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化廠銷售門市的這個點,梁歡知道那幫家夥指定會來搗亂,所以他把喪彪、二皮等幾個人放在了這裏。一下車,他就看見了預料中的一幕,許大腦袋、熊秉中、還有一群保安將門頭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就急眼了?老子還沒開打呢。
梁歡分開人群擠了進去。人群中,喪彪幾個人已經扒了上衣,赤膊和許大腦袋等人對抗著,每人手上不是拿著板磚,就是木棍。
“你再他媽前進一步試試?!老子跟你玩命!”喪彪怒吼道。
“給我打!出了事我負責!”許大腦袋吼道。
眼看著一群人就要動手了,梁歡急忙上前吼道:“住手!”
眾人齊齊迴頭,看見是梁歡後,停下了手。
梁歡走到喪彪跟前,拍拍他肩膀讓他後退,自己站在了許大腦袋麵前,道:“許大廠長,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給老子滾!這裏是青化廠的地盤,容不得你個廢物來撒野!”許大腦袋猙獰道。
“哼哼。”梁歡冷笑道:“青化廠的地盤?拿證據來,證明我租下的門麵是你們的,我們立刻走人。”
“要他媽什麼證明,給老子打!尤其是這個梁歡!”許大腦袋吼道。
“敢!!!”
梁歡一聲怒吼,猙獰道:“今天,隻要老子不死,你們給我聽清楚了,一年、兩年、哪怕十年,老子也會把你們一個個找出來!我讓你們的下半輩子誰也過不好。不信,那咱們試試!”
說完,他奪過喪彪手裏的鋼管指向所有人。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群立馬靜了下來,梁歡是為自己的事業玩命,他們可不一樣。今天是打爽了,以後呢?青化廠人多了去了,自己犯不著啊。
“都他媽傻了,給老子上!”許大腦袋火道。
沒人動彈。
趙科長見狀,立刻上前來調停,道:“梁經理,你們這樣不對,不該跑到我們廠麵前來,這太過分了。”
梁歡見趙經理是個講理的人,便道:“首先,改革開放,講的就是自由貿易。我們去哪裏,是我們的自由,你們無權幹涉!其次,帶這麼多人來砸店,你們是得多害怕?有這個時間,把自己產品搞好了,跟我們競爭才是正路!”
趙經理歎口氣,梁歡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人家說的對,貿易是自由的,誰也無法強迫經銷商買自己的東西。打鐵還得自身硬,根源還是出在自己的產品上。
“許總,算了吧,真鬧出人命來,誰也不好過。”趙經理道。
許大腦袋根本聽不進去,不收拾梁歡,他肚子裏的火發不出來。
“許大腦袋,出門記得多帶點人,老子第一個不會饒了你!”梁歡發狠道。
許大腦袋一聽,頓時清醒了不少,大臉他們那些人的慘狀他可是曆曆在目。
“行!梁歡,我就看著你怎麼來的,再怎麼滾!”許大腦袋說完,擠出人群走了。
當領導的一走,剩下的人自然也跟著散了。
唿…
梁歡也長出口氣,他也怕打起來。
“喪彪,看見那個熊秉中了,最胖的那個。”
“嗯,要幹啥?”喪彪由於太激動,臉上還是通紅一片。
“晚上帶幾個人,給他家送一些磚頭過去。”
“明白。”喪彪笑了,這事他拿手。
梁歡扔掉手裏的鐵管,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透明皂是他打擊青化廠的第一個產品,但售價上高了一毛,雖然產品好,但形不成大規模的打擊。
“你們幾個,來。”
梁歡把新招來的業務推廣員叫到了屋內,道:“明天就是透明皂上市的時候了。我要你們在推銷的時候,記住一句話,本公司的產品一塊頂青化廠的兩塊用,便宜合算,明白嗎?”
幾個業務推廣員立刻點頭。
國人無論什麼時代都愛算計,一毛錢也是錢,還是會有很多人去買黃油皂。許大腦袋不來,他還想留點麵子,畢竟青化廠養活著那麼多人。可他來了,那就別怪他出絕招了。
透明皂的密度的確是黃油皂的兩倍,黃油皂中間布滿了孔洞,使用起來磨損特別快。而透明皂就不一樣了,密度大,抗磨損。而且油膜滲透性高,一塊頂兩塊,不是虛的。
“去買幾塊青化廠的黃油皂,我親自給你們做演示,明天開業的時候,要給我清楚的展示給消費者!”
幾個業務員趕緊去買。
處理完這裏的事,梁歡又去了廣告公司,簡單的打了一些標語,潔神透明皂,買一塊頂兩塊。之後,他讓二皮把這些廣告標語分發到兩個直營店,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
下午,青化廠下班了,艾米雪挎著小包走出了大門,一眼就看見了開在對麵的潔神直營店。稍稍驚訝之餘,她就要迴家去。最近梁歡也不急著離婚了,人更是摸不著了。
突然,她看見了坐在店門口的喪彪。
這是那天跟二皮一起騎摩托車的那個人!
艾米雪美眸流轉,再看看潔神的牌子,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了過來。
喪彪也看見了艾米雪,夕陽下,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讓他心跳都開始加快了。
“嗨。”艾米雪揮手笑道。
喪彪緊張的站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我記得,你和二皮在一起,怎麼今天跑這裏來了?”艾米雪問道。
“額、嘿嘿,我、這個,我、我被公司派過來看店。”喪彪臉紅脖子粗的結巴道。
“是嘛。”艾米雪笑了一下,走進了店裏,拿起一瓶洗潔精看了眼,道:“你和二皮都在這個公司嗎?”
“嗯。”喪彪點頭道。
“那也就是說,這潔神是梁歡開的了?”艾米雪眼前一亮道。
“額…”喪彪想起了二皮的話,猶豫著該不該說。
“怎麼了?我是梁歡的愛人,這也不能說嗎?”艾米雪走到喪彪跟前,用潔白的手肘碰了下他的胳膊。
細膩的觸感讓喪彪渾身一顫,他急忙點頭。
艾米雪露出驚喜的笑容,想不到,梁歡竟然真的做起了生意,還做的這麼大,怪不得要離婚呢。
“你們公司在什麼地方?有空我去看看。”艾米雪把手放在喪彪黢黑的胳膊上。
喪彪跟觸電一樣,感覺自己動不了了,他不敢說出去,用一根手指指著洗潔精瓶子的標簽,那上麵有公司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