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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汗所敬之人,正是仇鸞的心腹王昌,此次前來,正是受了仇鸞的命令,給大汗送來五萬兩黃金,中蒙百年來,戰事頻仍,士兵煩逆,又加之地方將領克扣軍糧,兵士無心打仗,仇鸞自知,此戰如若勝了,功德圓滿,卻也值的一拚,明軍戰時打仗,閑時務農,哪裏有過訓練,說是精兵,卻也不是蒙古兵的對手,卻是必敗無疑,嘉靖皇帝整日煉丹服藥,一心的想成仙,早就心智不清,脾氣暴燥,這個嘉靖一時性起,我的腦袋卻是不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於是讓王昌帶了五萬兩黃金,送於大汗,那大汗卻是打仗也是為了互市,無非為了自己的部落實力,如今有了這五萬兩黃金,何必再戰?當下收了進攻大同的心思,調集十萬大軍於斷頭山,隻待以馬吐河和以遜河流域的蒙古大軍集合於灤河、便轉攻京城。  指劍抱了將死琦兒之時,那個王昌正在逃跑,忽然看見前麵兩人,正是那指劍,嚇的大氣不敢出一口,俯在沙地裏不敢動,卻把二人的行徑看的一清二楚,待指劍走了,才敢迴營,迴得總兵府,報於仇鸞,仇鸞怒不可遏,當場訓斥王昌辦事不力,隻得想了對策,要置指劍於死地……


    指劍在城樓尋得陳青,陳青見指劍滿身血跡,道是指劍受了重傷,果然見指劍手掌刺穿,霍龍吩咐軍醫包紮,包紮完畢,指劍與陳青霍龍二人說了王昌與蒙古勾結一事,陳青道:“少爺,看來仇鸞決非正義之人,我們如此,卻是惹禍上身了。”霍龍道:“不可能不可能,如說仇大人不是正義之人,我卻不同意,不是仇大人來了,蒙古兵才撤的嗎?”霍龍哪裏知道戰場情景,城裏百姓聽說明軍大敗,心下慌亂,又聽說仇鸞帶兵前來,蒙古兵才撒,不是仇大人擊敗蒙古兵又是誰?陳青點頭道:“霍爺分折的對”指劍正欲糾正,陳青搶了話,道:“霍爺,既然戰事停了,我們主仆二人也要走了,山東不群灣還有老娘,我們主仆二人就此別過。”


    霍龍道:“既然如此,三弟就不強留兩位哥哥了,我也沒什麼孝敬,見了咱娘,替我叩三個響頭,待我役滿,便去孝敬。”陳青笑道:“如此,霍爺真是有心了。”二人正要走,有兵來報:“霍百戶,仇大人有令,指劍陳青二人與蒙古私通,命你揖拿。”霍龍迴道:“奶奶的,哪有這迴事?我可以證明。”傳令兵道:“霍百戶,我隻是傳了仇大人的命令,其他事情,在下並不知道。”霍龍道:“好,我這就隨你前去,求見仇大人,當麵陳情。”對隨從道:“備酒備菜,待我迴來與兩位哥哥喝酒,你好好侍候我的兄弟,如有閃失,唯你是問。”那隨從會意,帶了幾個精兵,守在門口,霍龍轉身對指劍道:“哥哥,你且稍等,我替兩位哥哥陳情,如若哥哥不辭而別,如有人真的扣兩位哥哥屎盆,卻是一扣一準了。”陳青苦笑道:“霍爺隻管去。。”指劍笑道:“三弟,你去就是,我等你迴來再走。”霍龍隨了那傳令兵,徑直往總兵府來。


    霍龍見了仇鸞,跪倒道:“仇大人,下官霍龍……”仇鸞一拍桌子,怒道:“霍龍,你好大膽,兩軍對壘,你卻與漢奸勾通。”霍龍嚇了一跳,道:“仇大人,小人願以命擔保,我那兩位朋友不是什麼漢奸,倒是王昌王大人……”仇鸞又怒道:“拒不認罪,還血口噴人,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當下讓王昌說話:“王大人,你卻說說!”王昌道:“仇大人,副將昨日晚,在界邊巡邏,發現指劍與蒙古賊王的女兒在一起鬼混,關係曖昧,仇大人,我聽見那女賊說待蒙古複元,便要嫁給指劍,在下還聽說,指劍與蒙古人士結為兄弟,指劍身上的蒙古剔便是證明據。”仇鸞輕鬆道:“霍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說?”霍龍道:“請問王大人,你卻聽誰說指劍與蒙古人士結為兄弟?”王昌道:“阿勒坦汗。”霍龍笑道:“你卻如何聽說的。”王昌一時語塞,仇鸞怒道:“大膽,這裏豈能容你強詞奪理,左右,打他八十軍棍,拖入地牢,以示懲戒。”霍龍此時才知道,指劍所言並非虛言,仇鸞果然並非忠臣,實是奸佞,自己必死無疑,卻是害了兩位哥哥,當下叩頭如搗蒜,隻求仇大人饒他不死,願以捉了二人,以功贖罪,仇鸞語重心長道:“兩軍對壘,念在用兵之時,且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霍龍連連叩頭道謝。


