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雪在王婷婷的安慰下,朝病房走去。
“白老說的真的假的,那麼嚴(yán)重的情況,還能活著?”
“安慰人的吧,白老醫(yī)德素著,不想讓病人家屬失去希望,才那麼說。”
“舊傷沒死,但舊傷再次發(fā)作,閻王難救,我不覺得白老都束手無策後,貴賓病房的那位客人還有活路,隻是看還有多長的日子罷了!”
“要說,那位病人的家屬也是能量夠大,連白老都給請來了。白家為禦醫(yī)世家,醫(yī)術(shù)卓絕,到白老兄弟這一代,更是將醫(yī)術(shù)推向了新的高度……”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過。
蘇迎雪如受雷擊。
韓總說的那位醫(yī)界泰鬥不就是姓白嗎?他已經(jīng)到了,對陳大哥的情況也束手無策?
一時間,蘇迎雪的眼淚又忍不住要落下來,她用力抓住了王婷婷的胳膊,臉色蒼白。
“阿雪,怎麼了?”
“為什麼,婷婷,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王大哥?”
平時大咧咧的王婷婷,一時也是無言。
大多數(shù)時候,她確實不喜歡陳帆這個人,覺得那家夥膽小如鼠,根本配不上蘇迎雪。
但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後,她對陳帆的態(tài)度大為改觀,甚至心裏也不無感動。
如果那家夥真的命不久矣掛掉的話,好像也挺難過?
“阿雪,你就別瞎想了,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覺得陳帆就是一個禍害,死不了的!”
這麼安慰,反而讓蘇迎雪更難過。
她擦了擦眼淚,說道:“婷婷,你去陪著東東吧!”
“阿雪,王東東沒事,醫(yī)生說最多到明天肯定會醒。我陪著你吧!”
蘇迎雪倔強的搖頭,說:“我要去陪陳大哥。”
合著是嫌棄自己是電燈泡了?
王婷婷本該奚落打趣,說說陳帆的壞話,但現(xiàn)在卻沒心情,說道:“行,你去吧!”
蘇迎雪轉(zhuǎn)身走向陳帆的病房,到了門外,卻又忍不住流淚。m.23sk.
等了片刻,把眼淚收起,她勉強換了一個笑臉推門而進。
陳帆躺在病床上,神色輕鬆,在和韓疏影說著話。
韓疏影神色也輕鬆不少。
“蘇小姐迴來了?剛才白神醫(yī)來過了,說陳先生沒事,會留下給陳先生調(diào)理!”
蘇迎雪卻是不信,但她點了點頭,鼓作輕鬆道:“這可太好了,陳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韓疏影心裏的石頭落地,知趣的起身告辭。
“陳大哥,要不要吃點水果?”
在病床旁坐下,蘇迎雪拿出一串香蕉剝開,溫柔放到陳帆嘴邊喂給陳帆吃。
“我自己來!”陳帆說。
“我喂你吧。”
臉上微紅,但蘇迎雪的神色旋即又堅定下來,柔聲說道:“陳大哥乖啊,你現(xiàn)在是病人,得有病人的覺悟。”
“你要什麼都不讓我做,那我豈不是很沒用?”
陳帆很是不適應(yīng),但看著蘇迎雪的模樣,他還是張開了嘴。
與此同時,護士站。
“你是說,昨晚中槍的病人已經(jīng)醒了,槍傷沒有大礙?”
蘇雨馨一臉震驚地問。
關(guān)於陳帆的事,在醫(yī)院已經(jīng)傳開。
畢竟,連中六槍,其中不乏要害之處,居然隻過去一夜就醒來,這種事實在太少見。
昨晚的一號別墅的案子,官方固然有封鎖消息,但在醫(yī)院這裏還是瞞不住。
一個男人,為了救心愛的女人,硬生生扛了六槍,這種事本來也被人津津樂道。
醫(yī)院的護士們閑下來時,都是在議論著這件事,以及暗戳戳關(guān)注著陳帆的情況進展。
於內(nèi)心而眼,小護士們都希望陳帆能夠好起來……為女人不惜性命去救,一步挨一槍而不退縮,這種隻在電視與小說裏才能見到的情形,實在太感人。
以至於,很多護士都希望能夠成為陳帆病房的護士,隻不過陳帆住的是專屬vip病房,一般的護士根本沒機會。
“可不是嗎?”
