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正臉道:“我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老猴我和你再打一賭。”廖放也正臉道:“你不要再拿這套來懵我,我什麼也不和你賭。”孔二道:“我實話對你講我大師兄三災星堯帝已經故世,我這師侄是他唯一傳人,你若想證明你不比九大高手之首的武功差,就必須打得過我師侄,才能明正言順。”
廖放臉上頓時露出稍許有些失望的樣子道:“哦,三災星故世了,這小子我已經兩次擊敗他,我和他打什麼打?有**份。”孔二正容道:“你應該記住他是在病中,這樣吧,他的毒不用你來救,我想辦法,你先拖他三年不死,三年之後,他若打不敗你,我就和他一塊栽死在這山穀中。”
廖放冷聲道:“三年?我一天都不給他延命,這小子身份在高,三年想打敗我也不是筆話。”孔二一本正經道:“莫說三年,一年也經夠用。”廖放袍袖一拂道:“我不和你講無聊的廢話,不奉陪了。”說看扭頭向山洞走去。
孔二突大笑道:“你枉為一代宗師,連這一年之約都不敢答應。”廖放不停腳步,冷冰冰道:“我先前已經答應你三次賭約,你休激我。”孔二突冷聲道:“前兩次你以詭計取勝,我念你大宗師身份,不於計較,你反倒咬我一口。”這一句話一出口中,廖放猛然打住腳步,卻不迴頭道:“我以什麼詭計取勝?”
孔二道:“我們一人教五天,你卻以什麼鬼花讓他不眠不休,五天抵得上十天,這不是我吃虧太多。”廖放冷聲道:“我沒讓他休息?笑話!不眠不休?就是鐵人也受不了,他又如何有精力來和你打鬥。”
孔二也冷笑道:“你精於毒術,比武前隨便拿什麼有毒物來刺激他一下,就可以使他精力充沛。”這一名句話頓時提醒歌瀚,每次在廖放洞中習藝五天期滿,臨出洞與孔二較藝時,廖放都會親自給他打來一盆水洗臉,這不是平常倔傲的廖放的性格,而他又在洗過臉後。精神無比,可見這問題出在那盆水上。
廖放“哼”了一聲道:“老夫綽號毒手魔醫,若下毒這小子在我麵前走不了三招,我隻不過拿無憂水讓他洗了把臉,也不算過份。”李瀚一聽心道果然這毛病出在那盆水上。
孔二道:“不管怎麼說,你勝之不武,若我大師兄在此與你比鬥,他內力高強,你的毒術再厲害也無處下手,我也沒求讓你救他,隻是讓你與他延命一年,一年之後,我保證他武功可追及我大師兄,到時候再與你堂而皇之的比一場,讓你看一看誰是九大高手之首。”廖放似乎有些心動。“你說笑話吧!一年他武功可以提高多少?”
孔二正容道:“我師父乃天下第一奇才百裏傲世,他傳下的武功若無如此神奇,我師兄弟三人不可能各得三分之一,既可占據九大高手三席,何況我這師侄已得到我師弟、師兄二人真傳。若再學全我的武功,我想不用說你,連長孫盟主也得劍下稱臣。”廖放歎了一口氣道:“百裏傲世是不世奇才,可惜見過他身手的世人皆已做古,我能一睹他武學全部也可謂不枉此生,但是你這師侄是無惡教主送來的人,與魔教搭上關係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救。”
孔二冷笑道:“我並沒求你救他,你放心,縱然一年後,他勝得過你,我們也不求你救他。”他見廖放還有還有一些猶豫,又冷聲道:“你若嫌一年時間太長,三個月行不行?難道你堂堂的毒手魔醫還怕給一個劇毒深入肺腑的半死之人延長三個月。”
廖放歎了一口氣道:“我老猴遇著你鶴二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無也不是小氣之人,給你半年時間。”說著掏出一個精致小瓶道:“我瓶藥來之不易,其有六丸你讓他一個月服用一丸,可保他半年不死。”
孔二不禁喜笑顏開:“我想你肯定會答應,也不是我老鶴每次都激你,這次不是說笑,我恩師的武藝隻要我師侄學全一定是天下第一人。”說著接過藥來:“不過這半年我們要隱居起來,隻有將你一人丟在這裏。”廖放冷冷道:“隨便。”說著頭也不迴的迴到了他自己的山洞。
鶴二目睹老猴走進了石洞,才長出了一口氣道:“這老猴我最清楚,天下自負第一,軟硬不吃,隻吃激將,因為他和魔教教主無惡有那層關係,所以他麵子是第一大問題,要想請他徹底給你醫治那是不可能,眼下隻能救求助於恩師那套天下無雙的中庸劍法和不忍神功。”
李瀚詫異道:“師公的中庸劍法和不忍神功。”鶴二輕笑一聲:“你不要不信,師父乃是三元俠李靖以來幾百年間第一武學奇才,乃儒家與武家的集大成者,他老人家的中庸劍法吸取萬物精華,不忍神功又是可以無限止挖掘自身潛能,二者合一別說區區一盅毒,天下沒有任何可以難倒之事。”
李瀚不禁瞠目結舌:“這……這……這怎麼可能,他知道師公百裏傲世當年天下第一,但他留下的絕學如果如此神奇,怎麼會讓流水古墓公子移禍亂武林二十年,怎麼會讓長孫容海中飛這些霄小之輩橫行?”