    出了總兵府,霍龍隨了數十精兵,到了城樓,霍龍對頭人悄聲道:“大人,此二人武功高強,待在下灌醉二人,你們隻管捉了領賞……”那人早就知道,武林人士的功夫,如若行軍打仗,都是烏合之眾,如若單打獨鬥,殺這些精兵卻是不在話下,當下點頭同意。


    霍龍上了城樓,走到桌前坐下,高聲道:“哥哥,來來,喝酒,方才全是誤會,我已經與仇大人陳清。”又低聲道:“你們隻管裝醉,待那些兵殺上來,你們隻管逃跑”陳青會意,醉意頓顯,高聲道:“不行不行,我喝了三大碗,你卻沒喝,你看看,指劍已經睡死了,怕是你捆了他,他都不知道。”霍龍又高聲道:“指劍,醒醒,起來鬥酒,真是不行,醉的像死豬一樣。”話未說話,又大聲道:“陳青,你怎麼趴桌子底下了?起來!起來!”樓下眾人聽得,道是二人已經醉死,那頭人搶先一步上了城樓,一腳踏進屋來,卻看見陳青,一下子怔在那裏,哪知道指劍隨手抽了蒙古剔,在門後逼了那頭人,那頭人一驚,知道上了當,刀逼在咽喉,哪裏還敢說話?陳青道:“怎麼是你?少爺,放下刀!”指劍收了刀,陳青道:“少爺,此人實是正義之士,我與這位百戶在不群灣有過一麵之緣……”


    此人正是楊先,楊先喜道:“陳英雄,怎麼是你?”陳青道:“楊百戶,說來話長,你若是有意取我主仆二人性命,不必管我們是否冤屈,你隻管取來就是,你卻是可以升官發財了,隻怕是楊百戶的功夫不行……”楊先道:“陳英雄,在下豈是忘恩負義之人?如果陳英雄果然冤屈,隻待在下麵見仇大人,替陳英雄陳清便了,仇大人必能給我這個千戶一個麵子。”霍龍道:“楊大人,我去陳情,險些丟了性命,你卻再也不能白白冒險。”楊先憂鬱不語,暗道:“一麵是軍令不能違犯,一麵是我的知遇恩人,這可如何是好?”霍龍道:“楊大人,我兄弟的事,卻不能連累了楊大人,隻求楊大人放過我二位兄弟的性命”說完揮刀自斷臂膀,甩刀至陳青麵前,大喊一聲:“來人,捉拿揖犯!”眾人一驚,楊先會意,敬服霍龍,道:“霍兄弟,放心就是”當下退出門外,故意跌倒,滾下城樓,又對上來的兵道:“快拿要犯!”霍龍的手下與霍龍本來官兵情厚,見霍龍如此,當然知道長官意欲何為,當下擋在樓梯口,做打鬥狀,下麵的兵一時上不來,陳青指劍二人手持兵器,躍下城樓,搶了兩匹馬,揚塵而去……


    二人逃出大同城,疾行數十裏,已然中午,陳青喊停指劍道:“少爺,我們走官道不妥,夜行最好。”指劍沉默不語,陳青道:“少爺,你沒有殺了阿勒坦,不必如此,好在來日方長,我們從長計議。”指劍道:“陳青,我哪裏殺阿勒坦了,我把琦兒殺了!琦兒在我懷裏死了,我把琦兒殺了……我把琦兒殺了……”陳青心裏一沉,沉默不語,過了一會,陳青道:“少爺,我們如此奔逃,卻不是辦法,我看濟世道長能把楊先升為千戶,定是經過皇上恩準,如能見得皇上,濟世道長必能救我們,我們這就入京,尋濟世道長”陳青見指劍仍然沉默不語,道:“如此入京,此去兇險,不如我們饒入大漠,雖然有蒙古兵,但大漠廣袤……”聽得入蒙,指劍精神大增,喜道:“好極!”當下調轉馬頭,徑直往蒙古方向走,陳青苦笑了一下,攔住指劍道:“少爺,此去沙漠,不免碰上兵馬,我們隻管備了水糧,待晚上再走不遲。”


