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得漫長,若萍發現自己一個人走在無人的曠野上,四周刮著凜冽的寒風,風中夾雜著奇怪的尖鳴,仿佛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餓狼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不停地奔跑,踉踉蹌蹌,幾乎要摔倒。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禁喜極而泣,大聲喊道:“東方,東方,等等我!”東方好像聽不見的樣子,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若萍傷心的哭泣著:“東方,你為什麼不等等我,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明白嗎?”東方的身影漸漸消失了,若萍傷心欲絕。
突然,八字胡的袁軍獰笑著走過來道:“我的親親小乖乖,從了我吧,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另一邊劉兵惡狠狠的道:“小丫頭,你爸你媽花了我多少錢?老子追你追了那麼長時間,追得好辛苦,你該怎樣報答我?!”這時候,看到自己的小叔走過來,若萍喊道:“小叔,救救我!”小叔冷冷的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著!”若萍掩麵而泣。這一哭,便哭醒了,一摸臉上哭的都是淚。這才發覺太陽穴好疼,自己躺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裏,陌生人的床上。就看見一個體態豐潤的女子走進來,遞來一條熱乎乎的毛巾,關切的問:“醒了?還好吧?”
那燕看這姑娘哭的滿臉都是淚,肯定是心裏受了無數的委屈,臉上滿是同情的神色,遞了杯溫水給她。若萍喝了口水,略帶羞澀的問:“我這是在哪裏?怎麼到這兒的?”那燕將情況大體說了下,並說是自己一個朋友將她送到這裏的。聽了那燕的話,若萍又傷心的哭起來。那燕給她擦擦臉安慰道:“好姑娘,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吃了那燕盛來的一碗白粥,一小碟鹹菜和半個鹹鴨蛋,若萍感覺自己好了許多。
一個是孤身千裏之外的單身女子,一個是感情上受盡折磨的青春姑娘,兩人都有一種浪跡天涯之感。睡在一張床上,講著各自的經曆,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好多。
當聽到東方和自己的遭遇時,那燕也感動的流下了眼淚,連聲說:“從近往後,我就是你姐,誰再敢欺負你,告訴姐,姐給你報仇!”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此時,在濱海市的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廢棄的大倉庫裏,閃著昏黃的燈光,濱海市黑道的頭把交椅——老大尚嚴海惡狠狠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兇神惡煞的瞅著眼前四個哆哆嗦嗦的人——簡彪、高豐年、劉兵和藍莓之夜夜總會被查抄時一個漏網的小弟。
一群小弟們手持砍刀和短棍,耀武揚威地站在尚嚴海身後,不時發出挑釁的目光。
“說吧,怎麼迴事,老三不能就這麼沒了,我要發現這裏麵有誰的貓膩,老子平了他的祖墳!”尚嚴海指了指簡彪:“你,白眼狐貍,你先說!”
尚嚴海在濱海一帶的黑道上素來以心狠手辣著稱,手上犯了無數條命案,警方苦於抓不到他的把柄,一直不能將他繩之以法。
簡彪戰戰兢兢的將今天和袁軍在一起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給沈若萍下藥的事也不敢隱瞞。聽了他的話,尚嚴海“啪啪”給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罵了聲:“正經事不做,盡出餿主意,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劉兵聽了簡彪的話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我女朋友要是少一根頭發,老子滅了你!”尚嚴海哼了一聲,說:“老七,目前首要之急是查清誰是奸細,你女朋友的事我會給個交代,何況老三人也沒了,此事就此打住!”
漏網的小弟畢恭畢敬的將下午的情況匯報後,尚嚴海陷入了沉思:難道我們濱海來了高人?怎麼我們道上一丁點消息也沒有?
一個小弟說:“今天我們夜總會被查抄後,晚上立馬播出了新聞,下午我還看見那個女記者一個鏡頭不落地拍了個遍!不過,據聽說,這女記者和刑警隊的趙亮正在拍拖,想來或許是趙亮通知她去的!”
