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路,看上去與一條普通的鄉村青石路沒有什麼區別,沒有任何的不凡之處。
但就是這麼一個“平凡”,“普通”的小路,居然就存在於這死寂黑暗的虛空當中。
周子厚發現,這一片虛空,與他之前經曆的虛空層麵完全不同。
若說他以前以飛身托跡潛入的虛空強度是一,那麼這一片虛空的強度就是一千!
他根本無法以感應到這一片虛空的波動,在周子厚對虛空的操控感應中,它就像是一團固化了的超級水泥,怎麼也撼動不了一絲。這樣的地方,以他對空間的理解,絕對無法離開。
周圍那黑暗死寂的區域,給他一種平靜,但無比危險之感。
現在他唯一能夠感覺到安全的,就是腳下下的神秘青石小道。但這一條小道太過神秘,他隻能夠看到百米以外的地方,更遠的地方完全看不到。
哪怕他的神念,也是隻能夠探測到百米以內的區域,超出百米之外,神念就像沉入大海的水,有去無迴!
這裏似乎是一片被天庭鎮壓的地方,那麼這樣的地方,兇險到底在哪裏?
至於長安城隍神所說的魔意,他一點都沒有發現,他能夠感覺到的異常,就是這裏給了他一種涼颼颼的觸感,仿佛有一種冰冷的東西隱秘地存在於這虛空中的一切空間。
周子厚不知道的是,這玩意確實是一種魔意,對於神靈,對於修仙者,都有一定的魔染侵蝕能力。
但不管是長安城隍,還是那個神秘消失的小神,都沒有算到的是周子厚不同於一般人,他是純正的功德聖體。
若說這世間什麼人最不怕魔頭侵擾的話,那一定就是身具功德聖體的周子厚。
因為他不可能有什麼危險,所以提示語也就沒有提示。
周子厚也不知道,一道隱秘的魔影,正一臉驚詫地跟在他背後百米之外。
“怎麼可能,這裏的魔意如此強大,為什麼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那一道隱秘的魔影,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仿佛都被破碎了一般,有些近乎瘋狂的感覺。
在他的認知中,魔道的力量是恐怖的,是無解的!
人們隻能夠對抗魔意,卻無法擺脫它的影響。但眼前的事情卻在告訴他,魔道的力量也不是無敵的,哪怕周子厚隻是一個真仙,這魔意也像遇到了克星一般,無法對他造成一絲影響。
最多,也隻給周子厚帶來一點涼颼颼之感。
這魔影深信魔祖的力量,甚至有些狂信徒的味道,但此時他的信仰近乎被打破,被蹂躪,世界觀碎了一地!
他不知道,是魔意中暗藏的恐怖意誌影響了他,將他的意誌改造為了類似魔道狂信徒一般的特殊存在。
現在的他,在見到了周子厚的表現後,有些崩潰了。
可是這個家夥又是一個膽小的,根本不敢上前攻擊周子厚,周子厚更不知道自己身後跟了一個意誌很弱的敵人。
“真是一個心高誌弱的小人啊!沒意思,活著也是浪費,你就去吧!”
一個聲息從虛空中幽幽地傳遞出來,而後這一道魔影,在驚恐中身上燃起了赤紅色的火焰,自我消亡。
他在火焰的餘輝中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此人是一個書生,好不容易耗盡家財得到舉薦,才能夠在長安城內當了一個小官,但他沒有什麼大智慧,隻有小聰明,在能人輩出了漢庭官場上根本混不出頭。
但能力不行沒有事情,此人到死,都是一個認為自己有大能力的,認為自己才是懷才不遇型的良才。
他唯一特殊的就是,他的運氣比較好。
他所在的任上,幾任上司都比較有功績,讓他也跟著沾了些光,混了不少的功德。
所以他死後,就沒有發配輪迴往生,而是在長安城隍手下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陰神。
那生前的不甘心,也被他帶了過來。
前一段時間,有一個魔頭接觸了他,這個意誌孱弱的家夥感覺自己是懷才不遇,對於城隍神很仇視。他被這麼輕易地引誘了一下,就甘願做了天魔們的探子。
可是他哪裏知道,他的一切早就在某位大能者的眼中,要不是人家要用他釣一位天魔主,他早就死得隻剩下灰渣。
這一次,他將一個隱秘的魔族手段布在了那三光神水瓶中。3sk.
