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八景宮中。
玉清聖人元始天尊一臉惋惜,望著那八百裏蜀山,長長的歎了口氣。
原始旁邊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卻還是在閉目修行,彷佛並不知道此事的發(fā)生一般。
原始卻是感覺到了,就在長眉道人自爆那一剎那,老君的眼皮不自覺的抖動了幾下。
唉……呂洞賓(徐福)的童男童女祭,長眉道人的殺妖取丹……師兄的心中也是困苦啊!唯盼師兄經(jīng)此之事後,修為更上一層樓,離道祖鴻鈞天道又更進(jìn)一步。
玄木島,玄木府內(nèi),李鬆一個人在靜靜的坐著。
方才一眾門人已經(jīng)全部迴來向李鬆匯報了各路戰(zhàn)況,玄木島可算是大勝而迴。
孔宣在朱仙鎮(zhèn)阻擋了佛教燃燈布下的上古七佛大陣,雖然受了輕傷,卻無大礙;牛魔王羅剎女前去請求冥河老祖出兵,結(jié)果幽冥血海將佛教在輪迴地獄的勢力完全拔起,紅孩兒甚是討得冥河老祖的歡心,被冥河老祖留在幽冥血海內(nèi)悉心教導(dǎo),不過後羿與嫦娥兩夫妻卻是身受重傷,沒有幾百年時間是是別想從弈臺出來了;袁洪等四隻猴子率領(lǐng)的西賀牛洲群妖將也是功成,使得地界從此再無蜀山修真一派;最為輕鬆的是雲(yún)霄竹靈梅韻所在的東海,三人擺下那九曲黃河大陣後,天**之人不敢進(jìn)入,而後來的道教諸人又知事不可為,最後這挑起此次大戰(zhàn)的東海之事竟然不了了之。
李鬆遙望著蜀山方向,搖頭苦笑一聲。
長眉道人性子之剛烈,倒是出乎李鬆的意料之外。
在李鬆後世眾多修真門派中,五花八門,卻惟獨(dú)那在曆史上盛極一時的蜀山派沒有流傳至今,原來竟然是因為如此的原因。
李鬆伸手一招,那取自道祖鴻鈞紫霄宮的混沌至寶鴻蒙劍已經(jīng)現(xiàn)於手中,一股冰涼卻又熟悉的氣息從那鴻蒙劍上傳來,彷佛是在與李鬆打著招唿。
李鬆看著那黑黝黝的劍身。
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應(yīng)過。
李鬆暗道:佛道兩教圍攻玄木島。
卻是被自己送了佛教地藏上封神榜,斷了道教蜀山一脈,而玄木島卻是幾乎毫發(fā)無損,這便是氣運(yùn)的好處了,如今自己玄木島上有鴻蒙劍與混沌鍾,氣運(yùn)已經(jīng)要高於佛道兩教了。
c隻要幾位聖人不出,玄木島門下便當(dāng)無憂。
想起佛道兩教的幾位聖人。
李鬆那原本鬆開地眉頭卻又皺了起來。
自己仗得法寶之利,或許不怕其中任何一位聖人,但是對方一擁而上,自己也隻有敗退一路可走。
李鬆複又抬起眼睛,看向那遙遠(yuǎn)的宋金朱仙鎮(zhèn)戰(zhàn)場。
那裏有一個糾結(jié),一個玄木島所有有希望成聖之人地糾結(jié)。
宋金朱仙鎮(zhèn)戰(zhàn)場。
到處是殘肢斷手。
哀聲遍野。
幾隻鷹鷲在天空盤旋。
發(fā)出淒厲地叫聲。
這些宋金士兵地屍體堆它們來說。
便是那最可口地美味。
大宋兵馬大元帥嶽飛正立在丞相張百忍地身旁。
兩人靜靜地站在這昔日大宋地都城開封城樓上。
一臉沉重地看著張憲、牛皋等將領(lǐng)帶著士兵們在打掃戰(zhàn)場。
將那些屍體火化掩埋。
在嶽飛和張百忍地身後。
那號稱地界第一城地開封已是破破爛爛。
斷壁殘垣。
到處都是煙塵彌漫。
偶爾從幾處民房中還閃爍著火星地劈啪聲。
在夕陽地照耀下毫無生氣。
成了一座死城。
再不複昔日地氣派模樣。
金軍為了不使宋金在開封得到補(bǔ)給。
在撤退前將開封城洗劫一空。
將正老百姓能殺地便殺。
不能殺地便虐走為奴。
最後又點(diǎn)了一把火。
將整個開封付之一炬。
饒是如此。
宋軍收複開封地消息還是迅速在整個大宋傳開。
大宋軍民士氣無比高昂起來。
紛紛要求上陣殺敵。
嶽飛也成了大宋軍民心目中地戰(zhàn)神。
便是那無所不能之人。
張百忍雖是丞相。
因為要主持封神。
平時甚少出麵。
故名聲反而比不上一直衝殺在前地嶽因為宋軍在朱仙鎮(zhèn)一戰(zhàn)中也是損失巨大,十去六七。
於是張百忍下令,大軍在開封休整數(shù)日,同時命人想臨安的宋武帝趙興匯報,請求兵員與物質(zhì)補(bǔ)充。
