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主所見的內容,不過一瞬即逝。
但是,對於修玄者來說,哪怕僅僅隻有一瞬的時間,也足夠讓他看清楚每一個字。
寧清顏並未太過留意他,隻是在最初的那一眼後,就專心去看比賽了。
和方家合作,獲取報酬隻是其一。
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讓她從大昊王朝帶來的人,真正的接觸到玄界的這些世家。
天犬城,隻是一個開始。
“主子,鄭家的家主走了。”
擂臺上的激鬥還在繼續(xù),寧清顏看得津津有味,就聽到半夏在自己耳畔說。
寧清顏抬眸看向原先鄭家主所坐的位子……果然,人去茶空。
‘噗嗤!’寧清顏忍不住輕笑。
壓低聲音道:“在看到那樣的消息之後,他怎麼可能還坐得住?有耐心繼續(xù)看比賽?”
聽到她這話的半夏和白薇,都忍不住笑起來。
鄭家主的離去,是在預料之中,所以並未分走寧清顏太多的關注。
擂臺上,那嚴家的外援果然大殺四方,第一場,就挑下了方家一個擂臺,成為了擂主。
然而,他卻沒有得意多久。
因為,等他搶占了擂臺之後,就發(fā)現,根本無人上臺挑戰(zhàn)。
相反,另外四個擂臺上,挑戰(zhàn)的人不斷,卻被方家牢牢的守住了擂臺,積分不斷累積。
“嚴家這次傻了吧。”白薇掩唇輕笑。
寧清顏眸中也滿是笑意。
不得不說,天犬城曆年來的三家比鬥,簡單粗暴的規(guī)則之下,藏著各種漏洞。
也或許是因為,往常的比鬥,鄭家的低調不算,方家和嚴家都勢在必得,所以看重每一場擂臺賽,以至於視規(guī)則漏洞於不見。
比鬥的規(guī)則是車輪戰(zhàn)。
守擂的一方是上一屆的獲勝家族。
在比賽期限內,三家參賽總共十五人,都可以輪流登上擂臺挑戰(zhàn)。
攻擂者輸了,不影響下一輪挑戰(zhàn)。
守擂者輸了,則退出守擂一方,成為攻擂者。
而守擂者既然是一個‘守’字,那麼就隻能站在擂臺上等人來挑戰(zhàn)。
攻擂者勝出一輪,獲得一枚積分。
守擂者勝出一輪,獲得兩枚積分。
這樣的規(guī)則,漏洞百出。
最起碼就讓寧清顏抓到一點……規(guī)則裏沒有說過,守擂者不可輪空。
這恐怕是之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所以都被三家下意識的遺忘了吧。
而這一次,在臨比鬥開始之前,寧清顏抓到了這個漏洞,緊急的改變了策略。
嚴家不是有個外援高手嗎?
他想要獲得積分,首先就必須要奪下一個擂臺。
方家守擂,就算是失去一個擂臺,也還有剩餘四個,不會影響大局。
之後就更簡單了,比鬥的規(guī)則,代表同家族的人,不可挑戰(zhàn)同家族所占的擂臺。
也就是說,這位高手代表了嚴家,那麼要挑戰(zhàn)這個擂臺的人隻能是方家和鄭家。
方家的人都在守擂,就連那個丟了擂臺的人,也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觀戰(zhàn),完全沒有挑戰(zhàn)的意思。
鄭家的人也不傻,明明知道守擂的人是藍靈境,自己上去就是送菜,送人頭,怎麼可能會主動去?
沒有人上臺挑戰(zhàn),再高手又如何?
還不是隻能輪空,無法積分?
方家的人要笑死了,嚴家的人要憋屈死。
誰會想到鄭家擺爛也就算了,方家也那麼不要臉?
居然不去挑戰(zhàn),把擂臺奪迴來?
還有就是,為什麼方家一下子出來那麼多厲害角色?且不說戰(zhàn)技的精妙遠超於其他兩家,就連境界也是穩(wěn)穩(wěn)壓了另外兩家一籌。
四個擂臺,守得穩(wěn)穩(wěn)當當,任憑嚴家和鄭家如何挑戰(zhàn),都無法撼動。
方家的積分,刷刷刷的上去,嚴家主的臉色都變得黑了。
嚴家能怎麼辦?
如果也學著方家那樣不去挑戰(zhàn)其他擂臺,那麼最後結算,積分依然無法高過方家,注定要輸。
就算積分持平,方家的擂臺占有數大,依然是贏家。
嚴家主本想拉著鄭家主一起向方言之施壓,卻沒想到扭頭望去,鄭家主不知道跑哪去了。
心中狠狠罵了一句,嚴家主沉著臉對方言之道:“城主,擂臺輪空不太合適吧?”
他原以為,以方言之的性格,一定會阻止這樣的事發(fā)生。
方言之自稱君子,自然不會任由這種耍賴的事在眼皮子底下發(fā)生。
哪知,正人君子方言之早就被寧清顏成功洗腦,聽到嚴家主的質問,他一本正經的迴答:“規(guī)則裏,並未說明不能輪空啊?相反,規(guī)則裏清清楚楚的記載著,攻擂者可以自由選擇挑戰(zhàn)的擂臺。”
嚴家主臉色更加難看了。
在他準備開口之時,方言之又道:“更何況,誰都知道那位是藍靈境,實力遠超於其他人。我們方家的弟子有自知之明,不去做哪越級挑戰(zhàn)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嘛。嚴家主,你看鄭家的不也沒去嗎?”
啊啊啊啊!
氣死了!!!
嚴家主臉色黑如鍋底。
他處心積慮,費盡心思,耗費巨資請來的高手,居然毫無用武之地?
偏偏,方言之的話還讓他無法反駁。
憋了半天,嚴家主才憋出一句話:“不管怎麼說,三家比鬥也是為了考量弟子們的實力。若是錯失了切磋機會,也是一種損失。”
“你說得沒錯。可是,就算是要切磋,也要量力而行嘛。否則,那就不叫切磋了,而是叫挨揍。”方言之笑瞇瞇的道。
“……”嚴家主一口老血憋在嗓子裏,想吐又吐不出來。
他覺得今天的方言之格外的不通情達理,無法溝通,隻能尋找同盟。
“鄭家主呢?”他問。
方言之隨意的看了一眼無人的位子,不在意的道:“不知,或許是有別的要事了吧。”
“還有什麼事比三家比鬥還重要!”嚴家主冷哼一聲。
方言之唇角勾了勾,沒有接話。
他也不知道鄭家主去了哪,但嚴家主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嚴家主眸光陰鷙,擂臺賽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心中的怒火,被遷怒在無辜離開的鄭家主身上。
他偷偷招來心腹,讓他暗中去打探鄭家的事。
鄭家最近鬼鬼祟祟,他已有耳聞。
原本想著,等三家比鬥結束之後再說。m.23sk.
但現在看來,或許鄭家暗地裏在籌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