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帝頓了頓又道:“你師父外號天行兵,他對你肯定費了不少功夫。我不知他采用什麼辦法,竟使你弱冠年紀內功修為已至一流境界,不過你的內功畢竟還不是真正的絕世神功,所以他讓你找我,有他的深意,是想讓你修習我得至恩師的那一份內功不忍神功‘。”李瀚這才明白恩師的苦心,恩師從他極小之時,就給他找來各種奇珍妙藥,又捉來問鼎逐鹿二怪幫自己修習內功,著實花了不少心血,想到這裏,不由覺得更對不起恩師。
堯帝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做出決定:“我的這些從書法中化來的武功你不必在學,就像你師公傲世公說的,多而不精反而不好;我就隻將春秋神匕與不忍神功傳於你。”李瀚不禁喜形於色,連忙叩身道:“多謝師伯。”當下堯帝用心傳授李瀚不忍神功口決,讓他一字一句爛熟於心中,然後才又細細給他講解修習之法,一直待到東方發亮才講完。
堯帝拉著李瀚的手感歎道:“瀚兒,我當年未自殺,雖說有放心不下我女兒的私心,但最大的心願就是我無一弟子,恩師又言他的春秋神匕、不忍神功他決不會再傳於第二個人,我不忍心看到恩師的絕世神功就此失傳,所以才茍活至今,今日傳於你,總算了卻我平生最大的一個心願。這些神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悟會,所以你迴去之後不要去刻意修習而耽誤你的大事,要立刻找鍾儀進苗疆,捉住鄂無非。那個阿姬來曆不明,不是一般人物,突破口隻能在鄂無非身上,那何三的身份使你縱然捉住他也無法澄清此事,你不要怪鍾儀,鍾儀也是迫不得已。”
李瀚見堯帝對阿姬和鄂無非這些人了解的如此清楚,不由納悶,堯帝隻是在大理城中擺了一個卦攤,卻從哪裏知道如此多的事。當下問道:“師伯你怎麼知道長孫容、阿姬和鄂無非之事?”堯帝笑道:“在天南知道我身份的人隻有三個人,一個就是文武幫天南壇壇主,現任段宗龍屬下的司徒一職的段然,是他將文武幫和江湖的信息源源不斷的送給我。而另兩個人一個是點蒼派大弟子,代掌門燕天寒,另一個就是大俠鍾儀,天南所發生的事都是通過他們我才知曉。
李瀚心道原來你和鍾儀早就認識,怪不得昨日鍾儀對你如此恭敬。想起鍾儀,不由臉露難色道:“長孫容、小玉鳳都認識我,我去見鍾儀恐怕不便。”堯帝笑道:“本來我可以施妙手給你易一下容,這樣一來旁人就無法認得出你。但是你在不迴去,你外公外婆可就不依我了;你外婆也是此道高手,你可以讓她幫忙。”
李瀚也笑道:“精通這易容妙手的何止外婆,我父親的一個門生南陽內鄉的萬無用就是此行高手。”堯帝輕笑道:“萬無用的易容術還是我傳授給他的。而我的卻是我自己領悟地。你外婆的才是正宗!”
李瀚不由好奇道:“為什麼外婆的才是正宗,這易容術還有什麼正宗不正宗?”堯帝道:“易容術曆來乃龍虎山的世傳絕技。要論起來通齊道人可謂此道天下第一。本來當今武林盟主長孫翼的夫人神龍女朱薇乃通齊道人親傳弟子,她應該抗起現今在世,天下第一的正宗招牌,但是當年你外婆幫助公孫移囚禁通齊道人多年,她通過各種手段也學會了這易容術,功力反不在神龍女朱薇之下。”李瀚心想外婆駐顏術也是習自龍虎山,看來當年通齊道人和傲世公、公孫移並稱儒道寇隱世三仙是有點門道。兩人又談了一會兒,見天已大亮,恐店中人擔心,當下辭別堯帝,迴到店中。
待一跨進屋門,迎麵見他的結義大哥楊旗正麵帶難色,有如學堂中犯了錯誤的學生被先生罰站一般站在門口。不由問道:“大哥,你怎麼了?”楊旗一抬頭看見他,登時高興的一蹦大高,樂道:“我的好兄弟,你可迴來了,你在晚迴來一會兒,你的紫兒非把我煮著給吃了!”