    待二人進了大漠,行至太陽將出之時,二人正在摧馬疾走,不想遠遠聽見佛經不斷,二人躲避在沙丘後麵,看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待那隊人馬走近,才看清是一隊和尚


    ,手拿法器,一路慢慢走來。指劍道:“陳青,這班西域喇嘛,不知道又有什麼勾當?”陳青道:“少爺,我看像是有人死了,這麼大場麵,一定王公貴族”指劍心裏一緊,沉默不語,陳青自知說露了嘴,道:“少爺,我看不如尾隨了去,以了你心願。”指劍點頭同意。


    兩人隨那些喇嘛遠遠跟來,行至一大堆柴木前,大隊人馬才停下,但見幾個喇嘛抬了棺木,放在柴堆上,點了火,濃煙滾滾,大火衝天,待大火燒盡,已然正午,眾喇嘛撿了骨燼,又念了一會經,才往迴返。陳青正要起身,卻見指劍淚流滿麵,陳青不忍,隻道:“少爺,不如我看一眼此人若是琦兒,我便替你偷些什物給你如何?”指劍道:“我們同去。”二人隨了那班喇嘛,直至天黑,見喇嘛一直進了寺院,幸好周圍無人,二人翻入寺院,見眾多喇嘛收拾了一些遺物,指劍暗然悲聲道:“陳青,果然是琦兒,我看見她的蒙古剔鞘了,鞘在那裏,刃在我處,卻是人鬼相隔……”陳青道:“少爺,待那些喇嘛走了,我把那鞘偷來給你”待那些喇嘛收拾停當,又把骨燼侵濕,做成餅,直送往靈塔,待喇嘛走盡,陳青潛入靈塔,卻在不經意間看見鬼手的神位,反正已死,當下也不多想,偷了那鞘,徑直奔了出來交給指劍,指劍拿了那鞘,抽出刀刃,插入刀鞘,流淚不止,不勝唏噓……


    兩人行了半月,水糧漸盡,便向中原方向走,待走到界邊,卻是通州。陳青道:“少爺,怪不得朝廷不願互開馬市,原來離北京這般的近。”指劍道:“蒙古兵準備良久,我看互開馬市是假,掠財是真,如若不是,阿勒坦豈會收了仇鸞那五萬兩黃金。”


    霍龍自斷其臂,楊先墮樓,仇鸞大怒,好個指劍陳青,傷我兩員猛將,必要逮了二人,打入天牢,軍法處治。


    楊先霍龍二人來到總兵府,見過仇鸞,仇鸞滿臉慍色,楊先不敢作聲,霍龍道:“仇大人,卑職交友不慎,竟然引了禍害,下官難咎其責,請大人定罪以服眾。”因為霍龍問及王昌如何知道阿勒坦汗一事,仇鸞知道霍龍此人決不可留,早有計謀,聽得霍龍如此一說,當時冷笑道:“楊千戶,手下暗勾叛黨,該定何罪?”楊先渾身一顫,低聲道:“應定死罪,不過,大人,此人尚有悔改之心,念他初犯,加之不知實情,現今兩軍對壘,用兵之日,不宜懲兵,不如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仇鸞道:“楊千戶,你卻說如何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楊先道:“命霍龍捉了二人迴來正法便是,如若不成,下在便將他定罪。”霍龍暗道:“好你個楊先,算是一條漢子。”仇鸞道:“如此也好,本官就命你們二人追查二人下落,隨時通報本官……”二人領命,將要走,仇鸞叫住二人壓低聲音道:“楊先霍龍,本官料你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將他家人捉來,不怕他們不現身”楊先喜道:“謝謝大人提醒。”二人出了總兵府,各自無話,各自迴營。


    迴得營裏,霍龍心裏此時潑煩,叫了隨從,從靴子裏摸了那二兩銀子,遞於隨從,命隨從選快馬兩匹,連夜趕往山東濟南府,黃河邊有一個不群灣,詢得指劍住所,告密於指劍其母,千叮嚀萬囑咐,又不放心,又叫了兩名精兵護送隨從。細想楊先此人,並不覺的牢靠,忍了劇痛,轉身趕往楊先大營。


