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與接引準提二聖說得片刻,便起身告辭。
今日佛教奪混沌鍾未成。
士氣大傷。
如來自要前去主持大局。
接引準提二聖也不挽留。
點頭應(yīng)過。
眼看如來身影就要消失在須彌山外地紅塵之中。
接引突然在後麵宣了一聲佛號。
道:“南無釋迦牟尼怫。
你此去靈山,可宣講那般若菩提‘慈悲’之佛法。
佛教弟子願意聽者。
你便盡心教導;不願聽者,你也由他而去!”如來聞得接引之言。
猛地渾身一震,瞬即又定下身子。
迴過頭來,唱了一諾道:“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須菩提佛。
弟子謹遵兩位佛祖之命!”接引看著如來消逝地身影。
隻好一陣騰神。
半晌之後才對著準提道:“師弟,我卻不知此舉是對還是錯了!”言語間不勝蕭索之意,似乎甚是疲倦。
地界如今正處五代十國之亂世。
佛教發(fā)展之勢日盛。
其中自也少不得許多雞鳴狗盜,濫竽充數(shù)之輩,然量劫將至,佛教氣運不足。
支撐不了如此龐大地架勢。
一個不小心便要步那通天教主截教之後塵。
至於所謂地佛道聯(lián)手對付玄木馬。
兩人都清楚地很,不過是特殊時候的一種特殊行為罷了,昔日封神,那太上老君和原始天尊為了自身利益,連親兄弟通天教主都能出手對付,更何況佛教?二聖乃是大決斷。
大智慧之人。
如何不吸取通天截教敗亡的教訓?在混沌鍾未得後,為佛教計。
已決定要行那壯士斷腕之舉!準提那枯瘦地麵龐上泛著蠟黃。
彷佛並未聽見接引的話語。
隻靜靜地看著須彌山上那漫山遍野地菩提樹與金蓮花,目光堅毅道:“師兄,你著相了,這世上之事哪有什麼對錯?隻在我們是否有心罷了!”天外天,八景宮中。
太清道人迴到兜率宮中。
便命玄都大法師將那身受重傷地雲(yún)中子帶至太上老君處療傷,太上老君取出身邊紫金葫蘆。
擰開蓋子,倒出一粒金黃色地丹藥。
那丹藥一出紫金葫蘆。
便流光溢彩,整個八景宮中都是一陣清香襲人。
旁邊原本一直鐵青著臉龐地原始天尊見得此丹。
也是不禁動容,道:“多謝師兄出手相救!”原始向來護短,闡教好不容易出了個準聖,卻被打得如此模樣。
原始怎不惱怒?此丹正是那號稱天下第一丹地九九金丹。
乃是太上老君昔日得道時采天材地寶而煉成!原本一共有九粒,後賜予了當時道教燃燈、玄都、多寶、雲(yún)霄四準聖一人一粒。
又在巫妖大戰(zhàn)時贈與了伏羲一粒。
雲(yún)霄那一粒被送與了嫦娥,嫦娥吃得此金丹後直接由普通凡人上升到了金仙境界。
足可見九九金丹的珍貴之處。
洪荒變成三界後。
天地陰陽之氣不再連接,那等煉丹的材料再也比不得以前。
所以此九九金丹也成了絕煉。
太上老君望這紫金葫蘆中剩下的那三粒金丹,淡淡道:“師弟,你我自家之人,何必言謝?我倒希望我這金丹早日使用幹淨!”言罷卻是好一陣惆悵。
昔日那得丹之人,雲(yún)霄進了玄木島、多寶與燃燈二人為分佛教現(xiàn)在佛與上古佛、伏羲轉(zhuǎn)世為人族天皇。
和著太上老君也是貌合神離。
隻餘得玄都大法師一人尚在道教,而今好不容易多了個準聖雲(yún)中子,太上老君又怎會舍不得區(qū)區(qū)一顆九九金丹?原始天尊聞言也是好一陣沉默,諾大一個三清道教。
億萬年來以盤古大神正宗,道祖鴻鈞親傳自居。
卻是門下凋零。
找不出幾個像樣地人才。
別說比不上那玄木島。
便是連那佛教也差遠了。
要不是尚有太上老君分身三清道人,在聖人不出地年代。
任何三界大事。
道教都隻能做那看客了!難怪以太上老君之清靜無為。
也是心有所感。
九九金丹果然非同凡響。
雲(yún)中子才服得不久,便麵色紅潤,傷勢已好了大半,便起身來向二聖行禮。
原始點點頭道:“混沌鍾之事既了,量劫前三界再無大事發(fā)生,你下去好生養(yǎng)傷修煉!”頓了頓。
又對那玄都大法師道:“你也去吧!”待得玄都與雲(yún)中子走後,原始道:“師兄。
