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賭鎮小鎮不大,有三千多戶人家,這三千多戶人家全部是靠賭業為生。全鎮三十多個大賭館,百餘家小賭館,招來四麵八方全國上下賭徒來這裏豪賭。而相關的飯店、旅店和各各行各業也應運而生。
全鎮最大的賭館是一擲千金賭館。最大的客棧是溫柔之鄉客棧。而這一擲千金賭館沒有上萬兩賭資是無法進館的,就連一張觀摩證也要一百兩銀子,溫柔之鄉客棧每天最低消費也得一百兩以上。達措土司進了鎮,驅車直奔向溫柔之鄉客棧。遠遠的有一個大胖子領著一群人迎了出來,一見達措,拍著達措的肚子哈哈笑道:“大土司的肚子快要趕上我的肚子啦,你今年可是發大財了,帶這麼多銀子。”
達措也哈哈笑道:“哪裏比得上你荒唐王爺,你人雖在京城,但這千金賭館與溫柔客棧每天也要進項千兩銀子。老蓋、東方莊主到了沒有?”荒唐虎李彪道:“老蓋早就來啦,他現在就在屋內要和你賭一場。”達措大叫道:“好!老蓋你出題。”
隻聽門內有人叫道:“大土司,我們先賭五萬兩,你說現在我的姿勢是什麼樣子?我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達措大叫道:“你休要蒙我,想**當,沒那麼容易。我說你是躺著的。”說著大踏步走入門內,卻見一個身著綢衣的矮胖子,躺在一張**。
那矮胖子見達措走了進來,一躍而起道:“好,大土司,我先被荒唐王爺蒙了一下,本想在你身上撈迴來,這張床準備了三天,沒想到又賠了五萬兩。”達措哈哈笑道:“你蓋杭州家大業大,整個杭州都是你的,又開著全國最大的錢莊,不賺你的賺誰的。”蓋杭州叫道:“賺東方莊主的,去年被他贏去三百多萬兩銀子,今年要加倍撈迴來。”荒唐虎李彪笑道:“東方莊主今年隻做了一票生意,他想搞大的,去刺殺春風公子,可惜賠了夫人又折兵。你們別急,待我賺他十萬兩。”
話音剛落,隻聽門外有人叫道:“誰?誰這麼大的口氣,想賺我十萬兩?”隨著語音走進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白衣書生。荒唐虎道:“東方莊主來的正好,你猜一猜我的**是什麼顏色,白色還是黑色?”這一句話與剛才出的題好像如出一轍。蓋杭州在旁道:“我說是紅色。”達措叫道:“我說是綠色。”李彪笑道:“兩位別鬧,我這賭資是十萬兩銀子,你們賭輸了就要出錢。”
蓋杭州一聽這話忙叫道:“十萬兩,我不賭了。”達措也叫道:“不行,不行,我不參加,聽東方莊主的。”東方拓疆一本正經道:“依荒唐王爺的個性,不穿**也無不可,所以我猜你的**就是**。”荒唐王爺苦著臉叫道:“好厲害的東方莊主,你贏了。”接著歎了一口氣道:“剛贏了五萬兩,可又輸了十萬。”東方拓疆笑道:“如果荒唐王爺若敢以堂堂大王爺身份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跑一圈,我就將這十萬兩還給你。”李彪一聽大喜道:“此話當真。”東方拓疆正容道:“願賭服輸。”
李彪二話不說三下五除二脫光衣服,出門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又跑了迴來。東方拓疆笑道:“荒唐王爺果然不愧荒唐二字,我算服了你!”李彪喜滋滋大叫道:“門裏的人聽著,每人賞銀十兩,爺高興。”眾人哄然叫好。達措叫道:“好了,好了,你先給我們安排好客房休息,晚上好挑燈夜賭。”蓋杭州也是大聲附和。李彪按捺住自己未盡的性子,給三人安排停當。
到了傍晚時分,千金一擲賭館才正式開門,裏邊燈火輝煌,人聲頂沸。一年一度的四賭王豪賭賽早已傳遍大江南北。塞外關內,沉迷於賭道的大賭徒,無不從四麵八方趕來。一百兩一張的觀摩席位,隻有二百多個,早半月就一售而空。這可是大場麵,沒有一百萬兩的賭資,誰敢來這裏賭一賭。前年川中南宮世家的單傳主人,南宮英在這裏一賭就賭丟了一百五十萬兩,賭掉了他們四世揚名的英雄城堡。去年天南鎮南將軍一賭,賭掉了二百多萬軍餉。不過曆年都有四個常客,川中大土司達措、江南蓋杭州、京城荒唐王、五梅山東方莊主,四個人號稱四大賭王,除了這四人也有在這裏贏錢的。這兩年西胡每次都有個神秘客,每次都要卷走二三百萬兩銀子,所以也激勵著有千萬豪資的人想來一試身手。
今年的一擲千金館也招來不少想一試身手的人。但真正敢應賭的隻有六個人。正館大廳中央放著一張特大桌子,桌子周圍坐著六個人,正是今年的六大賭家,四周三米開外圍欄後麵坐著一圈看客,其中不乏大賭徒。但此時他們皆屏住唿吸,麵容緊張的盯住六位賭客。
