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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行客三人一陣狂奔,見後麵並無追兵,腳程便緩了下來。我是誰將龍旗裹在身上,嘻嘻笑道:“獨孤兄弟,你瞧我像不像契丹狗皇帝?”


    獨孤行客拍手笑道:“像極,像極,隻是再長兩個大耳朵,便和那個狗――皇帝一般無二,哈哈!”他把那個“狗”字拖得長長的,顯然是在取笑我是誰。


    我是誰聽了心中不快,把臉一搭拉道:“你變著法子罵人,不理你了!”


    北牧原愕然道:“他在罵那個狗皇帝,與你何幹?”


    我是誰嚷道:“他把那個狗字拖得長長的,不是說我像狗,還是像豬呀!”


    獨孤行客把眼一翻不去理他,故意大聲說道:“北大哥,前麵不遠處有個穀榆屯,聽說那裏的村民狗肉燉的又爛又香,高粱酒純而不烈,口感極佳。咱倆趕去喝一杯如何?”


    北牧原喜道:“有這等好去處何不早說,獨孤行客,咱們快點兒趕去。”


    我是誰忙不迭說道:“吃狗肉喝酒,妙極妙極,我也去!”


    獨孤行客搖搖頭道:“你又不理我,這等好去處我可不帶你去。”


    我是誰陪笑道:“獨孤兄弟,都是哥哥不是,我這裏給你賠禮了!”


    獨孤行客哈哈笑道:“我是誰,兄弟開個玩笑,你莫要當真!”


    三人說說笑笑又行了一程,眼見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也不見那穀榆屯的影子。我是誰麵露疑色,說道:“獨孤兄弟,咱們奔出了一百餘裏,怎麼還不到穀榆屯?”


    獨孤行客嘻嘻笑道:“哪裏有甚麼穀榆屯,兄弟信口杜撰你也當真?嘻嘻,這幾百裏都是大草甸子,哪裏有喝酒的去處,不如此,你怎會轉怒為喜!”


    我是誰剛要發怒,北牧原道:“獨孤兄弟,咱們折騰半天,你可搞清阮佩兒的真實身份,那杭州血案是不是她幹的?”


    獨孤行客歎了口氣道:“秦大任所言不虛,阮佩兒便是契丹的成碩公主,那杭州血案果真是她冒充全江銘所為。隻是沒有想到,這阮佩兒對全江銘竟是一往情深。”


    我是誰嘻嘻笑道:“這下好了,你可以稱心如意了。”


    獨孤行客愕然道:“我是誰,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我是誰神采飛揚,得意地說道:“你真是個呆鳥,那全江銘有了阮佩兒,就不能再要晴兒了,這樣以來,你和晴兒不就可以成為一對了嗎?嘻嘻嘻嘻……”


    北牧原讚道:“好主意,還是我是誰腦筋轉得快。獨孤兄弟,你可不虛此行啊!”


    獨孤行客怪叫一聲道:“一個臭叫化子,一個老酒鬼,怎地想得出如此陰損的主意,若不是看在咱們往日的情分上,我便尋一些臭狗屎堵住你倆的臭嘴,看你們還能胡說八道!”雙腿一夾馬肚,那馬忽喇喇向前跑了出去。


    我是誰和北牧原麵麵相覷,不知緣何得罪了獨孤行客。過了半晌,北牧原道:“咱們準是說到他的心裏去了,搞得他不好意思。哈哈。”我是誰道:“這也怪咱們太直,要是說得婉轉一些,他就不會生氣了。走,追上他,問問他到底怎麼迴事!”


    二人快馬加鞭,追了裏許便超過了獨孤行客。我是誰迴頭說道:“獨孤兄弟,我倆都是一片好意,你做甚生氣?”


    獨孤行客把臉一繃,盯著我是誰左右端詳。我是誰疑道:“你看我做甚?我又不是張雨晴,一張醜臉有甚好看的?”


    獨孤行客搖搖頭慍道:“我左看右瞧,你怎麼也不像夏公輔,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嘻嘻笑道:“獨孤兄弟,我便是我是誰,我是誰就是夏公輔,你玩甚麼把戲?”


    獨孤行客呸了一聲,哂笑道:“夏公輔可比你聰明多了,你不是夏公輔,也不是我是誰,我仔細端詳,才發現你原來是一個大糊塗蟲。嘿嘿嘿!”


