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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指劍走後,張生的本意,是派了高手,隱於雲南通往寧波的必經之地,隻等那批兵刃運來,然後劫了去,做就一個天大的買賣,不想指劍卻要把兵器送往北京,張生不知何意,隻好靜觀其變。


    這一日,汪洋來報,兵器已經到了京城,張生命汪洋道:“你且去分派殺手,隻管殺了押送人等……”汪洋得令,隨即領了十餘盟外高手,各自提了槍劍,守於沙河。入夜,果見數(shù)輛馬車轆轆而來,汪洋下令道:“殺死押貨之人,留下個活口,交於張總管複命”那幫殺手是汪洋早就準備的人馬,個個是武林高手,那些個押貨的雲南武林人物,哪裏是他們的對手,片刻間,便魂赴黃泉,汪洋開啟了車簾,果然看見許多兵器,心下大喜,輕聲道:“嗬嗬,張總管這一著棋果然下的準確,我等隻管交了貨,領了賞銀,各自迴寨就是”迴頭卻是看見了那個活口,汪洋吃了一驚,道:“此子聽了我這話,卻留不得”當下一腳踢倒在地,揮掌拍下,但見那人口吐鮮血,當?shù)囟溃粞蟮溃骸案魑粔咽浚谙滦业帽娢挥⑿巯嘀瑢嵲谑歉屑げ槐M,但請各路英雄飲酒一杯,以表在下謝意……”說完,便命隨從捧了數(shù)壇好酒,幾人一壇,分於眾人,各路英雄聞得酒香撲鼻,饞涎欲滴,紛紛搶了喝了,待最後一人喝了酒,第一個渴酒之人突然捂了肚子道:“啊,酒裏有毒……”尚未說完,眾人還沒明白什麼事情,紛紛倒地而亡,汪洋笑道:“貪杯要命呢”打了一個唿哨,卻又來了數(shù)人,趕了馬車,急急駛了去……


    那個活口被打了一掌,隻道是必死無疑,隻覺的胸口一痛,再也沒了知覺,天色大亮,方悠然醒轉,顧不得傷勢,徑直往雲南方向奔去……


    剛出北京,行至居庸關,內力不支,口吐鮮血,扶了城牆悲道:“我有何臉麵迴得雲南見我關南大哥,這可如何是好,我隻有一死了之……”當下運了僅存的內力,往城牆上撞去,須知高手自盡,必是運足了內力,或自擊天庭,或自斷經脈,此人受傷不輕,哪裏還有什麼內力以夠自斷經脈的?隻得運了全部內力,死命往牆上撞去,如此一撞,便是未傷之人也未必經得起,何況一個快死之人?這廂眼見就要撞上,不料卻似撞在綿花上,此人一驚,抬眼一看,卻是一上醫(yī)者打扮的道士,此人怒道:“這個道長,諳亂死你硬是也要管得?”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陳青…。