坐在東首的是上屆大贏家五梅山莊莊主東方拓疆。他的下首是一個看著極為普通的商戶,如果不是他坐在場中,在街上你是根本看不出他竟也是身懷巨資喜歡豪賭的大賭徒。因為他看上去太普通了,在人群中你根本不會注意他,你看他一眼,扭臉就會忘記他的像貌。可是他正是贏了兩年的西胡神秘高人賭先生。賭先生的下麵是達措,接下去是荒唐王與蓋杭州。而蓋杭州與東方拓疆當中卻坐著一個新麵孔,此人有二十多歲,身著一件極為幹淨的衣服,上麵卻又摞滿了補丁,濃眉大眼,一臉正氣。此身打扮,不由不讓人懷疑他竟然是一個大賭徒。
卻聽東方拓疆率先發言,笑道:“上年各位承讓,使小弟成了最大贏家,今年有幸又有老財主加盟,拓疆做輪值人,先拋磚引玉使大家輕鬆輕鬆,我給大家出一個賭局如何?”荒唐王正容道:“東方莊主,出賭局可以,但首先大家要宣誓願賭服輸。”東方拓疆道:“那是自然,東方拓疆先宣誓,願賭服輸,要耍賴皮出門碰公孫移。”這一句話說的眾賭徒心中皆是一寒。
當年公孫移禍亂武林,招集全武林愛賭人氏,齊聚豪賭鎮以高壓耍賴手段逼得眾賭徒傾家蕩產。非但如此,公孫移如果看上那家城堡,哪家日武功,或者為了逼迫白道人氏就範,就采取逼賭手段,讓別人供獻他所想要的一切。所以二十多年過去了,公孫移餘威尚存,眾賭徒發誓,不拿親娘老子與皇天厚土發誓,而全拿公孫移發誓。因為如果賭徒輸紅了眼,親娘老子都可以不要,但就怕碰上公孫移。
東方拓疆待其餘五人全都發過誓後笑道:“我請大家猜一猜,我身上哪處是紅色的?賭資十萬兩,猜中盡管拿走,猜不中者給我十萬兩。”荒唐王率先叫道:“這不行,你全身這麼大,誰知你哪裏是紅色,你如果穿一個紅色的**,我們也看不見。”
東方拓疆道:“我當然要給大家提示,這處地方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荒唐王剛想再次反駁,那西域的賭先生開口道:“東方莊主給我們出的是一個啞迷,如果荒唐王猜不出可以退出,交五十萬底金。”荒唐王大叫道:“誰說我猜不出,拿筆來。”隨著話音,走上幾人奉上文房四寶。五人先後書寫上去,將紙折好放於東方拓疆麵前。
東方拓疆笑道:“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就是我靴底的紅色。”這一言場外場內哄然大笑。確實他靴底天不知道地卻知曉,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東方拓疆展開五個紙團道:“蓋城主猜的紅兜兜,我沒帶;荒唐王猜的是**也不對,賭先生、老財主和大土司都猜對了,我輸了三位卻贏了兩個, 這一仗算我賠了十萬兩。”
荒唐王斜眼盯著那個滿身補丁的老財主道:“小子,好功力,你為什麼叫老財主?”那俊小夥不卑不亢道:“晚輩姓老,家父乃是威振一方的土財主,沒有文化,替晚輩起名財主,所以晚輩叫老財主。”荒唐王沒料到他有這一迴答,原先以為他用的代名,這一句話到使他無話可說。
東方拓疆道:“前年我們鬥的茶,去年我們鬥的是牌九,今年我們半骰子如何?”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茶杯大小精巧的小紅骰鍾和一顆發光耀眼的骰子道:“為了避免我這種武功高強的人投機取巧,我特地請江南文武幫燕玄武居士製做了這一個骰鍾,這骰鍾用海底軟
龍骨做成,保證骰子在裏邊外邊聽不到一點聲音,這骰子是用天然大鑽石做成,更是質地抣勻,所以每一個人都無法取巧。事先也請了神聽何五做過公證,絕對聽不到響聲,不會有假。”
蓋杭州笑道:“壓大壓小,這最痛快。”東方拓疆道:“不,因為這種骰子質地不硬,太難分割,所以隻有一顆。隻能壓單或壓雙,碰巧若無點,就算莊家通吃了。”西域神秘客賭先生道:“這也好,為了公平,我們何不請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搖骰子,這樣也做不得假。”荒唐王道:“這個我讚成。”東方拓疆道:“那好,請天棄人。”
下邊有人答應一聲,不大一會兒從館外一個臉罩黑紗的白衣人被引了進來,這就是在賭界最負盛名的天棄人。天棄人早先也是一個豪氣風發、才學過人的佳子,一連十年考試不弟,氣得七孔流血,最終耳聾眼瞎,口也啞了,所以被世人稱為天棄人。他成了這樣以後,被荒唐王發現,重金收買到千金一擲賭館。由於受到他本身所限,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收買,隨著賭局的變化,他也取不得任何巧,所以成千金一擲賭館的首席公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