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又來了一個搗亂的!”
此刻的赤魅仙子,已經(jīng)變幻成了一個老太婆的麵容。幹癟的嘴唇裂開,咒罵了一聲,露出了幾顆烏黃的牙齒來。
這七絕書生的修為,她可是深有體會。就算是隨手擲出的兩枚棋子,也不是她能輕易抵擋的。眼見不能把木驚宇給擄走,赤魅仙子馬上發(fā)揮出見勢不妙就逃跑的性格,極速退後了幾步。
“前輩,你終於趕來啦!”木驚宇看到七絕書生趕來,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火速跑到了藍裙女子的身邊。
“怎麼樣,丹藥到手了嗎?”七絕書生先是看了看躲在冰寒丹室深處的赤魅仙子,又冷眼瞅了瞅木驚宇。
縱橫九州幾十載,她隻是隨意掃視了一眼,就猜測出剛才發(fā)生什麼事了。
木驚宇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七絕書生的眼睛:“丹藥早就被晚輩吞服過了,剛才趁機試了一下,果然如醫(yī)仙前輩所言,能讓我的左手承受住先天境界的靈氣。”
“有用就好。”七絕書生點點頭,並沒有理會木驚宇羞愧的麵容,轉(zhuǎn)頭對藍裙女子說道:“藍仙子,既然木驚宇已經(jīng)吞服過丹藥了,那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和酒鬼匯合之後,趕迴到藥王穀中吧。”
藍裙女子點頭應道:“一切全憑前輩做主,藍荷聽命就是了!
“藍荷仙子?您是妖冥殿中,四位仙子之一的藍荷仙子嗎?”
當初,他和畢蕓相處的一段蘇月裏,就常聽她提起藍荷仙子的名諱。知道這藍荷仙子,自小就對畢蕓關(guān)愛有加?墒钦麄妖冥殿中,為數(shù)不多幾個照顧她的前輩了。
不過轉(zhuǎn)念間,又想起她剛剛目睹了自己被赤魅仙子的媚藥所騙,差點鑄成大錯的行經(jīng),心裏忍不住忐忑不安起來。
要是讓她認為,自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少年,再給畢蕓告上一狀的話,豈不是讓畢蕓對自己萬分失望嗎!
“藍荷仙子,驚宇剛才被赤魅妖女所騙。才做出……才做出那等荒唐傻事,還望仙子能……”
藍荷仙子揮手打斷道:“我念你是被赤魅所迷,才做出這等荒唐事。要是在有下次,可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小子知道,小子知道!隻是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要讓畢蕓知道啊……”木驚宇央求道。
常荷仙子心念微轉(zhuǎn),冷哼一聲道:“不想讓我告訴畢蕓也可以,那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xiàn)了!”
這畢蕓,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勺源虮簧綆[象王,從無極墟外帶迴來後,就如同換了一個人般,日日茶飯不思。
這可把常荷仙子急得團團轉(zhuǎn),一時間搞不清楚,小丫頭心裏究竟藏了什麼事。
總算在後來,尋了一個時機,找她促膝長談了一番。才知道畢蕓這丫頭,在和木驚宇相處的一段時日內(nèi),早已經(jīng)芳心暗許了。
這可把常荷仙子嚇的不清。雖說千年以來,也有過人妖相戀的事情發(fā)生,可大多都有悲劇收尾。能最終相伴到老的,那是寥寥無幾。
更何況,畢蕓身為上古神獸畢方的後代,注定要身負重任,豈能過早的陷入兒女情長呢?