隨著楊旗的話音,紫兒先從屋中跑出來,眼中含淚:“公子,你總算迴來了!你若出了什麼事,我可怎麼向王府上下交待。”李瀚見李文玄和陰陽王母、天弓雲箭、楚登雲、二僮三侍都聚在屋中,知道他們為自己擔心了一夜,心中不禁甚是不安,當下先安慰了紫兒幾句,又上前給李文玄和陰陽王母見禮。
陰陽王母沉聲道:“瀚兒,你去了哪裏?怎麼一夜都沒迴來?你可知這麼多人為你擔心了一夜?”李瀚見陰陽王母責罰,忙跪在她麵前將昨晚去鍾儀府之後,隨他大師伯迴去之後遇海中飛尋仇、堯帝傳藝之事,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紫兒、楚登雲、天弓雲箭聽到他訪到了堯帝,均不由喜形於色,到最後聽到堯帝交待讓鍾儀幫忙擒鄂無非之事,均又發愁,覺得難辦。陰陽王母冷笑道:“小小一個鄂無非,哪裏用費這麼些周折,我要去采些治你外公腿疾的草藥,正好要去苗疆采幾樣藥,到時捎帶將鄂無非給你們擒來。”
李瀚知道他這個外婆身手通天,但此事關係重大,須好好計議,當下道:“擒鄂無非是小事,關鍵是如何能幫助鍾大俠擺脫小玉鳳的糾纏。”楊旗在旁眨了眨眼睛,用痞子腔道:“我到有一個想法,不用易容術即可瞞過小玉鳳和鍾儀偷偷見上麵。”
紫兒拍手笑道:“楊大爺,我就知道你準有歪點子,楊學士讓你跟來,絕沒有錯。”楊旗朝紫兒連連打揖:“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可擔當不起這大爺二字,隻要你以後不在叫我死老鼠,臭耗子就行了。楊學士不光讓我跟來,還讓你跟來呢!我可領教過了你的本領,別說你家公子怕你,我也是怕了你了。”滿屋子人哄然大笑,李瀚知道紫兒的脾氣,自己徹夜未歸,而楊旗當時又沒有看住自己,紫兒定將氣全撒在楊旗身上。
待眾人樂夠了,楊旗才道:“我昨日觀察了鍾府地勢,鍾府座落的地方地質極為疏鬆,而且我也打聽了鍾儀臥室的方位,離鍾府外圍院牆隻隔了一個小屋,我自信我可以用一天功夫就可掘一個地道直達鍾儀臥室。我還打聽到小玉鳳為了看住鍾儀,將她自己的臥室設在鍾儀臥室對麵。但我們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地道中過去,小玉鳳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想不到。”此言一出,紫兒、天弓雲箭、二僮三侍都是拍手叫好。
李文玄緩聲道:“最好在讓你外婆給你們易一下容。”李瀚知道李文玄剛衝破啞門穴,一般不願多說話,他現在既然開口讚成此事,說明此事多半可行,當下點頭答應。
陰陽王母知道李文玄曆來做事沉穩,心中雖認為不必費如此大周折,但見他開了口,也隻好點頭同意道:“讓天弓雲箭立刻去最靠近鍾儀臥室的地方,無論花多少錢也要買處宅院,我們馬上掏洞。”眾人齊叫了一聲好。均想陰陽王母處事果斷,而且能馬上捉住要害,怪不得當年能風雲江湖。當下散去四下辦理。
李瀚整夜未眠,眾人留他去休息,一直到傍晚時分,楊旗、楚登雲迴來報稱地道已經挖好。楊旗還抱來一大壇酒。李瀚雖不愛飲酒,但一聞也知這壇酒是數十年珍藏的好酒,忙問從何得來。楊旗樂的眼都瞇成了一條縫,樂道:“我打洞,今天頭一次打出了好東西。誰也沒想到鍾儀臥室和外圍院牆隔著的那個小屋底下是個酒窖,大概是鍾儀藏酒的地方;我打洞正好從酒窖當中穿過,就順手牽羊抱來了一壇。”
紫兒嘟囔道:“什麼順手牽羊,分明就是偷。”楊旗怕極了紫兒,光瞪眼,也不敢反嘴。紫兒見楊旗瞪眼又道:“怎麼?我說的不對?不是偷?”楊旗急忙道:“對!對!對!姑奶奶說的錯,是偷,絕對是偷。”這一句話,又引得天弓雲箭、袁緣、駱洛哈哈大笑,紛紛挪諭楊旗起來。
李瀚卻聞楊旗之言心中一動,道:“既然地道穿過了酒窖,我們就馬上去見鍾儀。事不宜遲,等有人入了酒窖,發現了地道,反而壞事。”楊旗不經意道:“我處理的洞口極為隱秘,外人不好發覺。”李瀚道:“事事小心為好!”楊旗見李瀚如此堅決,當下點頭同意。
二人又來到李文
玄、陰陽王母房中,讓陰陽王母幫助二人易了容。陰陽王母事出常理,將李瀚易成了苗人打扮;將楊旗扮做了一個駝背老者。二人經陰陽王母這點化,連紫兒、楚登雲也是認不出來,不由對陰陽王母的易容術佩服得五體投地。陰陽王母仍囑咐道:“我和你外公明天一早要去苗疆采幾樣藥,兩頭不能兼顧,切要小心。”李瀚點頭答應。
幾人出了店門,三轉兩轉來到鍾府後院牆外,隔了一條胡同有一處院落,看情形此院落年久失修,早已無人居住,被楚登雲重金買下。幾人進了堂屋,迎麵正當門有一個地洞,屋中院內到處堆滿了挖出的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