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涼亭裏,有四名帶鬥笠批蓑衣的老者在亭下飲酒。
田毅與木道長互視一眼,露出茫然,隨即田毅走到亭下,向四人躬身施禮。
“見過幾位前輩,在下無極宗田毅,來碧落宮申請宗門晉升。”
一名老者手裏捏著青銅煙管,砸吧砸吧吸了兩口,吐出一團青煙,向其他三人笑道,“這幾日是怎麼了?以前五百年都不見一個宗門來申請晉升,這些時日倒來了五六個。”
別的宗門與我無幹,田毅牢記這個思路,恭敬道,“勞煩前輩大駕,帶我去找評定的前輩。”
吸著煙的老者玩下腰,在穿著布鞋的腳跟處磕滅煙草,站起來道,“隨老夫來。”
帶著四人來到岸邊,老人上船,隨即田毅和墨小染也連忙上船。
老者哼起山歌,烏篷小船在碧波蕩漾的湖麵上緩緩前行。
水中不時有紅色鯉魚躍出,遠處青山金閣,鬆柏蒼翠,這般悠然美景,令人心曠神怡。
“你們是什麼宗門啊?”
“無極宗。”
“哦,沒怎麼聽過。”
“隻是偏僻地方的末流宗門罷了!”
“那你們這次來是晉升三流?”
“正是。”
“看來發(fā)展的還不錯,在青州,末流宗門想要晉升三流,還真不容易。有天賦的弟子不願意去,有本事的修士也不願加入,沒資源沒底蘊沒未來。”
“還行吧!”
田毅咳嗽一聲,不理會老家夥,小姑娘早換了身清爽的紅裙,望著躍出水麵的肥胖鯉魚出神。
下了船,目送老者駕船離開,無極宗兩位弟子沿著山邊青石小道拾階而上,雲(yún)遮霧繞,看不到頂。
走了足足四個時辰,田毅大汗淋漓,兩條腿打著擺子,屁股酸痛。
“唿唿~這裏看起來不高,怎麼走的沒完沒了?”
“靈力都被禁錮了,無法禦空。田叔,怎麼辦?”
“前幾天買的酒還有沒有?”
“怎麼?”
“拿一瓶出來!”
“師兄,雖說一醉解千愁,可你即便是醉了,這山還得登啊,你躲不過的!”
“扯,我隻是有點口渴!”
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田毅恢複了活力,一邊爬一邊吹,“小染,告訴你,師兄我呀,隻要有酒,我就能登上山頂。”
“嗯!田叔你還能上天呢!”
小丫頭嘀嘀咕咕,跟在田毅身後,生怕他一不小心,滾下山去。
似乎走了十天十夜,兩人身心疲憊到了極致,渾身酸脹無力。
墨小染額頭前的青絲為汗水打濕,雙手拄著膝蓋道,“我們是不是被騙了?”
“不可能,那幾位老者神華內(nèi)斂,氣息難以捉摸,不是普通人。”
田毅扭曲的麵龐抬頭望向上方,幾百級臺階後隱藏在飄渺的霧氣之中。
兩人咬咬牙,憋著一股氣繼續(xù)向上攀爬。
一級一級的臺階踩在腳下,“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不停的自我激勵。
又過了十天後,身形消瘦的二人終於來到山巔。
平坦的山巔四方都是懸崖,北邊隻有一條斷掉的吊橋,迴過頭,上來時的臺階消失,隻剩下沿上的草木青石。
兩人在山巔轉(zhuǎn)了幾圈,目露茫然,閉上眼感受體內(nèi)靈海,一無所獲。
所有氣機都被屏蔽。
“轟”的一聲,山崖邊亮起一團火焰,飄飄蕩蕩,隨著風飄離崖邊。
田毅來到崖邊,遠方青山綠水樓閣林立,下方雲(yún)遮霧繞深不見底,頓時有些頭暈。
鏘鏘鏘後退兩步,用手拂了拂額頭,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這是什麼意思?”
