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神走了,損失巨大的是當地的村民。他們在報紙上看到潔神和金鹿的罵戰,開始無限懷念在家門口上班的那段日子。
後悔之餘,一幫村民就開始清算責任。算來算去,發現這一切都是從村書記姚勝利開始的。姚勝利慫恿他們去鬧,結果把潔神給趕走了。趕走不說,錢也沒分多少,全跑姚勝利兜裏去了。
村民們越想越窩火,幾個強頭一合計,聯合其他村民去市裏告姚勝利,再讓市裏給解決工作問題,最好能讓潔神再迴來。
於是乎,姚家溝的村民去了市政府。
姚勝利此時想攔也攔不住了!
接下來的事,幾乎是水到渠成的。於市長正準備收拾姚勝利呢,結果村民就來了。
姚勝利被抓,等待他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
姚勝利抓了,村民們卻並沒有離開,他們要求於市長把潔神搬迴來。
於市長都氣笑了,道:“潔神是你們趕走的,果汁廠也是你們賣的,我沒辦法要求一家企業再搬迴來。況且,果汁廠現在已經屬於金鹿集團,怎麼迴來?現在工作難找,大家作為農民,我建議還是要以種地為主。”
這句話沒毛病,農村戶口就是種地的,即便是解決工作問題,那也得是非農業戶口。
梁歡遠在省城,根本不知道這一切。他要是知道了,那得暗爽好幾天,還得來句活該!
突然,電話響了,梁歡接起來道:“喂,我是梁歡。”
“梁總,我是楊慧。”
“楊秘書啊,怎麼,琴島那邊有事?”
“公司沒事。有一個關於您的事,我想有必要跟您匯報一下。”
“關於我的?”
“是的。昨天您嶽父一家來到店裏,把李姐給打了一頓,都住院了。”
“操!!!”梁歡直接罵了出來。
“李姐現在怎麼樣?”
“李姐剛走,她去省城找你了,三點鍾的火車。”楊秘書道。
梁歡一驚,李姐來省城了?這麼突然啊。
“梁總,您不知道,李姐最近生活的很委屈。青化廠的那個工頭一直在追求她,她婆婆也在逼她,她差點跳海自殺了。她去找你,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楊秘書道。
“我知道、我知道!”聽到這裏,梁歡的心已經亂了。他了解李曼麗,沒把她逼到絕路上,她不會不顧世俗的眼光來找自己。
“她大約什麼時候到?”
“應該是七八個小時以後。”
那就是深夜了。
掛斷了電話,梁歡心裏的火蹭一下燃燒起來,再也控製不住了。
艾宏濤,你個老不死的!
他重新拿起電話,由於太過憤怒,手指都開始顫抖了。撥通了艾宏濤的電話,像一頭暴怒的雄獅,等待著釋放自己的獠牙。
電話接通。
“喂,哪位?”
“你想死嗎?!”梁歡猶如野獸一般低吼道。
電話那頭的艾宏濤一聽,當即火了,罵道:“你他媽誰啊,敢嚇唬老子,也不去打聽打聽…”
“你是不是想死!!!”梁歡歇斯底裏的咆哮道。
“梁、梁、梁歡啊。”這迴,艾宏濤終於聽清是誰了。
“我他媽警告你,李姐的仇,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
艾宏濤震驚之後,立刻緩過神來,道:“梁歡,怎麼這麼沒大沒小!我是你嶽父,怎麼跟我說話的!?”
“滾你媽地!要不是離得遠,信不信我這就上門宰了你們!”梁歡怒罵道。
“你、你你瘋了…”艾宏濤真怕了,慌亂地掛斷了電話。
唿哧、唿哧…
梁歡大口喘著粗氣,手上一用力,竟然將電話的握柄給握碎了。
敲門聲響起,劉嵐打開門,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梁總,您沒事吧?”
在她的記憶中,梁歡是那種即便是山崩於前,依然麵不改色的人。她想不到能有什麼事,把梁歡給激怒成這樣。
唿…
梁歡吐出一口惡氣,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慢慢平複心中的激動,道:“劉秘書,廠裏可有能住的房間?”
“有專門的貴賓接待室。”
“準備一下,我姐要來。再去買一些牙膏牙刷等日用品,嗯,還有你們女性的用品,總之,所有東西都要給我買全了!”
“好的,我立刻去。”劉嵐如臨大敵,緊張道。
梁歡點著頭,大腦在快速思考著。
“去,把楊勇給我叫來!”
“好。”
沒多久,楊勇來了。
“梁總,您找我。”
楊勇就是喪彪,跟著二皮去了茂城之後,又跟著來了省城。
梁歡指著他道:“你帶著你的幾個好兄弟迴琴島,把直營店給我看好了!不管是我親戚還是艾宏濤,隻要敢踏入潔神直營店半步,給我狠狠的打,出了事我負責,明白嗎!”
楊勇被梁歡兇狠的氣勢給嚇一跳,急忙點頭道:“好,我什麼時候走?”
“現在!立刻!馬上!”
“好好好。”楊勇都嚇壞了,原地蹦起來,推門就跑出去了。
處理完這件事,梁歡暴怒的心情才得以緩解。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土地質押書,煩躁的放進抽屜裏,然後起身拿起車鑰匙,直奔省城的火車站。
亂了,梁歡的心已經亂了,現在,任何事都沒有接到李曼麗重要。雖然,距離李曼麗到來還有七八個小時。
黑色的豐田皇冠在省城的道路上疾馳,僅用了十幾分鍾,梁歡就到了省城火車站。買了張站臺票,他進入了火車站內,站在月臺上向琴島的方向張望。
他知道現在還太早,但他等不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從最初的衝動,到數個小時之後的冷靜。梁歡開始自我探尋,他和李曼麗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為什麼聽到她出事後,自己如此衝動?
是親情嗎?
有!
李曼麗像一個姐姐,一直溫柔地嗬護著他。雖然,曾經的他不是現在的自己。但這份感情,猶如血親一般濃稠。
有愛情?
梁歡皺起眉頭,似乎沒有這個因素,他自問在離開琴島的這段時間,好像都沒有想起過李曼麗。
但現在為何這麼想她呢?
快十二點了,車站的鐵路工作人員見梁歡站了這麼久,走過來道:“小夥子,淩晨一點之前還有一班車,再等不到,就明天來吧。”
“從哪兒開過來的?”
“琴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