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吹拂，挾著寒意。


    小魏子倏然轉身，一劍指向龍潭虎咽喉，嚇得他本能地、乖乖地舉起雙手。


    “老將軍不必驚慌，弄點溫開水，從藥箱裏拿出那兩瓶治天花毒的藥，紅的給皇上內服，白的外塗在皇上痘痂處上。剛才是給他接種免疫，現在是為他服藥排毒。”小魏子淡淡一笑，好言安慰，然後讓他去拿藥。


    “喳！”龍潭虎曾服過小魏子給的藥，聞得“紅的內服，白的外塗”，稍稍放心，趕緊依言照辦。


    “你不是在害皇上？”納蘭占占聞言，頭沒那麼痛了，他全身汗淋地爬起身來問小魏子。


    “小狗賊，為何不宰了狗皇帝？”曾靈月聞言，對小魏子失望之極，從地上爬起來，聲嘶力竭地質問。


    “皇上……真……有救？”皇後滿臉汗水，扶著椅子，艱難站起，結結巴巴地問。


    “作為郎中，宗旨是治病救人。縱使你們得了天下，神州大地也是漢人居多。天花毒傳染性極強，如不控製，占天下百分之九十的漢人會因毒素傳染而死得更多。也就是說，我不僅在救皇上，也是在救漢人。為了表示我不會害皇上，我與曾姑娘願意被爾等扣押，直至皇上由危轉安。”小魏子忽聞曾靈月出言責罵，話語激憤，不由一陣心酸，顫聲迴答眾人質問，然後擲劍於地。


    “快捆起來……”納蘭占占精神一振，但又不放心，當即出手，扣住小魏子雙手脈搏，迴頭喝令眾侍衛捆人。


    “狗賊，休想！”曾靈月驀然附身拾劍，揚劍一展，一招“拔雲見日”，挽起兩朵劍花，一招二式，分別剌向納蘭占占與小魏子。


    龍潭虎出手如電，一招“霸王舉鼎”，一拳擂向曾靈月右膀，一掌拍在她後腦上。


    “哎呀……當……”曾靈月猝不及防，右膀中拳，右手無力握劍，寶劍掉在地上。


    她後腦被拍了一掌，登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龍潭虎，你這卑鄙無恥的老不死，你敢傷害曾姑娘？爺做鬼也饒不了你。”小魏子見狀，怒罵龍潭虎。


    “對不起，老夫隻是震暈曾姑娘，絕不會傷她性命。你放心，老夫為皇上服藥後，會傳宮女好好服侍曾姑娘。如若皇上龍體安康，老夫任你宰割。”龍潭虎連忙向小魏子躬身賠罪。


    他道罷，倒水走到床沿，為小皇帝服藥，然後又拿來白藥瓶，取藥膏為他塗在患處。


    一群侍衛押著小魏子，一群宮女抬起曾靈月，將他們關進宮中禦花園天牢。


    東方泛白，天色微明。


    “皇後，歇會吧。微臣雖然扣押小魏子，但是，微臣心裏是信他的。正如他所言，漢人占多數。控製天花毒，得依靠朝廷。否則，漢人會死更多人。而微臣義父漸漸恢複身子，全是小魏子的功勞。所以，請皇後安心歇會。微臣替皇後守在皇上身邊。”納蘭占占見皇後雙眼熬得血，連忙相勸。


    “嗯！愛卿可知京城為何忽然鬧天花毒？”皇後對納蘭占占的忠誠很滿意，點了點頭，但沒馬上離開，反問起病毒傳染原因。


    “說起來，這要歸功於小魏子……是他揭開了天意客棧的黑幕……唉，可惜讓天意客棧的掌櫃韓冰澤、店小二韓人傑二人跑了，微臣待皇上一好，馬上出京，查找這起有預謀的案件。”納蘭占占趕緊躬身迴話，簡述了小魏子發現天意客棧這家黑店的經過。


