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座諸神之杖已經按照預定軌道落入聯邦星大氣層!”
四位家主坐鎮下,新成立的聯合指揮部開始有條不紊地控製諸神之杖按照預定軌道降落兩極。
“第一批棱鏡衛星準備發射,第二批將在十分鍾後發射。”
“衛星控製係統校準完畢,五千臺棱鏡衛星全部入網!”
“第二衛星聯邦星防衛組織全員到齊!”
“南極防禦軍團全員到齊!”
“北極防禦軍團全員到齊!”
“人類聯合太空軍全員到齊!”
“……”
四位家主端坐網絡深空,聽著下屬的詳細報告。
“楚老哥,說兩句?”秦太玄笑嗬嗬地請楚龍淵講兩句話。
楚龍淵搖搖頭,“多餘的話我不想說了,人類命運在此一舉,我們沒有時間廢話。”
“好!”韓六禦欣賞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立刻開始吧。”
“不錯,不就是些無家可歸的外星人,我們能怕?”奧托·霍爾哈哈大笑。
南極極點,林易躺在雪原上,通過通訊網絡聽著幾位家主的對話。
高天之上,三點閃爍的星光朝著天穹正中心聚集。
龍神之杖、劍神之杖、法神之杖三臺諸神之杖,將會在南極極點安置。
雷神之杖,聖神之杖、式神之杖,這三臺,將會安置於北極極點。
多餘出的暗神之杖,將會作為備用,隨時支援。
諸神之杖是長達數千米的巨型建築,落在地麵上,是絲毫不遜於山峰大小的龐大造物。
林易瞇著眼看著天空,原本因為他和詩心大戰而破損的大氣層,剛剛修複沒多久,就因為諸神之杖降落時的龐大尾焰推流而再度破壞。
“轟隆隆——”
一道巨大而悠長的雷鳴聲從天空之上傳來,這時劍神之杖終於進入大氣內部,龐大的諸神之杖緩緩降落,如同山嶽般自天邊飛來。
隨著劍神之杖距離地麵越來越近,突然劍神之杖落在了地上。
“轟——”地麵猛地震動,無數冰蓋碎裂,劍神之杖降落,因為它的龐大質量,在整個南極大陸造成了不小的地震。
整個南極大陸都因此下降了幾毫米。
有了劍神之杖打頭,龍神之杖和法神之杖要更加迅速,沒過多久,在一眼可以望到地平線的南極大陸冰原之上,多出了三座巍峨聳立的“山嶽”。
“我來了。”冰河出現在林易的身後,抬頭看著眼前的劍神之杖。
“這裏就拜托你了。”林易誠懇地說道。
“何須如此,”冰河擺擺手,“身為人類,義不容辭。”
林易麵色微微一緩,“這裏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劍神之杖受到半點損傷。”冰河語氣冰冷,但是說的話卻十分熱血。
而此時,在聯邦星赤道附近幾個城市的航空站中,無數飛行器如同不要錢一樣,一臺一臺朝著太空深處進發。
在這些飛行器上,裝載著一臺臺棱鏡衛星,載著人類的希望飛入太空。
飛行器進入太空之後,會打開飛行器內部的貨艙,釋放出內部的棱鏡衛星。
而這些飛行器,將會完成它們的最終使命,變成漂浮在聯邦星表層的太空垃圾,等待著有一天被聯邦星的引力拉扯迴去,墜入大地。
而棱鏡衛星離開貨艙後,將會朝著外太空方向繼續飛行數千千米,正式進入它們的預設軌道。
齊心協力的人類效率極高,這龐大到看似不可能的行動,竟然在五天之內就全部完成。
深空之中,詩心滿臉陰翳地走入曲歌的房間。
“怎麼?看你的表情,又出現什麼情況了?”曲歌皺眉問道。
“我的分身被林易和血河聯手殺了。”
“林易,血河……”曲歌的聲音散發出一絲絲陰冷的氣息。
“血河和人類聯手我倒是可以理解。”曲歌輕哼一聲,“血暗族要慢我們一拍才能趕到聯邦星,血河自然要想辦法拖延我們的腳步,但是這個林易,他為什麼實力提升會如此之快!”
