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聞聽朱子酒與段宗龍也失了蹤,心中納悶,但此時已無暇顧此。忙解開五大堡主的穴道一揖到地道:“晚輩多有得罪,望前輩見諒。”白振飛“唉”的歎了一口氣,一聲不語躍下房去,走入屋中坐在椅子上發呆。
梁華跟進屋道:“大哥,眼下要先去五柳樹,莫使他們自相殘殺。”白振飛冷聲道:“去什麼去。如果真如長孫容所言,救他們做甚?那是天絕五大堡。”鄂逸彬與陳寬在旁同時大叫一聲:“大哥。”白振飛漸漸恢複了冷靜。緩緩道:“也好,容兒隻是受了那妖姬的蠱惑,我們現在去擒了那妖姬,再帶容兒一起去流水古墓,讓大娘嚴加看管,不許他再邁出古墓一步。”
李瀚心中暗暗叫苦。早就該想到五大堡與流水古墓唇齒相依二十多年,剛才長孫容也未說出別的什麼,隻是說了他自己策劃的但還未進行的惡計,憑五大堡與流水古墓二十多年的交情沒有理由同流水古墓翻臉,想到此他不由大笑起來。黃瑞對他怒目相視:“笑什麼?咱們的帳呆會再算。”
李瀚笑容一收,冷冷道:“我剛才請你們看了一出好戲,竟然沒有震醒你們。我告訴你們,你們剛才見到的隻不過是長孫容惡行中的冰山一角,你們竟然還不醒悟,還要助紂為虐。”
白振飛沉聲道:“我不管閣下是誰,出於什麼目的這樣做。但首先我要謝謝閣下的好意提醒,同時白某鬥膽要求閣下一件事,那就是忘掉今晚發生的事。”
李瀚心中大怒道:“是啊!流水古墓策劃五大堡內哄,這傳出去是不好聽;但嘴長在我臉上,我要怎樣說話還用不著你來教。如果五位堡主想要殺人滅口的話,晚輩隻好鬥膽再次領教一下三雲五行陣。”白振飛一愣,還未答話,梁華搶先答道:“那就得罪了。”說著掣出捕狐神叉。
李瀚知道今天這事絕難善了,他也知道三雲五行陣厲害,丹田真氣激蕩,就想搶先出手。正在這時隻聽床那邊有聲音傳來:“好五大堡主,好流水古墓!”隨著話音地櫃“啪”的打開,走出三人,正是唐長恨、朱子酒與段宗龍。
唐長恨急走兩步,來至李瀚麵前雙膝跪倒:“弟子唐長恨叩見公子。”李瀚心中如釋重負,這一日一夜來唐長恨一直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這一下才明白唐長恨的良苦用心。於是道:“好,辛苦你了。”唐長恨起身又朝朱子酒與段宗龍嗑了一個頭道:“晚輩聽我姑母講這有一地櫃,所以鬥膽請兩位前輩來看戲,多有得罪。”朱子酒與段宗龍兩人均是神色尷尬之極,低頭不語。
五大堡主實沒料到三人竟藏身地櫃中。黃瑞率先反應過來,搶身撲上:“李瀚,還我女兒命來。”唐長恨忙迎上接戰。
白振飛沉聲道:“好春風公子!好膽色!但今日你還能象上次一般脫身而去嗎?”李瀚突朝鄂逸彬大喝一聲:“鄂逸彬!梅神醫、閻五娘、黃姑娘之死你還想瞞多久。”一句話使得鄂逸彬滿臉通紅,答不上話來。白振飛瞥了鄂逸彬一眼,就知道這其間別有隱情,於是厲聲道:“三弟,丁是丁,卯是卯。有什麼就是什麼,五大堡不是流水古墓的五條狗,五大堡有五大堡的榮譽。”鄂逸彬一哆嗦,當下一五一十將他所見的事說了出來。這一些話使屋中眾人皆不再言語。
李瀚看了看眾人,冷聲道:“關於駝龍伏雄、大俠鍾儀之死,你們問了鄂無非自然知曉。今日還請朱掌門、段五爺主持公道。”朱子酒聽他影射八大門派圍姑蘇之事,臉一紅訥訥道:“這事還請白兄速下主張。否則縱有慧性、花靜兩位掌門在,也無法挽迴五柳樹血案。”
李瀚暗罵了一聲:“老油條。”迴頭看著白振飛。白振飛卻是無語,顯然也是不知所措。黃瑞這時卻在旁哭道:“我好苦命的冰兒啊。”白振飛聞聽此言,渾身一震,知道此時不能在猶豫,否則不但五大堡與流水古墓會出現分裂,五大堡也會麵臨分崩離析的境地。當下抓起長劍,撩起袍角割下一角。接著咬破食指在袍角上寫出“白振飛之袍”五字。迴身朝黃瑞道:“叫信鴿來,給長孫盟主傳去。”眾人一愣,不知白振飛此舉動是什麼意思。
朱子酒率先道:“割袍斷義。”黃瑞一聽此言,也一把抓起長劍割下袍角寫上“黃瑞之袍”。接下梁華、陳寬也紛紛效仿。鄂逸彬稍微一猶豫,因他的妹妹是長孫盟主的夫人,但畢竟五大堡同氣連枝上百年,他也隻是稍一猶豫,遂也抓起長劍如法泡製。