墨小染摸著鼻子思索,望著吊橋愣愣出神。
吊橋為木質(zhì)材料,輔以麻繩固定,隻有懸崖邊一丈左右掉落在腳下,前方空空蕩蕩。
藍色火焰在吊橋?qū)I消失,隨即吊橋扶手處亮起一道光芒,為六棱形。
兩人狐疑對視,伸手摸了摸六棱形的光芒。
“需要鑰匙?”
“法寶?”
四下裏仔細搜尋一遍,空曠山巔一塊六棱形的碎石也無。
墨小染心中一動,想起一個物件。
她自腰包裏拿出一個儲物袋,那時三年多以前,在無極殿宗主爺爺送她的中品靈石。
“這裏可是碧落宮,仙家聖地,別拿這些俗物汙人眼睛...”
槽還未吐完,田毅驚訝發(fā)現(xiàn),那枚璀璨晶瑩如同琉璃的六棱形中品靈石,在光芒中緩緩消失。
隨即,吊橋處傳來異響,斷掉的地方光點凝結(jié),吊橋向前延伸出一丈。
兩人目瞪口呆,墨小染表示,我隻是想試試,沒想到真成了!
小姑娘心痛的再次拿出一枚中品靈石,吊橋再次延伸。
這袋靈石自宗主送給她,小丫頭從未舍得使用,沒想到今天命喪碧落宮之手。
當一百枚中品靈石全部捐獻,吊橋也連接到了對麵。
“師妹,好樣的!迴去後,這件事我一定稟報宗主!”
“哎,不必了,雖然舍不得,但是咱也不缺。”
田毅眉毛一跳,暗笑,小丫頭還挺硬氣!
身在無極宗,窮日子過慣了,十枚下品靈石都會讓人心疼好一陣,何況一百枚中品靈石?
暗地裏,他不由高看小姑娘一眼。
視錢財為糞土,富貴不能淫,慷慨解囊!
交朋友,就要交這樣的朋友,越多越好!
腰包裏隻有一百枚下品靈石的田毅,跟在小姑娘身後走過吊橋,忽然覺得那小丫頭其實還挺可靠的!
特別是掏錢的時候。
走過吊橋,眼前出現(xiàn)一座建於山巔,九層之高的白玉樓,色澤溫潤,靈氣氤氳。
“好大排場!”
田毅感覺自己心裏一縮,麵對這般如同天宮似的建築,無極宗的建築與貧民窟無異。
沿著漢白玉臺階徐徐而上,兩側(cè)是白霧籠罩的蓮池,其中荷葉碧綠如傘,粉色花斑微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踏入大殿,八根金漆蟠龍大柱支撐,中央是一池碧水。
墨小染往裏麵看了一眼,清澈見底,幾尾錦鯉遊弋。
高臺大案後,有一人影,隱藏在陰影之中。
田毅拿出信箋,舉過頭頂,“弟子無極宗田毅、墨小染,代表宗門請求碧落宮來使,評定品級。”
人影手向前一伸,信箋為氣機鎖定,飄向陰影。
半晌後,前方傳來“哆哆哆”的聲音,人影走出陰影,卻是方才送二人渡湖的老者。
田毅和墨小染一陣驚訝,感覺到老者氣息飄渺,難以捉摸。
老者吸著煙管,一臉疑惑,“五名金丹,十二名築基,弟子卻不足三百名,奇哉怪哉!”
瞬忽間神遊萬裏,是元嬰老怪!
田毅和墨小染更加恭敬,麵對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兩人除了崇敬就隻剩下崇憧憬。
老人接著道,“迴去告訴你們宗主,若想晉升三流,金丹最少兩名,築基最少八名,而弟子最少也要達到三千人。”
這就是不達標的意思了?
可...
田毅試圖解釋,“玄清宗主招收弟子極其嚴格,不但天賦達標,而且品性也有要求。”
老者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無極宗個個都是人才?”
田毅噎了一下,硬著頭皮點點頭。
“狂妄~”
老者冷笑,轉(zhuǎn)身走上高臺坐迴陰影,“一個區(qū)區(qū)末流宗門,也敢自誇個個人才?滑天下之大繆!”
他冷冷的望著田毅和墨小染,一揮大袖,“從何方來,迴哪裏去!”