    楊先迴得大營,知道此事已然趕往死角,暗自後悔放了二人,事已至此,如何能保住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做了千戶,豈能如此放棄?暗自捉摸,那日在不群灣,看上去,陳青與指劍兩家關係甚篤,不群與道長關係不明,不知好壞,倒是道長錯把陳青當做指劍,保了他一迴,看來道長與指劍一家關係,應該很好,江湖人士,哪有什麼準?如此,隻能賭一次,如果道長真的與指劍一家交好,便有兩全其美的法子。當下修書一封,安排了一名心腹,騎快馬沿大漠趕往京城,交得道長。正細細思量,門兵來報霍龍求見,楊先準見,端坐室內,見了霍龍,慌忙站起道:“霍兄,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商量。”於是楊先便把求助道長一事說與霍龍聽,霍龍聽得,隻覺的自己不信楊先,真是卑鄙行徑,當下也說了讓人送信的事,二人相互安慰,隻道是道長知道,便有生機。


    二人絕對是輕視了仇鸞,仇鸞派二人追捕陳青指劍,卻是使得一石二鳥之計,仇鸞料他們二人不會忠心,便派二人分別跟了楊先霍龍,如此即尋得指劍老家所在,滅其全家以絕後患,如果二人不能捉得指劍二人,便以軍法處治,待得二人離去,派人跟隨二人,仇鸞得報,霍龍派人前往山東方向,楊先派人沿大漠前往北京方向,仇鸞暗笑,派出軍內精兵五十,以臨陣投敵之罪截殺楊先部,繼續跟蹤霍龍部。楊先部深入大漠十裏,往北京疾奔,行了不久,楊先部卻見有大部隊蒙古兵,當下不敢快騎,迅疾改了方向,改往中原,那追兵見了蒙古大部隊,當下停馬,卻是無數和尚,怕是蒙古又糾集了中原武林,又要攻明,道是楊先部派出之人是偵察兵,也不追人,日落之時,卻見那隊和尚濃煙滾滾,大火衝天,直直奔迴總兵府,迴報仇鸞道:“楊先部燒了蒙古大營。”仇鸞嚇了一跳,暗道糟糕,又怕楊先知道自己追蹤他,生出疑心,隻做不知,又派了王昌提了重金前往蒙古。


    仇鸞哪裏知道,心腹所看到的,正是焚燒琦兒屍體的葬火,誤以得報是楊先部焚了蒙古糧草。自仇鸞這廝派了心腹前去蒙古大營試探風聲,並不見得大汗動怒,更無糧草被焚的跡象,仇鸞方知迴報有誤,隻是不知道楊先派人有何目的,隻道與指劍有密切關係。暗想原來楊先隻是一個百戶,道長舉薦給自己,念他是道長推薦,便以為楊先是結識道長的鋪路,想到這裏,仇鸞霍然道:“隻怕是楊先尋得道長,要道長救助指劍二人,真若如此,自己與蒙古的暗事,卻是要東窗事發了,假如指劍真的把自己暗通蒙兵一事報於皇上,後果不堪設想。”當即命王昌再去蒙古,報告大汗時機成熟,可立刻發兵。王昌未迴,仇鸞得報,霍龍部直奔山東濟南府的不群灣,隻是一些不相幹的下人,並不見的其母,仇鸞暗自沉思道:“定是指劍轉移了家人,再去京城告我。”仇鸞嚇出一身冷汗,隻等蒙古大軍壓境,自己率軍領功,方可免於一死。


    待得楊先部見了道長,把信給了道長,楊先隻求道長救的陳青二人,並不知道仇鸞的醜事,見了陳青二人,才知道始末,待皇上召見之時,道於皇上,此時蒙古已然發兵,直逼古北口,進攻關城。皇上欲殺之,卻不能夠,依道長計,隻做不知。招仇鸞入宮商議抗蒙之計。