再加上後來,常荷仙子得知木驚宇在九華山中的資質(zhì)平庸,不是修仙問道的那塊料,就更不可能讓畢蕓和他在一起了。
隻是在畢蕓漸漸長大,把這一份情愫深埋心底。除了身邊的秋娘、麻姑兩人外,很少在向外人吐露心聲了。這才讓常荷仙子誤以為,長大後的畢蕓,已經(jīng)淡忘了九年前的那個少年了。
可是,木驚宇剛剛憑借化氣初境的修為,居然抵擋住了自己的先天一擊,頓時讓她刮目相看。雖說不知道,這小子這些年來有了何等奇遇。不過,心思敏銳的察覺到,就憑著木驚宇剛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修為,還有和酒鬼、七絕書生等幾位散修之首的關(guān)係,說不定能助畢蕓一臂之力,與北冥王去爭個高低。
所以,才會想到用這件事情,來約束住木驚宇,時時刻刻聽命與自己。
“仙子放心好啦,木驚宇知道該怎麼做的。”聽到常荷仙子答應了自己,木驚宇忙不迭的答應道。
七絕書生望了一眼,退到冰寒丹室深處的赤魅仙子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常荷仙子和木驚宇兩人點點頭,跟著七絕書生退出了這間丹室,隻留下赤魅仙子一人,幽怨的望著木驚宇消失的背影。
“到手的鴨子,居然就這麼飛了。哼哼,木驚宇啊木驚宇,姐姐我以後有的是機會,還怕不能把你拿到手嗎?”
赤魅仙子喜好男風,在九州遊蕩時,不知有多少純男少年,被她用秘法所惑。在聚雲(yún)山莊時,就暗中看上了木驚宇的容貌。
這一次,得知木驚宇隨酒鬼潛入到丹蟾山中,又得了北冥王的命令,親自率人捉拿木驚宇,心裏就暗暗打好了主意,想辦法把他給弄到手。
正好發(fā)現(xiàn),木驚宇一個人,誤入到丹蟾山下麵的密室,不正合心意嗎!
當時就心中竊喜,調(diào)集人馬守在密室的外麵,自己獨自進到密室中,變成蘇瑩瑩的模樣後,又趁著接過丹藥的機會,把秘製的催情藥抹在上麵,引誘著木驚宇和她行魚水之歡。
眼見到了最後一步,還是被常荷仙子和七絕書生兩人給破壞掉了。惱怒之餘,又起了幾分期待。尋思著在找機會,一定要把這小子給弄到手了。
見到三人顧不上自己,全都退出去後,從懷裏取出了千裏尋聲蟲,命令守在外麵的一眾精怪,火速趕到裏麵來,阻止三人的逃離。
三人來到外麵的大廳後,七絕書生指著來路說道:“常荷,老身已經(jīng)找到木驚宇了,你還是趁著其他精怪沒有衝進來,馬上離開這裏吧!
常荷仙子搖搖頭道:“這個不急。咱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外麵有不少人馬守在出口。想必現(xiàn)在,赤魅已經(jīng)通知他們衝進來了,我還是先護著你們離開再說吧!
七絕書生擔憂的說道:“哎,我隻怕北冥王知道了,是你帶我尋到了丹蟾山下的密室,會對你有所不利!”
原來,七絕書生獨自從丹蟾山裏出來後,先是在外麵尋找了一番,並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地方。這才想起常荷仙子來,看看她是否知道另一處入口的所在。
要知道,常荷仙子可是妖冥殿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畢蕓一邊的人了,自己思來想去,隻有去求助她了。
現(xiàn)在木驚宇找到了,七絕書生就擔心起常荷仙子的安危,怕她事後遭到北冥王的打擊報複。
常荷仙子說道:“前輩放心好了,常荷可是妖冥殿四仙子之首,更是狴犴和朱厭兩位法王的結(jié)義小妹。北冥王那隻癩蛤蟆,可沒有膽量動我一根手指頭的!”
七絕書生也知道這一點,才會去求助常荷仙子的。不過,還是擔心那北冥王,惱怒她光明正大的幫助自己等人,會惱羞成怒對付常荷仙子。
還想在勸她離開這裏,就聽見另一處冰道中,傳來一聲高唿。
“老姐姐!木驚宇!你們在裏麵嗎?”
