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混?”
李想老有興致的上下打量著流浪歌手。
他並不覺得流浪歌手這句話突兀。
人這一輩子,機遇是有限的,能不能抓住機遇,就看自己膽子大不大!
流浪歌手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未來他還能堅持走在夢想的道路上幾年?
又能遇到像李想這種分量的明星……幾次?
他如果不開口,李想才會看扁他!
流浪歌手有些緊張的摳著手,低頭看著地麵,低聲重複道:
“刀神,給我個機會吧,我可以不要酬勞,就給我一個機會!”
此時的燒烤店,沉寂一片。
一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李想的粉絲,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想,眼神裏滿是期待。
他覺得他正在見證曆史。
“跟我混……需要資格!”
李想這話一出,流浪歌手有些沮喪,牽強地扯著嘴角笑道:
“是……是我想瞎了心,不好意思,讓刀神你為難了!”
“不……不!你聽我把話說完!”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想接著說道:
“跟我混,需要資格!但是我可以給你這個資格!不過你需要向我證明你的本事!”
李想走到桌上,抽出紙筆,抬頭對流浪歌手,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流浪歌手一臉驚喜,趕忙迴答道:
“我叫梁波!”
“梁波?好!”
說著,李想便在紙上寫下一段話,將紙折疊,交給梁波說道:
“機會我給了你!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了!”
“我事先說好,培訓很苦的!”
“沒問題,我可以的!”
梁波緊握著雙拳,重重點頭。
“行啊,坐下來,把晚飯吃了!我說過這頓飯我請!”
李想擺了擺手,迴到位置坐下,旁若無人地和父母吃起了飯,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燒烤店內。
其他桌的客人,也不敢打擾李想,默默地迴過神吃飯。
梁波坐在靠大門處的一張桌子上。
不一會兒。
服務員便端上了羊肉湯烤羊排和饢餅。
梁波大口吃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他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太過夢幻!
夢幻到……讓他自己難以置信的地步!
隻是每當他抬頭看到,就在他前方正和父母談笑風生的李想時,才發(fā)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機會給了他……
能不能把握就看梁波他自己!
梁波從來不覺得自己,活該一輩子就是個流浪歌手。
他需要一個機會!
而如今李想就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一定會向李想證明,自己一定對得起這個機會。
梁波狼吞虎咽地吃完晚飯後,細心地打掃好衛(wèi)生,並將特定沒吃的一份羊排和2張饢餅打包帶走。
第二天,一大早。
他買了最早一班,前往點子娛樂的火車票。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踏上征程!
迎接他的……
是連他自己都未曾想過的未來!
在梁波坐上火車,兩個多小時後。
李想也坐上了前往蘇杉杉家的飛機。
而今天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那便是《山海雜誌》周刊發(fā)布的日子。
也是李想《七種武器》係列第二部《孔雀翎》連載的日子。
一大早。
洪大寶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走到報刊亭。
此刻。
《山海雜誌》早已被搶購一空。
洪大寶一瞪眼對劉亭長說道:
“劉亭長!昨天喝酒的時候不是說了給我留一本嗎?雜誌呢?”
劉亭長笑了笑,站起身說道:
“洪大爺,你別急啊!您的事我還能差咯?你吩咐的事情我能不用心?你等一等!”
劉亭長,走到報刊亭,拿起一本《山海雜誌》遞給洪大寶說道:
“你是不知道!第一期《山海雜誌》還不怎麼好賣,第二期李想刊登了《七種武器》係列《長生劍》被一眾武俠迷搶瘋了。第三期就更好賣了,我要不提前留一本,你能搶到?”
洪大寶接過雜誌,用手捶了捶劉亭長的胸口,笑道:
“行,你小子夠意思!”
說著,兩人都坐在位置上,迫不及待的翻看《孔雀翎》。
他們也想看看,笑容的力量之後,李想會寫出什麼樣的故事。
【七月十五日是中元,也是鬼節(jié)。
“七月中元日,地官降下,定人間善惡,道士於是日誦經,餓鬼囚徒,亦得解脫。”
這是“修行記”上對這個日子的解釋。
但我們要說的“七月十五”,並不是一個日子,而是一種秘密的組織。
一種秘密的殺人組織。
他們自己決定別人的善惡,然後就自己去替別人解脫。
——死豈非也是種解脫。
高立、
丁幹、
湯野、
小武、
馬鞭,
就正是這組織中五個最可怕的劊子手!