    是夜淩晨時分,指劍陳青二人行至東直門城門不遠處,卻見城門口燈火通明,眾多士兵嚴陣以待,陳青道:“少爺,莫非蒙古兵當真攻到北京了麼?”指劍道:“我看未必,蒙古兵縱然兇猛,上一次大戰,卻也損耗不淺,如若再攻,卻也得調集兵力,半月時間哪裏能夠,如果真的要攻,我看也得一月時間準備。”陳青道:“那豈不是仲秋了麼?”指劍道:“但願不攻”陳青道:“待我們尋得濟世道長,洗脫了罪名,我們隻管迴到西域,與娘團聚,不理世事”指劍正欲說話,城門大開,卻見一隊人馬奔了出來,後邊又拖來十餘囚車,列隊站好,有一太監方步走來,展了禦旨,尖細了嗓子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十八宮女在乾清宮犯下軾君之罪,除犯婦宮倩受皇上格外開恩賜於全屍外,其他立斬不赦,欽此!”眾兵從囚車上拖下宮女,並排跪好,十七劊子手肩扛大刀,分別站於宮女身後,但聽得行刑官一聲令下:“時辰到,行刑!”手起刀落,十七宮女應聲倒地,血流成河,但聽得一宮女喊道:“公公,公公,當時我感於皇上恩德,停手唿救,方把皇後招來,皇上龍體得以保安,我不當死,請公公念在小女唿救的份上,饒過小女性命……”太監道:“方皇後念你唿救,才要皇上賜你全屍,還不謝恩?”宮女大哭求饒,太監拂袖而去


    ,陳青不忍見宮女吊死,轉了頭不看,卻看見一個道士,細看之下,不禁喜道:“少爺,濟世道長也在那裏。”指劍順勢望去,果然看見一個道士,正在看那宮女垂死掙紮,搖頭長歎。


    指劍道:“陳青,你且招唿道長,把我們的冤屈說與道長聽,請道長為我們洗冤。”陳青點頭稱是,待得眾人散盡,陳青藏在陰暗處,向道長移步而來。將近道長身邊,道長四望無人,笑道:“陳青,你卻是現身吧。”陳青走出來,笑道:“道長,好耳目,晚輩竟然走露了馬腳,卻是貽笑大方了。”道長一揮拂塵,搭在自己肩膀上,道:“陳青,我看你神色憂鬱,卻是為何?”陳青長歎一口氣道:“道長,說來話長,晚輩引見我家主人。”道長微笑點頭,指劍快步走來,道長轉頭對陳青道:“這位是……”陳青道:“道長,這就是我家小主人,指劍。”道長神色莊嚴,跪倒在地道:“在下濟世,見過盟主。”指劍慌忙扶起道長,重重還了一禮,道:“世伯,如此大禮,晚輩豈敢?”濟世還禮道:“在下與前任盟主不群老先生有過一麵之緣,貧道佩服的緊,見過盟主,猶如再見不群先生,貧道真是三生有幸”指劍道:“道長自謙了。”濟世道:“當年,我師兄與令尊大人比武,師兄年輕氣盛,不群屢次謙讓,師兄對不群先生決是莫逆之友”指劍高興道:“世伯,晚輩現在冤屈的很,請道長指點迷津。”濟世道:“賢侄,楊先已經派人告訴貧道了,貧道已經把此事凜明皇上,待皇上查明,再做定奪,你們卻是說說,也好讓貧道知道。”指劍便把如何尋得殺陳表濟生與不群的兇手,再到與石忽爾結義,行刺蒙古大汗,以及仇鸞所定之罪細細說來,濟世聽得,沉思道:“我隻道仇鸞是忠臣,卻是暗通蒙古賊子的不恥之徒,世侄你卻是放心,有貧道在,必能保你二位安全,隻是皇上近日欠安,新近又封了仇鸞為大同府總兵以代替張達,待我尋得機會奏明皇上,此事卻是從長計議,賢侄不必苦惱,貧道素聞不群先生醫術出神入化,想必賢侄定是非凡,貧道正有一條藥理不明,且到道觀小住幾日,以容貧道討教一二。”指劍慚愧道:“世伯,晚輩自幼習武,並不懂的醫術。”陳青道:“道長,我們主仆二人得以道長垂愛,在下感激不盡,隻是我家主人自幼習武,怎麼敢欺騙前輩?晚輩卻是通過家父得我家老爺醫術一二,正想向道長指教……”濟世道:“陳表與不群相隨多年,陳表醫術精湛,與你討教,定能受益不淺。”