    卻說指劍出了寧波府,隻道是那張生定有目的,讓趙弓長隻奔雲南,自己轉身往北京方向趕來,進了北京,直奔怡春院,春紅自上次眼見李一笑命絕,受了驚嚇,身體欠安,尚未接客,夢裏卻是夢見李一笑與自己溫存,在夢裏哭泣,怪自己是一個紅塵女子,如若不然,終身嫁與李一笑,卻也是一生的所在,正夢裏,卻聽到樓下有人大喊,道:“她娘的,老子就想上她,誰敢不從,便是與本小爺作對,卻沒有好果子吃,讓小爺一時不痛快,小爺讓他一輩子痛苦……”直奔二樓,一腳踹了大門,把春紅猛然驚醒,那人道:“娘的,在這裏裝死,快起來侍候老爺,侍候小爺舒服了,有賞,不然的話,小爺便把你的嫩#割了炒了吃”鴇母追上來道:“大爺,小女子今日不宜接客,我給你找一個好的……”那人轉臉瞪那鴇母,道:“小爺不但要了春紅,小爺還要你,小爺有的是花樣,你隻管洗了屁股,我們玩一個後庭開花,怎麼,媽媽不願意麼?”鴇母強笑道:“大爺,這話怎麼說來得?大爺想要,我就是拚了命也要侍候大爺,我這把年紀,你卻是有什麼稀罕,你且迴府,留了條子,我這就把春紅給你送過去”那人淫笑道:“媽媽倒是識得時務,你隻管備了好茶,一會有一個浪人,他卻是有得是錢……”春紅聽得,猛然坐起身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你仗了倭賊的勢力,卻在這裏欺淩百姓,如若平常人家,我卻是去了,侍候倭鬼,小女人便是死了,也斷然不從……”那人聽得,哪裏能想到一個妓女卻能說出如此大義之言,愣在那裏作聲不得,鴇母聽得,趕緊跑將過去,捂了春紅的嘴,道:“小祖宗,你卻是害死媽媽了”春紅流淚道:“媽媽,女兒自幼被賣與媽媽,幸得媽媽收留,春紅不能孝敬媽媽,隻得來世……”鴇母道:“哎呀小祖宗,你這是說什麼來得,隻快收拾一下,白花花的銀子賺著,又免得娘倆受苦……”那人道:“費話少說,快快收拾……”春紅道:“小女子寧死不陪倭鬼……”那人罵道:“賤貨,小爺今天就要你,媽媽,你下去吧”鴇母聽得,退了下去,那人獰笑道:“小賤美人,小爺?shù)南逻吙墒怯斜臼拢b管讓你醉仙欲死……”說完撲將過去,捉了春紅的手,可憐春紅幾日粒米未進,哪裏有力氣?隻聽得身上衣裳吃拉一聲,被那人扯開,但見春紅酥胸粉嫩,文胸散香,那人擦了一把口水,一下子抱住春紅,春紅本是紅塵女子,卻是有錢便從,今日卻是如此寧死不從,隻是心裏有了人,一是那李一笑,第二卻是指劍,那日指劍抬了李一笑離去之時,迴眸間,多少情意?那輕輕擲來的巾被,卻是李一笑做不來得,芳心暗許,哪裏還願意與別人的男人同床?


    那人一把扯了春紅文胸,玉乳堅挺,那人脫了自己衣裳,輕笑道:“小娘子,小爺便是喜歡你這般樣子”伸手又扯了春紅褲子,春紅往後一縮,卻是讓那人捉了褲腳,金蓮畢露,那人捉了春紅腳丫,見春紅的小腳小巧玲瓏,白的似是透明,豐潤飽滿,心下喜愛不已,撫摸道:“好白好嫩的金蓮……”受他撫摸,興是手重,春紅腳下痛癢,伸勁一縮又一腳踹過去,那人後退幾步,跟蹌倒地,那人罵道:“婊子,今天老子先把你殺了再奸屍……”抽了一把腰刀,往春紅刺去……


    但聽得咣的一聲,大門四敞八開,卻是指劍,那人道:“孫子哎,別壞了小爺?shù)暮檬拢阕匀ィ献颖悴慌c你計較”指劍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強搶良……”指劍心裏一定,哪裏是什麼良家婦女?作不得聲,那人笑道:“良家婦女是吧?老子幹她幾迴來,味道卻是不一般,老子就幹良家婦女……”指劍道:“大膽狂徒,今天我不殺你,卻是不是江湖好漢……”走將過去,一把提了那人衣領,才知道那人沒有功力,道:“你去樓下喝茶吧,記我?guī)け闶恰陛p輕一拉又是一推,卻是聽得那人體內喀嚓作響,順手往窗戶扔去,那人沒有醒過神來,已然破窗而出……