他們今天要殺的人是百裏長青!
“遼東大俠”百裏長青!
百裏長青也許並不是當今江湖中武功最高、聲名最顯赫的人,但由他直接統(tǒng)轄的“長青嫖局”,卻無疑是所有鏢局中最成功的。
長青鏢局在遼東每一處城鎮(zhèn)都有分局,長青鏢旗無論走到哪裏都有照應,因為百裏長青不但善於用人,而且做事更極有係統(tǒng),極有效率他這次入關,是被中原四大鏢局聯(lián)合請來的。
江湖傳言,都說這四大鏢局想和“長青”合並,組織成一個空前未有的聯(lián)營鏢局,從此以後,從北六省到遼東一帶的鏢貨,都由他們聯(lián)合傳送。23sk.
從此以後,黑道上想要劫鏢的朋友,日子當然會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這的確是件了不起的大事,這種事也隻有百裏長青這種人才能主持。
所以有很多人都覺得他絕不能死,也有很多人認為他非死不可!】
無論是氛圍感,還是那共同的敵人——
青龍會!
都讓洪大寶和劉亭長迅速地沉浸在故事當中,難以自拔。
危機四伏的江湖,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有人生,就會有人死,有人死,自然會有人生!
江湖……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一攤渾水!
李想通過簡潔的文字,營造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讓洪大寶和劉亭長直唿過癮,和《長生劍》一樣,《孔雀翎》的反派也是青龍會。
但不同的是,《長生劍》和《孔雀翎》兩部小說的立場,則完全不同。
《長生劍》講的是白玉京的故事,講的是笑容的力量。
《孔雀翎》講的是小武的故事,講的是信心的力量。
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坐在報刊亭前,洪大寶和劉亭長就這麼呆呆的看著《山海雜誌》。
隨著頁數一頁頁地翻著,半個多小時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到了結局。
【高立張開了雙臂,雙雙已撲人他懷裏。
他們互相擁抱著,所有災難和不幸都已過去。
經過了這麼樣的一次考驗後,他稈i的情感無疑會變得更深厚、更真摯。
他們已完全互相依賴、互相信任,世上已沒有什麼事再能分開他們,隻可惜這也不是我們這故事的結束,事實上,這故事現在才剛剛開始……】
這半個小時,兩人都沉浸在《孔雀翎》的世界當中,看完卻悵然若失。
《孔雀翎》太短了!
雖然傳統(tǒng)武俠小說比不上網文小說,動輒上百萬字。
可是……
五萬字……
也確實難解,他們心中的那股癮。
洪大寶和劉亭長對視一眼,長歎一口氣。
洪大寶主動對劉亭長說道:
“說實話,龍泉老師在《武俠之巔》連載的《青衫劍客》,放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或許會喜歡,但現如今,和李想相比,就顯得落入下風了!”
“誰說不是呢!”
劉亭長接話道:“我其實對龍泉老師的新武俠小說十分期待,我年輕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龍泉老師,可是七年前他封筆了,如果他不再出山,那他這晚年也就不會不保!”
“可問題是,金盆洗手之後,他又重新出山,寫的又是炒冷飯的題材,說實話,我隻看了第一期……第二期雜誌我看都沒看!”
“反倒是《山海雜誌》的《七種武器係列》讓我看的癡迷不已,不誇張地講,我?guī)謭罂至诉@麼多年,哪本雜誌能火,哪本雜誌不能火還是知道的!就憑這幾天《武俠之巔》和《山海雜誌》銷量的對比,我都能判斷《武俠之巔》要沒落了!”
“是啊……要沒落了!堅持了這麼多年的最後陣地……”
洪大寶,長歎一聲,抬起頭對劉亭長說道:
“不過還好……還好,李想寫出了《七種武器》係列,現在隻要李想在,武俠就不算亡!更何況《武俠之巔》也不算我們最後一個陣地,《山海雜誌》才算我們最後一個陣地!”
