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幾乎可以確定是餘歡了。
因為上次曼麗在香江的時候，時間線上能重合的隻有餘歡。而且，他描述完餘歡的長相之後，曼麗的迴答算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她還給你說過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挺聊得來的。榮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很有教養的，整個人氣質也好。”曼麗道。
梁歡聽後歎口氣，道：“沒了？”
“嗯。”曼麗想了想，道：“對了，她說不讓我告訴你的。可是，咱媽想要孩子，你又沒時間，我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就跟你說了。”
梁歡點點頭，道：“她沒說出國之後會怎麼樣？”
“出國後的事兒，她就給辦了呀。”
梁歡服了，曼麗整個就一傻白甜。
“你想沒想過，她為什麼幫助你？”
曼麗迴答不上來。
“這人呢，是我生意上的一個夥伴，早就跟我鬧掰了。好幾次提出來，讓我去國外考察一下，我都沒去。”
“如果咱們出國了，那就永遠別想迴來了。以後，誰的話也不要信。對任何人，都要抱有一絲警惕，知道嗎？”梁歡道。
曼麗有些後怕的點頭。
“那咱們要孩子的事兒咋辦？”
梁歡咂咂嘴，道：“沒事兒，等在特區那邊穩定下來，咱們去香江瑪麗醫院，那裏也能做試管嬰兒。”
“嗯。希望一切順利吧。”曼麗感慨道。
“放心，不就是要個孩子嘛，在現代醫學麵前，那都是小事兒。”梁歡安慰道。
曼麗想了下，點點頭，起身拉梁歡。
“幹嘛呀？”
“還能幹嘛，爭取自己能辦的事兒自己做。話說得輕鬆，到時候檢查起來多難為情。”曼麗嬌羞道。
梁歡哭笑不得，放下手裏的報紙，跟著曼麗去臥室。
他放下的那張報紙上，有一個重要的新聞。
‘滬指突破六百點大關！’
九二年，總設計師南巡之後，各地的商業活動開始熱起來。而上交所在經曆一年的沉靜之後，會在今年爆發！
不。不止是上交所，還有深交所。
次日，梁歡去了上交所，跟關金生見了一麵，談了談當下股市的行情。
關金生告訴梁歡，現在股市抬頭了，不用兩個月，你就看吧，這個交易大廳裏一定人滿為患。
梁歡笑著點頭。
其實用不到兩個月，一個月就可以了。
上證指數現在突破了六百，一個月內能破千。眼下的情況是，你閉著眼買，所有股票都是賺錢的。
跟關金生談完，梁歡又去見了魏文淵。此時的魏文淵早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彷徨，隨著股市的火爆，整個人的信心也迴來了。
“看見外麵的盛況了嗎？”魏文淵道。
梁歡點點頭。
“人太多了，整個上江，三分之一的人都在炒股，業務員每天都忙不過來。唉，你說冷清的時候愁，沒人的時候也愁，咱們上交所的體係跟香江那邊還是沒在一個層次上。”魏文淵道。
確實。剛剛起步的上交所，跟香江比起來，機構層次，信息的傳達，以及專業程度差太多。
而股市的火爆，讓本就捉襟見肘的上交所頻頻跟不上節奏，拖慢了上交所的發展。
梁歡忽然想到一件事兒，是關於魏文淵的。
他思考一番後，道：“老魏，其實股市交易不一定局限於交易大廳。”
“什麼意思？”
“可以設立分場嘛。”
“那怎麼行。股市幾分鍾就一個變化，分場怎麼解決？”
“電話播報啊。租下一個體育場、或者是文化館之類的，實時播報股市信息，然後再派一部分人在現場交易辦公。買與賣，也都是通過電話跟總部這邊進行。”
“隻要配合好了，那都不是問題。而且，還能擴大每天的交易量。”梁歡道。
魏文淵想了下，道：“這個法子可以。”
“嗬嗬，其次，還可以將股民分開進行處理。一次性買入一萬股以上的為大戶，一萬股以下的為散戶。”
“大戶製，可以專門針對的出一些政策。比如優先買賣權，行情及時通報，單獨的專線服務等。”
“散戶就好說了，找一個大廣場，把人聚到一起，弄個大喇叭隨時播報，分出一部分工作人員，現場等級買賣就可以了。”
“如此以來，我們的工作量就小多了。而且，層次分明。”梁歡道。
“嗯、嗯，這個辦法可以！”魏文淵道。
梁歡笑了下，其實這都是上輩子，魏文淵幹過的事兒。這招一出，幾乎是奠定了股市的基本製度。那就是大戶與散戶。
這樣的製度一出，便有了那句名言，股市就是窮者越窮，富者越富的遊戲場！
上江這邊還算好的。下半年，深交所那邊才叫瘋狂。
由於股民太多，深交所研究出一套應對辦法，那就是抽簽表！
什麼是抽簽表呢？
抽簽表就是進入股市的通行證。你要有抽簽表才能買股票。而且，抽簽表的中簽率僅為百分之十！
也就是說，你好不容易買到抽簽表，也可能是張空簽。
九二年，深交所宣布吸收公眾股份五億股，發售抽簽表為五百萬張。中簽率為百分之十。每張抽簽表最多可以買一千股。
一個身份證一張抽簽表，一個人最多可以用十張身份證。一張抽簽表一百塊錢。
這公告一出，抽簽表還沒開售，身份證火爆了。深圳郵局最大的快遞包裹有十七公斤，裏麵全是身份證，都是股民從全國各地弄來買抽簽表的。
接下來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更加驚人和激烈。
當時特區有六十萬人口，開售抽簽表當天，一下子湧進了一百五十萬人！
特區有邊防證通行證的，這一百五十萬人進來，當地的村民都發家了。
一個人四十，領你鑽鐵絲網過去。
“老魏，給我留一個超大戶，我這迴要親自下場了。至於手續上的事兒，你幫著辦。”梁歡不客氣道。
“行，你等消息，辦完了我給你打電話。”
“好。”
從上交所迴來，梁歡開始籌集資金。
那個閉著眼買都不會賠的時代來了，沒有漲停沒有跌停，這時候不賺它一筆，什麼時候賺？
他盤算了一下，決定從恆安和潔神抽調兩億資金過來，先做空飛樂等老八股的股票，然後再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