白振飛長出一口氣道:“盟主接信後,會立即迴來。不過在盟主還未迴來之前,請各位務必不要將今晚發生的事傳出去,以免引起江湖混亂。”朱子酒和段宗龍點頭答應,大家全將目光盯向李瀚,隻等李瀚表態。李瀚笑道:“文武幫隻是想洗清冤白,並不想引起江湖混亂。我也知道其中厲害,五大堡與流水古墓內哄,傳出去那豈不是令江湖翻了天。不過我也請諸位將我的消息嚴密封所,不許流水古墓得知。”白振飛點頭稱好。段宗龍卻突叫道:“這些事不急,眼前先要擒住一人。”眾人一愣,白振飛率先道:“阿姬。”不錯,隻要擒住阿姬,才可使真相大白於天下。眾人紛紛奪路而出,奔向五柳樹。
等李瀚出了屋門,段宗龍、白振飛、朱子酒三人已經搶先在前奔出好遠。李瀚有心顯示一下自己的武功,好使眾人明白自己有對抗長孫盟主的實力,所以一伸手輕輕托起唐長恨的後腰道:“你給我指路。”說著展開狐步,腳步輕盈的越過梁華四位堡主朝白振飛三人追去。因為是大白天,日頭甚是亮,李瀚大致能看清房屋樹木,但畢竟眼力有限,好在有唐長恨在旁指點,片刻之間就追上了白振飛三人。他沉聲道:“晚輩先行一步,去探一下虛實。”說話之間,腳一用勁“嗖”一聲越過三人。三人大驚,此人年紀青青,武功竟如此高強。帶著一人竟然還能超越自己三人,要知自己三人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並且他還能開口說話,氣息絲毫不亂,恐怕長孫盟主也不過如此。
李瀚由楊旗指引出了堡,朝東奔出八九裏,再將近五柳樹時才放慢腳步。五柳樹下黑壓壓的戰著七八十號人,李瀚與唐長恨隱身於一巨石後麵。唐長恨輕聲道:“公子你眼睛不好使,我先出手。”李瀚沉聲道:“這阿姬乃魔教中人,如果我們一擊不中,必被她逃脫,還是等五位堡主、二位掌門到來,合眾人之力聚擒。”唐長恨聽李瀚如此說,當下也隻好伏下身來,等候白振飛等人趕來。
場中人數眾多,李瀚也看不清誰是阿姬,誰是長孫容。隻聽一人道:“如來廣大目,清淨如虛空,普現諸眾生,一切悉明了。”另一人卻打岔道:“不對,呂真人曰”何如識個玄玄道,道在吾身重如寶。但能製得水中華,水火翻成金丹灶“。”聽話音正是少林慧性與武當花靜。隻聽另一人冷冷道:“你們說完沒有,我敬你們乃一代掌門。再要胡攪蠻纏,影響大家今天決出誰才是正統五大堡青年一代的老大,別怪大夥對你們不客氣了。”隻聽慧性公鴨嗓子道:“我給大家講了這麼一大通佛經,大家還是不明白,其實我們大可不必比武功,比講佛法也行啊。”花靜接口道:“什麼比講佛法,我看比講道義才好。”另一人痞聲痞氣道:“什麼佛法道義,我們又不懂,不如比耍嘴皮子。”說這話的正是楊旗。此言一出,眾人哄然大笑。慧性卻一本正色道:“不行,不行,耍嘴皮子那不是就讓你成了老大嗎。”這一句話更使眾人大笑。李瀚頓時明白,局勢到如今之所以還沒有惡化,全賴慧性、花靜與楊旗在這裏插科打渾拖延時間。
長孫容卻早已不耐煩,喝道:“阿姬,去請兩位掌門閉嘴。”隻聽有一人嬌滴滴的答應一聲,接著全場頓時變得鴨雀無聲。李瀚不由納悶,他哪裏知道,阿姬脫下了外邊寬大的外罩,露出了裏邊的緊身衣,身上曲線玲瓏,該**的**,該**發**,加上阿姬身材天下少有,並且隱隱約約暴露一此關鍵地方。場中
除了慧性、花靜皆是年青人,不由得全看得目瞪口呆,傻在那裏。
那阿姬徑向慧性走去。慧性大喝一聲:“老衲在此,妖姬還不現出原現。”隻聽阿姬咯咯一笑,道:“大和尚,我想要你……。”聲音嬌媚異常,使人聽之怦然心動。正當大家沉醉在阿姬那嬌儂軟語中時,突阿姬加大口音叫道:“死。”手中忽然多了一根黑鞭,如毒蛇般襲向慧性。眾人也都未料到阿姬說的是“我想要你死”。慧性畢竟武藝也不凡,雙掌一招“童子拜觀音”,將黑鞭夾在了手掌心。
阿姬咯咯嬌笑道:“大和尚,不要這麼急嗎,我這就送你去見佛祖。”話未說完,慧性“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這一下大出眾人意料,均不知慧性是如何被阿姬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