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德目送李總和九哥出門,終於鬆口氣。
“劉總,咱真幫金牛啊?這年月,金牛的貨已經(jīng)賣不上價去了。”那個被梁歡一瓶子幹倒的中年男子道。
劉世德罵了一句,道:“真他媽寸!早知道不選這破地方談生意了。金牛的貨利潤低,但咱們不能不賣。李鳳和這家夥心狠手辣,咱得罪不起。”
“那其他經(jīng)銷商那邊咱也去?”
“去!”劉世德歎口氣道:“請那些經(jīng)銷商一起吃個飯,訂個攻守同盟。誰要是不來,直接上門收拾他。這件事要是辦好了,李鳳和得欠我個大人情。”
……
第二日,梁歡和手下的銷售來到了金牛公司的對麵。他看了眼金牛公司的大門,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壟斷半個省日化的金牛公司,無論是從氣勢上,還是規(guī)模上,都要比青化廠壯觀的多。
“梁總,您真的要選在這裏?”一銷售有些擔(dān)心道。
梁歡知道,他是被對麵金牛公司那恢宏的大門給嚇著了。拍拍他的肩膀,道:“當(dāng)然。再沒有比當(dāng)麵打敗對手更爽的了!”
銷售沒有說話,他知道潔神跟金牛相比起來有多渺小。打敗?跟癡人說夢差不多。
金牛公司對麵,有一排二層樓,底上一共十二間。梁歡在房東的帶領(lǐng)下,前後查看了一下。
很不錯。這裏之前是金牛公司的銷售門市,簡單裝修過,直接進來就能辦公。
談了一下價格,直接把這裏租下來。下午的時候,潔神的門匾就掛上去了。
“明天把咱們這邊的經(jīng)銷商召集一下,開個銷售會。”梁歡道。
“好的,梁總。”
金牛公司,李鳳和在辦公室內(nèi),親眼看著潔神的牌子安裝上去,老臉愈發(fā)的陰沉。
梁歡,你以為老子是青化廠嗎?敢在老子對麵開,那行,我看你能堅持幾天!
第二日,梁歡在新辦事處約見了省電視臺的編導(dǎo),探討拍一個關(guān)於蟎蟲危害的專題片,讓蟎蟲的危害深入大眾,有利於硫磺皂後期的投放。
敲定了一些細節(jié),編導(dǎo)迴去準(zhǔn)備拍攝。
梁歡送出門來,看著空蕩蕩的營業(yè)廳,感到有些納悶,詢問銷售道:“讓你約這邊的經(jīng)銷商見麵,這都快中午了,為什麼還沒來?”
銷售十分為難道:“梁總,我打過電話了。他們都推脫有事,來不了。”
“都這麼說嗎?”梁歡眉頭緊皺道。
“嗯。跟商量好了一樣。而且,他們已經(jīng)訂好了第二批貨,我讓他們來提貨,他們也不願意來,不知道怎麼迴事。”
“我知道了。”
梁歡瞬間明白了,這裏麵有人搞鬼。是誰?指定是劉世德和李鳳和幹的。
最沒本事的人才會用這招!
“給我?guī)讉經(jīng)銷商的地址,我親自去看看。”梁歡道。
“好。”
拿到幾個大經(jīng)銷商的地址,梁歡背上包直接出門。
門外,金牛公司旁邊的銷售門市異常的火爆,更加襯托了梁歡這邊的冷清。
梁歡在人群後觀察了一下,等開完單子的銷售商出來,他上前詢問。
“你好,老板。您提什麼貨?”
那人擦了一把汗,有些無奈道:“金牛肥皂,還能什麼貨。”
“金牛平時也這麼多人嗎?”梁歡奇道。
“沒有。這不今天降了三分錢,大家都過來搶了。”
梁歡明白了,這是用降價來打擊我啊。哼哼,可惜,硫磺皂是剛需,並不是你把產(chǎn)品鋪滿市場就能解決的。
“老板,我是潔神的,我們推出了硫磺皂,有沒有興趣?”
那人一聽潔神,立馬拉下臉來低聲道:“夥計,趕緊走吧。金牛公司的李總和幾個大經(jīng)銷商說了,誰要是賣潔神的貨,金牛公司就把他視為敵人。”
梁歡點點頭,問道:“這裏的經(jīng)銷商都得到消息了?”
“那肯定啊,大家都靠金牛活著呢。”
“金牛肥皂在市場上的表現(xiàn)怎麼樣?”梁歡問起了最關(guān)心的。
“也就那樣。老百姓都用慣了,又沒有別的選擇。”
梁歡心裏有數(shù)了,離開銷售門市之後,他去了市中區(qū)一家比較大的日化商行。
“王老板在嗎?”梁歡站在門口問道。
“你是?”
“我是潔神公司的梁歡。”
對方一聽,直接道:“他不在。”
梁歡看了那人一眼,笑了下退出來。
又跑了幾個地方,幾乎都是一個反應(yīng),不是說不在,就是沒空,見了他,跟見了瘟神一樣。
跑了一個上午,梁歡都快自閉了。這一次,他算見識到金牛在省城日化圈子的可怕。一句話,嚇得經(jīng)銷商都不敢跟潔神打交道了。
比預(yù)期的難多了。
再試一家。
黃臺區(qū),一家日化批發(fā)部,梁歡走進來道:“您好,劉經(jīng)理在嗎?”
“你是誰?”一個禿頂?shù)闹心耆丝粗嬎闫鳎^也不抬道。
“我是潔神公司…”
“不在!”那人直接道。
梁歡尷尬一笑,從門口退了出來。這種被孤立的感覺十分不好!
怎麼辦?
這種情況在上一世,從未遇到過。市場完全是自由的,沒人可以操縱市場!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老太太拄著拐杖走進商店,問道:“大頭啊,那硫磺皂還有沒有?”
梁歡一聽,立刻停下來。
那個叫大頭的就是算賬的那個禿頭。聽見聲音,他放下賬本走過來道:“大奶奶,沒貨了,用金牛肥皂吧,這個也一樣。”
老太太看了眼金牛肥皂,問道:“大頭啊,這個能止癢不?”
“額,不能。”
“那我要它幹啥,家裏好幾塊呢。”老太太說完,就要哆哆嗦嗦的走了。
梁歡上前,彎下腰道:“老奶奶,要買硫磺皂嗎?”
“嗯,你知道哪裏有賣的?”
“金牛公司對麵的潔神辦事處就有。”梁歡道。
“喲,這也太遠了,我可走不過去。”
“沒事,過幾天這裏就會上貨了。”梁歡笑道。
“那行,我再忍幾天吧。”老太太失望地走了。
叫大頭的那個老板看了眼梁歡,歎了口氣,不耐煩的揮手道:“趕緊走,別給我惹事。”
“劉經(jīng)理,咱們可以談?wù)劇!?br />
“沒什麼好談的。”劉大頭說完就進屋去了。
“劉老板,上次的那個硫磺皂再給我來十箱!”
一個倒騎驢的商販下了車,站在門口喊道。
“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