而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這位大能的視線中,現在他已經沒有用了,魔族也不會再聯係他,已經選擇將他拋棄。在這樣的情況下,暗中觀察一切的大能者,自然不需要他的存在。
魚要咬的魚餌已經轉移到了周子厚的身上,他的存在價值也就消失,魔族也不會關注他一絲一毫。
周子厚沒有得到提示語的提醒,就在於這一切都在這位大能者的掌控中,不會出什麼事情,提示語自然不需要對他發出提示。
周子厚一直走了近兩天時間,感覺周圍越來越涼。
要是一般人,一直這麼走下去,最終會瘋的。
但周子厚不用擔心如此,因為他一直在與白起聊天。
“白起前輩,在嗎?”
在踏上這青石路後不久,他就唿喚起白起來,想要與他拉拉關係。
“小子,不是告訴過你嗎?沒事不要麻煩我!”
“不是,前輩,就是我想要跟你聊聊天,可以嗎?”
“小子,你走的可是歸墟古道,敢在這樣的地方與我聊天,你不怕自己一個腳滑,把自己的命給送了。你小子命沒有了沒有關係,別連累我也困在這裏!”
白起略有些擔心地提醒道,他是真的擔心了周子厚將他也陷在此處。
歸墟!
這裏怎麼可能是歸墟?
說實話,周子厚一下子被嚇倒了,停在了古道上連動都不敢動了。
歸墟,那是整個洪荒世界最恐怖的禁地,傳說是世界的盡頭,是一切的終極虛無之地。
“前輩,這裏真的是歸墟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看把你嚇了,這裏並不是真正的歸墟。”
白起無限鄙視的聲音傳出。
“這裏隻是歸墟的投影,但這裏對於你來說仍舊極度危險,我困在此地都很難逃出去,更別說你了。所以,你走路可要走安穩了,這條古道是整個歸墟上唯一安全的地方。”
聽到這裏並不真正的歸墟,周子厚才略微鬆了口氣,既然是歸墟的投影,白起說很難逃出去,那代表著他還是可以從歸墟的投影中將自己救出去的。
同時他也在心中將長安城隍罵了個狗血噴頭,這麼危險的地方,他竟然連提示一下都沒有。
提示語也沒有動靜,這就說明他在這裏危險並不大。
他對於提示語的信任要勝過白起。
“白起前輩,你知道是什麼人造出了這麼個地方嗎?”周子厚好奇地問白起。
“我要知道,我就是聖人了,這樣的地方除了那幾位,又有幾人能夠弄出來。不過你小子悠著點,這樣的地方弄出來,必然是鎮壓極其兇險的事物,雖然這裏有一位強者鎮守,但你還是小心一些。還有,沒事別煩我!”
這聲音落下後,無論周子厚怎麼唿喚,白起就是不理他。
周子厚隻好小心地趕路,直到兩天後他才看清遠方的一座巨大的黑色魔山。
那山無限大,無限高,但似乎又無限小,無限近,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要不是一道巨大的通天火壁阻擋了它,讓它的影像變得模糊,周子厚感覺自己心誌恐怕也會被那黑色的魔山奪去。
那種似乎時刻影響著你,讓你扭曲,讓你瘋狂,讓你內心黑暗麵旺盛的恐怖魔意是那麼的濃烈,哪怕周子厚的功德聖體抵禦起來都有些吃力。
“這小子的功德聖體不錯,有意思,要是別人來了,我都不敢主他接觸這殘山的魔意!”
那通天火焰巨壁之下,一個紅發的獸皮大漢坐在那裏,看著到來的周子厚,似乎故意看了一場好戲,測試了一下周子厚的功德聖體。
周子厚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夠接觸到這無比強烈的魔意,是某人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