    樓下一陣大亂,嫖客慌亂,紛紛散去,卻聽得鴇母大聲道:“各位大爺,不必慌張,隻是寧波府的兵來此辦案……”那些個嫖客信哪裏還敢逗留……


    那人自樓上摔下,早已沒了氣息,春紅在樓上沒有聽到那人唿救,心裏對指劍更多了一份情義,卻不曾想指劍卻也和那些個男人一樣,竟然來妓院廝混,心裏又多了一些悲傷,待指劍趨步窗前看那人時,春紅穿了衣服,站起身,道:“小女子多謝英雄搭救,隻是你殺的人卻是浪人的走狗,英雄卻是要小心了”指劍迴轉身,看春紅已穿好衣服道:“舉手之勞,隻是下一次,你卻沒有這麼好運氣,你且從良了吧”春紅道:“英雄此言卻是說的輕巧,從良哪裏有這麼容易,當初,李大哥在世之時,卻是要贖我出身,不想,卻是先我一步,小女子雖是煙花女子,卻也懂得一個情字,枉了李大哥給我花了這麼多錢……”指劍不悅,果然是李總管貪了許多銀子,道:“李一笑把自己的名子改了,你卻是如何知道木子笑便是李一笑?”春紅示意指劍小聲說話,壓低了聲音道:“且不可大聲張揚,免得壞了李大哥的聲譽”指劍心頭一熱,暗道:“卻也是一個癡情的妓女”當下大聲道:“我是李一笑的朋友,卻是替他來贖你的”春紅道:“李哥已死,贖了我出去,我哪裏有什麼營生?這裏卻也是有吃有喝,幸得媽媽待我不薄……”指劍道:“你一個女人家,不懂的許多事故,李一笑生前卻有幾個仇家,如今他死了,他的仇家卻是不會放過你,剛才那人卻也有家丁人等,定會尋仇……”春


    紅道:“小女子一個紅塵女子,死了卻是幹淨”指劍道:“實不相滿,李總管生前力舉在下做盟主,如今見你對李總管癡心一片,有意贖你,以慰李總管在天之靈,你推三陰四,卻是為何?”春紅道:“如此,如果是真的,小女子先謝過英雄,李哥力舉之人,定是忠肝義膽之士,小女子便實言相告,小女子賤命一條,要贖我,哪裏費什麼周章?李哥早已把奴家贖了,隻是李哥生前要我在此等一人,人是等到了,我卻是告訴誰去?”指劍道:“等什麼人?”春紅道:“正是你剛才所殺之人,李哥說,此人與一個叫做張生的人,裏外勾結,要把一批兵器賣給日本浪人……”指劍喜道:“如此,李總管卻是一個真正的義士,我來這裏,正是為了這批兵器……”指劍把自己的校練官牌遞與春紅看,春紅看過,泣道:“李哥,我那可憐的李哥,你倘若到此時再死,我卻也能知道我歸宿何在,你卻是狠了心,舍我而去,我卻是如何安排?”指劍道:“春紅,李總管已然死了,你卻不必傷心,你且與我迴館,眾兄弟當你是嫂子便是……”春紅又泣又喜道:“如此,便是有勞叔叔了”指劍領了春紅,見了鴇母,鴇母正被官兵詢問,指劍出示校官牌,二人直奔商館……


    霍龍夫婦正在柴房裏燒火,卻因為火不燃,惹得霍林氏笑罵,聽到門外有聲音,霍龍走將出來,卻是指劍,霍龍見了,驚喜道:“二哥,你迴來了?老婆子,二哥迴來了,快快備酒”霍林氏邊往外走,邊嗔道:“你這個天殺的,二哥迴來,定要罰你不可,你想喝酒,我給你準備就是,你不用拿了二哥來誑我……”霍林氏行出火房,果然看見指劍,當下紅了臉道:“真是伯伯迴來……”指劍見霍龍滿身的灰,笑道:“三弟,你身為總理,卻是在火房裏忙活,成何體統(tǒng)?”霍龍道:“這個婆娘,什麼活都不會做,硬要讓我教與……”霍林氏又紅了臉,道:“伯伯,你與霍龍進屋說話,我這就給伯伯打酒”指劍點頭道:“有勞弟妹了,你且稍等,我介紹一個人給你做幫手……”霍林氏喜道:“如此最好,省得霍龍罵我……”霍龍不料霍林氏如此一說,慌忙昂了頭,做不屑狀,指劍道:“嫂子,你來,見過幾位……”春紅進了門,霍龍見了,道:“二哥,她害死了李總管,你卻領了她來……”指劍道:“三弟,此女子卻是忠義女子,日後說與你聽”春紅道:“小女子春紅見過叔叔、妹妹”霍龍擰了頭,倒是霍林氏笑道:“嫂子,妹妹見過嫂子,不曾準備,不能與嫂子見禮,這個手鐲是我的嫁妝,暫時送與嫂子……”春紅忙接了,摘了自己的項鏈,送上,二人相談甚歡,一道去買酒……


