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當(dāng)個好母親,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說實話,對於貴妃,李長壽自己個人而言感情稍微有些複雜。
他並非真正的壽親王,很多都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導(dǎo)致他對貴妃的第一印象就被帶歪,況且那些還都是事實。
但同時從他穿越至今也有半年多時間,貴妃或許不像是他想象中的慈母,至少對他還算可以。
揮退了京城來的內(nèi)侍司太監(jiān),手中的包裹其實遠沒有外人看見的那麼簡單。
“終究還是放不下野心嗎?”
包裹中,明著看都是一些女紅縫製的衣衫手帕香囊,怎麼看都隻是貴妃遠在京城那邊的關(guān)懷。
但事實上,包裹中另有乾坤。
是魔門慣用的一種傳遞消息手段,不知道的人任憑聰明絕頂,也絕對不會想到其中的奧秘。
“太子這胃口不小啊,都敢把主意打到貴妃頭上?也不怕?lián)沃俊?br />
太子李澄是什麼貨色他自然知曉,能背著皇帝老兒偷水晶,那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崽子會打洞。
這一點倒是隨了皇帝老兒,絕對是親生的。
曆朝曆代,其實聰明人都清楚,多少皇子公主身上,壓根就沒皇室血脈,哪怕有,也不見得一定是皇帝本人。
但太子這貨色,李長壽倒是覺得與皇帝老兒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千真萬確不會搞錯。
貴妃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了消息,意思也很明白。
太子即將謀反,讓他趁早做好準(zhǔn)備,好在第一時間起兵勤王,班師迴京!
“不得不說魔門搞情報的本事有一手,可惜就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那麼多年都想要謀奪天下江山!
李長壽搖頭,他其實對皇位沒想象中那麼偏執(zhí)。
之所以要當(dāng)這個皇帝,自然有他的理由,因為隻有皇帝才能名正言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那是上天恩賜哪怕天劫都管不著。
這其次嗎,還有一些暫時不好明說的理由……
“看來還是要稍微加快一些節(jié)奏!
原本按照他的謀劃布局,太子想要謀反至少要在大半年以後,但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事態(tài)的發(fā)展往往會根據(jù)人為因素和不確定變故,導(dǎo)致發(fā)生偏差。
現(xiàn)在京城的局麵,就是如此。
“山南節(jié)度使,郭鵬嗎?”
貴妃傳遞來的信息中,就提到了郭鵬此人,並且重點提及並且還是多次,為何如此他清楚。
大乾皇朝如今身兼節(jié)度使的總共有十多人。
而山南節(jié)度使在其中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不光可以領(lǐng)兵的人數(shù)最多,更是占據(jù)著前往京城的關(guān)卡要道。
可以說,山南節(jié)度使幾乎相當(dāng)於是拱衛(wèi)京城安全的一道屏障。
如果說禦林軍是守衛(wèi)皇宮,是帝王第一道屏障,那十萬禁軍就是守衛(wèi)京畿重地的第二道屏障,而山南節(jié)度使就是最外圍的第三道屏障。
天底下任何人想要起兵造反,至少要接連攻破這三道屏障,才能威脅到帝王性命。
一切都不出問題,如此安排絕對是穩(wěn)妥和安全。
可一旦出了問題?
“來人!”
“殿下!”
……
姑蘇府毗鄰太湖沿岸,自古就有魚米之鄉(xiāng)的美譽。
然而新春未過,姑蘇府就召集了不少工匠,開始打造樓船。
所有百姓都清楚這是要為開春後的剿匪做準(zhǔn)備,隻不過很多百姓並不是很樂觀,之前幾次剿匪損兵折將,很多人都在觀望。
而姑蘇府的幾個世家大族,同樣也是緊張的很。
此番剿匪,除了一些官差外,大部分都是他們幾家多年來培養(yǎng)的私兵。
加起來有接近三千人,可其中很多人水性不佳,更有不少旱鴨子。
“許大人,依我看是不是向殿下那邊求援一下?”
“是啊,別又損兵折將,我們幾家那麼點家底,可都在裏麵了!”
“之前幾次大家出錢出力,最後結(jié)果呢?剿匪失敗不說,損失還大,另外那些匪賊可都是殺人不眨眼,萬一想要對我們報複?”
湖岸邊,姑蘇郡守正與幾人望著一群工匠熱火朝天的趕工,而在他身邊,自然就是姑蘇城的幾個世家家主。
“你們可以自己去臨安城,與殿下解釋!
許郡守不冷不熱的迴了一句,除了許家的人沒意見外,其他幾家可都是嘴角抽搐。
去臨安城,和壽王親自解釋?
他們可沒這份膽量,比起損失他們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而且家族現(xiàn)在的利益都需要靠那位壽王維持。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就我們幾家再拚一次!
“隻是這剿匪領(lǐng)兵之人,是否還要再斟酌考慮一二?”
幾天下來,姑蘇府到處都張貼告示,也是招賢納士,隻可惜上門的人不少,真正有才學(xué)的卻寥寥無幾。
大多都是誇誇其談之輩,要不就是想要渾水摸魚。
世家大族貪婪,卻不代表他們都蠢。
許郡守更不是一個庸碌無能的人,所以至今為止還是為此頭疼。
“那你們幾家可有合適人選?”天籟小說網(wǎng)
合適人選?
幾家立刻麵麵相覷,他們族中弟子有才學(xué)者自然不少,可大多都是為考取功名讀那聖賢書,至於領(lǐng)兵打仗剿匪?
抱歉,還真找不出幾個。
“這,倒是沒有。”
“別以為本官不知道你們心中打著什麼主意,此次剿匪關(guān)係到殿下那邊會對我們什麼態(tài)度,如若沒有成功,領(lǐng)兵之人是什麼下場不需要本官提醒,就連本官都可能小命不保!”