唿唿的大風刮起,兩人情不自禁的後退,田毅滿心怒火,墨小染則大叫,“還我一百中品靈石~”
“噗通”,“噗通”!
二人後退中不經(jīng)意雙雙掉入大殿中央的池水中,一陣翻騰。
眼前景物變化,當二人清醒過來時,赫然發(fā)現(xiàn)站在碧落宮的漢白玉大門前。
“不行,我不能白白丟了一百中品靈石!”
墨小染攥著拳頭就要往裏闖。
“小師妹,別鬧了!”
田毅一把攔住,拽著小姑娘的衣袖,離開碧落城。
...
“哈,啥?弟子人數(shù)要超過三千人?”
得知消息的玄清道長一巴掌拍碎無辜桌案,氣機暴走,雪白長發(fā)在背後狂舞。
“是!”
下方田毅跪在地上,“都是弟子的錯,弟子認罰!”
發(fā)了會飆,老宗主背負雙手,目光在殿中四位金丹真人和十二位築基長老身上一一掃過,目光沉穩(wěn)自信。
“起來吧,你何罪之有?”
玄清道長心裏不甘,晉升三流可是數(shù)千年來多少宗門前輩的夢想。
一票否決!
“以我們無極宗現(xiàn)在實力,別說三千,就是五千六千,也隻是開個山門的事!”
老宗主眉頭緊鎖,“不過,有那麼多弟子又能如何?不能與宗門共存亡,使得紫雲(yún)宗問道時,宗門弟子逃亡大半的事情再發(fā)生一次,那種弟子要之何用?”
“不給評就不評了,難道我們無極宗的實力還是末流嗎?”
“告訴你們,宗門招收弟子的要求不變,而且還要更加嚴格,品行不端的弟子,我們無極宗絕對不收!
都清楚了沒?”
下方眾人心情憤怒,卻無可奈何,如今宗主諭令明確,眾人有了底氣。
剛剛加入無極宗的明沉真人道,“玄清師兄,無極宗如今朝氣蓬勃,又有四位人道築基的天驕,他日元嬰不再話下。
四位元嬰,還衝擊什麼三流。
說不得一千年後,無極宗直接衝擊二流。”
一番話說的眾人心潮澎湃,對未來充滿希望。
聚會結(jié)束,望著門下弟子鬥誌昂揚的離去,玄清道長在最後一人走出大殿的一瞬間,麵容猙獰,滿腹怒氣。
老宗主的心情真如他所講的那般,毫不在意嗎?
不可能,當田毅講出碧落宮因宗門弟子人數(shù)不夠,拒絕無極宗晉升三流時,老宗主氣的小辮子都翹了起來。
他很想親自去碧落宮和那老頭講道理,一想到對方很可能是元嬰期的老怪,會被對方以理服人,就熄了念頭。
轉(zhuǎn)身走到殿內(nèi)薑真人畫前,這位為無極宗奉獻所有精力的老人失望的流出兩行清淚。
在修行上,哪怕此生再無存進,也無所謂,但宗門無法晉升,門內(nèi)環(huán)境就無法改變,弟子們的修行條件依然艱苦。
這一點,老真人無法忍受。
三流宗門不僅是名氣,更重要的是碧落宮會賜下改善環(huán)境的玉佩,無極宗的靈氣濃度會大幅度提升。
這才是玄清道長真正看重的。
一個月後,丹師堂送來千枚黃龍丹。
廉深道長這般告知玄清道長,“本堂主跟隨墨師父學(xué)習(xí)丹道,不能白學(xué),學(xué)費還是要出點的。這些黃龍丹就算一旬的學(xué)費,以後每旬,都按這個數(shù)奉上。”
四通商會送來十萬下品靈石,蘇語夢親手交到玄清道長手中。
“老宗主,這是墨真人與四通商會的交易,每月他會拿出五十六枚天品黃龍丹讓四通商會拍賣。
十萬靈石是拍賣所得,剩下六枚是四通商會的手續(xù)費。
雙方誰也沒吃虧。”
整個宗門不過三百弟子,每月拿出一萬靈石分配下去,就算最低等剛?cè)腴T的弟子每人也能分配三十枚下品靈石。
放在桌麵上一一排開,也有三尺來長。
像木雷、憐月、明朗三位峰主,更是有二百靈石。
墨九玄當年,每月也不過二十枚下品靈石,如今月俸增長十倍,無極宗門人可謂是...
