麼?”
“你少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有過想法了?我那是去盡孝!”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也別得意,殿下麵前你我地位一樣,以後好好合作。”
獨孤信是聰明人,如果是旁人,他還能不放在眼裏。
但方辰不一樣,既然背地裏和他有相似之處,那就不能等閑視之。
“合作?行吧,那你喊一聲兄長來聽聽!”
“方辰,沒記錯的話我還比你年長幾個月吧?要喊兄長,那也是你喊我!”
“嘖嘖,現(xiàn)在哪有輪年歲稱兄長,殿下那邊我可是有我娘和姑姑撐腰,讓你喊一聲兄長不虧吧?”
獨孤信語塞,臉上肌肉抽搐,最後直接告辭離開。
反正他喊不出口,同時也暗惱,他那個早死的親爹怎麼就沒個姐姐妹妹什麼的,否則如今也不用被方辰壓了一頭!
……
“殿下,獨孤信和方辰已經(jīng)離開,您看?”
關鵬上前躬身詢問,有句話他沒多說,那就是方辰和獨孤信如今都仗著李長壽這層關係,在臨安城多多少少,有些囂張跋扈。
皇城司也不好過多插手,萬一李長壽不樂意,他們豈不是觸黴頭?
“讓人好好盯著,隻要別鬧出大亂子就隨他們?nèi)ィ绻龅锰^火,不用顧慮直接看著辦。”
任人唯親沒錯,但需要有個度。
李長壽就很清楚這一點,方辰和獨孤信,小打小鬧都可以,可一旦會影響到他的計劃,哪怕誰來求情都沒用。
“諾!”
關鵬了然於胸。
“備車。”
李長壽本來還真忘了有事情沒處理,被方辰和獨孤信這麼一攪和,反而想了起來。
仔細想想去仙門前,他就給了伊莎公主考慮的時間。
現(xiàn)在也該下決定了。
出門上了馬車,一路來到了臨安城最後的客棧,說起來這裏也是仙門的產(chǎn)業(yè),隻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
客棧老板娘就是仙門的外門弟子。
從側門而入,揮退了其他人,李長壽來到了其中一處院子。
院門在他上前時就已經(jīng)被人拉開,開門的正是小公主的專屬騎士,布裏塔尼亞十二騎士之一,帝國伯爵莉莉婭小姐。
“皇子殿下,您來了?”
“上次一別也有數(shù)日,今日孤來是想聽聽結果。”
李長壽也不拐彎抹角,見了麵就開門見山。
莉莉婭自然清楚,也沒阻攔就讓開了道路,而在院內(nèi),有著黃金一般美麗秀發(fā)的小公主也等候多時。
見到李長壽親自過來,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連忙起身迎接,用她們家鄉(xiāng)的禮儀相迎,同時麵露笑容,“皇子殿下。”
“公主考慮的如何?關於上次孤的提議,應該有決定了吧?”
“我可以答應皇子殿下的提議。”
亡國公主根本沒有資格去討價還價,她沒有籌碼,所以最終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至少比起繼續(xù)流亡,甚至客死異鄉(xiāng),能夠嫁給大乾皇朝如此大的帝國皇子,並未辱沒了她的身份。
關鍵,李長壽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看來這幾日,公主已經(jīng)暗中打聽了解過了。”
李長壽微微一笑,意有所指。
伊莎公主也沒否認,反而還非常誠實的點頭,“莉莉婭已經(jīng)將殿下的情況打聽清楚,希望將來殿下能夠履行承諾。”
什麼承諾?
很簡單,借兵!
當然具體的還需要具體討論,畢竟距離兩女的故鄉(xiāng)可是饒了大半個世界,哪怕兵強馬壯也很難跋山涉水。
但李長壽其實留了個心眼,對於兩女的了解後他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前幾次模擬中,出現(xiàn)的一個變數(shù)。
西域都護府會在一年後和中原失去聯(lián)絡,同時在邊境出現(xiàn)一支神秘遠征軍,所向睥睨。
他很懷疑,那支無往不利的遠征軍,和滅了布裏塔尼亞帝國的是否為同一家?
“公主將來絕對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李長壽笑著敲定了此事,目光卻饒有興趣的朝著伊莎公主身旁望去,帝國破滅,身為皇室可能僅存下來的最後血脈,伊莎公主如今身邊缺兵少將。
唯一還能看的,也就是布裏塔尼亞十二騎士之一,帝國伯爵莉莉婭一人。
而這位女騎士可是讓李長壽心思湧動,怎麼可能會錯過?
“莉莉婭姑娘有什麼打算?”
李長壽笑著問。
“我是騎士,自然要保護公主安全。”
莉莉婭察覺到有些危機感,可她並不太明白。
李長壽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對了,入鄉(xiāng)隨俗,公主應該聽說過在大乾皇朝女子出嫁都會有陪嫁對吧?”
他可不是胡說八道,哪怕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出嫁,都會準備嫁妝。
而大戶人家,尤其是世家大族和官宦之家嫁女,更是要置辦的風風光光,絕不會落人口實。
“皇子殿下說的我們都知道。”
伊莎公主不明所以,然後莉莉婭在一旁說道:“公主已經(jīng)準備好了嫁妝。”
“孤是皇子,光嫁妝可不夠,按照皇室禮儀,公主還需要準備一名陪嫁女子一同嫁入王府。”
李長壽笑容迷人,臉不紅心不跳將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無遺。
陪嫁,自然指的是陪嫁丫鬟了!
伊莎公主流亡在外,身邊哪還能有什麼侍女丫鬟?
也就隻剩下莉莉婭一女追隨,所以如果要陪嫁,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