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附體的沈華忍不住爆發，很快就和黃信廝打起來。


    廝打過程中，沈華開始變得異常。


    漸漸的也失去了理智。


    沒有幾分鍾，黃信就被他撕咬致死。


    在那之後，黃信短暫恢複了理智，恐懼的逃離了宿舍。


    臨走時拿走了黃信的手機。


    據沈華自己說，黃信曾經答應過他。


    換了新手機，就把這個給沈華。


    至於為什麼殺死黃副院長，更讓人意想不到。


    沈華並沒有想過要去追殺他，可是沈華才逃走沒有多久，黃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黃副校長聽出不是兒子的聲音，竟然猜出了是沈華。


    結果在電話裏，又把沈華臭罵了一頓。


    陳羽當麵見識過，黃副校長歇斯底裏的模樣。


    所以可以想象，他當時罵的有多難聽。


    沈華根據自己以前的記憶，摸到了黃副校長家裏。


    黃副校長並不在家，沈華便把兩條狗咬死了，之後就躲在家裏等他迴來。


    再之後，他成功殺掉了黃副校長。


    殺了第二個人後，沈華的意識就開始淡薄起來。


    第三個人，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殺。


    自己為什麼要去太子墓那個地方，也不知道了。


    印象裏，第三個比前麵兩個要難殺很多。


    但是，沈華最後還是成功了。


    而且吸食了對方的血液和腦髓。


    感覺到自己變得很充實，很有力量。


    “那你的身上的傷是哪來的？是不是死在水裏的人弄的？”


    陳羽覺得似乎已經接近需要的答案了。


    “那之後就不記得了，那段時間裏，我的意識一直迷迷糊糊的，有很多時間裏，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為什麼殺張麗，你還記得麼？”


    “殺張麗？”


    沈華驚訝的反問道：“我殺了她？”


    “沒錯，你後來返迴學校追殺張麗，這段時間的記憶你也沒有？”


    “你說的是哪個張麗？”


    沈華驚恐的問道。


    “就是你們學院的張麗。”


    陳羽意識到一絲不妙，補充道：“孟琳以前的室友。”


    “我把她殺了？！”


    沈華驚訝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是真的掉了下來。


    看起來有點驚悚。


    但奇妙的是，並沒有影響他講話。


    “命倒是保住了。”


    陳羽察覺到了什麼，猜測道：“你要我送信的女孩子，該不會就是張麗吧？”


    “我居然做了這種事，還好，她沒有事，她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就好……”


    沈華開始神誌不清楚，不斷的重複沒事就好。


    陳羽知道，沈華大概要消失了。


    陳羽不知道沈華在被附體之後，意識是什麼樣子的。


    難道他迴學校來追殺張麗，並不是因為那個傳言的關係？


    而是因為他自己對張麗的感情？


    “都是孽緣啊。”


    這時，陳羽身後傳來了林楓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林楓徑直走到了沈華麵前，淡然的說道：“記得來世多行善，少作惡，輪迴去吧。”


    林楓的聲音裏用上了靈力，有點佛音的意味。


    沈華的魂魄聽了之後，竟真的陷入了思考，露出了深思的模樣。


    漸漸飄遠，最終淡化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你什麼時候醒的？”


    陳羽關了門，轉頭問道。


    “剛剛。”


    林楓立刻又恢複了原來那副德行，怪陳羽把他給吵醒了。


    “你跟個鬼也能聊那麼半天，真服你，硬是把我給整醒了！”


    “行行行，我錯了，您老趕緊躺下吧，我也困了。”


    可躺下來的林楓，卻翻來翻去的半天沒睡，最後主動說道：“陳羽，陳羽？你不是睡了吧？把我弄醒了，你自己這麼快就睡了？”


    “有話說，有屁放。”


    “你說人的這個執念，到底是因愛而起呢，還是因恨呢？”


    陳羽翻著白眼說道：“有情就有執念，問這麼深奧的問題，你這是要頓悟了嗎？”


    “就是覺得人生可憐，你說我們這麼渺小，人生短短數年，卻要有那麼多的事情。”


    林楓一直說，說了很多。


    隻是後麵說的是什麼，陳羽就沒有聽到了。


    這些道理想必在論禪的時候，李馳早就和他講過了。


    隻是現在有了親身的經曆。才會有不同的領悟。


    陳羽有一種感覺，林楓遲早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和尚。


    這一夜，大概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才睡了沒有多久，陳羽又被電話吵醒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放亮了。


    接電話前，陳羽習慣看了眼林楓的床鋪。


    空的。


    看來林楓已經起床去李馳那裏做早課了。


    陳羽心裏忽然有點異樣的感覺。


    想起李馳看人世間的事，都是那樣超脫的姿態，雖然陳羽覺得那也是無可厚非。


    但仍會覺得缺乏人情味，感覺有一點冰冷。


    陳羽有點擔心，擔心林楓有一天也變成那樣。


    感慨了兩秒，陳羽接通了電話。


    “這麼慢，你睡了？”


    劉闖的聲音有點意外的意思。


    “我應該不睡嗎？晚上不睡覺做什麼。”


    “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也能睡著麼？”


    “如果沒有人大半夜，或者是大清早的吵我，我是可以睡的很好的，你找陳羽有什麼事？”


    “是有個事情，我想應該和你說一下。”


    不等陳羽迴答，劉闖說道：“剛剛醫院來電話，沈華沒能挺住，半個小時前走了。”


    “現在還沒有通知學校和他家人，你先知道一下吧。”


    “明白了。”


    陳羽歎了口氣，旁敲側擊的說道：“這個案子呢？”


    “上麵給了指示，要我結案。”


    “感覺你不想結案？”


    陳羽打趣道：“這麼大的案子，前後幾十個小時就破了，不升職，也要記功加薪吧？”


    “你不要跟我陰陽怪氣的，別以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劉闖不客氣的說道：“這個事情，跟你脫不了關係。”


    “那你抓我唄。”


    “我要抓你，會提醒你們避嫌？”


    “那您是什麼意思？想繼續查我？”


    陳羽反駁道：“我的事都跟你說過了，你不信，我就沒辦法了。”


    “查你有什麼用，陳羽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背後還有隱情。”


    劉闖冥冥當中有一個預感，整個事件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