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不服，也架不住絕對的暴力拖拽。


    奢華的辦公室裏就剩下我，向婕，還有關珊珊。


    向婕為我出頭，出得還很給力。可是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為我這樣一個並沒有多少淵源的外人，雖然不知道祠堂思過是個什麼樣的懲罰，但是向京的抗拒可以看出來，一定是後果很嚴重的懲罰，不然他不會那麼反應過激！???.23sk.


    我有那麼稀罕？還是說陳南的遺言對向婕如此重要？


    其實我看得出來，向婕對陳南的情根深種，所以，才願意為我出頭吧？


    我還在思考的時候，關珊珊走了過來，“帶我去看甜甜！”


    昨天晚上我跟向婕提及這個事，我沒有想到關珊珊今天就來了。


    看著她俏麗的麵容沒什麼好臉色。


    無論是夏家，還是向家現在都是對我愛護有加，一直都很難得到解決的問題，似乎都要迎刃而解了。


    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氣運加身的美妙。


    我起身，向婕跟著我。一起出了廣廈大廈，上了我的神車。一路到了建設路小學，關珊都是坐在後麵，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


    到了建設路小學，差不多十一點半，等了沒一會，學校就放學了。


    中午甜甜是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找了門衛，通知了她的老師。過了一會，才看見了她孤獨的走了出來。


    關珊珊站在前麵，她一眼就看到了，大眼睛裏充滿了驚奇，欣喜！卻隻是怯生生的喊了句，“珊珊姐姐！”


    關珊珊大踏步的走了過去，親昵的把她抱了起來，嚷嚷著，“哎呦，甜甜又長胖了，再這麼胖下去，刪刪姐姐都抱不動嘍.......”


    放下來的甜甜，居然也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我。


    關珊珊真的很喜歡甜甜，牽著她的小手，“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完，興高采烈的牽著她就往外走。


    昨天我迴去的時候，甜甜已經睡著了。今天見她，似乎曾經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天使已經變了。


    確實變了。


    在餐桌上沉默寡言，哪怕麵對關珊珊嗬護備至的各種美食推薦，也是無動於衷。


    關珊珊不時用惱火的眼神瞪著我。似乎在怪責我！


    我的心也往下沉。我可以想象甜甜經曆了些什麼，而這些非人的經曆不是她幼小的心靈可以承受的，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那段非人經曆的陰影將會始終籠罩著她。


    沉悶的午餐，隻能草草結束。


    把甜甜重新送迴學校以後。迴到車裏的關珊珊徹底爆發了，“你是怎麼當爹的？你自己看看，曾經那麼天真可愛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我確實有責任，可是我也有理由，“她不是我親生的.........”


    “你給我閉嘴？你養了她這麼多年？你們之間的父女感情有多深厚你自己清楚？不是親生的又怎麼樣？養個寵物狗養久了，也都有感情，你居然狠心的不要她了？不是你親生的，你幹嘛要奪迴來？不是你親生的，你幹嘛通知我？”


    連珠炮的問題拋給了我，讓我無從招架，“有些事，我解決不了！！”


    “你解決不了，就找我？你還是個男人嗎？方向，我真是看不起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也這麼狹隘！多麼好的一個小姑娘，就這麼被你毀了！你良心過得去嗎？”


    我歎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


    “你給我閉嘴！你看到她後背上的傷痕了嗎？看了她的驗傷報告了嗎？她有一個耳朵已經耳膜穿孔無法複原了........”


    我渾身一震。我確實沒有看到，我以為隻是被趕出家門，不給學上，不給飯吃........我不敢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被一耳光又耳光扇在她稚嫩的臉上的畫麵，那會讓我發瘋.........


    我死死的抓緊了方向盤，無比的後悔揍王家良的時候，因為害怕打死他，而留手.......


    關珊珊氣憤之極，“帶我去找那個王八蛋！！”


    我深吸了一口氣，發動車子，一腳油門狠狠的踩了下去，直奔市立醫院.........


    市立醫院停車場，我一下車，氣咻咻的關珊珊就問，“哪個病房？”


    “709！”


    關珊珊罵罵咧咧的衝了出去，後麵還沒有停穩的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四個西裝革履的大漢，緊緊的跟在她後麵，氣勢洶洶的殺進了醫院。


    我趕緊跟在後麵，都趕不上他們的速度，都沒有趕上一部電梯，隻好上了旁邊的電梯，幸好還能跟得上。


    跟在他們後麵，浩浩蕩蕩的衝進了709病房。


    王家良還躺在床上，那個妖豔女子正在給他煨湯。很是親昵。


    關珊珊瞟了我一眼，“就是他？”


    王家良有些懵圈，“你個王八蛋帶這麼多人來想幹什麼？”


    我隻是點點頭。


    關珊珊一個眼色，背過身去，“耳膜穿孔，外加兩條腿！”


    似乎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麵，徑直走了出去。


    四個大漢，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兩個人奔著耳膜去，兩個人奔著腿去........


    ........


    場麵真的很暴涙。但是我一直靜靜的在看。看著王家良慘叫聲不止，看著他痛苦的暈厥過去，看著旁邊那個妖豔的女子驚慌失措的報警，看著那四個大漢施暴.......


    時空不可能轉換。但是記憶尚存。許許多多的畫麵一次又一次的浮上心頭，似乎在告訴我善惡到頭終有報.......


