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都認(rèn)為這貨是編出來的,周書記的格局怎麼能說出這樣狹隘的話。
許純良道:“任何時候不能讓國家吃虧,任何時候不能讓老百姓吃虧,我們個人可以吃虧,但是絕不讓那些居心叵測的奸商占國家的便宜,占老百姓的便宜!”
許純良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聽起來好像如同周書記親臨。
秦正陽也覺得這番話有道理,但是他無法確定這番話到底是不是周書記說的,說得再好也不能公開表示讚同,萬一人家周書記沒說,全都是許純良編出來的,那不就成了笑話?
“小許說的好啊!边@就是秦正陽的狡猾之處,周書記說的時候我沒聽到,反正我是聽你許純良說的。
許純良道:“我可沒有這個水平,是周書記說的,我隻是盡力去貫徹周書記的思想!
秦正陽在心裏暗罵了許純良一句,不厚道啊,你把天徹底聊死了,我接下來怎麼說?我總不能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麵否定周書記。
秦正陽道:“所以說我們一定要發(fā)揮想象力,用政治智慧去解決我們目前麵臨的難題,相信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秦正陽說完就散會,所有人都感到懵逼,這會開了個寂寞,許純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善於扯虎皮拉大旗,搞得秦正陽都沒法把會開下去了,最後的結(jié)束語說的全都是套話,說得好像挺高大上,但是具體怎麼解決問題一點沒說。
周宏遠會後去了秦正陽的辦公室,他憋了半天,一進門就氣唿唿道:“秦書記,這個小許也太不懂事了,哪有他這麼說話的?我就跟他開了一次會,對華年和大恆的處理意見都是他製定的,跟我沒關(guān)係,他剛才那麼說根本就是要拉我墊背!
秦正陽笑了起來:“老周,你消消氣,就伱這心胸和道行還能被一個年輕人給氣著?”
周宏遠道:“沒法不生氣他顛倒黑白胡說八道,那天開會也是他硬把我給拉過去的,我現(xiàn)在才明白,敢情他早就琢磨好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冤不冤啊!
秦正陽心說你一點都不冤,事情出在你行政值班期間總是事實吧?我把事情交給許純良,並不代表著你可以推得一幹二淨(jìng),周宏遠這個人就是這樣,遇到事情習(xí)慣性地往後撤,缺少上進心,也缺少責(zé)任感。
秦正陽道:“老周啊,無論他是不是拉你陪綁,真要是出了大事,別說你,就連我也要共同承擔(dān)責(zé)任。”
秦正陽這話一說,周宏遠頓時泄了氣,因為他清楚這都是事實。
周宏遠道:“我也不是推卸責(zé)任,而是小許的做法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秦正陽道:“年輕人有些傲氣是難免的,咱們對事不對人,客觀地說,小許還是有能力的!
周宏遠對這一點也是認(rèn)同的,許純良不但有能力還很有膽色。反正自己拿捏不了他,從今天會議上的情況來看,秦正陽也未必製得住他。
周宏遠道:“做事太激進總是不好!
秦正陽點了點頭道:“如果他們一個個就此停工,受到最大損失的還是我們!
周宏遠道:“您的意思是讓他們盡快複工營業(yè)?”
秦正陽道:“還好是在放假期間,如果在工作日,影響就大了,我建議縮短整改的時間,盡快讓一切步入正軌!
這時候副書記何啟文過來了,他最近主抓宣傳工作,過去這方麵由張一本負責(zé),張一本調(diào)去古泉鎮(zhèn)後,就是何啟文主抓,新來的宣傳員陸光勝做具體工作。
何啟文跟他們分別打了招唿,他過來是商量大恆負麵新聞激增的事情,感覺大恆這兩天所有的負麵新聞都爆了出來,而且蔣愛蓮的兩個兒子已經(jīng)決定正式起訴大恆。
周宏遠道:“這件事有些奇怪啊,蔣愛蓮剛自殺的時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華年集團,現(xiàn)在突然風(fēng)向就變了!
何啟文道:“咱們就事論事,大恆的推廣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就說溫泉頤養(yǎng)小鎮(zhèn),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巍山島有溫泉?還說一百多眼,購房者一旦較真,這些都能構(gòu)成銷售欺詐!
周宏遠道:“我聽說華年大恆最近的日子都不好過,傳言他們現(xiàn)金流吃緊,資金鏈斷裂。”
秦正陽道:“你都說是傳言了,既然是傳言就不用太當(dāng)真,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他們盡快落實巍山島的項目,兩個集團在巍山島拿了半壁江山,占據(jù)了島上最好的位置,如果他們的工程爛尾國家級旅遊度假區(qū)還從何談起?”
