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月光之下,出現了兩道身影。
趙允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走在前麵的那道身影身上。
她們並未察覺到他的存在,經過他的院外時,突然停下。
“你把剩下的這些野味,拿給十方,讓他看著處理。”寧清顏交代了身後的白薇。
迴來之後,半夏已經按照她的吩咐,把一些野味送去給寧延。
剩下的這些,她讓白薇帶了迴來。
想到之前在水潭便,寧氏那三百個少年對半夏和白薇打來的野味如此爭搶的畫麵,想來,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是。”白薇應了一聲。
她偷偷看了寧清顏一眼,試探的問:“主子,您不親自去看看嗎?”
“不去了。”寧清顏說完,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趙允站在窗前,將外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更將寧清顏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看得明明白白。
他更是看得了白薇走到院門喊了十方的名字。
十方應聲出去,從她手中接過了一些東西。
他知道寧清顏為什麼生氣。
可是,他心中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不願,這麼不明不白的和寧清顏發生些什麼。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極為肯定的感覺。
那就是……若是讓寧清顏得償所願之後,那麼她就不會像如今這樣,留在自己身邊!
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他又該去哪裏尋她?
千年前,有些話他沒有機會說出口,兩人便成了對立的陣營。
千年後,那些不曾說出口的話,似乎也就更難說出了。
甚至,他都不敢讓寧清顏知道,他不是真的趙允,而是千年那個與她在戰場上屢屢激戰,勝負難分的……死敵!
……23sk.
第二日,寧清顏一早又帶著眾人出發,前往無妄之森。
經過頭一天的平安無事,再加之南照蠻子已經退遠了,寧延也索性睜隻眼閉隻眼。
他能猜到寧清顏為何把訓練的場地,選擇在無妄之森。
為此,他也隻能在心中歎息,責怪自己。
告訴寧清顏這些的時候,他根本想不到,他們會那麼快就有機會迴到西南境。
更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隻能將這些事囑托給唯一的孫女。
卻沒想到……
總之,這一切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許寧清顏真的能查出當年真相呢?
看不到寧清顏他們的身影後,寧延才收迴視線。
他囑咐心腹,暗中派上一隊人馬悄悄跟上去保護之後,便迴城繼續公務了。
……
再次來到無妄之森外圍,眼前的場景與昨天的已經不一樣。
趙星孟獨自一人前往昨日的水潭,開始他的鍛造訓練。
昨夜,他一夜未睡,放下皇子之尊,虛心向軍營裏負責鍛造兵器的鐵匠討教,知曉了些鍛造的常識。
今天一大早出發時,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試試了。
他原本帶領的五十人,則暫時分在了其他幾隊,隨著寧清顏來到了昨日懸掛樹木的地方。
……
昨日被趙星孟一人砍下的樹木,早已經被剔除了樹冠和樹根,隻保留樹幹,用繩索吊在其他樹冠上。
遠遠望過去,就好像是密密麻麻的樁子。
“所有人都蒙上眼睛進去,用你們學到的武技互相攻擊。”寧清顏吩咐。
眾人一驚。
蒙著眼?
那豈不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還愣著幹什麼?”見他們不動,寧清顏嘴角揚了揚。
浮川最先扯出一條布帶,綁在了自己雙眼上,然後飛身一躍,進入其中。
他一動,寧青澤,寧青珂,寧青林和寧青又也跟著動了。
幾個隊長帶頭,其餘人也心中惴惴的拿出布條綁在自己眼睛上,摸索著靠近。
半夏和白薇沒有動,在等著寧清顏的吩咐。
寧清顏看向她們,眉梢一挑:“你們也去。”
半夏和白薇一怔,也跟著去了。
一群人,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摸索著。
他們看不見彼此,也不知道攻擊方向,當觸摸到某物時,就下意識的出拳,結果打在了搖晃的木樁上,不僅手疼,還給木樁附近的人提了醒,朝他攻擊而來。
不過一會,木樁陣中就一片混亂。
原本的家族精英,天賦選手,在失去了視覺的情況下,變得脆弱不堪。
混亂中,他們身上不斷遭受擊打,皮肉之痛,還有無盡黑暗,讓他們有些慌。
“好好的感知一下你們附近的一切,看不見你們就不行了麼?”寧清顏的聲音,仿佛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漸漸的,經曆一場混亂之後,其中有些人似乎尋到了一點思路。
寧清顏沒有再繼續看,而是去了水潭,看趙星孟打鐵。
她看了一會,沒有做任何點評,徑直去了瀑布下繼續修煉。
現在這群人,還沒有能力在無妄之森裏自由行走,她需要再鍛煉他們一番。
……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寧清顏每日都帶著寧氏三百弟子出去訓練。
趙允反而像是養在深閨的千金,不輕易見人。
寧延有悄悄問過寧清顏,對定王的打算。
可寧清顏還生著氣,覺得趙允冥頑不靈,所以就賭氣的說,‘若是他沒事了,爺爺趁早把他送迴中都,不是更好?免得在西南境出了什麼事,皇帝還找我們祖孫的麻煩。’
她這番話,氣得寧延直瞪眼睛。“你這丫頭,人家定王明明就是為你而來的!”
“為我而來?不見得吧。”寧清顏嗤笑一聲。
若真是為了她而來,為何又要這樣拒人千裏之外?
她就不明白,不就是圓個房嗎?
怎麼把他搞得如此委屈?
好像……跟她圓房,就是委屈了他?!
寧清顏不願管趙允,小夫妻鬧著別扭。寧延雖然說勸,但還是站在自己孫女這邊的。
聽完寧清顏毫不羞澀的抱怨,他也在責怪定王,難道就真的這麼看不上他家寶貝孫女?
行!那就熬著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