“是仲康,這老小子總算找進來了!”七絕書生聽到是酒鬼的聲音,笑了一聲迴道:“老酒鬼,我和木驚宇都在這裏!
酒鬼聽到七絕書生的聲音後,高聲迴應了一聲,尋著聲音到了三人的麵前。
“師……前輩,您老沒有事吧!”木驚宇一下子撲到酒鬼的眼前。
“好小子,怎麼樣了!可尋到震脈鎖靈丹嗎?”酒鬼上下打量了一番木驚宇,見他除了衣衫不整外,沒有受到什麼傷,這才放下心來。
木驚宇拍著肚子道:“喏,丹藥已經(jīng)在我肚子裏啦!您老就放心好了!
“不錯不錯,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本乒砝事曅Φ。
七絕書生在一旁責怪道:“仲康,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下來。莫不是被妖冥殿的幾個小妖給纏著,脫不開身了嗎!
酒鬼迴道:“看老姐姐說的,我司徒仲康豈能被他們給纏住!”當下把自己在上麵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酒鬼等七絕書生走後,在丹途丹室中尋找了一番,還是沒有找到下去的機關(guān)。就尋思著不去管木驚宇了,先把這間丹室裏的丹藥查看一番。萬一那震脈鎖靈丹就藏在這裏,而自己又沒有發(fā)現(xiàn)的話,豈不是白費功夫了嗎。
等他尋找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丹藥的蹤跡後,就偷偷離開了丹途丹室。趁著守在外麵的望星雕使不被,出手將他給拿下來了。
然後帶著他返迴到丹途丹室中,威脅望星雕使打開了隱秘的通道,從上麵進到這裏,正好遇見了七絕書生三人。
七絕書生聽完說道:“既然人都聚齊了,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另外三人同時點點頭,剛想從另一條出口出去,就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酒鬼當先走到前麵,身前凝聚出一柄碩大的仙劍來:“來的好快。∧銈兏谖疑磲,咱們一起殺出去。就憑這些小魚小蝦,還想攔住我們不成!”
七絕書生一把拉住酒鬼說道:“不能硬闖!咱們?nèi)诉好說,可真要纏鬥起來,要時時擔心木驚宇的安危。他要出現(xiàn)什麼意外,那咱們這幾天不都白忙活了!”
“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酒鬼一拍腦袋,嘴裏嘟囔了一句後說道:“既然前麵走不通,那就從丹途丹室中出去吧。雖說那裏也有人把守,好在人數(shù)不多。隻要小心一點,就能確保木驚宇沒事的!
說話間,門外的嘈雜聲更近了。
七絕書生已經(jīng)當先退向了身後的冰道,可剛跑出幾步路,腳步卻停了下來。“上麵已經(jīng)有眾多精怪衝下來了,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四人側(cè)耳傾聽了一番,果然聽到冰門外麵,不斷有人輕聲落地的聲音。粗略算了一下,少說也有二十餘個精怪了。
木驚宇環(huán)視整個大廳,除了這條出路外,就剩下存放丹藥的密室,還有對麵的一條,通往掛滿蟬蛹少年的山洞了。
常荷仙子指著眼前的丹室說道:“赤魅還躲在丹室裏麵,不如咱們先進去把她擒住。用她做人質(zhì),逼迫其餘精怪放出一條路來!
七絕書生聽完點點頭,這也未嚐不是一個法子。
隻是這赤魅仙子生性狡猾,修為雖然不算太高,可極擅易容逃脫之法。想要在不傷其性命的前提下,合力把她拿下,恐怕要費上一番周折。
思來想去,似乎也沒有其他較為穩(wěn)妥的法子了。
就在七絕書生下定決心,要拿下赤魅仙子做人質(zhì)的時候,木驚宇突然指著剩餘的一條冰道:“兩位前輩,常荷仙子。我在進入到這裏後,發(fā)現(xiàn)這條冰道裏麵,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裏麵關(guān)押著上百個被丹魔擄來的少年。咱們不妨到這裏看看,說不定還有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