    北牧原微笑道:“我是誰,年輕人就是臉皮薄,一提這情呀、愛呀就害羞。獨孤兄弟,你對晴兒不是有那個……啊……”


    獨孤行客哭笑不得,把臉一繃,說道:“你倆武功高得出奇,怎麼對情愛之事竟一竅不通。實話告訴你們,阮佩兒對全江銘不過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全江銘心裏隻有張雨晴。我和張姑娘雖然要好,可那隻不過是好朋友而已!”


    我是誰和北牧原“啊”了一聲齊聲道:“你為甚麼不早告訴我們,害的我們空歡喜一場!”


    獨孤行客知道自己這一生和張雨晴無緣,在金陵張雨晴刺了他一劍以後,他便斷了此念,心裏唯一的想法便是要為張雨晴做些甚麼。離開金陵後,他聽說阮佩兒誣陷張雨晴與杭州血案有關,便下定決心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在江湖漂泊數日,從淮河幫一個堂主口中得知,秦大任參與了杭州血案。他便夜闖淮河幫,抓住秦大任逼供。秦大任苦熬不住,便說出了阮佩兒冒充全江銘殺害王敬之一家的全部經過。他聽了十分震驚,為了進一步查明此事,他便和北牧原、我是誰追到長春州,大鬧契丹頭鵝宴,從阮佩兒口中進一步得到了證實。當時他便隱隱約約為張雨晴擔心,不知該不該將事實真相告訴全江銘。現在,我是誰和北牧原說自己有非分之想,實是天大的冤枉。思前想後,覺得必須馬上找到全江銘,全盤端出事實真相。他要是腳踏兩隻船,自己便一刀將他殺了。念及此,對北牧原和我是誰說道:“二位大哥,全江銘他們果真去高陽關了麼?”


    北牧原道:“是啊,我們從短鬆崗衝出來後,他們要去高陽關找甚麼副都部署王繼忠。契丹人又沒打來,誰耐煩整天呆在兵營,我倆便與他們分手了。”


    獨孤行客道:“那好,我們這就趕往高陽關,把這一切告訴全江銘。”


    我是誰和北牧原相視一眼搖搖頭,臉上一片茫然。


    獨孤行客知道二人性情,越解釋他倆越是摻雜不清,便不去理會二人,當先向前馳去。如此這般行了一日,途中竟沒有一個村落,北牧原那一葫蘆酒,哪裏能滿足他和我是誰的酒癮,剛過午時,葫蘆裏已是一滴酒也倒不出來。二人一路東張西望,隻盼發現個酒肆好大快朵頤一番,或是遇到行人也好討擾一杯水酒。二人盼了多時,卻隻見茫茫草原之上偶爾有黃羊奔過,哪裏有酒肆的影子,不由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獨孤行客雖已斷了和張雨晴比翼雙飛的念頭,但想起此事,心裏仍是悶悶不樂。


    三人又行了一程,忽見遠處砂塵飛揚,間或傳來叱喝之聲。我是誰見狀頓時手舞足蹈起來,縱身立在馬背上,向遠處張望,口中兀自說道:“好了,塵沙飛揚定有行人經過,咱們可以討杯酒喝,哈哈……咦,前麵那人似是個女娃,……誒,後麵三個大漢好似嶺南三魔。”


    說話之時,來人已漸漸奔近,當先一人是個少女,披頭散發,滿臉都是塵垢。獨孤行客見了大驚,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楊鳳傑的女兒楊月月。嶺南三魔叱喝連連,在後麵緊追不舍。獨孤行客勃然大怒,大吼一聲:“月月別怕,我來救你!”縱馬直奔過去。


    楊月月看到獨孤行客,叫一聲:“獨孤大哥!”竟暈厥過去,身子一歪便從馬上掉了下來。獨孤行客飛身縱起,一個燕子抄水,將楊月月抱在懷裏。伸出右掌貼住楊月月後心,一股真氣傳來過去。楊月月頓時醒轉過來,抱住獨孤行客哇地一聲哭道:“獨孤大哥,我可找到你了,你可要給我報仇啊!”獨孤行客道:“月月,怎麼迴事,你別著急,慢慢說!”楊月月泣道:“爹爹……他被施飛龍和嶺南三魔害死了……”獨孤行客厲聲道:“月月,這可是真的?好你個施飛龍,我要把你化骨揚灰,為楊伯伯報仇!”說著將楊月月放下,雙眉倒豎,對趕來的嶺南三魔桀桀怪笑道:“你們便是嶺南三魔?好,很好,很好,哼哼哼!”


