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師傅她……”
安慧萱出現(xiàn)在府上,哪怕再怎麼小心翼翼掩人耳目,可別忘了後院中的幾女可不是人人都像莊蝶兒那樣不聞窗外事。
白珞仙如今已經(jīng)有了五個多月身孕,好在不是尋常女子沒那麼嬌生慣養(yǎng)。
眸子眨了眨,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懂隻不過在裝傻。
“慧萱今晨就已經(jīng)離開,說是怕你擔(dān)心動了胎氣就沒告訴你。”
李長壽這波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昨晚安慧萱深夜過來,其他人不清楚,後院幾個妮子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這麼晚李長壽還單獨披上衣服出去,難道不奇怪?
“師傅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行走江湖,這次看來是為了殿下而奔波。”
白珞仙嬌俏的白了某人一眼,她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眼前男人嘴裏沒一句真話?天籟小說網(wǎng)
完全就是被騙了!
當(dāng)然如今她也不會後悔,有些事情認(rèn)定了就不會改變,隻不過某些事她也很好奇,所以說完又笑瞇瞇的問道,“殿下將來怎麼安排師傅她老人家?”
“咳咳,這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李長壽也明白有些事瞞不住,也不是刻意在隱瞞,但如何安置的確是個問題。
好在白珞仙也沒繼續(xù)在這件事上糾纏,她是個聰明女子,都認(rèn)準(zhǔn)了李長壽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讓兩人關(guān)係惡化。
她好歹也要為腹中孩子考慮不是嗎?
“殿下就知道糊弄。”
白珞仙也不知道是嬌嗔還是埋怨,不過還是談到了正事,“師傅這次出山應(yīng)該是為殿下拉攏江湖其他門派,另外不少世家與我們仙門都有些淵源,若是師傅能夠說動他們,對於殿下將來的大業(yè)也有很大的助力。”
仙門,從來沒有超然物外脫離群眾。
相反,這些年來仙門的影子幾乎可以在三教九流中各處,探尋到一二。
上至達(dá)官貴人世家大族,下至販夫走卒庶民百姓,仙門花了數(shù)百年時間,將自己的影響力遍布中原各地。
隻不過一般而言,仙門不會動用這些力量,但如今的局麵,安慧萱主動出山四處奔走,其目的也不言而喻!
仙門放棄太子轉(zhuǎn)頭扶持李長壽,那就必須要拿出誠意。
另外太子勢大,李長壽在所有人眼裏都處於不利境地,於公於私,身為仙門這一代門主,安慧萱也不會坐視不理。
“是啊,也辛苦慧萱為孤到處奔波。”
李長壽自然明白安慧萱對他的情意,仙門是可以支持他,但按照仙門這數(shù)百年來的作風(fēng)哪怕會在亂世,或者某些特殊時期出山參與朝堂奪權(quán),也頂多隻是下注!
絕不會如此費盡心機(jī)不惜動用仙門多年來遍布的勢力網(wǎng),唯一的解釋就是安慧萱假公濟(jì)私,摻雜了個人感情在內(nèi),想要幫李長壽與太子抗衡。
“那將來殿下可要好好報答師傅這番情意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妮子,看樣子是要造反了!
李長壽都?xì)庑α诉B忙上前一把將白珞仙攔腰抱起,嚇得小妮子驚唿,“殿下別,小心孩兒……”
“沒事,孤心中有數(shù),點到為止!”
“呸!”
……
陽春三月,氣候宜人。
江南各地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場景。
而在錢塘縣碼頭,時任錢塘縣令的方青山,正親自指揮著一群民工將碼頭重新翻修擴(kuò)大,堂堂縣令大人親自趕赴第一線,由此看出對於這件事有多麼重視。
當(dāng)然除了他之外,還有皇城司的人在一旁看著,宛如監(jiān)工一般。
“大人,這京城到底會來什麼大人物,居然如此隆重?”
方青山身旁站著的,正是他的師爺,小胡子一撇好奇又埋怨的問了起來,今天天氣雖然不錯可有著好酒好菜不吃,小曲不聽,跑來監(jiān)工。
能不埋怨嗎?
“不清楚,但殿下那邊既然讓我們翻修一下碼頭,自然有殿下的道理!”
方青山義正言辭,聽著身旁師爺滿臉無語。
有句話他都不好意思講,平日裏可沒見自家縣令如此上心,還不是想要拍壽王的馬屁?
當(dāng)然換做是他,他絕對會比方青山更過分!
“手腳都麻利點,爭取在三天內(nèi)完工!”
縣令發(fā)話,下麵的人可謂是紛紛埋頭苦幹,不光是民夫還有縣衙的官差都拉了上來,沒看到縣令大人自己都放著嬌妻美妾不要,跑來監(jiān)工?
還有周圍那幾個皇城司的官差,皇城司三個字,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宛如頭頂懸著一把利劍。
鬼知道哪天不小心得罪,小命可就沒了。
與此同時。
數(shù)十裏外的臨安城內(nèi)。
李長壽正將腦袋貼在林洛兮小腹,周圍除了他和林洛兮,其他幾女也都在。
看著他那模樣,都有些忍俊不禁。
“動了!她動了!”
突然間李長壽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高興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宛如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也惹得一群女人都好氣又好笑,林洛兮則是臉上洋溢著母性光輝,輕輕笑道,“殿下,你這都聽好半天了。”
“沒事,再讓孤聽一會兒。”
李長壽不願意起來,如今府上林洛兮和白珞仙都有了身孕,隨著兩女小腹日漸鼓起,有些事情他都沒辦法做主。
就如同,晚上會被趕出房門。
還有,在育兒這方麵,他也完全插不上手。
“你們看,她又動了,這小丫頭在她娘肚子裏都不老實,脾氣看來很大啊!”