    三人寒喧一番,迴了道觀。


    二人休息至正午,用過膳食,濟世敲門而入,三人寒喧過後,濟世直奔主題道:“陳世侄,不瞞你說,前幾日皇上龍體欠安,龍種不留,我以為是腎氣不足,以至陽氣虧損,而虛火旺盛,便敷水銀,龍體不愈,卻日漸弱相,卻是為何?”陳青道:“從醫理上講,道長正確的很,晚輩也是如此,不過,晚輩認為,腎氣不足,便精氣不滿,凡是氣虛的,當用補氣藥膳;凡是血虛的,當使用補血的藥膳。道長方才所說,虛火似存非存,似火而非,當因時而談,因人而談,腎氣不足,正是五行之中水環,水竭而有土木不生,木死而火不成,無火金不赤,虛金不成水。”濟世喜道:“明矣明矣,聽得陳先生一席之談,貧道卻是茅塞頓開……”陳青慌忙深揖一禮道:“晚輩何德何能,敢在前輩麵前應得先生稱謂?”濟世道:“明日便能配得上佳膳藥,以扶皇上龍體,待得皇上龍顏大悅,我便借機為二位賢侄陳情。”陳青道:“有勞道長費心了”濟世道:“且等數日,定有喜訊。”


    二人在道觀住了一月,這日正是仲秋,道長從皇宮歸來,憂心忡忡,見了二人,道:“二位賢侄,貧道在皇上麵前提及二位,皇上大喜,有意赦免二位,皇上不日將召見二位,待見了皇上,與仇鸞對證,二位賢侄便可以洗刷罪名了。”


    指劍陳青二人聽得,心下大喜,指劍道:“道長,即如此,晚輩先行謝過,道長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道長笑道:“賢侄,隻怕蒙軍犯邊,皇上隻能重用仇鸞,到時,此時此事,對二位不利,你們二人在大殿之上,且不可衝動,不許揭穿仇鸞,力表仇鸞大破蒙古大軍便是。”指劍道:“道長,仇鸞暗結蒙賊,我等豈能蒙蔽皇上?”陳青道:“少爺,道長所言極是,道長定有道理,我們且依道長之計行事。”道長笑道:“指劍賢侄,果然英烈,貧道雖然遠離塵世,卻也是愛國之人,現今,北有蒙古犯邊,南有倭寇侵我中原,你保得性命,方能成就大業。”


    指劍深揖一禮,道:“原來道長用心良苦,晚輩敬仰的很,晚輩定然依了道長的道理。”


    次日,皇上召見道長,道長與陳青指劍二人一齊入宮,行至宮門,守兵攔了三人道:“道長,嚴大人有令,隻能道長一人入宮其他人等不得入內。”道長道:“此二人是皇上將要召見之人。”那守兵道:“道長,嚴大人的命令,未將隻能依命行事,請道長體諒。”指劍道:“道長,你且自去,我們在此守候便是。”道長道:“隻好如此了,二位賢侄,在此稍候。”三人道別,陳青指劍二人在城門外等候,指劍憂鬱道:“蒙古進犯,倭賊出來釁事,空有一身武藝,不能征戰沙場,修武何為?”陳青憂鬱道:“少爺,我聽道長意思,有意讓你南下抗倭呢?”指劍道:“我也聽得道長有此意,如果真是如此,我便灑血戰場,也不枉我來這個世上白走一遭……”陳青道:“少爺,我看此事不是這麼簡單……”指劍正要問,卻看到城門處奔來幾人,卻是一個太監領了幾人急急奔來,聽得那太監道:“宣指劍陳青進殿”二人聽得,慌忙隨了太監進了皇宮。


    進了大殿,太監卻是徑直領了二人進了皇上寢宮,寢宮內香煙彌漫,藥香撲鼻,進了皇上寢室,地上卻是一個大大的五行八褂圖,煉丹爐正居中央,卻是道觀的模樣,太監見二人並不懂得什麼規距,冷哼一聲,尖細了嗓子道:“哎呀,瞅瞅你們二位,瞅瞅,連個規距也沒有,念你們是道長引薦的人兒,我就告訴你們了吧,不難為你們了……”讓指劍陳青二人在寢室門口低頭跪倒在地,依了公公的意思,齊齊唿道:“臣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見得二人,道:“殿下之人可是陳青指劍?”道長道:“皇上,正是。”皇上道:“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指劍陳青抬起頭,見皇上正與道長下棋,但見皇上身高七尺,麵容憔悴,病容仄仄,眼色澀黃,卻是肝毒至深的模樣。仇鸞道:“皇上讓你們抬起頭來,以觀聖容,還不快快謝恩?”指劍陳青二人慌忙謝恩,直把門口待旨的公公急得跺腳不止,不停的暗罵鄉下人不懂規距。