    “嶺南三魔”齊刷刷勒住馬,倪士芳陰陽怪氣地說道:“唉喲喲,從哪裏鑽出個個鄉巴佬,不老老實實到莊稼地裏刨食,跑到這裏做甚,也想英雄救美?嘖嘖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笑呀可笑!”巴天虎剛要隨聲譏笑,卻看見北牧原和我是誰,頓時似嗓子裏卡住個魚刺一般,做聲不得。


    我是誰一顛一顛走過來笑瞇瞇說道:“原來是你們三個小鬼,快把酒葫蘆拿過來,爺爺的嗓子冒煙了!”不等嶺南三魔答話,腳步輕移,東一繞,西一繞,便將三人身上的酒葫蘆取將過來,遞給北牧原和獨孤行客一人一個,自己仰脖一陣猛喝,不大功夫,那酒葫蘆便已見底。我是誰抹一把嘴角上的酒漬,嘻嘻笑道:“痛快痛快!喂,還有沒有?”


    獨孤行客大吼一聲道:“我是誰,你別光顧喝酒,這三個狗賊殺了楊鳳傑老英雄。”


    北牧原疑道:“不會吧,這三個小鬼可不是千手佛的對手。喂,倪士芳,可是你們殺了楊鳳傑?”


    倪士芳慌忙說道:“北老前輩,那都是施飛龍幹的,跟小人可沒有關係。”


    北牧原驚道:“這麼說,楊鳳傑兄弟真的死了?月月,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楊月月泣道:“三月十五那天晚上,施飛龍帶著他的幫眾和嶺南三魔來到我家,殺死了爹爹。爹爹拚命擋住他們,掩護我逃了出來,他讓我……讓我去找獨孤大哥,……”說著斜睨了獨孤行客一眼又道:“讓獨孤大哥為他報仇。那天晚上,夜黑風高,我慌不擇路向北行來,這三個狗賊一路緊追不放,好幾次差點讓他們抓住。我隻說今日難逃魔爪,天可憐見,在這裏遇到了兩位前輩和獨孤大哥。”


    獨孤行客恨聲連連,怒聲道:“我獨孤行客一生要殺之人,隻是那些作惡多端卻又道貌岸然之徒。你們雖素日作惡多端,卻也光明磊落,本不在我殺戮之列。隻是這次你們助紂為虐,連我這善良的月月妹子也不放過,實是死有餘辜。我獨孤行客今日要大開殺戮,為死去的楊老英雄報仇雪恨!”


    嶺南三魔聞言麵如死灰,顫聲道:“你、你便是江湖上傳言的百變無常獨行客?”


    獨孤行客雙眼一翻傲然道:“既然曉得我的名字,還不自裁,莫非還要我動手嗎?”


    倪士芳長歎一聲道:“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有兩大高手相助,我們弟兄自是沒有反抗能力,要殺要剮請隨便吧!”


    獨孤行客冷笑道:“你不用拿話激我,我獨孤行客一向獨往獨來,從不用人相助。哼,給你們一個機會,一齊上吧!”


    倪士芳看到拿話擠住了獨孤行客,心中竊喜,朝巴天虎和雙連城點點頭,三人頓時心領神會,腦海裏都是一般想法:“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尋機會擒住楊月月作為人質,尚有一線生機。”獨孤行客看到三人鬼頭鬼腦的樣子,冷笑道:“你們不要抱僥幸心理。月月,你和兩位大哥退在一旁。”我是誰嚷道:“獨孤兄弟,你好好玩吧,他們傷不著你的月月小姑娘,嘻嘻嘻!”楊月月臉微微一紅,和我是誰退後十幾步。


    倪士芳把心一橫,長劍抖起一朵劍花,便向獨孤行客刺去。巴天虎抖起鏈子錘,雙連城舞起鬼頭刀一齊攻了過來。獨孤行客出道以來,雖說殺死了十幾個武林高手,但此時殺人的心情和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所殺之人與己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痛恨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是一種說不清的仇恨。而現在心中卻是痛楚已極,在他內心深處,已是把楊鳳傑父女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他殺機已起,出手之時便不再容情。當下他身形一旋,怪笑一聲,倉啷啷掣出寶刀,一招“乍隱乍現”蕩開了對方的兵器,刀式一轉,已是指到了倪士芳的廉泉穴,倪士芳顧不上用劍去格,身子向後一仰,就勢滾了開去。獨孤行客這一招乃是虛招,不等刀勢用老,寶刀反手向後劈去。這時雙連城恰恰掄刀從後麵砍來,好似湊上來一般,鬼頭刀離獨孤行客後背堪堪隻有三寸,右臂早中一刀,頓時血流如注,鬼頭刀拿捏不住,當啷掉在地上。