在蘇雨馨打聽陳帆的事時,護士站熱鬧起來,有護士眉飛色舞地說:“取出子彈,才過去一夜就醒來,可以稱為是醫(yī)學(xué)上的奇跡!”
“而且,很神奇的是,子彈雖然打中要害,但據(jù)說並沒有傷到內(nèi)髒,而是卡在了肌肉裏!”
一個麵容嬌俏的小護士說道:“連老天都為他們的愛情感動,不忍心讓那個男人死去呢!”
蘇雨馨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點難看。
蘇迎夏心裏也浮現(xiàn)出陰霾。
這都不死,狗屎運得有多離譜?
子彈還都卡在肌肉層,老天沒長眼嗎?
可笑江少龍拚了命一搏,最後還是白死了,隻是讓陳帆受了點皮外傷?
“唉,要是我也有那樣的英雄一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小護士一臉花癡以及憧憬,“那個女人真的好幸運,找了那麼好的男人,他們以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就像是神仙眷侶一樣!”
戴著墨鏡的蘇迎夏,臉色已經(jīng)開始有點黑了。
她不珍惜,棄如敝履的男人,已成為別的女人的夢中情人了!
為陳帆與蘇迎雪的愛情感動的人越多,她當(dāng)初踹了陳帆迫不及待和江少龍結(jié)婚的行為,就有多可笑!
尤其是,江少龍淪為階下囚,最後又死得一文不值!
打聽到這樣的消息,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唉,你們的消息落伍了!”
一個年紀(jì)稍長的護士湊過來,說道:“據(jù)七樓上班的同事發(fā)的消息,那個男人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帶著惋惜以及憐憫,那護士說道:“老天太折磨人了,讓相愛的人飽受磨難!”
“徐姐,怎麼迴事,不是說手術(shù)很成功,那個男人已經(jīng)醒了嗎?”
轉(zhuǎn)身要離開的蘇迎夏也停下腳步。
“據(jù)說是那男人有舊傷在身,就連京城來的白老親自診斷,也束手無策。”
年長的護士歎息,說道:“真是一對可憐的苦命鴛鴦啊,越美越感人的愛情,果然越是無法長久!”
蘇迎夏心中驚喜。
“什麼舊傷啊?”蘇雨馨也是喜形於色,問道。
“據(jù)說是五髒六腑都不行!”年長護士歎息著說道:“受損很嚴(yán)重,中槍後雖然醒來,但怕是沒多少日子。”
“畢竟,白老可是醫(yī)學(xué)界的泰鬥,在古代可是名副其實的禦醫(yī),連他都沒辦法,是沒得救了!”
這個顯然是最新消息,以訛傳訛之下,已傳到了這邊。
“哈哈,老天還是開眼的!”蘇雨馨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說道:“那種禍害,早死早好!”
她得意忘形,沒有掩飾自己打聽這些的真實想法,話一出口,頓時引來所有護士的怒目而視。
“你這女人好生惡毒,居然幸災(zāi)樂禍,還有沒有點人性?”
“就是,你誰啊,打聽這些事幹什麼,有什麼企圖?”
“為了救自己愛的女人,不惜身中六槍,這樣的生死愛情你們不感動也就算了,居然還咒人家?”
“……”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自發(fā)地為陳帆抱不平,群起而攻之。
蘇雨馨聞言惱怒,想要和這些護士們對罵,蘇迎夏卻覺得如芒在背,拉著她落荒而逃。
逃進電梯,蘇迎夏才輕鬆一些。
“哼,一群無知的蠢女人!”
蘇雨馨狠狠罵了一句那些護士,眼睛眨了眨,忍不住提議道:“姐,要不我們?nèi)タ匆豢搓惙莻快死的禍害?”
蘇迎夏搖頭,她根本不想麵對陳帆,哪怕知道那家夥快死了。
“姐,去嘛,那家夥把我們害得多慘,現(xiàn)在快死了,我們?nèi)ニ鸵凰退!?br />
得意地嘿嘿直笑,蘇雨馨說道:“那家夥有那麼嚴(yán)重,隨時能死掉的舊傷在身,還入贅我們蘇家,和你結(jié)婚,就是為了禍害你嘛。罵他一頓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