許郡守冷哼,幾大世家的人都不出聲。
“所以人選必須慎重,而不是那些紙上談兵誇誇其談的庸人!”
剿匪要是那麼容易,還需要等那麼多年?
見幾人都不說話,許郡守態(tài)度語氣稍微緩和一些,“其實殿下那邊倒是差人提點了本官。”
“哦?殿下怎麼說?”
“江湖上有一個門派名為天機樓,素問裏麵能人異士前輩高人不少,如果能尋得天機樓出山相助,此次剿匪應(yīng)該能夠手到擒來!
……
自古皇糧誘人心,姑蘇城內(nèi),都是為了剿匪在議論紛紛。
而其中一個酒樓內(nèi),正有幾人看似平靜的喝酒吃肉,然而仔細觀察卻可以看出,這幾人都豎著耳朵在聽著周邊議論。
沒多久,幾人就放下一塊碎銀離開。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偽裝,早就被人識破。
在他們身後已經(jīng)有人暗中跟著。
直到跟隨著幾人到了城內(nèi)某個不起眼的小院,尾隨之人這才觀察了幾眼後悄悄離開。
沒多久,就拐到了某個巷子,在那裏正有一輛馬車停著。
“果然不出少主所料,那幾人在城內(nèi)的確有據(jù)點,是一處平常的農(nóng)戶小院。”
原來剛剛尾隨的正是淩衛(wèi)身邊兩大護衛(wèi)之一,淩亨。
馬車掀開,淩衛(wèi)從其中下來,然後問道:“有幾人?”
“屬下觀察許久,應(yīng)該隻有十多人,但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過於靠近,而且那些人都是練家子,並非尋常匪賊那麼簡單,更像是……”
“大兄,像啥啊?你每次說話都隻說一半!”
淩哈忍不住催促,被淩亨瞪了一眼,而淩衛(wèi)卻笑道:“行伍出身?”
“少主英明。”
“行了不用拍馬屁,之前我就了解過這些人,如果隻是尋常匪賊就算占據(jù)天時地利,也不可能讓姑蘇府官差連著幾次吃虧。”
“那我們還要接這個燙手山芋嗎?”
淩亨有些不確定,但淩衛(wèi)卻點頭,“接,為何不接?”
“可是……”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如何能夠進入朝堂,一步步找到當(dāng)年那些害死我霍家全族的罪人!”
淩衛(wèi)目光流露出可怕鋒芒,殺氣騰騰,但很快就收斂起來。
如今的他,空有一身本事卻還沒有足夠的底牌去為霍家平反,原本他準(zhǔn)備前往京城,現(xiàn)在倒是改了主意。
“少主是想要借助此次剿匪獲得官職?”淩亨聽懂其中意思但又很不解。
見他欲言又止,淩衛(wèi)知道他想什麼,“你是想說,幾位老師可以直接舉薦我進入朝堂,為何要從底層做起?”
“是,屬下不解!”
天機樓的幾位閣老來自於五湖四海,其中更有曾經(jīng)在朝堂上身居要職的重臣,以他們的薄麵舉薦一位後輩進入朝堂,很容易。
“如今太子監(jiān)國,京城已經(jīng)變成是非之地!
淩衛(wèi)搖頭,淩亨和淩哈也明白過來,他們的少主可不是想要從最底層磨礪,而是想要通過臨安城的那位六皇子來完成複仇。
畢竟這麼多年調(diào)查下來,當(dāng)初謀害霍家的幾個主謀中,皇後極其娘家齊國公府為主導(dǎo),而皇後十年前病故,這筆血海深仇自然要算在太子和現(xiàn)在小齊國公頭上。
那朝堂上何人能和太子抗衡?
唯有六皇子!
“可是少主,這六皇子既然被貶離京,自己都自身難保,真的是合適人選嗎?”
淩亨憂心忡忡,他們少主的身份一旦被知曉,必定會麵臨朝廷通緝,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則便是萬劫不複。
不找其他人,找一個失去權(quán)勢敗走江東的皇子?
“正因為他失勢,才是合適人選。”
淩衛(wèi)神秘一笑,淩亨也不再多說什麼,反倒是身旁淩哈直接嘿嘿笑道,“大兄,少主的意思是那個什麼六皇子現(xiàn)在很慘,少主若是登門怎麼形容來著?比那個添花更有用!”
“讓你多讀書不聽!是錦上添花!”
淩亨翻著白眼,同時抱拳,“屬下明白了,少主是要雪中送炭,而以少主才學(xué),必定能夠得到六皇子重用!”
他們要的就是利用六皇子來完成複仇。
“嘿嘿,少主聰明,而且這樣也能按照照料夫人!”
淩哈抓了抓頭露出憨厚笑容,淩衛(wèi)也沒有否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朝著臨安城方向望去……
……
時間過的很快。
一眨眼,還有一日便是元宵佳節(jié)。
臨安城內(nèi)再一次熱鬧起來,各種燈籠所處可見,還有很多平日裏難得出門的深閨小姐大戶千金,也在家中安排下,有了出門的機會。
畢竟對於年輕男女來說,這種節(jié)日一年一度僅此一次,算是古代版的情人相親節(jié)。
當(dāng)然李長壽對這種節(jié)日沒什麼興趣,這幾日在府上他也算是穿越至今,難得的好好休息了片刻。
也就是黑眼圈嚴重了一些,但後院眾女倒是一個比一個容光煥發(fā)。
他都忍不住懷疑,係統(tǒng)當(dāng)初開局就送他九陽神功和九陽聖體,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