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的放在懷裏。
“期待和諸位再次相見。”金盛安瀟灑的一笑,推門出去。
何平等人趕緊送客。
雙拚色奔馳啟動,拖著黃煙,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王偉不可思議的搖頭道:“平哥,這迴咱們該信誰的啊?”
何平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啊。但有一點,梁歡說對了。”
“啥?”
“金鹿真的開始收了。”
“那是為了對付潔神。”
“哼,騙小孩子的話你也信!”何平看了眼遠方,道:“咱們誰也不全信,金盛安有一點說得對,梁歡是不是忽悠我們,去要一下錢就知道了。”
“對,這是正辦。”
虎頭奔內,金盛安陰沉著臉,那標誌性的笑容消失不見了。
梁歡預料的沒錯,他是離不開皂莢,因為金鹿的技術老舊,新產品更新太慢。所以,他才迴來找何平等人。其次,是不能讓皂莢表麵活性劑威脅到家族壟斷的地位。
到現在為止,梁歡估計得都沒錯,他的確是個人才。但有一點,他估計錯了。那就是他本人的財力!以潔神那點資金,想要壟斷皂莢市場,撬動金鹿這個資本巨鱷,那無異於拿雞蛋碰石頭。
你不要買嗎?我賣!我看你能買多少!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好感受一下吧。
迴到廠裏,金盛安先去鄭朝碩那裏,詢問梁歡有沒有來拉皂莢。
“來了,又走了。”鄭朝碩眼神閃爍道。
金盛安立刻沉下臉,低聲道:“為什麼?”
“他沒帶錢,說要找您,您一定給他那個麵子。”鄭朝碩低頭,不敢跟金盛安對視。
“那你就把他趕走了?!”金盛安低聲質問道。
鄭朝碩害怕極了,結巴道:“他、他自己走的。”
金盛安了解梁歡,那就是個二皮臉,為達目的,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他能自己走?
“你最好給我講清楚!”金盛安聲音不大,但在鄭朝碩心裏聽起來,異常的有分量。
“咳,那個、那個他找我老婆,說想她了…”
金盛安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一切了。恨鐵不成鋼道:“然後你就跟他打起來了,他接著就溜走了,對吧?”
“嗯。”鄭朝碩抬起頭看向金盛安,他以為對方會體諒他的心情,誰知迎來的是一句笨蛋,你上他當了!
“他是在拖!你趕走了他,他正好有借口不來了。”金盛安怒吼道。
鄭朝碩趕緊低下頭,不敢說話。
“讓你老婆立刻走!”金盛安說完,快步出去了。
“好的。”鄭朝碩趕緊道。
迴到自己辦公室,金盛安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拿起電話撥打了茂城潔神工廠的電話。
“我梁歡,你哪位?”
“梁總,你好啊,我是金盛安。”
“哎呦,金總啊。你可迴來了,我今天去你們那裏拉貨,你們那鄭總罵罵咧咧的就是不給我,非要趕我走啊。我說金總答應過的,怎麼就變卦了呢?金總他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啊…”
一搭話,梁歡就開始惡人先告狀。
金盛安用手指戳著額頭,冷笑著聽。等梁歡說完了,道:“實在對不起啊,梁總。手下人辦事不周,怠慢了您。”
“沒事、沒事。就是鄭總這脾氣啊,得改改,太衝動了。你說我都不敢去你們那裏拉貨了。”梁歡道。
“是啊,我已經訓斥過他了。也是我考慮不周,跟您說聲抱歉。這樣,下午我讓廠裏的車把貨給您送去,然後您把錢準備好,這樣咱們就沒有摩擦了。”金盛安道。
“臥槽…”電話那頭的梁歡一個沒忍住,爆了句國粹。
丫的,玩絕的了。
“梁總,梁總?是不是沒錢了?沒錢直說,我可以貸款給你。”金盛安暗爽道。
“沒錢?哪能啊,金總。咱訂好了的,一手錢一手貨,放心,隻管往這裏送就行了。”梁歡道。
“好,那我現在就讓人過去。”
“好,再見。”
金盛安掛斷了電話,把鄭朝碩叫來,道:“你去縣裏準備一些橫幅,再寫上幾行字。嗯,就寫金鹿集團支持潔神抄底皂莢,然後掛在車頭上!”
“昂。”鄭朝碩聽得有些發蒙。
“還有,你親自押車去,一手錢一手貨,要是梁歡不給錢,那就把車停在他們大門口,什麼時候給錢了,什麼時候再迴來!”金盛安道。
這迴鄭朝碩明白了,興奮道:“金總,要不要再找幾個鼓樂隊,讓它更熱鬧點?”
金盛安笑了,道:“這個可以有。”
那頭的梁歡跟金盛安正相反,掛斷電話都傻了。
丫的,給我送上門來了,這讓我怎麼拖?!
老金啊,你學壞了吼。
梁歡琢磨了一會兒,心說來吧,來了我先卸貨,卸完再說。有本事你再裝上去!
下午的時候,梁歡正在跟王長生等人談食品廠合作的事兒,就聽見大門那裏鼓樂喧天,熱鬧非凡。
“喲,今兒什麼日子,還有人下午娶媳婦?”梁歡站起來奇道。
嘭!
門被撞開了,二皮跑了進來。
“歡哥…”
王長生等人齊齊看過來。
二皮頓時明白了,站好道:“梁總,那個、那個啥,金鹿給咱送皂莢來了。”
“來就來唄,你緊張啥。”梁歡奇道。
“那敲鼓的就是,可熱鬧了,縣裏的人都在看呢,您快出去看看吧。”二皮急道。
媽地,玩得這麼大嗎?
梁歡真慌了,趕緊跑下去看。王長生等人一看,也趕緊跟了上去。
八十年代末,敲鑼打鼓能把一整條街的人吸引來。廠裏的工人都不幹活了,直往大門口那裏瞅。
梁歡跑到門口,差點沒背過氣去。
十幾輛貨車,車頭上掛著橫幅,寫著金鹿支持潔神抄底皂莢,車鬥上還插著彩旗。車隊前,是一輛微型吉林皮卡車,車鬥內坐著敲鑼打鼓的老頭。
丫的,這迴拖不過去了。
梁歡臉皮再厚,也擱不住這個鬧法。
“梁總,這麼快又見麵了。”鄭朝碩從頭車上下來,絲毫沒有了上午的怒火,手上拿著單子,臉上春光明媚。
“嗬嗬,是啊,人生無常嘛。”梁歡感歎著點頭道。
“還是您要的數,五十噸,您找人過稱,這是單子,確認之後,您付款就行了。”