周宏遠道:“所以說,非但不能讓他們停工停建,還得讓他們盡快複工,抓緊建設(shè),隻有答應(yīng)的項目全都建成了,我們才踏實!
秦正陽道:“大家還是分工進行,老周啊,你負責(zé)跟進大恆的事情,盡快幫他們找出問題,解決問題,大恆的主題公園項目務(wù)必要加緊!
周宏遠點了點頭,隻要不讓他跟許純良一起搭檔工作就行。
秦正陽將華年集團那邊的事情交給了何啟文,當(dāng)然不是讓何啟文直接去跟華年集團談,而是讓許純良去談,何啟文從旁配合。
分配完工作之後,兩人一起離去。
秦正陽打算瀏覽一下相關(guān)新聞,剛剛打開電腦,黨政綜合辦的呂愛河又過來了,他是找秦正陽簽字的。
許純良挑選了梅如雪的辦公室,而且來了個先斬後奏,利用梅如雪給他的鑰匙先搬進去,造成了事實。
秦正陽聽呂愛河說起這件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讓呂愛河把手續(xù)拿來,痛快地簽了字。
呂愛河道:“其實周副鎮(zhèn)長本來想搬過去的,打算年後打掃打掃再搬的,沒想到許副鎮(zhèn)長先給占了!
秦正陽道:“辦公室罷了,隻要能滿足辦公要求,哪間都是一樣。老周要是喜歡,等小許離開再把辦公室交給他。”
呂愛河道:“這位許副鎮(zhèn)長在咱們這裏呆多久?”
秦正陽想了想道:“不太清楚。”他原本琢磨著要和許純良談?wù),可想起今天會議上許純良的所作所為,好像談也沒什麼必要。
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食堂遇到了許純良。
秦正陽主動端著餐盒來到許純良對麵坐下。
許純良道:“秦書記,您開完會沒迴去?”因為今天還是放假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秦正陽搖了搖頭道:“領(lǐng)導(dǎo)下任務(wù)了,問題解決之前我不能走啊!
許純良道:“這都怪我們這些當(dāng)副手的工作不到位,但凡我們再努力一些您這位一把手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這話沒毛病,但是別人不會像他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秦正陽被他成功逗笑了。
許純良看了一眼秦正陽的餐盒,跟自己的也沒啥分別。
秦正陽笑道:“這裏的工作餐還吃得慣嗎?”其實食堂今天也是加班。
許純良道:“有的吃就不錯了,您不來,食堂都關(guān)門!
秦正陽笑道:“你這話是在給我提意見啊!
“要提也是給食堂提,說實話這飯菜質(zhì)量差了點,還比不上醫(yī)院食堂!
秦正陽道:“你要是吃不慣可以迴去吃,反正也沒多遠!
許純良總覺得他這句話有言外之意,扒拉了一口米飯道:“我不能搞特殊化,得跟領(lǐng)導(dǎo)保持一致!
秦正陽道:“你什麼時候見得周書記?”
許純良道:“我今天也是說走嘴了,這種事情應(yīng)當(dāng)保密的,不然容易讓人誤會,我來湖山鎮(zhèn)工作和周書記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秦正陽心說你就別描了,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淡然一笑道:“周書記這麼忙,肯定顧不上這邊!
許純良道:“我和周書記一家都挺熟悉的,周書記對我一直都很照顧,我這個人脾氣不好,經(jīng)常惹事,幾次都是他幫我化解的!
許純良是故意說給秦正陽聽,秦正陽將信將疑,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他和周書記的關(guān)係還真是非同一般。
秦正陽道:“我記得周書記有個兒子還在上學(xué)吧!
“你說的是德明吧?他在京城讀研!
秦正陽此時已經(jīng)相信了八成。
許純良故意道:“秦書記,是不是有人找你說情了?”
秦正陽搖了搖頭。
“那就是上級領(lǐng)導(dǎo)給你壓力了!
秦正陽道:“咱們幹這份工作就不怕壓力,對了,你跟我交個底,你打算讓華年那邊停工到什麼時候?”
許純良道:“那得看他們的態(tài)度,這次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一開始讓分院書記譚海燕過來談,後來才讓華年大健康的副總武法軍過來,這就證明他們?nèi)狈φ\意!
秦正陽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他也非常認(rèn)同,處理這件事至少要華年大健康的老總出麵,或者趙飛揚也行,派個副職過來算什麼?
秦正陽道:“負責(zé)健康養(yǎng)老醫(yī)院工程的是誰?”
許純良道:“負責(zé)監(jiān)督工程安全質(zhì)量的是華年集團老總的兒子唐天一,文件上是這麼寫!
秦正陽道:“他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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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