    皇上輕聲道:“誰是陳青呀,過來說話!”陳青快步走到皇上麵前道:“皇上,草民陳青給皇上請安。”皇上喜道:“陳青,聽濟世說,你懂的醫術,可懂長生之術?”陳青道:“草民略知一二”皇上笑道:“如此便好,賜座。”仇鸞搬了兩個椅子,放在一邊,二人坐下,道:“陳青,朕留你在身邊為我煉丹研藥,可好?”陳青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道長,見道長麵有喜色,跪倒道:“謝皇上”皇上笑道:“濟世,以後你們二人為我煉丹製藥,不可延誤。”濟世陳青謝恩,仇鸞跪道:“皇上,我看不妥,陳青是指劍的家奴,指劍與蒙賊有染……”皇上不悅,對指劍笑道:“指劍,你把陳青送給朕,朕免你一死如何?”指劍道:“皇上,草民並未與蒙賊勾通,草民與仇大人隻是誤會。”仇鸞慌忙打斷他的話道:“皇上,臣派副將王昌捉了蒙古大將石忽爾,連夜審問,供出指劍與他結義之事,指劍曾與蒙古國公主有結發之意?”指劍隱忍不發,陳青看指劍情形,冒險道:“皇上,臣有事啟凜……”


    皇上笑道:“愛卿,準你說話。”


    陳青道:“奴才以命擔保,指劍當時並不知是蒙古公主,至於結義之事,指劍為了尋得殺父仇人,前


    去蒙古,殺了公主,與石忽爾結義,卻是無奈的事,指劍曾三番五次要前去殺了石忽爾,隻是並未尋得,請皇上明察。”


    皇上點頭道:“真有此事?仇鸞,那石忽爾在哪裏?為何不送來見朕。”仇鸞沉吟片刻,道:“皇上,臣已帶來了,臣無時無刻不記念著皇上的龍體,臣聽說人之心肝骨甲發膚,皆是長生之藥引,臣特地帶來,為何不命指劍取了石忽爾的心肝,再命陳青為皇上煉就上乘丹藥呢?一來可以使指劍證明自己清白,二來看看陳青醫術如何。”皇上問濟世道:“濟世,心肝骨甲入藥此事當真?”道長道:“當真,臣已經在皇上的煉丹爐裏加了少許。”皇上大喜道:“好極好極,仇鸞,你卻真是忠心於朕,你卻領了那人上來。指劍,你取了那人的心肝來,陳青,你去另升香爐。”陳青暗暗叫苦,生怕指劍隱忍不住,更擔心到時下不了手,指劍此時卻是臉上平靜,心如刀割。


    仇鸞直奔兵部議事處,見了石忽爾道:“石忽爾將軍,皇上已經同意互市,召你前去麵聖議事,隻是你那個義兄,卻是多加阻攔。”石忽爾笑道:“互市開了,兩國免於交戰,真是大幸,至於義兄阻攔,卻也無妨”石忽爾隨了仇鸞前去皇上寢宮,路上暗自心傷,道:“義兄與我結拜之時,明明推崇互市的,這個仇鸞,橫加安答罪名,卻是離間我們兄弟二人。此次大汗讓我出使明國,卻是要我殺了安答,以證明我並非勾結明軍,過一會,見了大明皇帝,我卻是如何是好?”不多時,石忽爾進了皇上寢宮,卻隻見指劍一人,笑道:“安答,多日不見,近來可好?”指劍怒道:“狗賊,誰是你的安答?”石忽爾一怔,隨即會意,道:“我不叫你安答,豈能迷惑眾人殺你?我奉大汗之命,殺了你,以利兩國互市。”指劍麵色一沉道:“你既殺我,我便殺你!”石忽爾對指劍暗暗點頭道:“我自知技不如人,要殺便殺”指劍道:“看你卻也是一條漢子,我不殺非攻之人。”石忽爾冷笑一聲,直撲過來,緊緊抱住指劍,指劍做了摔跤的樣子,與石忽兒抱在一起,俯在耳邊道:“義弟!”石忽爾道:“天下百姓!”當即一下甩出指劍,指劍橫身一個燕子翻身,故意重重摔在地上,算是還了在大漠石忽爾被他摔倒沙地上的那一跤,石忽爾麵露笑容,複又直直撲將上來,指劍探出一指,抵住石忽爾眉心,見石忽爾麵色坦然,心裏一狠,隻聽得卟的一聲,指劍手指沒入石忽爾眉心。