臨安的朝堂之上此刻卻是亂成了一團(tuán),主戰(zhàn)派與主和派各站一邊,主戰(zhàn)派認(rèn)為應(yīng)該乘勝追擊,將金軍完全消滅,血債血償;主和派認(rèn)為如今大宋已經(jīng)取得了前所未有地成功,金軍也派人前來臣服請降,大宋應(yīng)該宣揚(yáng)教化之道。
反正大宋太祖趙匡胤有言:大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以言獲罪!因此眾人也就沒了顧忌。
兩方將大殿當(dāng)成了菜市場,在那裏口水翻飛,爭得個麵紅耳赤,就差沒掄起拳頭往前砸了,卻是誰也沒有說服誰。
東勝神州的文字總是有兩麵性的,比如後世的某某政府,一邊說是“某某特色”,一邊說是“與世接軌”,反正他怎麼搞都有理。
隻有那些升鬥小民,整天被迷得頭暈?zāi)X脹,辯不清方向,於是便一天比一天更迷惘了。
武帝趙興見此情景,也是煩悶不已,大喝道:“爾等如此爭吵,成何體統(tǒng),實在是有辱斯文,爾等都給我退下!”正想拂袖而去,卻是瞥見禦史大夫秦檜(鐵背蛟)在似乎胸有成竹,並不參與兩方的爭論。
趙興心中疑惑,道:“秦愛卿,你且留下!”待得眾大臣退下後,趙興詢問道:“秦愛卿,卻不知你於此次戰(zhàn)事有和看法?”“微臣恭喜陛下,金國如今主力盡喪,已是驚弓之鳥,再也對我等大宋構(gòu)不成威脅,我大宋將士不日便可直搗黃龍(遼沈),活捉金兀術(shù)等人,恭迎先皇徽宗、欽宗二帝!”秦檜滿麵喜色,跪倒在地,拜服道:“民間皆在傳言,嶽元帥乃是天神下凡,率領(lǐng)嶽家軍前來拯救大宋!”趙興笑道:“嶽飛確實有本事,朕也聽說他與那金兀術(shù)一戰(zhàn),上天下地,鬥轉(zhuǎn)星移,待得嶽飛率領(lǐng)大軍功成後,朕定要親自設(shè)宴款待,好好獎賞嶽飛與三軍將士!”秦檜聞得此言,卻是淡淡道:“卻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封賞嶽元帥,又打算如何封賞嶽家軍,更不知陛下將至徽宗、欽宗二帝於何處?”“嶽飛立此奇功,一掃我朝檀淵之盟、靖康之恥,那自然是……”趙興神情興奮,彷佛那事便在眼前,然說到此處,突然滿麵鐵青,抽出隨身佩戴寶劍,指著秦檜厲聲大喝道:“秦檜,你說此話,離間我與嶽飛君臣之義,我與徽宗、欽宗父子兄弟之情,是何居心?”秦檜有那金仙後期修為,自不會怕武帝一介凡人,然而秦檜卻是眼光一閃,匍匐在地,痛哭流涕道:“陛下,微臣拳拳之心,唯有天日可鑒啊!微臣聞得那嶽飛昔日在湯陰之時,與張憲牛皋等軍中將領(lǐng)交好,然張憲牛皋等人卻是皆稱嶽飛為大王,後嶽飛建立的軍隊,也是以嶽家軍相稱,如今我大宋百姓於娜嶽家軍一般,可是隻知有嶽元帥,不知有武王陛下!”牛皋張憲等人皆是嶽飛(鵬魔王)從八百裏獅駝山帶來,在湯陰嶽飛神智剛清時,確實是按照以前在獅駝山地稱唿,喚嶽飛為“大王”,後來嶽飛投軍,才改過來。
此事趙興也有耳聞,自不會被秦檜三言兩語便蒙混過去,當(dāng)即罵道:“混帳,那嶽飛背上有其母受刺下的精忠報國四字,難道也是假的?”說罷,便將手中寶劍望前刺去。
秦檜卻是怡然不懼,突然一字一頓,靜靜道:“陛下可還記得陳橋兵變否?”昔日大宋太祖趙匡胤為前周朝統(tǒng)兵大將,在率兵征遼途中,行進(jìn)陳橋之時,被部下大將黃袍加身,從而奪得天下。
秦檜的字彷佛有無窮的魔力,在趙興的耳邊盤旋,直入趙興的靈魂深處。
趙興神情一頓,手中的寶劍便再也刺不下去,反而是一臉頹廢的坐在龍椅上,口中喃喃自語道:“陳橋兵變、陳橋兵變。”
秦檜暗道事成,當(dāng)下眼中閃過一絲恨色,上前一步道:“陛下宅心仁厚、寬於待人,微臣願意做此惡人,替陛下分憂!”頓了頓,秦檜道:“如今金國已不足為慮,陛下可召迴嶽飛,命其表明心跡,若嶽飛輕裝而迴,自是無礙,若嶽飛強(qiáng)留軍中,則定有二心!”武帝趙興滿臉大汗,隻覺渾身虛脫一般,腦袋中一片空白,再沒了半分力氣。
趙興咬了咬嘴唇,那片刻地疼痛讓自己稍微地清醒,道:“秦愛卿所言甚是重大,且榮朕再想想……再想想……”說罷,踉踉蹌蹌的望迴奔去。
秦檜看這趙興地背影,麵上失望之餘卻又露出猙獰。
這趙興不愧為天定之主,在自己如此修為的誘導(dǎo)之下,還守得了一絲清明。
不過,猜疑的種子已經(jīng)播下,隻要細(xì)心經(jīng)營,離那收獲的季節(jié)定業(yè)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