    嶺南三魔聯手縱橫江湖十幾年,不知打敗過多少好漢,可在獨孤行客麵前卻縛手縛腳,連一招也接不下來。實際上,三人聯手縱是不敵,也能支撐一百餘招。但一來嶺南三魔忌憚明月寶刀的神威,知道今日在劫難逃,心中先是怯了,武功便打了折扣。二來是獨孤行客恨極了這三個淫賊,下手之時絕不留情,一出手便先聲奪人,使出了師門的精妙招數,武功的威力自是增加了許多。“嶺南三魔”相視一眼,大吼一聲又撲了上來。倪士芳攻獨孤行客的上盤,巴天虎攻中盤,雙連城倒地一滾攻下盤,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打法。


    獨孤行客怪叫一聲,左掌變指彈開了倪士芳的長劍,右腳輕舒踢歪了雙連城的鬼頭刀,寶刀中宮疾進,一翻一絞,頓時將巴天虎的鏈子錘從中絞斷。巴天虎不退反進,扔掉半截鐵鏈子,合身一撲,登時將獨孤行客攔腰抱住。獨孤行客想不到巴天虎竟如此不顧性命,眼見倪士芳和雙連城的一刀一劍同時襲來,當真是兇險萬分。


    楊月月見此情景不由驚唿一聲,顫聲道:“兩位前輩,你們快去幫獨孤大哥!”


    我是誰把嘴一噘道:“誰是前輩,你才是我的前輩。巴天虎,你抱住人家腰,這是甚麼打法?嘻嘻,好玩好玩!”


    北牧原喝一口酒,搖搖頭道:“獨孤兄弟與人過招,最不喜別人相助,我可不願自討沒趣,幫不得,幫不得!”


    說話之間,隻見獨孤行客帶著巴天虎躍起三丈,倪士芳和雙連城的一刀一劍便落空了。我是誰拍手笑道:“獨孤兄弟,你這飛人遊戲當真有趣,嘻嘻!”獨孤行客在空中寶刀一揮,便將巴天虎的兩條臂膀從肩胛處齊刷刷削斷,巴天虎無處著力撲通掉了下來,登時昏厥過去。倪士芳和雙連城嚇得心驚膽顫,發一聲喊,掉頭便跑。獨孤行客何等身手,殺機既起,就絕不容敵人逃去。隻見他笑聲連連,身形一飄一閃,便將倪士芳和雙連城點倒在地。當下還刀入鞘,說道:“月月,仇人就在跟前,為楊伯伯報仇吧!”


    楊月月臉色蒼白說道:“多謝大哥,你一刀殺了他們吧,我、我下不了手。”


    獨孤行客冷笑道:“一劍殺了他們?哼,哪有這麼便宜,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想死不能,卸掉他們的四肢,扔在這荒原之上。哼哼哼,野狼老鷹可有了美餐。”


    我是誰嘻笑道:“好主意,沒腳沒手,眼睜睜讓野狼老鷹一口口吃掉,嘻嘻,這遊戲好玩,有趣有趣!”


    北牧原點頭讚道:“這三個淫賊一生為非作歹,死了變成飛禽走獸的口中餐,也算作了一件好事,獨孤兄弟真是菩薩心腸,佩服啊佩服!”


    楊月月顫聲道:“大哥,這、這太殘忍了,你放他們去吧!”


    獨孤行客冷冷說道:“月月,你就是心腸太軟,對付這等賊人,可憐憫不得!”說著將“嶺南三魔”放到一起嘲笑道:“你們說,我這主意怎麼樣?”