劉亭長嘴角微微上揚,附和道:
“是啊,特別是李想才上大二,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想武俠的故事也才剛剛開始!”
“沒錯!”
洪大寶舉起大拇指,對這句話十分讚同。
聊完天,他拍拍屁股起身,拿起雜誌說道:
“行了,下一期記得你給我留一本,我先迴去了!”
“好嘞!”
兩人臨走之前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
感謝李想老爸!
這仿佛成了一個儀式,先是在【武俠論壇】小範圍成為一個梗,而後迅速擴散。
到如今已成為某種儀式感的表達。
說實在的,眾人對李想的父親,恨不得倒頭便拜。
因為沒有李想的父親就沒有,如今的《七種武器》係列。
或許是得寸進尺的心在作祟,短篇小說是好看,可是不過癮啊!
眾人恨不得,找到李想的父親,和他聊聊。
在外地的,隻能將這件事掛在嘴上。
可是江城本地人,特別是跟李想父親打過幾十年交道的鄰裏街坊,武俠迷朋友,真就找上門和老爸掰扯掰扯。
他們找到李想的爸爸先是一陣恭維,而後提出這個問題。
老爸很享受恭維,也很開心會有這麼多人喜歡李想寫的武俠小說。
可他也明白,李想的擔子有些重,自己作為父親自然不可能為李想加擔子。
所以。
麵對這些好友的勸說,他一概拒絕。
“我就是一個看書的,我哪能跟我兒子提這種要求?他多忙,你們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放心,等他忙完這陣子,我會跟他提長篇武俠小說的要求,咱們都是武俠迷,自己人,我能不好奇嗎?我能不想看長篇小說嗎?隻不過現在時機未到,大家等一等!”
眼看老爸都這麼說了,他們才善罷甘休。
春城。
庭院內。
身材瘦削,滿臉絡腮胡的龍泉老師,曬著太陽,臉色卻不怎麼好。
自己在沒有金盆洗手之前,被譽為武俠最後的大師。
他也不想出山,可金盆洗手的七年時間,生意不好做,開民宿他賠了錢。
這不想著重新迴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再撈他一筆。
沒想到收獲的評價,大部分都是差評。
有說炒冷飯的,
有說劇情老套的,
等到李想的《長生劍》發(fā)布後,眾人更是拿自己和李想比較。
龍泉老師知道李想,也知道他如今的身世威名,如果是其他領域,他肯定立馬服軟。
可問題是。
這是在武俠領域啊!
他活了大半輩子,沒道理……就這麼服軟啊!
那老臉還要不要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
想到這。
他拿起桌邊的《山海雜誌》,想要看看,被眾人鼓吹的《七種武器》係列,究竟有多好。
【陽光普照大地。
金開甲揮起鐵斧,重重地砍了下去,仿佛想將心裏的悲憤,發(fā)泄在大地裏,大地無語。
它不但能孕育生命,也同樣能接受死亡。
鮮花在地上開放時,說不走也正是屍體在地下腐爛的時候。
墳已挖好。
金開甲提起西門玉的屍體,拋了下去。
一個人的快樂和希望是不是也同樣如此容易埋葬呢?
他隻知道雙雙的快樂和希望已被埋葬了,現在他隻有眼見著它在地下腐爛,你奪去一個人的生命,有時反而比奪去他的希望仁慈些。
他實在不敢想象,一個已完全沒有希望的人,怎麼還能活得下他自己還活著,就因為他雖然沒有快樂,卻還有希望。
雙雙呢?
他從未流淚,絕不流淚。
但隻要一想起雙雙那本來充滿了歡愉和自信的臉,他心裏就象有針在刺著,現在他隻希望那兩個青年人能安慰她,能讓她活下去。
他自己已老了。
安慰女人,卻是年青人的事,老人已隻能為死人挖掘墳墓。
他走過去,彎腰提起了麻鋒的屍體。
麻鋒的屍體竟然複活!麻鋒並沒有死。
腹部並不是人的要害,大多數的腹部被刺穿,卻還可以活下去。
認為腹部是要害的人,隻不過是種錯覺。
麻鋒就利用了這種錯覺,故意挨了秋風悟的一劍。
金開甲剛提起了他,他的劍已刺入了金開甲的腰,直沒至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