    再無他話,第二日,張生前來謁見,見過指劍,張生道:“會長,那個汪洋私動了兵器,潛逃……”指劍大吃一驚道:“啊……?果然有這種事情?”張生道:“我派汪洋前去接貨,遲遲未迴,我前去查看,不曾想路上接貨地點沒有人,卻是有幾具苗人打扮的屍體……,在下以為,卻是汪洋劫了貨……”指劍怒道:“豈有此理,你且派了高手,追查下去,不可誤了交貨日期……”霍龍聽見,從自己房內走將過來,見過張生,不待霍龍說話,指劍道:“張生,我命你親率十大高手,追兇查貨,萬萬不可誤了工期”霍龍道:“什麼?貨被劫了?”張生不敢作聲,指劍道:“正是,有可能是汪洋……”霍龍道:“這個汪洋,直娘賊,待捉了迴來,非打他十八軍棍不可……”張生領命走了,指劍對霍龍道:“三弟,你且去道觀,請陳青來議事……”霍龍知道事情嚴重,也不敢多耽擱,直奔道觀……


    自陳青進了皇宮,隨濟世行走,認了濟世為師傅入道,整日裏遊山玩水,那日陳青救了那人,聽口音卻是關南的樣子,知道是雲南人氏,那人尋死之心鐵定,陳青擋住那人道:“你死不要緊,卻是如何給關南複命?”那人道:“我哪裏有什麼臉麵給關大哥複命?你怎麼知道關南?你是何人?”陳青道:“貧道正是會長的結拜兄弟陳青”那人道:“原來是陳道長……”那人便把製刃一事,關南如何讓自己送貨一事直到如何碰上強盜一一道來,陳青笑道:“無妨,貨讓他們劫去就是,你不必擔心……”那人別無他計,隻得隨了陳青迴觀。


    陳青正給那人治傷,見霍龍來了,料是出了什麼事,封了那人諸穴,迎出來,霍龍急急道:“大哥大哥,不好了,貨被劫了……”陳青道:“三弟,不急,貨沒丟……”霍龍道:“哪裏沒丟,貨呢?”陳青道:“你問你二哥就是了”霍龍道:“大哥,你入了道便傻了不成?二哥哪裏有什麼貨?莫非二哥自己把貨劫了不成?”陳青笑道:“三弟,不急不急,你迴館便了……”霍龍聽的一頭霧水,迴到館裏,直奔指劍房,卻見指劍正在酣睡,霍龍急道:“二哥,你卻是這樣安移穩(wěn)的睡?急死我了,貨丟了你還能睡下?”指劍打了個哈欠道:“三弟,貨是丟了,丟的好,丟的是假貨……”霍龍詫異,指劍道:“三弟,你隻管找就是,不必認真……”霍龍自然信得兩位哥哥,道:“如此,我便放心了……”過了幾日,陳青領那人來訪,兄弟三人相見甚歡,霍龍道:“大哥,你卻給我說說,你們弄什麼鬼,我老三是一個粗人,你們不必給我繞彎子……”陳青道:“請這位先生說話……”那人道:“在下雲南理事關南屬下滇海,見過會長、霍爺”霍龍道:“兄弟,不必多說,你撈幹的說就是……”那人道:“我奉關理事之命,送那貨迴京,行至京城,卻是被人劫了貨,劫匪曾說,張總管這一著棋果然下的準確,我等隻管交了貨,領了賞銀,各自迴寨就是,後來的,便是把我打暈了……”指劍點頭道:“陳青,你道是如何?”陳青道:“我看那人內傷,並不至死,汪洋卻是手下留了內力,留下這個活口,卻是要栽贓張總管”霍龍道:“可是張生並未得到汪洋複命呀……”陳青道:“三弟說得極是,我看汪洋此人是使的計中計,張生讓汪洋劫了貨,這是一計,汪洋又順勢弄走了貨,卻是另一計……”指劍指劍道:“我也正是此意,霍龍,你現(xiàn)在便把張生提來,由你審他……”霍龍道:“好,我非打他十八軍棍不可……”滇海與陳青迴得道觀,滇海暗道:“明知是假貨,關大哥卻要派我來,卻是為何?”陳青見滇海麵色不悅,笑道:“我看,你定是關南心腹無疑……”滇海道:“心腹,我如若是心腹,卻讓我送假貨”陳青笑道:“如果你不是心腹,豈不劫了貨走?”滇海大悟道:“原來如此,如若讓別人劫了貨,此計便失手了……”陳青道:“正是,關南信別人不過,所以派你……”滇海暗道:“幸好得道長點撥,要不然我卻是誤會了關大哥……”心下高興,謝過道長。陳青長笑,並不作聲,直往道觀而來……