又是趙亮?!尚嚴海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但是眼下還有一件大事要辦,當前之事必須要放一放。他隨即吩咐那小弟去暗中打探打探那燕和趙亮的情況,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向他匯報。
審完了手下一幹人,迴到自己老巢,叫來了心腹軍師老査,兩人仔細一核計,為確保下步計劃的完成,必須加派人手。隨後吩咐老査將圳上的老五,正在燕都參加散打比賽的老四等一幹人盡快招迴濱海,方才摟著兩個妖豔的女子幹起了齷齪的勾當。
此時,濱海市的上空,雲層之上,一個人微微歎了口氣,這燈紅酒綠之下到底藏著多少卑鄙的交易和勾當?唉,世界本來就是由光明和黑暗、汙濁和清流構成,那麼我就當一個執法者吧!
一個瞬移來到鄉長劉衛家附近的上空,此時月朗星稀,沒有一絲烏雲。八卦的運行法則既成,與天地之間形成一絲默契的溝通,揮手之間,便招來一塊厚重的烏雲,烏雲越壓越低,瞬間劈出一條更為猛烈的閃電,一下子竟把鄉長家的屋頂劈了個大洞!隨後傳來哭爹喊娘的叫聲。
幾天以後,一封封檢舉揭發信也包括悔過書寄到區、市相關的信訪局、檢察院以及紀委,劉衛的遠房侄兒劉秘書帶頭到市裏揭發了他叔叔貪贓枉法的所作所為。經過有關部門的走訪、核實和調查,在最短時間內,雲海鄉的鄉長劉衛及鄉一級的有關幹部被雙規。
此番結果大快人心,很多雲海鄉的老百姓都說這是壞事做盡才招來老天爺的報應!
那一日,接到那燕的電話,和若萍一起趕到了市裏。那燕一口一個弟叫得可真親切!看著平白多了個未來的子舅,趙亮也是特別的高興,使出渾身解數,到廚房做了滿滿一桌子好菜!兄弟姐妹四人杯籌交錯,相互免慰,相互祝福。
席間,若萍談到自己的事情,不免有點惆悵。那燕考慮了一下說:“你那個音樂老師別當了,我有個朋友是機關幼兒園的園長,就過來教孩子吧!”趙亮說:“也是,你爸媽是勢利了點,搬來和那燕住一起,什麼事有哥我照顧你!”說著,拍著胸脯保證。
那燕送給東方一個嶄新的摩托羅拉手機,道:“別讓姐和若萍到時候找不著你,替你擔心!”吃了飯,四個人一起來到濱海公園照了張滿意的合影。
由於得到了內線的準確情報,並做了詳細而周密的安排,半個月後,趙亮帶領刑警隊一批得力幹將在青雲山的半山別墅將濱海市最大的一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販毒團夥一網打盡,黑社會老大尚嚴海被當場擊斃!為此,市裏給刑警隊頒發了集體一等功,趙亮則榮立個人二等功。
也許,濱海市的治安可以稍稍平息一段時間了!東方長舒了一口氣。抽空買了點東西來到田橫岡上,可巧田琳琳也在,這丫頭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哪還有當初一點天真爛漫的影子?隻是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東方看,企圖發現一些特別的東西,看得東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三個人帶了祭品來到將軍墳前,祭拜了一番田橫岡上陣亡的將士和田氏的曆代祖先,同時也告慰隕歿的伏羲初祖。
東方用神識探查過田琳琳的體質,從自己的意識海中搜索出一篇無根道人著述的《三千弱水神篇》傳給琳琳,鄭重告誡她要象田氏祖先一樣有骨氣和毅力,要她好好修煉,做一個普濟天下的修真人。
而母親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想起母親的一生大都是在艱辛和苦難中度過的啊!東方很是難過。在餘下的有限的光陰裏,東方和若萍盡可能的陪在母親身邊,陪老人家說話、聊天。
最終,老人家依偎在兒子的懷裏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了人世。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東方來到舍身崖上,取來落鳳琴奏一曲上古的《天之殤》,感受著天道之哀和人倫之痛。
天蒼蒼,野茫茫,山之上,道有殤!
夢蝶著一身素色衣衫,隨著琴曲的節拍,亦歌亦舞,哀婉的琴曲和縹緲的舞姿交相輝映,令天
地為之動容,山河為之變色。
濱海市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而未來呢?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