“從分身那裏得來的消息,林易即便是被光之力入體,光之力也不能侵蝕他的血肉,這點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光之神曾經說過,唯有與中央星域那些吞吐星辰的絕世大能有關係的人,或者繼承了功法,或者繼承了血脈,才能抵抗住光之力入體侵蝕。”曲歌輕輕說道。
“對,但是這樣的人會出現在聯邦星上,我不能理解。”詩心說出了她的疑惑,“而且我們這樣,會不會觸怒林易身後的那尊大神。”
“神光族已經沒有活路了,罪魁禍首就是那些中央星域的大能,雖然不知道林易為何在此,但是殺了林易,也算是我們向中央星域的那些大神複仇了。”
曲歌放下手中的水杯,輕歎一聲,“橫豎是死,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我們還能在宇宙中堅持多久?”詩心猶豫了片刻,小聲問道。
關於這種事,是神光族絕密中的絕密,隻有少數人才能得知。
而曲歌就是這樣位高權重的人。
“百年。”曲歌淡淡地說出兩個字。
“對不起,我沒能完成我的任務。”詩心麵色一黯,她很痛恨自己未能給自己的族人唯一的一條生路掃平障礙。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神光族找不到聯邦星這樣一個目標。”曲歌看著失落的詩心,安慰道。
“對了,我的分身死之前,得知了聯邦星人類應該有一項龐大的防禦計劃,但是目前我並不知道計劃的具體內容。”詩心說到此處,懊惱不已。
就在此時,曲歌收到了來自前方戰艦的迴報。
這份迴報內容很多,曲歌看完了之後,麵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詩心擔憂地看向曲歌。
“聯邦星的人類確實有大動作了。”曲歌一把揉碎了麵前的一張紙,“剛剛前方迴報,聯邦星的人類向太空中發出了數千枚衛星,目前這些衛星有何用處,我們並不清楚。”
“莫非他們想用衛星幹擾我們的航道?”詩心猜測道,“但是他們應該知道,這些脆弱的衛星根本攔不住我們的戰艦,就像一條魚想在海中攔截戰艦一樣可笑。”
“這些衛星經過雷達觀測,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這也是疑點。”曲歌搖搖頭,十分不解。
“另外,人類還把所有諸神之杖全部收迴聯邦星表麵了,這點你有什麼頭緒嗎?”曲歌詢問詩心。
“收迴諸神之杖?”詩心訝異地挑眉,“這應該不難理解,人類不希望諸神之杖在太空中漂浮,這樣的話太容易遭受我們的攻擊,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進入聯邦星對我們來說跟迴家一樣簡單,他們就算把諸神之杖藏得再嚴實,也逃不過我們的攻擊。”
曲歌自信地說道,“說實話,即便我們這些天人高手不出手,我也想不出聯邦星的人類要如何才能抵擋得住我們的攻擊。”
詩心憂心忡忡地離開了曲歌的房間。
雖然曲歌十分自信,但是她的心裏仍然惴惴不安。
林易甘冒風險也要把他騙到極點,一定是因為這個計劃絕對不能容忍從內部破壞。
換言之,林易對這個計劃的防禦應該十分自信。
結束了極點的事,林易迴到了星城無心者的安全屋。
秦嶼聽到門外的動靜,從裏屋探出頭,看到了林易迴來。
“你迴來了,”秦嶼平靜地問候道。
林易點點頭,看到了屋外擺放的拳頭大瓶子的液體。
“這是魂藥,準確來講是濃縮魂藥。”秦嶼聳肩,“實際使用的時候,要把這瓶子裏的液體按照一比一萬的比例稀釋。”
“一比一萬?”林易一愣,那眼前這拳頭大小的瓶子稀釋之後,足可以供給近十萬人服用。
“這是十萬人的量?”林易瞪大了眼睛看著秦嶼。
秦嶼點點頭,“破解魂藥的製作原理後,魂藥並不是什麼珍惜的東西。”
秦嶼和林易對視片刻,他有些不自信地說道,“這魂藥如果服用之後,也許會有副作用……”
“正版的魂藥都有副作用,何況是你這仿品?”林易無奈說道。
秦嶼遲疑著點點頭。
林易對魂藥的事並不關心,他現在更擔心神光族的戰艦。
戰艦已經到達離聯邦星最近的一顆行星了。
秦嶼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你去?”林易看向秦嶼,“給秦太玄送這東西?”