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即便是蒼羽劍宗和水鏡宗這般的二流宗門,弟子月俸月不過三十枚下品靈石。
玄清道長紅光滿麵,站在天賦測試的廣場高臺上意氣風發(fā)道,“從今日起,宗門弟子需努力修行,所需丹藥會有丹師堂提供。當然,想要擁有更多的資源嗎,拿你們?yōu)樽陂T的貢獻點來交換吧!”
半日後,無極宗執(zhí)法堂在大門外貼上各種各樣的任務(wù),上麵分別有任務(wù)等級,完成後下發(fā)的貢獻點。天籟小說網(wǎng)
到處都是弟子們唿朋喚友,組隊完成任務(wù)的身影。
藏書閣,藏書不多,但每一本都是墨九玄花費一千下品靈石從係統(tǒng)中購買。
品級不過綠色,可每一本在三流宗門中都能算得上上品。
供弟子們花費貢獻點購買。
這些事,墨小染都沒有參與,她感覺到築基期的天劫近在咫尺,隨時都可能落到頭頂。
築基劫是修士脫胎換骨的第一步,以天雷洗髓伐脈,祛除凡胎,走過這一步,就算正式踏入修行。
如今的墨小染,黃龍丹已經(jīng)無法滿足其吐納需要,使用的是供築基期修士使用的聚靈丹。
當然,墨氏出品,必屬天品。
沒有雜質(zhì),易吸收,一顆頂百顆。
將麵前的一袋聚靈丹汲取之後,丹田深淵依然沒有滿溢感覺。
出門後,已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
她沒去見父親,來到宗門發(fā)放任務(wù)的地方,發(fā)現(xiàn)弟子們神態(tài)嚴肅,含有煞氣。
見到小染,這些弟子們默契的讓開一條道,給這位無極宗最有天賦的天驕尊重。
小姑娘滿肚子不爽,這築基期的天劫在她頭頂盤旋近乎一年,卻不肯落下,讓人又愛又恨。
“師姐也來挑選任務(wù)嗎?”
後進門的弟子年齡比墨小染大好幾歲,耐不住人家入門早,隻能以師姐招唿。
“嗯!”
淡淡的迴應(yīng)一聲,那名弟子頓時眉開眼笑,衝旁邊師兄弟擠眉弄眼。
看到?jīng)],墨師姐和我說話了!
以前的墨小染在他們眼中,那是經(jīng)常和各宗天驕打照麵的高手,何曾和下麵弟子合作過?
今日能近距離一睹風采,這些弟子便立刻覺得賺了。
“快看,柳師姐也來了!”
無極峰宗門座下弟子,柳書瑤,如同一株春風裏搖曳的鮮嫩桃花,飄然而來。
十六歲正是女孩含苞待放的季節(jié),柳書瑤身段好長相美,是不少男性弟子的夢中情人。
可惜對方煉氣十層的修為讓許多自詡天賦不凡的弟子望而生畏,產(chǎn)生自卑心情。
在她身旁,是個眼珠靈活中帶有滄桑感的少年,身著淡藍綢褂,裏麵白衣白褲,有幾分瀟灑風流。
“龍湖,是龍湖師兄!”
“龍湖師叔是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龍湖師兄是玄清宗主最小的弟子,當然,是柳師姐來之前的事,是煉氣圓滿。”
在眾弟子火熱的目光中,柳書瑤旁若無人,來到墨小染麵前眉目含笑,“小師妹!”
“柳師姐!”
小姑娘甜甜叫了一聲,“你們選好任務(wù)了嗎?”
柳書瑤道,“龍師兄準備築基,缺一味藥材輕靈草,這次我們準備去東華山碰碰運氣!你呢?”