    倪士芳顫抖著說道:“獨孤大俠,你老人家開恩,殺害楊老英雄是施飛龍的主意,他要為他的兄弟報仇,這可和我們無關。”


    獨孤行客道:“你們為虎作倀,死有餘辜,讓你們慢慢死去,已是天大的開恩了。”說著,麵向南方長嘯一聲,大聲道:“楊老伯,這三個賊人追殺月月妹子,天可憐見撞在我的手裏,下一步我便去取施飛龍的首級,您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說罷迴轉身來,緩緩掣出寶刀,倏地一抖,隻聽慘叫連連,“嶺南三魔”的四肢已然被斫了下來。


    此時茫茫草原已完全被黑夜籠罩,遠處不時傳來野狼的嗥叫。我是誰嚷道:“奔了一天了,又渴又累,我可要歇息了。”楊月月道:“大哥,咱們再走一程吧!”獨孤行客


    知她不願守著“嶺南三魔”的殘肢斷軀過夜,便道:“也好,咱們帶上他們的幹糧和水袋,再走一程。”我是誰道:“在哪歇息不一樣,我可走不動了。”獨孤行客怪笑道:“那好,我們帶上幹糧飲水先走了,你自己在這吧!北大哥、月月,咱們走。”我是誰慌忙翻身上馬,喊道:“等等我。”縱馬從麵跟來。


    三月的天氣,在中原早已是春暖花開,可在這茫茫荒原,仍是寒氣襲人。眾人行了一個時辰,在一個坡地上停了下來,獨孤行客道:“就在這裏吧!”當下眾人四下尋來灌木枝,燃起了一堆篝火。眾人吃罷幹糧,便圍著篝火合衣而臥。獨孤行客取出一張毛氈蓋到月月身上,輕聲道:“月月,這一陣你太累了,早點歇息吧!”


    楊月月癡癡地看著獨孤行客,一雙秀目淌下了兩行清淚。


    獨孤行客把臉扭向一旁冷冷說道:“我這張臉又兇又醜,有甚麼好看的。明天還要趕路,早點睡吧!”


    楊月月癡癡地說道:“大哥,在旁人眼裏,你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可在月月眼裏呀,你是個有情有意的大英雄。”


    獨孤行客默默無語,緩緩站起身來,仰麵觀看星空。過了一會兒,忽然彎下腰,雙眼冒著兇光,惡狠狠說道:“我說你看錯人啦,我高興時對你好,不高興時,說不定就會殺了你。你怕不怕?”


    楊月月平靜地說道:“我為甚麼要怕你?你在月月的心中呀,……唉,大哥,你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意麼?”頓了一頓又道:“大哥,我想問你一句話。”


    獨孤行客冷冷說道:“你想問甚麼就問甚麼!”


    楊月月道:“這句話在我心裏藏了很久了,可就是一直沒有機會問你。去年泰山英雄大會上,你答應我去萬義山莊住幾天,可為甚麼言而無信不辭而別?”


    獨孤行客冷笑一聲道:“不為甚麼,隻是因為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我不願看到別人可憐的目光,你懂嗎?哼,在別人眼裏,我隻是一個可憐的鄉巴佬!我獨孤行客,雖不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也是一個錚錚鐵漢,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可憐我!哈哈,你懂嗎,你懂嗎!?”


    楊月月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是的,這不是你心裏全部的真心話。你還有一句真心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你的心裏隻有雨晴姐姐,我楊月月在你心裏根本沒有位置,你說,這是真的麼?”說話之時,已是淚如梨花。


    獨孤行客欲言又止,過了半晌,他坐在楊月月身旁輕歎一聲道:“月月,你不要胡思亂想。過去,我確實對張姑娘情有獨鍾,幾乎到了瘋狂的地步。為了她,我處處與全江銘作對,可他們卻從來沒有因此責難過我。後來,我才慢慢明白,我之所以喜歡她,實際上因為她是我闖蕩江湖以來,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在我的內心深處,我對她的感情實際上是一種兄妹情感,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現在,我與張姑娘之間除了真正的友誼,並無任何雜念。”


    楊月月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聲道:“大哥,我聽了好喜歡,真得我高興極了。爹爹沒有看錯人,我們分手時,他說你是個好人,讓我一生都跟著你,我真是……”說到最後已是細如蚊蠅,兩腮泛起了紅暈。


    獨孤行客胸如潮湧,麵對楊月月的一片真情,他沒有理由拒絕,可心中有一個聲音卻強烈地對他說:“獨孤行客呀獨孤行客,你決不能答應她。這一生你注定要浪跡江湖,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月月跟了你,隻會是顛簸流離,沒有快活。你對月月就象對張雨晴一樣,也當作自己的妹妹吧,千萬不可有非分之想!”念及此,獨孤行客淡淡說道“月月,我獨孤行客不是石頭做的,你的心意焉能不懂?可我對情愛之事已是心如枯槁,此生此世不想再談婚姻之事,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子。”