    眾人擁了皇上走將出來,拍手道:“好功夫,好功夫”指劍跪倒在地道:“皇上。”皇上笑道:“今日已經證明指劍並無叛國之心。仇鸞,你說如何?”仇鸞笑道:“皇上,臣果然誤會了指劍,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皇上笑道:“指劍,你卻說,仇鸞誤會了你,你卻要我定他何罪,皇上依了你。”指劍叩頭道:“皇上,草民親自目睹仇大人一馬當先,奮力殺敵,使敵不敢攻,草民豈敢要皇上定忠臣之罪?”皇上笑道:“仇卿家,指劍說你忠於朕,何罪之有?”仇鸞泣道:“皇上,謝皇上。”


    皇上揮手道:“指劍,你把陳青送於皇上,朕要賞你,你想要什麼?”指劍正暗自傷心殺了石忽爾,聽見看上問話,泣道:“皇上還草民清白,草民有感皇恩浩蕩,並不企圖皇上賞賜,隻求皇上準許草民歸和故裏。”皇上本以為指劍有什麼官職,聽得指劍此說,龍顏不悅,退了仇鸞指劍二人,與濟世陳青隻談長生之術……


    指劍出了皇宮,迴到道觀,整日鬱鬱不樂,內疚殺死石忽爾……


    第二日,陳青與道長歸來,幾人相見,更是不歡,是夜,三人敘話,指劍沉聲道:“我們兄弟二人,受大恩於道長,晚輩莫齒難忘,如今已打擾道長修行多日,不便再行打擾,我明日便迴山東,以還道長清靜。”道長道:“如此卻是言重了,貧道隻怕是招唿不周,怠慢了二位,貧道本意挽留二位多住幾日,以便貧道隨時討教,隻是貧道國事在身,貧道隻能恭送賢侄了。”陳青正欲說話,卻見道恆走來,見過幾位,對濟世道:“師伯,薊州巡撫王汝孝派使前來求見。”道長笑道:“快請。”


    濟世對二人道:“貧道去去就來,失陪。”二人迴禮,濟世徑直走出客廳,指劍頓時收了笑容,沉默不語,陳青知道指劍定是因為殺了石忽兒一事,道:“少爺,不必傷心,好在皇上有意互市……”指劍依然默默不語,神色黯然……陳青長歎一聲道:“前路茫茫不知歸途,皇上強留於我,陳青不能侍奉少爺,少爺自己多多保重”指劍道:“陳青,我且先迴天山,娘知道你做了禦醫,光耀門楣,定是高興。”陳青苦笑道:“少爺,我本無意仕途,皇上整日強服丹藥,毒已攻心,脾性已異於常人,我隻待調理好皇上龍體,便辭官迴鄉……”指劍正欲答話,道長進來,憂心忡忡……


    指劍道:“世伯,晚輩見道長神色憂鬱,卻是為何?晚輩可能為道長效力一二,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濟世道:“世侄所言,令貧道感動不已,隻是事關朝廷,如若昨日向皇上要得兵職就是好了,如今,世侄卻是不方便插手了。”陳青聽得,暗道:“定是與戰事有關,軍官明爭暗鬥,少爺性格憨直,卻是隨不得軍。”對指劍道:“少爺,道長之事,事關朝廷,我們隻管省了道長心思……”指劍堅持道:“哎,陳青,道長與我們大恩大德,不知今生能否報得一二,即然道長有難,我們豈能袖手旁觀?道長,晚輩願聞一二。”道長道:“唉,二位賢侄,薊州巡撫王汝孝兵敗,蒙古兵不日將兵臨京城……”


    指劍陳青二人大吃一驚,隻道是蒙古兵將要進犯中原,卻不曾想,如此迅速,一時怔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聽得道長此言,指劍道:“世伯,晚輩早就有意沙場,卻是報國無門,請世伯指點……”


    濟世道“指劍世侄,貧道用意在此,你既然知道仇鸞的底細,他必懼你,你去保他性命,迫其全力攻敵,你身為盟主,可號令天下英雄助他攻敵……”指劍笑道:“如此甚好。”陳青道:“道長,此舉不妥,江湖人士,各自為戰,紀律散漫,難免與將士摩擦,陳青以為,指劍令武林人士群起擾蒙最好。”道長笑道:“陳青,你莫不是怕朝廷收編了他們吧?”陳青臉色一紅,道:“道長,能被朝廷收編,乃三生之福……”道長笑道:“陳青,不必再言,貧道依了你就是。”


    指劍道:“能不能被朝廷收編,並不打緊……”陳青對指劍使了一個眼色,接了道:“少爺,事不宜遲,快去為妙……”道長道:“正是,我這就為盟主備馬。”指劍點頭,辭別二人,出了道觀,直奔武林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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