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雅的話，讓寧清顏一下就笑了。


    本來，她自己也不喜歡彎彎繞繞。


    “我的確有些事，想要問問你。”寧清顏頷首。


    雪雅露出了然的樣子，邀請寧清顏入座。等兩人都坐下後，她便看向寧清顏，耐心又安靜的等待著。


    這種不催不主動的方式，也的確符合她的性格。


    “我想知道，你從長留仙洲一路過來，對仙界的所見所聞。”寧清顏也開門見山的問。


    但其實，她這樣的問，已經是很含糊了。


    為了不暴露自己是下界飛升的來曆，她肯定不可能用詳細的問題去問仙界的情況，這樣問的話，落在雪雅耳中，就好像是因為她不曾離開過琉璃仙洲，所以會對外界好奇。


    果然，聽到寧清顏的問題，雪雅並未流露出疑惑，“隊長具體想要知道什麼？”


    寧清顏看出她並未迴避自己的提問，似乎隻要是不問及她為了要從長留仙洲來到這麼遠的琉璃仙洲，這種涉及到自身秘密的問題，雪雅都不會隱瞞。


    “其他仙洲和中央仙界的情況。”寧清顏這樣說。


    雪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她才道：“隊長是因為那些麵具人？”


    雖不是，卻也差不多。


    因為那些麵具人，引發了大家對仙界的討論，才讓寧清顏好奇如今的仙界到底在麵臨著什麼。


    於是，她點了點頭。


    雪雅明白了，又斟酌了一下，才道：“其實，這樣的事常有。自從古仙界破碎之後，仙界的情況就一天比一天差。”


    她歎息了一聲——


    其實，仙界的情況，在此之前寧清顏已經粗略的了解了一些。


    隻不過，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她以為如今的仙界是古仙界破碎後的複蘇修複，但在古仙人墓群之行後，她才意識到並不是這樣的，仙界不但沒有修複，反而還變得越來越差。


    “……最先變化的就是仙氣的純淨，在古仙界破碎之後，仙界重新穩定，人們就發現仙氣變得駁雜了。用這樣的仙氣修煉，也會吸入那些駁雜的力量，使得人性情變得越來越暴戾，極端，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可不修煉也不行，後來，為了緩解這種力量，不少丹仙才研究出相對應的丹藥。”


    寧清顏想起了之前雪雅和明秀給她的兩種丹藥，趙允更是拿到丹藥後，就分析出了它們的丹方。


    “仙氣不純是一個原因，修煉資源的減少也讓大家的修行變得更加困難起來，還有就是仙氣不穩，導致仙洲時刻麵臨著崩潰的情況，所以仙洲也好，中央仙界也好都需要仙源去穩固，可是如今仙源也越來越難找了。”


    雪雅在敘述中，仿佛陷入了迴憶。她對寧清顏說，“我記得曾在一本先人留下的手劄中看到過他寫的一句話，他說古仙界破碎之後，仙界就迎來了它的末世，或許有一日仙界終將會消失在冥海之中。仙界如此，不知神界可安否？”


    寧清顏微怔，詫異的看向她。


    雪雅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苦笑，“所以，大家都拚命的修煉，想要進入神界，把神界當做是希望，隻有能進入神界，就不會隨著仙界的滅亡而滅亡。”


    “可是仙界通往神界的通道不是關閉了嗎？”寧清顏記得她師尊曾經提到過這個。


    雪雅點頭，“沒錯，但那又如何？通道既然能關閉，就能重新打開不是嗎？隻要還存在，就不能阻擋大家的希望。”


    道理是沒錯了……


    寧清顏的沉默，算是認同了雪雅的話。


    “如今仙界的人，都有一種緊迫感，因為誰也不知道仙界什麼時候會撐不住再次崩碎消失。”


    “可是修煉資源的減少，僅剩的那些，幾乎一半都掌握在世家手中，剩下的一半，隻能不折手段的去爭取搶，那些戴著麵具搶掠的組織，一直以來都有，也很神秘，他們戴上麵具，就是為了防止被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搶奪資源，再殺掉被搶掠者，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雪雅道。23sk.


    搶掠修煉資源，再把人殺了，就是為了得到資源的同時，也減少未來的一個競爭者。


    “所以，他們是一個組織？”寧清顏問。


    雪雅不確定的道：“有人猜測過，但沒有證據。可如此相似的搶掠手段，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各個仙洲，很難讓人不這樣去想。隻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們麵具下的樣子，無法證實罷了。”


    寧清顏沉默。


    與雪雅的一席話，讓她對如今這個仙界的認知又清晰了些。


    “你好像對仙界很了解，甚至對各個仙洲也都知曉。”寧清顏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