林易指了指桌子上的魂藥。
“對。”秦嶼說道。
“等下我陪你一起去。”林易隨即說道。
“不必麻煩了,林哥。”秦嶼客氣地說道,隨後指了指窗外道路的一角。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正斜倚在燈柱上,閉著眼睛,渾身與街道融為一體。
這個人就連林易如果不注意都會忽略掉。
“嗬。”林易嗤笑一聲,“走,我們一起下去。”
林易和秦嶼走到街道上,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林易問道,“怎麼找到這來的?”
“當然是跟著你來了。”血河看著林易,隨後對秦嶼擺擺手,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哦?”林易上下打量著血河,心中對血河卻是更加提防。
這個人竟然能夠不知不覺地從極點跟蹤他到星城的安全屋,這份隱藏能力著實可怕。
當然這和林易一路上都在用空間術法恢複自己的狀態有關係。
“我來陪他送魂藥,你應該沒有問題吧?”血河隨口征求林易的意見。
血河和秦嶼有交易,這點林易清楚,眼下既然血河樂意去護送魂藥,他自然沒有阻止的理由。
“這得問秦嶼的意見。”
秦嶼看向林易,片刻之後小聲說道,“我和他約好的……”
“那就沒我事了,我去忙了。”聽完秦嶼的話,林易扭頭就走。
“真是個無情的人啊,”血河搖搖頭,看向秦嶼,“走吧,送東西去。”
迴到安全屋,林易開始聯係黃天。
“五千臺棱鏡衛星現在如何了?”
“棱鏡衛星已經全部進入軌道,預計還有三小時,就能全部就位,七臺諸神之杖也開始積蓄能量,預計兩小時後充能完畢。”
林易看著窗外的天空,此時人造的天穹灰蒙蒙的,似乎要下小雨一般。
“聯邦星上的事情已準備妥當,”林易活動了活動手腕,“我也該去我應該去的地方了。”
林易的目標,星海大學,第二衛星。
如今年的星海大學已經是一座太空中的戰鬥堡壘,但是這樣一個堡壘,卻沒有s級高手坐鎮。
上了第二衛星,就相當於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了命運,神光族一旦發現從外部攻入聯邦星事不可為,就一定會將目標轉向已經進行過改造的第二衛星。
到時候第二衛星,將獨自承受神光族的全部怒火。
林易在星海大學呆了隻有半年多,但是早就將這裏視為了自己的第二個家。
如果第二衛星失守,那麼埋藏的炸彈將把第二衛星炸得灰飛煙滅,所有據守的戰士也將與第二衛星一同殉葬。
“黃天,幫我安排一趟去第二衛星的飛船。”林易沒有遲疑地說道。
黃天聽到林易這麼說,吃了一驚,“第二衛星!你現在要去?林大哥,就算你是s級,現在去第二衛星,根據計算,你的生還率不足百分之十啊!”
林易隻是淡淡地說道,“第二衛星上,有我的學生和老師。”
黃天沉默了,他在嚐試聯係楊小曼,讓楊小曼阻止林易。
現在恐怕隻有她的話才能勸住林易。
而林父林母,黃天想都不敢想,他根本不敢把這個恐怖的消息告訴二老讓他們擔心。
楊小曼在星城的無心者基地,接到了黃天的消息後,也是驚愕萬分。
“小曼姐,你快去勸勸他啊!這要是去了第二衛星,很可能再也迴不來了。”
然而楊小曼的手緊緊抓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一臉擔憂地看著林易住處的方向。
“唉,”楊小曼歎了口氣,隨即坐下了。
“小曼姐?”黃天用驚愕的聲音說道,“你不去勸勸林哥?”
“勸不住的。”楊小曼嘴角微微一笑,“既然勸不住,又何必多勸,讓他兩難呢?”
“這是他的選擇,在他的人生觀裏,有他必須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