    指劍靜等結果,卻是心虛得很,冷汗直流,頭暈腦脹,運功調息,稍見好轉,卻依然暈的曆害,隻以為是這幾日勞累,便躺下休息……


    卻說張生正在獨飲,借酒以澆失貨之愁,霍龍大步走將過來,道:“張總管,你倒是清閑,自己喝酒,倒有這個閑情雅致……”張生隻道是霍龍是個夯貨,平日裏說話卻也恭敬,今日卻是如此不敬,隻道是汪洋被找到了,心裏發(fā)毛,手就不聽使唿,酒杯掉在地上,酒灑了一地,霍龍聞見酒香,咽了一口唾沫,道:“張生,你且去館裏說話”張生腳下沒了力氣,霍龍伸手抓了張生胳膊,提了便走。


    到了館內,張生方醒過神來,道:“霍龍,大膽,你以下犯上,不知道我是總管麼?”霍龍道:“如何?”張生道:“我便是有錯,卻不是你能問得,當是會長問得,你算老幾”霍龍道:“我是老三,老大是陳青,老二是指劍,我就是老三”張生道:“大膽,會長的名諱卻是你叫得?”霍龍道:“一個名子麼,有什麼不能叫得?名子不就是叫得麼?閑話少說,到了地方,你再陳情……”進了柴房,霍龍把張生往地上一丟,舉了棍子,便打了一下張生,張生


    吃痛,道:“霍龍,你小子好大的膽……”霍龍道:“張生,你自己做了壞事,卻說我大膽,我再大的膽也不敢劫兵器……”張生聽得,隻道是汪洋果然被抓到了,不等霍龍再打,卟通一聲跪倒地上,道:“霍爺,你莫打,我招了便是……”霍龍心想,果然是這個賊子,有酒豈不更是痛快,隻是沒有酒,想到酒,霍龍想起張生灑的酒,又咽了一口唾沫,狠狠打了張生一下,道:“說”張聲道:“霍爺,我隻是想劫了貨,弄些銀子,卻不曾想汪洋快我一步”霍龍道:“你命汪洋劫貨,卻是快你一步,你再不老實,便吃打”張生道:“話是如此,隻是汪洋沒有交貨於我……”霍龍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是蛇鼠一窩……”對著張生腦袋一棒打將下去,隻把張生打得痛叫一聲,暈死過去。


    霍龍奔到指劍房內,喊道:“二哥二哥,張生招了”指劍正是睡夢中,聽得喊聲,剛要起身,霍龍道:“二哥,張生招了……”指劍道:“如此最好,你把張生提來,我再問話……”霍龍迴得柴房,張生沒有醒轉,霍龍罵道:“還裝死……”一腳踢過去,張生並未醒來,霍龍?zhí)剿瑓s是涼了許久了……


    霍龍嚇了一跳,知道惹了大貨,趕緊迴報指劍,指劍聽得,吃了一驚,怒道:“三弟,你……如此,我們卻是找不到汪洋了……”霍龍跺腳道:“二哥,我也不知道這小子這麼不經打,區(qū)區(qū)三棍便打死了……”指劍道:“死了就罷了,所幸還有線索,你把春紅找來……”春紅正與霍林氏在灶房生火,霍龍尋得春紅,春紅見指劍麵色陰沉,不知何故,道:“叔叔招我來,有什麼吩咐?”指劍見春紅來了,輕笑道:“嫂嫂何必多禮,本來此事不想驚動嫂嫂,隻是事情緊急,我隻得請嫂子過來說話……”春紅道:“叔叔,有什麼事你隻管說……”指劍道:“嫂子,前幾天,你曾說你等一個人,說那人與張生勾結……”春紅道:“正是”指劍道:“你知道那人多些事,說來給我聽聽”春紅道:“那人是浪人的走狗,我隻知道這些”指劍道:“如此,我卻是有了底,有勞嫂子了,在這裏還習慣吧?”春紅道:“多謝叔叔惦記,我還好,隻是在李哥房裏住下,睹物思人……”指劍道:“嫂子,理應住在李總管房裏,將就些……”春紅道:“這個道理我是懂得”春紅迴到房裏,痛哭不已……