    獨孤行客的這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了下來,楊月月頓時呆若木雞,過了半晌,方才喃喃自語道:“這、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獨孤行客道:“我獨孤行客一向敢作敢為,決不遮遮掩掩。哦,明天還要趕路,早點歇息吧。你看,北大哥二人早就進入了夢鄉。”話音未落,便聽我是誰道:“我倒是想睡,可你倆卿卿我我,悄悄話聽得我直癢癢,哪裏睡得著!”北牧原翻了個身,自語道:“好酒啊好酒!”楊月月想說甚麼,可張了張口,甚麼也沒說,便輕輕合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兀自流了下來。獨孤行客見狀想要安慰幾句,可一時間又不知說甚麼是好,待了片刻,隻好搖搖頭自去安歇。


    二日晨,獨孤行客醒來時,天已大亮。晨風吹拂,飄來一股燒烤的香味。隻見楊月月蹲在篝火旁,兩隻野兔已被烤的焦黃透亮,流香四溢,油點不時地淌下來,落在篝火上,發出嘖嘖的響聲。


    獨孤行客走過去說道:“月月,你起得好早,不多睡會兒麼?”


    楊月月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你們一路征殺,連一頓可口飯也吃不上,我反正也睡不著,便去獵了兩隻兔子烤來給你們做早餐,等兩位前輩醒來,吃了好趕路程。”


    獨孤行客心中一陣感動,想要誇讚幾句,又不知說甚麼,正沒理會處,便聽我是誰打了個哈欠,嗅嗅鼻子連聲道:“好香好香,嘻嘻,月月你的手藝不錯呀!老酒鬼,快起來,有好吃的啦!”北牧原坐起來,睡眼惺忪的說道:“在這茫茫荒原上有甚麼好吃的?咦,月月你在烤甚麼,如此香味誘人,啊哈,烤――野――兔,美哉美哉!”


    二人樂嗬嗬的圍了過來,忙不迭撕下半隻兔子便是一陣大嚼。我是誰邊吃邊道:“獨孤兄弟,月月的烹飪手藝簡直是天下無雙,你這輩子可有口福了!”北牧原讚道:“美哉妙哉,你二人當真是神仙眷侶。月月,你們大喜之日,可要給我做幾道好菜,我要一醉方休!”


    楊月月淡淡笑道:“隻要你倆想吃,我便天天變著花樣給你們做,甚麼‘淮山玉竹燉白鱔’,‘七葉蓮薔薇根蛋湯’,保證讓你們百天不吃重樣的菜。哼,別人想吃呀,我可懶得去做。”


    我是誰喜道:“好極好極!你先說說這兩道菜的做法,讓我過過嘴癮。”


    楊月月道:“這‘淮山玉竹燉白鱔’呀,是用洞庭湖的白鱔,秦嶺的淮山,黃山的玉竹,放在燉盅內文火燉一個半時辰。吃這道菜呀可要有點耐心。”


    我是誰喜得抓耳撓腮,說道:“妙極妙極,你再說說這‘七葉蓮薔薇根蛋湯’如何做法?”


    楊月月瞥了獨孤行客一眼,緩緩說道:“嗯……這‘七葉蓮薔薇根蛋湯’嗎,是用太湖的七葉蓮,普陀山的薔薇投入瓦煲中煎熬,然後去渣留湯,再放入天山雪雞蛋同煮,待雞蛋熟時取出去殼,再放迴煲中稍煮片時就可食用了。這道菜湯鮮味美,百吃不厭。”


    北牧原咽了口唾液,伸長脖頸說道:“美哉美哉,隻是太過費時,可要讓你辛苦了。”


    楊月月哼了一聲道:“我辛苦不打緊,隻要你倆喜歡就好。哼,可有的人啊,卻不領我的情!”


    我是誰霍地站起來氣哼哼說道:“誰這麼白眼狼,我……”繼而看到獨孤行客一言不發,便瞪著眼睛說道:“獨孤兄弟,月月莫不是說你吧!”


    獨孤行客站起來冷冷說道:“我是誰,吃完沒有,咱們上路了!”


    我是誰看看獨孤行客,又看看楊月月茫然不知所措。北牧原湊到我是誰跟前神秘地說道:“小兩口嘔氣了,咱倆可別摻合,越摻合越亂,過幾天就好,這我可有經驗。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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