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唬我。”
“冷酷無情又不是老年癡呆。”
“又怎麼會變成石頭，變成泥塑的神像。”
林奇搖搖頭，覺得玉瑤太過貶低無情道了。
一個人冷酷無情走到最後，如那大愛天尊一般。
最多也就是學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但卻也不至於淪為無知無覺，連自我意識都沒有了的石頭、泥巴。
至少大多數人眼中的冷酷無情。
應該是可以為所欲為，想幹嘛就幹嘛。
那才叫一個爽！
玉瑤深深看了林奇一眼，搖頭道。
“沒有了道德。”
“沒有了理想。”
“沒有了熱愛與眷戀。”
“一千年你會覺得很痛快，很自由。”
“一萬年你也會覺得很痛快，很自由。”
“十萬年如此，百萬年如此，千萬年如此。”
“但一億年後，你會覺得寂寞，你會覺得孤獨。”
“十億年後，你連寂寞與孤獨都不會有了。”
“因為讓這冰冷死寂宇宙活過來的生命存在，於你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等到五十六億年後。”
“你便與這冰冷死寂的宇宙一樣。”
“生命的延續，宇宙的毀滅，世間的一切美好”
“到最後都隻得一句：吾不在乎！”
“那麼你早晚也不會在乎自己的存在。”
“隻是為了力量與長生而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大愛天尊們。”
“在五十六億年後也隻不過是一群冷冰冰的石頭罷了。”
說到最後，玉瑤的聲音不覺帶上了幾分嚴厲。
似乎是對林奇的冷漠不滿。
林奇沒在意，不過他對玉瑤的說法無法茍同。
至少對於現在的他而言。
長生久視，永恆不朽才是唯一的追求。
至於通往這條終極大道的路上究竟是無情還是有情。
在他看來，都隻是成道的手段罷了。
更何況他身為穿越者，對於天仙大宇宙其實也真沒有太多歸屬感。
更別說熱愛眷戀了。
這樣說的話。
林奇若有所思，自己到了返虛境的情況怕是不容樂觀了。
想到此，他也沒有心思跟玉瑤爭辯了。
隻是微微頜首，轉移話題道。
“原來如此。”
“怪不得當日在無法、無天死後。”
“你就表現得憂心忡忡。”
“想來那時候，你便已經猜到火雲子的心靈出了問題。”
玉瑤不語，用沉默代替了迴答。
林奇心中一動，忍不住道。
“那你呢？”
“你又把你的理想，你的道德，你的熱愛、眷戀寄托在了哪裏？”
“我得走了。”
玉瑤豁然起身，破碎了月光，踏破了瑤臺。
清冷高潔，對著姑射招招手。
下一秒，兩人便瞬間消失在了天空中。
隻留下林奇愕然的呆在原地。
許久後，才無奈歎道，“不說就不說嘛。生什麼氣嘛。”
嘀咕一句，林奇心念一動，轉身飛到陳空老祖的身邊。
“還請道友為我準備一間洞府。”
“我修行尚未結束。”
“還需閉關一段時日。”
陳空老祖有點不太願意。
林奇搶了他的寶貝，還要他提供場地給林奇煉化。
簡直是欺人太甚。
但想到連火雲子這樣的合體大能就因為要找林奇報殺子之仇。
都能生生被打成叛逃。
陳空老祖便不覺心頭一顫，立刻強顏歡笑道，“榮幸之至。”
……
兩年後。
法靈界，崆峒山。
陳空老祖的道場洞府前。
一隻肥頭大耳的胖鳥百無聊賴的啄著花園裏的一株銀月葵。
旁邊陳空老祖的弟子敢怒不敢言。
隻能默默收拾著胖鳥吐出來的殼。
銀月葵是極為珍貴的靈植。
即使是剝落的殼也十分珍貴，不敢浪費。
“真是沒意思。”
“我吃了你看守的靈植。”
“你難道不想打我嗎？”
胖鳥一副欠揍的模樣，湊到陳空老祖弟子麵前，挑釁道。
陳空老祖的弟子深唿吸，告訴自己冷靜。
師尊吩咐過的，盡量不要得罪林奇，哪怕隻是林奇身邊的一隻鳥。
“沒勁。”
“最煩你這幅想打我，但又不敢的樣子。”
“徒弟如此，做師傅的也如此！”
“他把你那麼大座山都弄沒了。”
“你倒是弄他啊！”
布布忍不住吶喊一聲。
頭上反骨在發光。
盡管火雲子叛逃的事情還隻在小範圍內傳播。
但布布作為別人眼中林奇養的愛寵。
卻是早早得到了通知。
這讓布布很難過。
它之前可是連爭遺產時候要用什麼絕招都想好了。
結果林奇沒事了，不死了。
反而是火雲子叛逃了。
太難受了。
哪怕已經過了兩年，布布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很想招惹幾個勇士過來推了林奇。
可它又不敢。
畢竟連火雲子都因為得罪了林奇，而被打成了叛逆。
嘖。
知道這個消息的人，誰還敢招惹林奇啊。
“布布。”
忽然，一聲叫喊。
遠處天空，有人禦風而來。
布布抬頭看了眼，見是葉千裏這個狗腿子，頓時沒了興趣。
但很快又看到葉千裏身邊還跟著個白胡子老頭。
以前倒是沒見過。
不過看葉千裏一副殷勤的樣子。
難道是林奇的長輩？
布布眼珠子一轉，連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師兄出關了嗎？”
葉千裏詢問道。
布布搖搖頭，打量著白胡子老頭，“他是誰？”
“老朽王陵。”
“凡夫俗子而已。”
“受人所托，前來送信。”
白胡子老頭風塵仆仆，滿麵風霜，似乎驚駭於布布會說話，哆嗦著拱了拱手。
“原來隻是個送信的。”
布布頓時沒了興趣。
白胡子老頭連忙看向葉千裏。m.23sk.
“仙師，您不是說林奇仙師就在此地嗎？”
“師兄的確在此閉關。”
葉千裏解釋道。
“不過你剛剛也聽布布說了，師兄還在閉關，不便打擾。”
“我們再等等吧。”
白胡子老頭遲疑一下，搖搖頭。
“諸位仙長把信交給我的時候。”
“特意囑托，此信十萬火急，性命攸關。”
“老朽來的路上已經耽擱了太久。”
“隻怕是時日無多。”
“實在是不能再拖下去。”
“仙師若是不便通報。”
“那老朽，自己來。”
說罷，白胡子老頭忽然扯起喉嚨大喊。
“林奇仙師在上。”
“老朽王陵受李七子、高天佑、王懷穀、葉子君、葉三姝、秋雲六位仙長所托。”
“有信送達。”
“十萬火急，性命攸關。”
“還請林奇仙師出來一見！”
（明天休息，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