墨小染心思一動,好久沒見牛萌了,不如和他們一起,路上也有個伴。
“真巧,我也準備去東華山逛逛,要不一起?”
龍湖笑道,“有小染師妹幫襯,再好不過。”
龍湖撕下尋找輕靈草的任務(wù),看了看,“獎勵貢獻一千點,不錯,再努力努力,說不得可以請師叔幫忙煉製三彩築基丹了。”
這三位,可謂是無極宗煉氣期的頂尖人物。
有弟子道,“三位師兄師姐,這次出去,讓那些人看看,我們無極宗可不是吃素的!”
“是啊,這段時間,我們心裏都憋著一口氣,墨師姐,可要替我們出氣啊!”
外出曆練,墨小染還未吃過虧。
以前有父親、師兄師姐護持,那些人見了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
怎麼其他弟子外出曆練,經(jīng)曆的事情和自己經(jīng)曆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小姑娘沉默不語,心裏想著有些事,必須自己親眼見過親耳聽過才算的數(shù)!
龍湖和柳書瑤與她不一樣,相反的,神態(tài)嚴肅,不住點頭,眉宇間情緒有些深沉。
尋了個青光峰弟子,讓他給父親帶個話,墨小染便和師兄師姐離開宗門。
龍湖天賦不錯,曾經(jīng)深受玄清宗主賞識,借著師父的光,得了件凡寶,在宗門裏已經(jīng)算是了不得的寶物了。
一根蒼洲寶奉山山主贈送的竹笛。
那是玄清真人年輕時在蒼洲遊曆,幫過寶奉山山主一個小忙。
那位坐擁山頭的山主起了愛材之情,大方贈送真人,多年後,真人又轉(zhuǎn)贈愛徒。
綠野之上,竹笛幻化成丈餘長水桶粗細的竹截,頂端是蔥蘢翠葉,洋洋灑灑。
微風中帶著淡淡花香,空氣清冽,龍湖背負雙手輕盈的站在竹杖前段,大袍隨風鼓蕩。
柳書瑤和墨小染並攏雙腿坐在中部,綠紅相映,婀婀娜娜。
想起宗門師兄弟在執(zhí)法堂門前說的話,墨小染攏了攏為風吹散的頭發(fā),望著旁邊一身綠衣的師姐。
“師姐,那些師弟們說心裏都憋著一口氣,到底是怎麼迴事?我閉關(guān)三個月,這些天宗門裏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哎~”
柳書瑤搖搖頭,抿著嘴想了一會,“你不是和田毅師叔去了次碧落宮嗎?”
“是的,說是宗門晉升三流,不過好像因為宗門人數(shù)不符合碧落宮的要求,失敗了。”
“說的就是這件事。本來吧,晉升三流本就很艱難,我們宗門事情不成,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件事不知怎的就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
現(xiàn)在師弟們外出曆練,遇到別的宗門甚至有些世家,都拿這件事嘲笑我們?
他們在師叔、師父麵前不敢說,卻在弟子們麵前那這事惡心我們。
一個個弱雞似的,還敢嘲笑無極宗。
別讓我逮到,要不然逮一個我揍一個,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讓他們說去唄,我們又少不了一塊肉。不過,說歸說,別讓我聽到。”
墨小染從兜裏掏出一枚天品黃龍丹,丟起來接住,“我就讓他們知道群眾的鐵拳。”
柳書瑤懵懵懂懂,群眾的鐵拳?
進入東華山,依然是那般險峰峻嶺,妖氣彌漫。
不過,大多是些通靈五層以下的妖族,麵對柳書瑤,也不過是瞪眼的事。
在遇到一些稀有靈藥時,柳書瑤會讓師兄降下竹笛,采摘靈藥,說是要帶迴宗門,交給墨師叔。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墨小染感覺自己有些對不住老爹。
一點都不孝順。
據(jù)此地二百裏外一處幽穀之中,一男一女二人倉皇逃竄,不時迴頭看向後方藤蔓攀爬的峭壁。
不多時,後麵追來四名男子,身著紋有古怪符篆的淺黑長袍,雙臂後甩如同雙翼,上半身前傾,如同為了保護雞仔殺向老鷹的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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