如今這玄木島已得了混沌鍾,量劫三方唯有佛教氣運不足。
我等是否要韜光養(yǎng)晦。
任那佛教與玄木島廝殺……”原始之意,老君自是清楚地很,說地是佛教氣運不足,道教知否要改變和佛教聯(lián)手地態(tài)勢,改而保持中立。
畢竟,讓玄木馬之人上封神榜還是讓佛教之人上封神榜,於道教而言,都是一樣,道教沒必要再去踩這趟渾水,反正道教已經(jīng)曆了上一次封神量劫。
不比佛教與玄木馬,定要參與其中。
當初上一次封神大戰(zhàn)才過。
原始便打算讓道教退出下一量劫。
靜待發(fā)展。
隻是被佛教天庭玄木島三方給硬拖了進來。
隻有永遠地利益,沒有永遠的盟友!於聖人來說,也是如此。
老君閉上眼睛沉吟半晌。
突然又半張開來。
放出兩道精光。
提起手中那根取自李鬆身上地扁拐,靜靜地看著。
彷佛要瞧得個透徹。
老君望著原始。
緩緩道:“師弟。
如今你已是聖人之尊。
若是你以手中三寶玉如意,能否一招將昔日一起在紫霄宮中聽道,手握混沌鍾的妖師鯤鵬給打得暈死過去?”原始麵色突變。
緊緊閉上嘴唇,再不言語!天外天。
媧皇宮中。
女媧聖人一襲淡裙,秀眉緊鎖。
端坐在那雲(yún)臺之上,雖是聖人之尊,卻也讓人陡生一股楚楚可憐之情。
旁邊傳立著靈珠子(哪吒),哪吒自上次西賀牛洲積雷山一戰(zhàn)後離開天庭,便又迴到了女媧身邊當起了童子。
原來這陸壓帶著受傷暈迷的妖師鯤鵬在到這媧皇宮門口後,卻是知道女媧鄙夷鯤鵬為人。
不敢晉見,隻在外等候傳喚。
女媧怎會不知道陸壓的意思?陸壓自巫妖大戰(zhàn)後一心要重振妖族聲威,如今又得了妖師鯤鵬。
怕是等鯤鵬養(yǎng)好傷後。
兩人便要前去收服那北俱蘆洲上古群妖了。
上古妖族之滅本是天意,因自己這個聖人身具那無量功德,又得李鬆不周山下之助,才存得了這絲餘脈,如今生活在北俱蘆洲那苦寒之地,日子雖然清苦。
卻也無憂無慮。
難道真要重新卷入那紛亂地三界之爭中?女媧突然歎了一口氣。
道:“哪吒。
你去喚他們進來吧!”說罷,卻是緩緩地走進內(nèi)室去了。
片刻後,陸壓抉著鯤鵬進來,兩人沒見到女媧身影。
皆是一怔。
但瞬即便明白了女媧之意。
鯤鵬遙遙向女媧內(nèi)室行了一禮。
便端坐下來運功療傷,兩人份數(shù)同輩,此舉倒也無甚不妥。
陸壓卻是麵色堅毅,取出那妖族聖物招妖幡。
雙手平托過頂。
一聲不吭地跪?qū)⑾聛怼瓡r間就如此悄悄地流逝。
幾個晝夜地時光眨眼便過……陸壓在不周山下阻止孔宣收服混沌鍾,與雲(yún)中子相鬥。
後又為救鯤鵬。
耗費了不少真元。
早已是強弩之末。
此刻下跪。
更是不運真氣。
與常人無異,在堅持了幾日後。
隻渾身都似散了架一般,欲搖晃起來,陸壓也極是硬氣。
楞是一聲不吭。
硬生生的挺住。
哪吒心道如此下去,怕是陸壓性命堪憂。
隻得搖搖頭。
走進內(nèi)室。
對著女媧輕輕喚道:“娘娘,那陸壓怕是不成了!”大殿之內(nèi)地情形女媧自是一清二楚。
女媧向那陸壓望去。
隻見陸壓那瘦弱地身軀彷佛隨時要倒下,那千萬年不得開懷地麵龐上顯現(xiàn)堅毅之色,一雙鬱鬱寡歡眼眸中。
竟然隱隱有淚光閃現(xiàn)。
女媧沒來由地心中一軟。
挽著哪吒之手,出得內(nèi)室來,慈祥的看著陸壓,柔聲道:“昔日你父叔將你托付與我。
自洪荒三界億萬年來,我不收門下,也僅指點了你與哪吒二人,算起來你也是我的半個弟子!”“唉。
你性子外柔內(nèi)剛,你欲行之事,我也阻止不了,隻望你日後行事之時,多多體會那上天有好生之德。
好自為之吧!”女媧接著道:“這招妖幡原本就是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之物,既給了你。
就拿去吧。
可別墮了你父叔地名聲!”陸壓聞得女媧之言,隻神情一鬆。
再也堅持不住。
雙手緊握那招妖幡,含笑著便暈了過去……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