    我並沒有那麼多的報複快感，我隻是沉浸在一種奇特的體驗中，似乎虛浮在半空，看著王家良的淒慘模樣，思考著他會是怎麼想的呢？


    無論我的將來會走到哪一步，這絕不是我要的結果！那麼，善惡之間，我是不是可以做到問心無愧呢？


    無論報應來自哪裏，無論我們的心理建設多麼強大，強大到不以惡為惡，但是世界運行的規律，總是會在某個時候讓你付出代價！


    畢竟這個世界不是壞人主導的。主流意識依舊是懲惡揚善！


    強權是不對，我卻沒有不對！


    所以，我的將來每走一步，都應該牢記：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看得差不多了，關珊珊的吩咐也落實了，四個大漢離去了。而我還站在這裏。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外麵還是一切照舊，護士奔忙，大夫急促，病患一臉的鬱結。


    似乎沒有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就一如當年那個小年夜，沒有人在意過我的心酸.........


    生活就是這樣，主角隻是我，我死了，這個世界就沒有了。我若活著，總是要麵對這些我高興的，我悲哀的，我感歎的，我不滿的，我思考的........


    我其實不知道關珊珊這麼明目張膽的把王家良打個半死，會怎麼去收場。


    看到一幫警察闖進來的時候，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帶我迴去問話。


    但是並沒有，他們直接把王家良銬住了，並且還派了兩個人看住，罪名是虐待兒童罪！


    而那個打電話報警的妖豔女人，當場被帶走，後來聽說是她也參與了毆打甜甜的犯罪中.......


    而王家良被打個半死這件事，提都沒有人提。


    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和王家良之間的恩怨，大概就如此了吧？關珊珊有多疼愛的甜甜，那麼王家良遭到的報複就有多瘋狂。


    我想，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不會看到王家良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我深深調整著唿吸，慢慢的走出了病房，走出了醫院，迴到了自己的神車上，沒有看到關珊珊。


    她是奇怪的女子。


    因為，晚上迴家的我，又在我家看到了她。還換上了睡衣，盤中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聚精會神的洛長風畫畫。


    我默默鼻子，不知道要不要打個招唿。


    她白了我一眼，“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我老實的走了過去。


    她放下手裏的瓜子，一本正經的道，“甜甜的狀態現在很不好！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要多陪伴她！這樣才可以讓她早日走出陰影！”


    我深以為然，“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明天甜甜的媽媽就要出來了！她要是跟著她那個愚蠢的媽媽，我可不放心！”


    我一愣，“譚穎要出來了？”


    “很奇怪嗎？出事前的半個月換的法人，前一個禮拜受讓的股份，隻要辦案的人不傻，就應該很清楚譚穎就是一隻替罪羊吧？再者，有良建築這麼多年的經營記錄，還有工地上那麼多施工隊伍都可以證明王家良才是實控人！那麼濱海路23號的質量問題，肯定得要實控人來承擔危害公共安全的法律責任了！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甜甜哭著求我救救她媽媽！”


    我歎了一口氣，冰雪聰明的甜甜記住了我曾經告訴過她，姍姍姐一定可以救她媽媽，所以........


    關珊珊大大咧咧的來了一句，“明天你去法院申請要迴甜甜的監護權！”


    我有些難堪，“以什麼身份要？”


    “當然是父親的身份！”


    “可是.........”


    “可是什麼？讓你怎麼辦你就去辦！我已經跟我法院的那個同學打好招唿了！肯定贏！”


    上次那塊地，她也是這套說辭。那個時候的我，覺得她是在開玩笑。現在才知道她是在扮豬吃虎。


    如今又是這一套，我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同學在法院，但是她既然說贏定了，那就一定是贏定了！


    我隻能點點頭。


    關珊珊站了起來，“這次我幫你！你要是再敢把甜甜弄丟了，我可要收拾你了！”


    我還是趕緊點頭。這個見不得暴力場麵的乖乖女，整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濱海路23號的危害公共安全罪，還有虐待兒童罪，王家良可就不是一段時間見不著你了，而是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了.......


    關珊珊又來到了甜甜的房間門口，輕聲細語，“甜甜，姍姍姐有事要走了啊！過段時間刪刪姐姐再來看你！”


    “謝謝姍姍姐，姍姍姐姐再見........”


    關珊珊穿著睡衣路過我，“那小子花得什麼？怪嚇人的！”


    我看了一眼，“《山海經》裏的一種上古神獸，叫做饕餮！”


    關珊珊不以為然，“聽說的迪吧馬上要開業了？”


    “嗯！”


    “倒時候，我來給你捧場！”


    “謝謝！”


    “我話還沒說完，你別著急謝我！你開業的那一天，我要看到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可愛無敵的甜甜！如果看不到，那我就不是捧場，就是砸場了.........”


    說完以後，大踏步的就走出了我家，還穿著一身睡衣.........


    全無往日的淑女模樣。


    其實變了的又何止是甜甜。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的關珊珊，也正在經曆父母決裂的痛苦，也悄然在變........


    我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來到了甜甜的房間。


    房間裏空蕩蕩的，全無了往日的溫馨飽滿。她走的時候，我都給她收拾好了。


    如今卻什麼都沒有帶迴來。


    她看著我，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小聲喊了一句，“爸爸........”


    然後就低頭，擺弄著衣角。


    我溫和笑笑，坐在了她的身邊，“怎麼喊得這麼小聲？”


    甜甜低頭不語。


    我歎了一口氣，“孩子，很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但是有一樣，我們卻可以左右！那就是你是我的女兒，而我是你的爸爸！且可以永遠不變！”


    甜甜終於抬起小腦袋，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我，“真的嗎？”


    我深唿吸一口，揉著她雜亂的頭發，“你可以試試啊？就像以前一樣，害怕了可以躲進爸爸的懷裏！高興了也可以摟住爸爸的脖子！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朝著爸爸瞪眼！想吃什麼都可以撒嬌找爸爸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