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懸掛的匾額,寧清顏有些詫異。
方玲所在的方家,竟然是天犬城的城主?
難怪之前她說,方家的客人不需要繳納入城費。
隻不過,當(dāng)時寧清顏還以為,這是三大家族在這城中該有的特權(quán)罷了。
沒想到,這是因為方家就是城主。
收來的入城費,也要進(jìn)入方家的庫房,那作為方家的客人收不收又有什麼關(guān)係?
聽出寧清顏話中的詫異,方玲卻苦笑的道:“恐怕,很快就不是了!
話中另有隱情的意思,讓寧清顏眸色變化了一下。
不過,方玲既然不打算主動說,寧清顏也沒有主動問的意思。
果然,在寧清顏沒有順著話往下問後,方玲也止住了這個話題,重拾笑顏,邀請寧清顏進(jìn)府。
“大小姐您迴來了!”
“!怎麼弄成這樣?您受傷了……”
一行人剛?cè)氪箝T,就有個管家似的人跑到麵前來迎接。
對於寧清顏這個陌生人,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眼中有些驚豔,但很快就被他克製住了。
發(fā)現(xiàn)方玲受傷之後,所有的專注度就立即到了她身上。
方玲不在意的擺擺手,向?qū)幥孱伣榻B:“寧前輩,這是老誠叔,府上的大小適宜,都是他在管。您若是缺什麼,都可以對他說!
接著,方玲又向老誠叔大致介紹了一下寧清顏,還特意叮囑寧清顏是十分重要的貴客,一定要小心招待。
老誠叔自然是無不應(yīng)允,還給寧清顏安排了接待貴客用的幽靜小院,特意差遣了幾個婢女來伺候。
但寧清顏用不上這麼多人,隻留下一個方便差使的婢女,就把其他人都退了迴去。
方玲一路把寧清顏送到小院,又看她安置好了後,才告辭離去。
她身上有傷,雖然不重,卻也要去清洗處理一下。
更何況,作為城主的女兒,迴來之後,也要見見父母。
其他方家的人,在一迴來後,都各自散去療傷了。
……
房裏隻剩下寧清顏一人後,她一揮手,贔屭縮小的巴掌小龜,突兀出現(xiàn)在了她麵前。
“贔屭,這次做客,恐怕不簡單!”寧清顏托著腮,雙眼微瞇,語氣慵懶的道。
贔屭道:“寧主既然擔(dān)心他們另有目的,何不離開?”
寧清顏搖搖頭:“我現(xiàn)在身上一塊靈石都沒有,也沒有什麼上好的丹藥之類可以賣的東西,離開這裏我恐怕連客棧都住不起!
贔屭沉默了。
是啊!
哪怕現(xiàn)在的玄界都未脫貧,但如今的寧清顏也更窮。
“贔屭,你看一下這城主府中最強者的境界!睂幥孱佒苯与p手枕在腦後躺了下來。
築基期的神識看不了多遠(yuǎn),且容易被境界高的人發(fā)現(xiàn)。
所以,寧清顏並不打算自己看。
贔屭如今修為和玄修者元嬰期差不多,神識可以覆蓋整個天犬城,區(qū)區(qū)一個城主府不在話下。
最重要的是,寧清顏可以斷定城主府裏不會有元嬰期的高手。
所以,贔屭看,不會打草驚蛇。
贔屭立即釋放出神識,很快就覆蓋住了整個城主府。
寧清顏要的答案,不過幾息功夫,她就拿到了。
“築基初期?!”寧清顏震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確定沒搞錯?”寧清顏忍不住問。
贔屭再次肯定:“寧主,我也很震驚,但這是事實。為了確認(rèn),我還特意用神識掃過整個天犬城,隻有三個築基初期,有一個還是剛剛突破,境界還不穩(wěn)!
“不過,這三個地方,都有一道比較隱秘的氣息,應(yīng)該是在閉關(guān)中,但從氣息來斷定,也都是在築基期!
寧清顏簡直驚了!“如今的玄界……這麼弱的嗎?”
不過一個築基初期就能在城池裏,成為一方人物……那她這個築基中期,若是願意,豈不是可以端了這三大家族,把整個天犬城占為己有?!
當(dāng)然,寧清顏隻是想想,並未打算這麼做。
不是因為道德問題,而是她……根本就看不上這個天犬城。
寧清顏甚至覺得,如今的自己就像是一個懷揣巨寶的土包子。
她手下那三百來人,隨便出來一個,境界和實力都能吊打天犬城中的三大家族精英好麼!
“屭。∥艺媸歉吖懒巳缃竦男!”寧清顏忍不住再次感歎。
贔屭沒說話,但心情是一樣的。
現(xiàn)在的玄界,都如此……艱難了麼?
“寧主,要不然您趁著這個機會,一統(tǒng)玄界?讓他們都聽您的,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麼玄魔之分!壁F屭提出了一個不太成熟的小建議。
“……”寧清顏沉默了一下,沒說拒絕,也沒說答應(yīng),隻是意味不明的說了句:“你還挺有誌向!”
贔屭不說話了。
寧清顏從震驚中慢慢平靜下來,“看一下方玲在做什麼。”
贔屭立即按吩咐做事。
很快,它就鎖定了方玲此刻的位置。
現(xiàn)在,贔屭無法與寧清顏結(jié)血契,也就無法把自己看到的同步給寧清顏,隻能靠語言轉(zhuǎn)述。
寧清顏想要重新簽訂贔屭的主仆契約,且還是平等性的,起碼要等她金丹後期之後,才有可能簽下。
否則,雙方實力懸殊太大,且身為主的寧清顏還是弱的那一方,會導(dǎo)致血契的不穩(wěn)定,容易被反噬。
當(dāng)初,寧清顏與贔屭簽下契約,也是機緣巧合。
一是她當(dāng)時的修為比如今高,且手段靈寶很多。二是,當(dāng)時贔屭受了重傷,實力下跌,與寧清顏簽訂契約,能有助於它療傷,是雙贏。
所以,才會簽得那麼順利。
寧清顏雖然看不到,但通過贔屭的轉(zhuǎn)述,卻也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
方玲清洗過後,換上幹淨(jìng)的衣裳,又處理好傷勢後,就去見了一個中年男人。
從贔屭的轉(zhuǎn)述中,寧清顏能判斷出那個男人就是方玲的父親,也就是如今天犬城的城主。
她向父親大致的說了此行的經(jīng)過,又把一路上都保護(hù)得極好的赤土龍內(nèi)丹雙手奉上給父親——
“玲兒,你辛苦了。”方言之歎了口氣,接過了赤土龍的內(nèi)丹。
方玲看著疲憊而憔悴的父親搖了搖頭:“赤土龍的內(nèi)丹是給娘入藥的,為了娘,兒不辛苦。”
寧清顏之前並未關(guān)注那顆赤土龍內(nèi)丹,如今才知道原來方玲死活不肯交出給嚴(yán)焌,是因為這顆內(nèi)丹,關(guān)乎到自己母親的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