    “看來小郎中並無欺騙哀家，他發現天意客棧是家黑店後，不僅奮勇擒賊，且還讓眾侍衛救出那些嬰孩，提出集中治毒的舉措。此子有勇有謀，醫術高明。大清剛剛立國，尚有半壁江山掌握在南明手中。所以，爾等要替皇上收攬人才，早日奪取半壁江山，打造大清萬世基業。”皇後在多爾滾離京後，常替小皇帝處理朝政，極其精明能幹，當即消除了對小魏子的疑慮。


    “喳！”納蘭占占與龍潭虎等一起下跪，接受皇後懿旨訓示。


    “看來小魏子很快就可以釋放了。這個小郎中，還真是人才，連兄長都給他玩得團團轉，恐怕此人不僅僅是小郎中那麼簡單。”納蘭占占從皇後語話中品出另一種味道，腦海浮現小魏子嘻嘻哈哈的樣子。


    “馬上釋放小郎中，封他為國醫，領正三品銜，賜宮女兩名，賜第宅一處。哦，至於宅第，京城但有空的大宅，可任他挑選。爾後，讓他領十名侍衛為那些嬰孩及其他受病毒感染的人治病。目前，由他專司負責控製天花毒的傳染，誰也不能擾亂他控製病毒一事，以確保早日控製病毒，消除京城民眾的恐慌。”她當機立斷，下懿旨釋放小魏子，並給予諸多封賞。


    “喳！”納蘭占占喜出望外，趕緊率眾侍衛起身。


    盡管他對小魏子尚存疑慮，但他對小魏子的好感多於疑慮，而當前京城的形勢，確需要小魏子這樣的人才治理。


    “西西米泉是多爾滾的一條狗，趁他暈厥，免掉他大內總管之職，保留他正三品，責令他率侍衛出京輯捕韓冰澤、韓人傑，查尋病毒之源，擒拿要犯。哦……封他什麼職位好呢？”皇後又朝納蘭占占招招手，示意他別走那麼快，然後又指指仍躺地上的西西米泉，提出斷多爾滾一條臂膀的策略。


    她一時又想不出給西西米泉合適的職務，又頓了一下。


    “皇後，武林中人多幫闖賊兵馬，現因闖賊兵敗，他們又偏向於南明，這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為有效打擊南明，阻止武林中人靠向南明，就給西西米泉一個欽差大臣之名，但隻交給其鏟除武林不安份因素的差務，不可給予尚方寶劍及其他權力。”納蘭占占甚是聰明，馬上接過話題，獻上一策。


    “好！占兒長大了，哀家甚慰。就由汝接任大內總管，納蘭占亮出任九門提督。京城安全，由汝弟兄倆負責。封西西米泉為侍衛剿匪總兵，為打消其疑念，可任挑選京師高手。”皇後點了點頭，心頭寬慰，盛讚納蘭占占一番，作出決策。


    她說到此，又側目而視龍潭虎，道：“龍愛卿，速去找忠於皇上的輔臣，按哀家意思擬旨，然後由你領太監、大內高手宣旨，一定要讓納蘭占亮執掌九門提督之位。一並策封那個小郎中。去吧。三個時辰內，辦好這幾件事。”


    “喳！”龍潭虎熱淚盈眶，躬身退出。


    皇後如此倚重納蘭兄弟，而納蘭兄弟又是由他撫養成人的，他如何不激動？


    “謝謝皇後！微臣當肝腦塗地，以死報效皇恩。”納蘭占占既激動，又感動，滿臉淚水，再次下跪謝恩。


    “占兒，你娘與先皇是親兄妹，你與皇上是兄弟，大清的江山不能落入外人手中，一定要扶持皇上。隻待多爾滾平定天下迴京，即想法子讓皇上親政。去吧，待龍潭虎領人擬好旨，即責令西西米泉出京。”皇後扶起納蘭占占，話語親切，又夾著辛酸，寄予他重任。


    “喳！”納蘭占占明白皇後之言的份量，躬身接旨，喝令侍衛抬走西西米泉，退出乾清宮。


    清風徐徐，涼爽怡人。


    他滿臉淚水，心情在激動中複雜起來，感覺肩膀沉甸甸的。


    江湖風雲，清宮爭鬥。


    精彩大戲，隆重巨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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