鶴二見他不相信,解釋道:“因為各種原因我們師兄弟三人都未一睹恩師武功全部,但從我數十年都未精通中庸劍法可窺他老人家武功的一斑,若再輔以不忍神功……”。說著抬頭看見天上盤旋著的白鶴,忽有所悟,改口道:“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言畢抿嘴一聲長嘯,隨著嘯聲兩隻大白鶴隨嘯而止,其中一隻體形**,是普通白鶴的兩倍。
鶴二摸了摸那鶴頭喃喃道:“兒啊,兒啊,一晃五年,我沒有騎過你了,但今天我不騎你,我將你的小主人交給代你,你可要用心啊。”那隻白鶴似通人性般的點了點頭。
鶴二迴頭朝李瀚道:“騎上它,我帶我去一個地方。”等李瀚跨上白鶴後,他又騰身跨上那一隻小白鶴。
李瀚心道:“二師伯,號賽仲蓮又別號騎鶴人,這大概就是他以前所騎之鶴,他養鶴成癡,竟稱此鶴為鶴兒,不過這隻白鶴雖體形**,但已過去這麼多年,它是能不能駝動自己?”在他一轉念之時,白鶴忽然健步如飛,直朝山穀衝去,李瀚不禁“啊”聲閉上眼睛聞聽耳旁風響,等他眼睜開眼睛自己經在天空,他心中雖有些害怕,但乍見白雲從身旁飄過,風兒從耳過掠過,頓有羽化成仙的感覺。
他迴頭看了看,卻見鶴二所騎白鶴飛動甚是吃力,猛烈扇動翅膀,但是還是跟不上自己所騎這隻白鶴的速度,過了有約莫半個時辰,孔二所騎白鶴似乎慢慢的越飛越低,李瀚不禁大為著急,但見鶴二忽一個騰空,輕飄飄的落在他身後,和李瀚一起兩人騎在一隻白鶴上,身法拿捏的絲毫不差,李瀚不禁大為佩服,在這不著天際的空中,鶴二竟有如此膽色,躍向飛動中的白鶴,他哪裏知道這是白鶴與鶴二不知訓練了幾百次才會配合得默契。
又過了一個時辰,這隻白鶴漸漸也負栽不動二人,越飛越低,後來竟是在綿綿的在群山之間四處林立的山峰之中飛行。
白鶴越飛越低,最後沿著一條河流,貼著水麵飛行,就在李瀚認為白鶴很快就要飛不動時,迎麵一座山峰擋路,順著河流猛一轉彎,眼前恍然一亮,在群峰環抱之中,竟有一平靜如鏡的大湖,大湖中央推集一大堆石塊,白鶴貼著湖麵向石堆飛去,在將近石堆有五六丈時,鶴二抱起李瀚猛的騰空而起一躍而上石堆,而白鶴也由如釋重負一飛衝天。
這些石堆正好堆集在湖中間,大如磨盤,高出湖麵約有三米,方圓有五丈來寬,李瀚站在石堆上,眼見四周山峰,倒映在平靜的湖麵上,魚兒暢遊在清澈的水中,心中頓覺心曠神怡。孔二微笑道:“這是認識老猴以前我隱居的地方,你看鶴兒也多高興。”李瀚順著孔二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見剛才駝自己來的白鶴在湖麵嬉戲。
隻聽孔二輕聲道:“靜如處子,明哲保身,進退自如,謂之日守,動如脫兔,辟風斬雨,開山破浪,謂之日攻。守也者劍客處世自保之本也,攻也者劍客揚威
天下之源也,是故隱惡揚善,執用局中,心性誠然,致力於中庸,則浩然劍氣,天下第一。”孔二念到此,稍微一頓道:“這幾句話,就是中庸劍法的總歌訣,中庸劍法並沒有固式的招式,隻有一種劍意,講究攻守平衡,防守劍法三層劍意”明哲保身,進退自如,穩居第二,心靜如水,隱惡揚善,執用兩中,我已經傳授給你,你用了十餘日功,就已領會,看來你天生就是練中庸劍法之料,我修習這守禦三層劍意,整整用了十餘年光陰,最後還是在這裏苦修三年才有所成就。
李瀚驚訝道:“在這裏苦修三年?”他那裏知道中庸劍法乃儒家宗師百裏傲世所創,他自細修習正宗儒家傳統,暗合中庸劍法教義,而孔二號賽仲連,讓他修習心靜如水簡直是難為他。
孔二凝色道:“不錯,在這裏苦修三年,你看這水和守禦劍法的靜若處子有什麼區別,這水就是劍法,一個心靜如水,靜若處子就可謂無一絲破綻?”
李瀚經孔二這一講,心中已是豁然開朗,不錯,對方攻來的招術縱然有千招萬招,在守禦之時,不管哪一種招,都還反有它的破綻之處,所以所謂的守禦,所謂的執用而中,無非是守禦之式渾然一體,無破綻可尋,這樣一來,守禦之式就不是數十種方法,同時任何招式都可以用來守禦,包括進攻也是守禦。
孔二見李瀚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悟出來,你和大師兄一樣,悟性極高,若非大師兄當年棄儒之道,不習中庸劍法,否則別說九大高手之首,就連長孫盟主……”說著“嘿嘿”冷哭兩聲,言下之意,堯帝若然修習了中庸劍法,當為武林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