    春紅剛走,指劍隻覺的體內似有疾火亂竄,頭暈的兇狠,比上一次難過得多,運功調息,稍稍見好,便招霍龍,霍龍見指劍麵色土黃,嚇了一跳,道:“二哥,你這是如何了?”指劍道:“沒什麼,你快快招陳青來,我有要事相商”霍龍慌忙去請陳青……


    陳青與滇海來到館內,見指劍麵色蒼白,牙關緊閉,陳青把了指劍脈象,陳青道:“霍龍,你與滇海為我守關,我要為指劍療傷……”霍龍道:“二哥好好得,受什麼傷了?”滇海道:“我哪裏知道”二人聽得,奔至門口,再無他話……


    其實,指劍並未受傷,但凡習武之人,講究一個養(yǎng)生,掌握天地陰陽變化,從而調息吐納,吸收精純清氣,令神守於內,從而順應天地,指劍自夏天入蒙起,便亂了陰陽變化,盛夏之時,天氣下沉,地氣上升,天地之氣交接,本是蕃秀時節(jié),當開敞精、氣、神,以吸大地天地之氣,指劍卻是到了沙漠,損了心機,秋時本是容平之時,內把秋前所收真氣貯存,不使神思外馳,以保肺氣清肅,指劍卻是到了如暖春的寧波,卻是泄了肺氣。初冬本是閉藏之時,使生機潛伏,指劍卻自寧波迴京,擾動陽氣,又操持軍務,神誌不能守於體內,陽氣泄了,是以內力不穩(wěn),陳青輕吐一口氣,暗道:“還好,隻作調理便可”隻是時機不對,當初春發(fā)陳之時,待指劍接了天地生發(fā)之氣,再輸於內力,助他複原便是,當下開了指劍天庭、紫宮、膻中、鳩尾、中脘大穴,輸入內力,指劍醒轉,陳青收了內力,指劍輕聲道:“陳青,我怎麼了?”陳青笑道:“不妨,你隻是五髒六腑亂了真氣,待春天我給你調理便了……”指劍道:“我料想那汪洋定是劫了兵器賣與日本浪人,我當去寧波助戚大人,我這就要迴寧波,這如何是好?”陳青道:“無妨,過些日子,寧波正是北方暖春時節(jié),你去了自行運功調理便可,隻是現(xiàn)在你卻不能勞動……”指劍點頭道:“幸好此時倭鬼不能來犯,春時再去便是”命霍龍火速趕往寧波府通知戚元敬,倭賊得了五千假兵器,又命滇海迴報關南,二人領命,辭了指劍陳青二人,各自赴命,霍龍剛走到門口,門子來報,浙江寧波府戚元敬信使範延求見……


    趙弓長取了貨,安全迴得寧波,戚元敬才知道指劍去了京城,眼看春時將至,倭賊定會來犯,心下焦慮,便修書一封,派了信使範延前來京城,招指劍迴營……


    指劍招了信使,隻道是自己近日身體不適,稍作休整,便擇日返逝,請戚大放心,不會誤了軍機,那副使聽得指劍如此一說,修書一封,指劍遞於範延,道:“你且休息一天速速迴營,以免大人惦記,信使前來,我本應盡地主之宜,無奈在下身體欠安,請我的兄弟霍龍招待如何?我這個兄弟,卻也是個千戶,倒沒有辱沒了兄弟”範延拱手道:“校練官,我們共事已久,你卻是這樣客氣,你自管自己,我,你是不用操心的”霍龍本是軍營出身,今日見了一個軍士,早就想與之暢談軍事,按捺不住,急道:“二哥,你羅哩羅嗦的幹什麼,我隻管讓範延痛飲,你放心就是”指劍道:“三弟,軍中不得飲酒,你卻是不知道麼?不可造次”範延卻也是一個急脾氣,對指劍笑道:“校練官,我來你這裏,你不能陪我,我喝酒你也不讓麼?”指劍道:“你身為戚大人信使,貪杯誤事,卻是如何處?”範延道:“校練官,你不用管,我不誤事就是”當下辭了指劍,與霍龍徑直奔往桂花香酒館……


