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成笑而不語,沒有任何表態(tài),梁歡就知道自己沒糊弄過去。
“李董事長,您也體諒一下我的難處,李兆輝董事長那邊,我總要對付過去。”他道。
李家成這才微微點(diǎn)頭,但並沒有直接迴應(yīng)梁歡的話,而是道:“梁先生,我記得你跟貝萊德之間的協(xié)議,是下個月底吧?”
“對。”梁歡心裏一顫,點(diǎn)頭道。
“好。如果有需要,盡管來找我,資金方麵不是問題。”李家成道。
梁歡露出難看的笑容,道:“謝謝。”
李家成的話看似是在幫他,實(shí)際上是在下最後通牒。
我可以理解你的處境,但我隻給你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這段時間你還不能做出選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如果你能站在我這邊,那好處顯而易見,廣州潔神和貝萊德的賭約,我?guī)湍阃瓿伞?br />
利害關(guān)係都給你表明了,你自己看著辦。
“來,咱們吃飯,邊吃邊談。”李家成笑著道。
“好。”
李家成的家宴菜色很簡單,連老金家都比不上。這是李家成一貫的傳統(tǒng),你可以叫它優(yōu)良家風(fēng)。
就像李超人麵對記者的時候,說自己隻戴十幾元的電子表一樣,便宜好用。其實(shí),他是百達(dá)翡麗全球最大的收藏家。
這種簡樸,你看看就行了。其實(shí)他就是摳~
吃飯的時候,李家成也沒再談?wù)撈渌模残牡馗簹g聊香江的經(jīng)濟(jì)。
不得不說,跟李超人談,還是很有益處的,讓他對香江的金融環(huán)境有了進(jìn)一步的了解。
吃完飯,梁歡告辭,李家成又親自送到了車邊,殷勤地為梁歡打開車門。
離開李家,直到在山頂?shù)览钫纵x的別墅前下了車,梁歡才長出口氣。
太他媽壓抑了!
按下門鈴,通知裏麵的菲傭開門,正當(dāng)他要進(jìn)門的時候,一輛灰色的淩誌疾馳而來。
梁歡迴頭看了眼,是餘歡。
“餘小姐。”
餘歡打開車門下車,走過來道:“梁總,我老公要你過去談?wù)劇!?br />
“關(guān)於什麼?”
“當(dāng)然是關(guān)於飛機(jī)交易的事了。我老公說,俄方那邊的人希望你到航空公司考察一下,然後再商議一下合作的細(xì)節(jié)。”餘歡道。
梁歡的警惕心立刻起來了,道:“可以。餘小姐,這樣吧,最近兆輝國際這邊事兒多,我走不開,讓馮老板來這裏和俄方的人來這裏談,怎麼樣?”
餘歡聽後眉頭緊皺,道:“為什麼?”
“嗬嗬,我說了,最近兆輝國際的事兒太多,我晚上都沒有時間。”
“那……”餘歡想了下,道:“要不你搬迴我們家住吧,這樣就兩不耽誤了。”
我剛出狼窩再進(jìn)去?
梁歡一笑,道:“還是住這裏吧,人少,安靜,希望馮老板能理解。”
餘歡再次被拒絕,已經(jīng)察覺到什麼。
“你是在故意躲著我們嗎?”
“沒有、沒有。”梁歡想了下,道:“餘小姐,實(shí)不相瞞,俄方航空局那邊,上次說希望能帶他們到華航那邊考察一下,確認(rèn)一下交易的可靠性。我跟馮老板也說了,但他並沒有迴複我。”
餘歡聽後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她已經(jīng)知道梁歡感覺不對勁了。
“好,我迴去跟老公談一下。”
鑒於所有手續(xù)都在梁歡手裏,她並沒有放狠話,打個招唿,上車迴家了。
梁歡鬆口氣,和航空局的合作,是正式的交易,馮正東現(xiàn)在還不明白,要完成合作,並不是他一個國際海盜能操縱得了的。
還有就是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其實(shí)比任何人都著急,但兆輝國際的事兒牽著他,讓他無暇顧及任何事。
煩躁湧上心頭,如果大浪灣那塊地還沒結(jié)果,那他隻能先跟俄方的人見一麵,帶他們到上江走一趟,讓對方放心,這是一次合法、可靠的交易。
到時候,希望馮正東不要阻攔。
進(jìn)了別墅,菲傭踩著小碎步趕過來,道:“您迴來了。”
梁歡點(diǎn)點(diǎn)頭,抄手往上走。
“林小姐在客廳等您。”菲傭道。
梁歡一愣,剛分手,她怎麼來了?把手從兜裏拿出來,他快步往上走。
進(jìn)了客廳,不止有林恩娜,還有李佳茹。
梁歡看了眼林恩娜,對方的神色中帶著質(zhì)問。他感覺不妙,走過去坐下來道:“林小姐,找我有事嗎?”
“你找過我爹地?”林恩娜道。
梁歡點(diǎn)點(diǎn)頭。
“你把你的想法都跟他說了?”
梁歡明白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道:“對。我們現(xiàn)在不是要跟李家成對立,而是周旋。”
“那你有沒有告訴我父親,你收了李家成寶潔和黃百分之五的股份?”
梁歡一愣,他沒想到林恩娜竟然知道了,正想著要怎麼迴答時,對方又說話了。
“你有沒有告訴我父親,寶潔放鬆了對潔神的打壓?這些,都是李家成授意的。”林恩娜步步緊逼道。
得,全曝光了。
梁歡也不藏著掖著了,道:“是,我都收了。但我並不是被李家成收買了,而是處於保護(hù)兆輝國際的目的。”
“哼,說得真好聽。”林恩娜冷酷的挖苦道。
梁歡自覺問心無愧,被這麼一頓譏諷,也有些受不了了,道:“林小姐,你認(rèn)為我想要嗎?”
“難道不是嗎?”林恩娜冷笑著反問道。
梁歡被懟得憋了一口氣,他很想說,我把李家成給的,全部退迴去,劃清界限。而兆輝國際的事兒,我也不管了。我放著飛機(jī)的事兒來給你們幫忙,完全是處於對李兆輝的感恩!
但他最終沒說出來,因?yàn)檫@時候,他們不能出現(xiàn)內(nèi)訌,這正是李家成所希望的。
“林小姐,其他的我不解釋了。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都是出於對兆輝國際的考量。我永遠(yuǎn)堅定地站在李兆輝先生這一邊,無論我做了什麼。”他誠懇道。
林恩娜冷笑著站起來,道:“好,我相信你。梁先生,明天董事局會議上,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身邊證明你自己。”
梁歡一聽這話不對勁,急道:“林小姐,你是要趕李家成下臺嗎?”
“不應(yīng)該嗎?”林恩娜反問道。
“這件事,李兆輝先生知不知道?!”梁歡無比嚴(yán)肅道。
“知道,而且我父親支持我這麼做。”
“我不相信!”梁歡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