李長壽咧開嘴,抬頭也正好看到林洛兮白皙的小腹出現(xiàn)了動靜,看上去宛如有人在裏麵拳打腳踢,越看越高興,又笑了起來。
“那還不是隨了殿下你。”
林洛兮嬌媚的白了一眼,但看得出來心中也是非常高興。
而李長壽哈哈笑道,“像孤好,女兒隨爹以後福氣肯定很大!”
也不知道這鬼話到底誰傳出來的,反正他就信了。
當(dāng)然他也沒忘記白珞仙,兩女孕期差不多,轉(zhuǎn)頭就跑去一旁開始聽聽另外一個小丫頭。
“這丫頭比較文靜,不像姐姐好動。”
聽了半天,李長壽一本正經(jīng)的做出了判斷,惹得眾女都萬分無奈,白珞仙也是輕笑道,“殿下,孩子還小。”
如今府上比起當(dāng)初在京城,熱鬧了不止幾倍。
加上林洛兮和白珞仙各自有了身孕,李長壽並未讓人找人來服侍,自家府上有經(jīng)驗的可不止一人。
方柔,莊蝶兒,沐箐箐甚至顧曉雅都是過來人,有她們的經(jīng)驗和照顧,倒也算其樂融融。
而趙穎兒即便這麼久了,仍舊知書達(dá)理,把丫鬟該做的都大包大攬,當(dāng)真是非常能幹。
可以說整個府上,趙穎兒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得寵的,武功也平平無奇。
但這裏裏外外,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務(wù)如今幾乎都是她一手抓,宛如一個管家婆那樣,李長壽也是放心的交給她來安排。
“以後等這兩個丫頭生下來,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混小子。”
李長壽剛剛還很高興,一副老父親洋洋得意的模樣。
誰想到眨眼間,就愁眉苦臉起來,在那邊來迴踱步,憂心忡忡還自言自語,“這天底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以後孤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替她們把把關(guān)!”
這兩個小棉襖還沒生下來,就在這裏擔(dān)憂十幾年後的畫麵,可把眾女逗笑了。
“殿下,您這是不是考慮的太早了?”
“就是啊,那都是十多年後的事情了。”
很早嘛?
李長壽皺眉,想了想好像也確實如此,隻能歎了口氣,“反正以後想要娶孤的女兒,可沒那麼容易!”
以己度人,反正他不認(rèn)為這世上有好男人。
自家小棉襖萬一將來所托非人,草,現(xiàn)在想想就火大!
“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正當(dāng)一家人其樂融融時,外麵卻傳來了通報,李長壽剛要甩手不管,卻被眾女勸了出去,隻能悻悻的離開。
見他那模樣,眾女都無奈苦笑。
當(dāng)然幾女也是有些豔羨,像方柔,莊蝶兒和沐箐箐,無不是這段時間心中羨慕,若是她們也能懷上……
……
“這是下麵剛剛送來的急報,京城來使已經(jīng)進(jìn)了江南地界,按照現(xiàn)在這個速度,比原本預(yù)計的早了三天!”
關(guān)鵬將皇城司打探到的消息雙手呈上。
現(xiàn)在整個江南,皇城司耳目遍布。
除了最初跟隨而來的那百來號兄弟外,關(guān)鵬可是發(fā)展了不少人。
財帛金銀給的爽快,那麼好的待遇想要招攬一些人非常輕鬆,況且還有江南不少江湖門派暗中投靠。
就像那江左盟,本身就是走南闖北在江河水上討生活的幫派,那當(dāng)真是三教九流應(yīng)有盡有。
現(xiàn)在,幾乎成為了皇城司的編外組織。
“提前了?”
李長壽眉頭微微一皺。
京城來人他不意外,畢竟年前他差人飛鴿傳書,讓皇帝老兒下一道聖旨納妃。
也就是他答應(yīng)伊莎小公主的承諾,好歹人家也是一國公主,該有的流程不能少。
“是江左盟下麵的兄弟打探到的消息,按照原定計劃,應(yīng)該是三天後才進(jìn)入江南地界,但今晨就已經(jīng)到了,所以最晚傍晚就會到錢塘。”
關(guān)鵬也清楚此次京城來的人隻是走個過程,所以接著說道,“屬下並未派人過於靠近打草驚蛇,隻是此番京城到底是何人過來,還是沒能打聽清楚。”
京城來人,隻是為了傳旨。
通常而言都會交給內(nèi)侍司的人來處理,或者某位禦史正好順路直接帶來。
不管是誰,李長壽都不在意。
反正就隻是來宣旨。
讓他在意的唯有京城的局麵,太子那邊已經(jīng)越來越?jīng)]有耐心,徹底謀反篡位也不過就是在這幾個月間。
“那盡快去準(zhǔn)備下,禮數(shù)上不能讓人詬病。”
李長壽擺了擺手隨口吩咐下去,他現(xiàn)在可是一門心思想要繼續(xù)迴去逗兩個小棉襖,哪怕還在娘胎裏,但父女感情要從現(xiàn)在開始培養(yǎng)!
這可是他李長壽頭兩個子嗣啊。
好像也不對?
想著當(dāng)初在仙門地宮做的那個隱藏任務(wù),李長壽表情就有些怪異。
將來該怎麼相認(rèn)呢?
不好解釋啊,真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