    二人來到酒館,霍龍進了酒館,大聲道:“小二,你快來,給我打上兩壇上好的酒……”小二見霍龍來了,笑道:“霍爺,你這麼久不來,我差點不給你留酒了。”霍龍道:“你這廝就是嘴貧,快給我端菜上來……”小二對灶房叫道:“醬牛肉,小雞燉蘑菇,京醬肉絲,各一道,雅座霍爺叫……”不一會,小二端了酒上來,打開酒壇,但聞桂花香味濃鬱,香驚四座,眾人紛紛轉身,道是好酒,但見那酒倒在碗裏,酒色清徹見底,芳香無比。範延淺嚐,大唿好酒,小二道:“這位爺,這可不是吹的,這酒是我家掌櫃的去年八月曆時一月,親自采摘,又用上好的純糧酒泡製的精品,一般人卻是喝不到,隻能次品……”菜尚未端來,範延徑直先幹了一碗,霍龍哪裏容得下別人與自己鬥酒,也不讓與,自己也幹了一碗。


    二人正在吃,卻聽得門外嘈雜,眾人聽得,紛紛起身觀看,霍龍道:“直娘賊,卻又是什麼鳥事?”剛說完,卻是八個官兵打扮的人奔將進來,霍龍正在飲酒,那兵碰到霍龍,酒灑了一地,霍龍?zhí)鴮⑵饋恚R道:“你搶什麼搶,搶魂麼?”那兵抽了刀,道:“我看你是找死”掌櫃的奔將過來,擋了那兵道:“軍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那兵一腳踹倒掌櫃的,道:“無話可講,且讓我殺了這廝,你休再攔著,不然連你一起殺了”掌櫃的一個跟頭,坐倒在地,一下子碰翻了桌子,霍龍?zhí)鴮⑵饋恚溃骸澳氵@廝,不打你你卻不知道霍爺?shù)膮柡Α币话炎プ∧潜e了起來,一用力,直直摔到門外,那兵駭然道:“這人便是刺殺使節(jié)的亂黨,給我拿下……”眾兵舉刀圍住霍龍,霍龍立定,單手指了那人道:“你還敢造次……?”霍龍當下推倒一人,後蹬一人,借力前踢,轉眼間三人倒地不起,無奈隻是單臂,縱是有高深武藝,卻也敵不過這八個訓練有素的兵士,當場按倒在地,範延一拍桌子道:“大膽的奴才,竟然歐打兵部千戶,當軍法處治……”那人嚇了一跳,喝退眾人,腿一軟,當時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求道:“在下不知道千戶大人在此


    ,還有大人饒小的不死……”霍龍站起身,拍了身上的土,道:“你這廝,不識的天高地厚,打翻了我的酒卻是如何處?”那兵道:“小人這就賠大人酒錢”霍龍道:“你卻是有幾個軍餉?這酒你賠得起麼?”那人一時語塞,不知如何理會得,霍龍道:“我且問你,何事這樣慌張?”那人道:“報千戶大人,山東泰安縣有一刺客逃至本地,小的奉命捉拿”範延道:“霍千戶,他們卻是公務在身,我看還是放過他們”霍龍道:“看不出你卻是有兩下子,幾下便把我按住,有賞”當場讓小二重備酒桌,又要了三壇酒,掌櫃的本是崇兵黷武,隻道是霍龍是個當兵的出身,以是給他上品桂花酒,卻不知道還是一個千戶,當場也不管限量的事,讓小二給霍龍端了三壇酒,霍龍丟給那兵一壇,道:“壯士酒後有膽,你喝了酒,卻要誓死奉公……”那人心下感激,當場飲了一碗,深輯一禮,這才查案,眾人稍事平靜,霍龍二人複又飲酒,不料從火房裏奔出一人,眾兵追將出來,一兵舉了條凳。狠砸過去,正中那人大腿,那人跌倒在地,眾兵圍上來,轉眼間綁了個結實……


    但見此人身高六尺不足,麵黃清瘦,弱不禁風,卻是一個書生相,哪裏有刺客的模樣?


    卻聽那人大罵道:“爾等敗類,有倭賊侵我華夏,侮我同胞姐妹,你們不去殺了他們,還要阻我百姓殺敵……”那兵麵色微紅,腳下不穩(wěn),來到霍龍麵前,道:“千戶大人,刺客已然拿到,在下這就迴部複命”霍龍攔了道:“不急,我看此人哪裏有什麼刺客的模樣?我來問問”那兵應了一個諾,推那人至霍龍麵前道:“你好大的膽子,卻敢刺殺使者。”刺客道:“狗官,你今日在此作威作福,明日必是倭賊砧上肉……”那兵聽得,當下給了刺客一巴掌道:“膽敢罵千戶大人……”霍龍止住,笑道:“嗬,看不出你卻是一個愛國之人,殺了使者,卻是死罪,你死前可有話說?”那刺客道:“老子雖未讀什麼聖賢,沒有什麼功名,卻也知道一個秀才不與兵論的道理……”霍龍命道:“鬆綁,我且也重他是一個英雄,讓他喝過斷頭酒才走……”那刺客卻也不怕,舉碗便飲,嗆的咳嗽連連,霍龍皺眉道:“不能飲酒,卻不是英雄的度量,你卻是如何能夠殺得了那使者?說來聽聽,本千戶看能否救你……”那刺客本以為自己必死,卻是見了生機,加之鬆綁,心下感動,隻道是碰上了一個明理的官,刺客道:“大人,草民邢雙月,本是山東人氏,自幼隨家父的私孰讀書,夏時攜內人金氏入寧波遊玩……”範延喜道:“寧波?”刺客道:“正是,那日正是七月初七,我夫婦二人見三十餘個浪人,公然攜了眾多女子,在街上行不禮之事,小人看不過,便差仆人與內人先行迴山東,我卻尾隨他們,趁了當口,砍倒一人便逃了,他們哪裏是什麼使者,卻是一班淫匪”霍龍道:“原來如此……”範延不等霍龍說話,對那兵士道:“這位兄弟,事出寧波,我卻是寧波府戚元敬手下,特意前來輯兇,不料兄弟辦案神速,令兄弟佩服……”範延拿出官印,正是寧波府官印,那兵道:“如此,便請立了字據(jù),好容我複命。”霍龍忙喊了小二筆墨侍候,字據(jù)立定,那兵道:“千戶大人,小人這就告辭……”霍龍道:“我是霍龍,你有事便來醒世商館找我。”那兵本以為開罪了千戶,道是惹了大禍,不料卻是有賞,果然與那些個官不同,心下敬仰,當即報了自己姓名,應了話,又被霍龍逼了一碗酒,這才迴去……


    是七月初七,我夫婦二人見三十餘個浪人,公然攜了眾多女子,在街上行不禮之事,小人看不過,便差仆人與內人先行迴山東,我卻尾隨他們,趁了當口,砍倒一人便逃了,他們哪裏是什麼使者,卻是一班淫匪“霍龍道:”原來如此……“範延不等霍龍說話,對那兵士道:”這位兄弟,事出寧波,我卻是寧波府戚元敬手下,特意前來輯兇,不料兄弟辦案神速,令兄弟佩服……“範延拿出官印,正是寧波府官印,那兵道:”如此,便請立了字據(jù),好容我複命。“霍龍忙喊了小二筆墨侍候,字據(jù)立定,那兵道:”千戶大人,小人這就告辭……“霍龍道:”我是霍龍,你有事便來醒世商館找我。“那兵本以為開罪了千戶,道是惹了大禍,不料卻是有賞,果然與那些個官不同,心下敬仰,當即報了自己姓名,應了話,又被霍龍逼了一碗酒,這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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